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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個宰相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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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捉蟲)

 080

 葉慕生不知何時也脫開身擋在了顏依跟前護著她。雖說長兄如父, 但顏依對於父親的嚮往根本無人可替。

 顏依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顏如卿, 雙眼充盈淚花,鼻尖微紅, 咬著唇極力隱忍。

 葉慕生見她處在決堤大哭的邊緣,喚了聲:“依兒!”

 顏如卿的眼神更深了,壓下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 多餘的眼神都未落在顏依身上。

 他走到葉榮榆身邊看著她。

 葉榮榆挑眼,別看我, 我不知道!

 顏如卿:“阿榆, 你的手……”

 她的手上包著從那位姑娘著的藕色裙上的布料, 葉榮榆抬了抬,搖頭道:“我沒事!”

 顏如卿和葉榮榆很想忽視那兩道視線,可對方實在太過熱切和期翼,顏如卿眉峰擰在一起,握住葉榮榆未傷那隻的手, 冷清的說道:“姑娘, 請自重!”

 顯然他沒把顏依那聲父親放心上, 甚至覺得荒唐。他長這麼大, 就只有和葉榮榆在一起過,短短兩個多月,就算葉榮榆有他的孩子,也該還在肚子裡。

 想到這裡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朝葉榮榆的腹部掃了掃。

 皇陵裡多出兩個人確實可疑。

 “他們是從棺槨那裡憑空出現的,應該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吧!”葉榮榆對顏如卿道。

 顏如卿驀然看向兩人,想到太后後面給他看的信, 上面交待皇陵此行可能會發生的事,甚至他能安然進到這裡都是因那封信裡附有皇陵的地形圖和機關分佈變化圖。

 葉榮榆的手指穿過顏如卿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她經歷過重生之事,顏依說的話她有幾分信。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少年和少女的眼神都十分赤誠和眷戀,甚至還有些哀痛,讓她的心跟著莫名的柔和。

 “我信他們,如卿,我們能挺過去的,還會有我們的孩子,真好!”

 葉榮榆沙啞但不失溫柔的話讓顏如卿目光微沉,若按信中所說,這次君謹越會死,但他也會受重傷,五年後而亡,留下她一個人……

 *

 楊宴看到君謹越的時候,那股子恨意洶湧而來,和君子默一道提著劍就往君謹越刺去。

 楊宴的劍法雖然高,但過招久了君謹越也找到應對的法子,很快兩人就處於下風。

 眼看打不過,而且君謹越也像是瘋魔抓狂了一樣,招招都是十成十的內勁,楊宴咬著牙:“顏如卿,你還心思你儂我儂,快幫忙!”

 他這一吼,君謹越下了狠招,廣袖大揮,把楊宴和君子默震得撞到牆壁上,咚咚兩聲劇響後落地。

 而後,君謹越猙獰的面孔猛地朝葉榮榆的方向看。

 斬魔劍在葉慕生手裡,他站在葉榮榆右手邊護著顏依。

 葉榮榆靠著顏如卿而站立。

 君謹越指著葉慕生兄妹二人,白髮無風自起,扭了扭脖子,陰惻惻道:“是你們把入口藏了?給我交出來!”

 說著,他雙手成爪,隔空兩股強勁的內力鎖住葉慕生和顏依往他身前拉。

 顏依望向葉榮榆和顏如卿:“母皇,父親,救我!”

 葉慕生手中的斬魔劍掉落,他伸手去抓顏依:“依兒!”

 顏如卿和葉榮榆相視一眼,葉榮榆快速撿起地上斬魔劍,一左一右朝君謹越攻擊。

 因打鬥,主室內四處狼藉,可棺槨和紅木八卦陣卻絲毫未動,完好無缺。葉榮榆神色動了動,和君謹越交手間還發現對方總是避著紅木樁,難道之前那人說的用紅木八封陣可以對付君謹越是真的?

 高手過招,幾息之間,主室內塵捲土飛,葉榮榆的左肩捱了一掌,懸空的身體往下墜。

 顏如卿見狀大驚,還未伸出手面門就被君謹越襲來。

 再看去時,葉榮榆已經被那位少年接住。

 葉慕生感受到頭頂兩道銳利的視線,看去時只看到顏如卿和君謹越激烈的戰鬥,也就沒在意,錯覺吧!

 他對葉榮榆說道:“母皇,不管你信與否,我們來自未來,是你和他的孩子,我們來就是要改變今日之事,你和他快走吧,這裡交給我和依兒。”

 這個“他”指的便是顏如卿。

 隨後葉慕生叫過顏依,“依兒,準備好了嗎?”

 顏依多看了幾眼和君謹越纏打一起的顏如卿,罷了,改變了今日之事,以後他們就能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她對葉慕生道:“哥,等我一下!”

 顏依走到葉榮榆跟前,葉榮榆看著她,少女的樣貌和顏如卿有幾分相似,婷婷玉立,和顏如卿有著同樣漂亮得過分的桃花眼,嘴唇抿起時兩邊出現兩個又圓又深的酒窩,少女更像是女版的顏如卿。

 不得不說,這樣精緻漂亮,堪稱絕色的姑娘要真是她的女兒,還真是件值得驕傲自豪的事。

 葉榮榆想了一會兒,又被那邊的打鬥聲拉回思緒,暗罵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

 “母皇,我……”顏依看到這個年輕的,有活力的,眼神深邃卻十分有神的葉榮榆,心中的酸楚一時難言。

 她無法把二十年後那個在輪椅上不言不語,毫無生機的人聯絡在一起。

 葉榮榆握了握她的手,對她儘量溫和一笑,“有什麼話,等到把君謹越制服了再說吧。”

 從小到大就沒見過母親有過表情的顏依,看到葉榮榆的笑,眼淚瞬間決了堤,她擦掉眼淚,搖著頭:

 “不,您聽我說,其實來這裡之前我真的討厭您的。生下我和哥,卻因為父親的死對我們不聞不問,明明我們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就在您面前,而您卻視我們不見,一味沉浸在悲傷中。我恨,我怨,哪怕就是現在,我也覺得您很可惡。

 但是啊,母皇,我們來改變今天的事,改變父親必死的命運。以後您和父親可要早點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早點讓我們一家團聚!”

 哪怕過了今天你們都不再記得我和哥哥來過!

 葉榮榆拉住顏依,神色微凜,“你們要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啟動八卦陣和龍泉,把君謹越帶走。”回答她的是葉慕生,他又說道:“啟動八卦陣和龍泉就交給您和依兒,那根木樁其實就是斬魔劍的劍鞘,您把它拔.出來就好,剩下的就交給依兒。”

 葉榮榆狐疑,“就這麼簡單?”

 當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劍鞘一出,整個八卦陣和陵墓都會崩塌。

 顏依抿唇點頭,只要在那之前就用葉氏血脈灌進去就不會有事,但這個任務就交給她就好。她本來就是來改變今日之事的,不是嗎?

 顏依眼裡因氤氳著水花閃爍著點點光芒,恍若星辰。

 葉榮榆看得有些心疼,這樣的乖巧的孩子,她真的就為了顏如卿的死對其不聞不問?真是不配當母親。

 既然他們是從未來過來的人,肯定知道的比自己多。算了,總歸如此了,聽他們的吧。

 頃刻之間,葉榮榆的腦子裡已經峰迴路轉好幾遍,上前一手握住紅木劍鞘,運著內力往上提。

 劍鞘一點一點往外移,握在手心的時候葉榮榆才感覺到這劍鞘似乎散發出暖暖的氣流包裹住她的手。她猛然用力,劍鞘出土。

 突然間,隆隆聲響起,地面開始劇烈震動,葉榮榆腳下稍滑,驚疑的望向顏依。只見顏依手中多了一把正滴著血液的匕首。

 不待她反應,顏依已經將她推開,右手手腕上源源不斷的血液對準劍鞘出土後留下的空隙,顏依笑看葉榮榆:“母皇,您再對依兒笑一笑,好不好?”

 劇烈震動的地面將葉榮榆甩開得有些遠,顏依的話她沒聽清,只見那道本該插著劍鞘的圓形孔像是無底洞一樣吸收著顏依手腕上的血,她的心突然揪得很緊。

 “你幹什麼?快離開那裡。”嘶啞的聲線在室內迴盪,葉榮榆穩住搖晃的身體上前抓顏依,可是顏依卻像是長在那裡怎麼也拉不動。

 *

 紅木八卦陣動盪,君謹越臉上出現驚慌,他怒瞪著葉榮榆的方向,眼角餘光瞥到角落中撫著胸口的君子默和楊宴,陰狠一笑。用了八成功力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將顏如卿和葉慕生震開。

 隨即,他飛身靠近角落裡的君子默和楊宴,雙手成爪,往他們頭上蓋去。

 “啊……”楊宴痛苦的大叫起來,他只覺體內的內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生生往外拉扯,臉上的肌肉在不停抖動。

 君子默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想要掙扎,頭頂的手卻是死死的按住他令他無法動彈。

 好不容易和顏如卿一道化解了君謹越的招式,見到君謹越的動作,葉慕生拉住顏如卿急道:“八卦陣已經啟動了,您去把斬魔劍和母皇手裡的劍鞘合併往棺槨裡面扔,快去。”

 顏如卿看向少年,這個少年的一招一式跟他很像。和君謹越過招時,少年跟他配合得相當默契。

 細看少年的樣貌,和阿榆有些神似,真的是他和阿榆的孩子?

 眼下對付君謹越要緊,他的目光只在君謹越身上停留半一瞬,便按葉慕生所說去做。

 來之前他便告知了楊宴和君子默關於君謹越吸功大法的弊端。吸功大法本就是一門比較陰邪的功夫,若是吸收的對手太過強大,練功者本身可能身體承受不住。

 君謹越吸走了聶桑近百年的全部功力,若不是他自身足夠強大,那日就該爆體而亡。現在若是他再吸取別人的功力,再加上聶桑那一部分,君謹越肯定承受不住。所以他們商量,若是君謹越運用了吸功大法,就必須有人要犧牲自己的功力,再由另外那人將君謹越推進龍泉中,讓他在裡面爆體。

 原本的計劃是君子默犧牲功力,他和楊宴一道將君謹越推進去,現在情況雖有變,但也沒偏離太多。

 這個少年和他的想法到是很一致。

 想事的功夫,顏如卿已經按照葉慕生所說的那般,拿過葉榮榆手中本該是斬魔劍的劍鞘合二為一,對準棺槨扔了進去。

 葉榮榆:“如卿,他們……”

 顏如卿:“嗯,我知道,我們的孩子,回去以後,我們好好努力!”

 要想將君謹越推進龍泉裡面,勢必要有人一道進去,看來那兩人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的孩子可真乖,乖得讓人有些心疼。

 紅光藍光乍現,照亮了整個陵墓,就是現在,葉慕生扭頭望向顏依,發現她並無大礙,不由疑惑,八卦陣的啟動不耗費一個人全身的血液根本不行,為什麼顏依沒事,陣卻啟動了?

 這裡有葉家血脈的只有他,母皇和顏依,他和母皇都沒有血祭,除非是另一個空間也有人在用血祭。想到這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榮榆,心情有些複雜。

 他低吼道:“依兒!”

 顏依會意,兩個凌空翻過去,和葉慕生一起,分別扣住正在吸功力的君謹越的肩,把他往龍泉裡拖。

 兩人的功力加起來還沒君謹越一半深厚,君謹越斜睨兩眼,正待出手,顏如卿和葉榮榆出手了。

 也是這時,龍泉大開,嘩啦一聲,從裡面出現一根玄鐵鏈鎖住了君謹越的脖子。

 這一變動讓幾人不由一愣,同時朝棺槨的位置看去。

 棺槨上空,一位婦人坐著輪椅,雙手握住鐵鏈的另一頭,一隻手腕上還滴著血。她的神情冷漠,只看到顏如卿時眸光閃了閃。

 “慕兒,依兒,還不幫忙!”婦人有著和葉榮榆同樣沙啞暗沉的嗓子,就連脖子上的那道疤都如出一轍。

 *

 安珏帶著武林各派掌門,按照顏如卿留下的記號趕到的時候,陵墓中已經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一地的狼藉又昭示著這裡不久前的戰況十分激烈。

 門口一地的碎石,看上去是守門的石像被打碎了。陵墓的石門也被打碎,上面還懸著石頭將落不落,看上去有那麼幾分危險。

 進入裡面,整個主室空蕩壓抑得緊。

 滿室的血腥味兒,牆上,地上皆是已經乾涸的斑斑血跡。室中央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些被燒焦的木頭樁子,還有些紅通通的木塊兒。正中間一顆白玉珠子閃著黯淡的光。

 安珏讓人將角落裡已經暈過去的楊宴和君子默抬走,這才走到一直站在白玉珠子前十指相扣,且發呆的顏如卿和葉榮榆面前。

 “二位,這是發生了什麼?君謹越呢?”

 兩人回過神,同時指著那顆光芒越來越暗的白玉珠,同時開口:“在這裡面!”

 聞言,安珏像是看二傻子一樣看著兩人,“你們當這是降妖伏魔,把妖魔鬼怪收了超渡呢!”

 葉榮榆和顏如卿相視一眼,搖頭苦笑。

 兩柱香前:

 從未來而來的葉榮榆,葉慕生和顏依,加上現在的葉榮榆和顏如卿,和五人之力才將君謹越拖進龍泉中的時間隧道,龍泉合上那一刻,八卦陣自燃全倒,紅木棺槨也炸裂開。

 棺槨炸裂,露出裡面的一塊方形的白玉,而白玉便是通往古今的時間隧道。

 棺槨周圍的八卦陣就是分散各個時間的線,若是同時啟動整個八卦陣和龍泉,整個時間的氣流就會錯亂,進到裡面的人也會被困在裡面。

 方形的白玉會跟著緊縮,縮成眼珠子大小的玉珠。

 葉慕生說他們會在隧道中強行把功力傳給君謹越,到時君謹越的身體承受不住那麼多內力就會爆炸。

 就算不爆也沒事,八卦陣啟動了,白玉內連線各個時間的氣流亂了,君謹越也是無法再出來。

 君謹越之前會忌憚八卦陣,是因八卦陣的紅木是橡木所制,而他本身所修的功法對橡木有所牴觸,所以會不自覺的避開八卦陣。

 這一切都是葉慕生在龍泉合上之前告訴顏如卿和葉榮榆的。

 “啪!”玉珠碎了。

 葉榮榆突然感覺臉上涼乎乎的,伸手一摸,摸到滿臉的淚水,不由得驚詫:我怎麼哭了?

 安珏驚悚的看著兩人淚流滿面的樣子,跳開兩步:“你們倆不是吧,哭什麼?你們可都沒怎麼受傷啊!”

 他實在想不通兩人為何突然落淚了?難道是他剛才的話太傷人?

 安珏看著兩人神情,不至於啊!

 葉榮榆沒有理會安珏,捂著心口望向顏如卿。

 顏如卿亦有所感回視過去,他聽到葉榮榆說道:“如卿,為什麼我覺得我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嗯,我……好像也是!”顏如卿替她擦去淚水,又將她擁入懷中,“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碎掉的玉珠碎片上,或許是這個東西吧!

 看著一會兒功夫就膩歪的兩人,安珏搓了搓胳膊,抖了抖牙。

 他問道:“喂喂,君謹越呢?傳說中的龍泉呢?寶藏呢?”

 顏如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隨即扯開一個迷人不失風度,但卻毫無溫度的笑容:“你說呢?”

 安珏翻了個白眼,老子知道還問你。但看這滿室瘡痍,他也不問了,這兩個人,一個皇帝,一個武林盟主,他倆都不急,他急個什麼勁兒。只是沒見到傳說中的寶藏,心裡有點兒可惜。

 葉榮榆倒是好心告訴了他:“君謹越的確在這顆珠子裡,現在大概是死了。龍泉已毀,寶藏,那只是傳言,根本不存在。”

 “啊?那他怎麼就在那顆珠子裡去了?”安珏心知這兩人沒必要騙他,不由吃驚,更是想不通。

 這話問得兩人一噎,對啊,君謹越那麼高的武功,就憑他們,怎麼就把人推進去了?

 “皇家機密,不可外洩!”最終顏如卿以這八個字打發了。

 安珏再次翻了個白眼,回頭看到墓道里往這邊張望的各路武林豪傑。暗罵旁若無人抱一塊兒的兩人傷風化,敗家風。

 虧他心急火寮地處理完外面亂七八糟的事,連哄帶威脅的弄來這麼多人救援,敢情白跑了。

 ***

 南沁兒自慈雲寺一戰後就被秋源安排的暗衛和死士護送回宮前,她把那封信給了顏如卿。

 葉榮榆被抓,她每每想到信中的那些就坐立不安,若真是如信中所說,顏如卿會因她的榆兒受傷,後面會死,那榆兒怎麼辦?

 她的孩子她瞭解,和她父皇一樣,對感情都是一根筋,若是顏如卿因她而死,她肯定會捨棄所有,就是殉情她也幹得出來。

 如今收到捷報,說他們兩人相安無事,南沁兒終於鬆了口氣。

 這幾日紫起服侍著她,總聽到她嘴裡唸叨,心中也擔憂不已。這會兒有了捷報,紫起也難得臉上掛了笑:“太后可以安心了,顏大人平安無事。”

 “是啊,如卿沒事,不會……”說到這裡,南沁兒心中一凜。

 我怎麼會覺得顏如卿會死?

 *

 榮安二年六月初六,楚梁當朝宰相大人在城門口向天子葉榮榆求婚,其排場堪比婚禮,舉國同歡。

 史官悄咪在自家小本本上記了一筆,大致意思就是:

 宰相大人富可敵國,錢多得沒地兒花,把求婚場面鬧得全國和塞外的異族部落皆知,就差告知海外。花裡胡哨,太不成熟。皇上還跟著瞎樂呵,國之危矣!

 江湖野手冊上也有幾筆,大致意思如下:

 楚梁第十代武林盟主風卿(正名顏如卿,和皇帝一樣都是大騙子)是歷屆楷模。既是當朝首相,又是皇帝之夫,還是天下第一有錢莊——風雲莊的莊主,錢權色全佔。成功的成為了所有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小子,也成功的讓被耳提面命的江湖同輩恨得牙根都疼,卻無可奈何。

 氣!

 同年七月初七,七巧節,天子葉榮榆和宰相顏如卿成婚。

 對顏如卿的稱呼,百官爭論良久,最後在葉榮榆黑沉的臉色中拍案決定,就皇夫,皇上的丈夫。

 婚禮舉行兩天,顏府內就連老鼠洞裡都透著喜氣,更遑論整個顏府了。

 秋源是最懵的,從得知皇上其實是女人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他家公子真嫁了?

 呸,是真娶了皇上。

 也不對,皇上不可能嫁出來!

 秋源看著自家興奮到把帽子戴歪,鞋穿反,還一臉淡定的公子,內心的糾結可想而知。

 秋源:“公子,喜冠歪了。”

 顏如卿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你不覺得這樣更英俊?”

 秋源:?

 想了想,秋源又道:“公子,喜鞋穿反了!”

 顏如卿漫不經心地垂眼看鞋,而後清了清嗓子:“你先出去,時辰到了再來叫我。”

 秋源:……

 所以辰時中才出發,丑時末就起來梳洗穿戴,公子您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太過緊張出錯吧!

 婚禮按照皇帝禮制進行,按理根本不會在顏府舉行。可皇上堅持,說她和顏大人不存在誰娶誰,皇帝禮要行,顏府內的拜天地也要辦。

 所以這對新人成了史上光成親行禮就舉行兩天的夫婦。

 洞房這晚:

 顏如卿以一張迷死人不償命,溫柔到讓人後背發涼的臉和表情推掉了所有來敬酒之人,滿眼寫著:識趣點兒,早吃完早走。

 嚇得各位大臣天剛黑便相繼離席。但也有那不怕死之人,比如安珏。

 安珏抱著酒罈子左搖右晃,身後是他近些日子和各大門派交好的友人,他可是跟他們誇下海口,說了自己是顏相的好哥們兒,好兄弟,一定帶著他們鬧洞房。

 能鬧天子和盟主的洞房,這說出去能吹幾輩子了。

 安珏酒壯慫膽,搖搖擺擺走到顏如卿跟前抓著他胳膊:“顏如卿,是不是哥們兒?是哥們兒就把這酒喝了。還有,兄弟成親,大喜的日子,我們要去鬧洞房!”

 顏如卿懶懶的看著眼前醉熏熏的安珏,和他身後一眾兩眼閃光的各位公子。

 給了他半張臉,把他遞過來的酒喝了。但是鬧洞房……

 阿榆臉皮薄,可別嚇著她。

 他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倦懶的抬著眼:“你們想鬧洞房?”

 顏如卿拎著安珏的後領,令他腳下不穩在顏如卿手裡轉了一圈。

 聽到顏如卿的話,他抬起頭,嘴唇微張,茫然的點頭,“是啊,鬧啊,必須鬧,多開心,多喜慶,是吧?”

 身後眾人感覺脖子涼涼的,但見顏如卿誰的酒都沒喝,就喝了安珏的,想著安珏可真有面兒,也大著膽子點頭齊聲說是。

 顏如卿二話不說,半拎半拖著安珏往後院兒走。跟著安珏的眾人這會兒喝得微燻,加上被安珏各種摯友兄弟生死交……等詞彙洗腦。真以為顏如卿會帶著他們去鬧洞房。

 直到他們來到後院一處旮旯角落,看著一棵兩人合抱的歪脖子樹上倒掛著的安珏,他們瞬間酒醒。

 不好!

 沒等他們拔腿,身上的穴道已經被點住動彈不得,而且始終保持著仰頭向上的姿勢。

 顏如卿伸著一根手指壓住唇瓣,“想鬧洞房?呵~”

 眾人眨眼,張嘴求饒,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不關他們的事啊!

 “來人,看著他們,明早再解穴!”

 他的聲音很輕,很清冷,無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此時的顏如卿整張臉隱在陰影處,揹著光看不分明表情,輕哼的那一聲笑更是讓他們每個毛孔害怕都緊縮。

 眾人仰頭淚流滿面!

 *

 葉榮榆安靜地坐在喜床上,她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她能像尋常女兒家那般,穿著嫁衣等著夫君。心裡跟灌滿了蜜一樣,甜絲絲的。

 素允跟她說過,尋常百姓成親,夫家要好的好友會來鬧洞房,讓她做好心裡準備。對於顏如卿的好友,葉榮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安珏和君子默。

 君子默和君謹越皇陵一戰中受傷不輕,至今還被莫秀暖關在家養著。原來那個關於星月家洗髓一事根本不存在,那只是歷朝歷代用來牽制星月家的手段而已。

 現下就剩安珏來鬧,葉榮榆想著,鬧就鬧吧,她配合著就是,身份實力在那裡,左右不會太過就是了。

 左等右等,最後只等到那個她活了兩世,這一世才明白心意自己一直深愛著的,拿著玉如意來挑開她喜帕的人。

 顏如卿早在腦海中遐想過自家皇上娘子穿嫁衣的樣子,可無論怎麼想都沒眼前實實在在的人來得晃眼。

 葉榮榆的相貌算不上絕色,但點上唇脂,抹上胭脂,額間點上花鈿,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倒映著點點燭光,像是滿天的星光都裝進她的眼睛裡,無比絢麗。

 顏如卿越看越歡喜,只覺得喉嚨乾澀得緊,他痴痴的道了聲:“阿榆,你真美!”

 一直知道顏如卿有著一副絕美的皮囊,如今見了他一身紅裝衝自己傻笑,才知道為什麼古有君王為博美人一笑戲諸侯的荒唐事。

 葉榮榆越看越覺得腦門充血,連忙捂著鼻子錯開眼,“如卿,該喝合歡酒了!”

 再看,再看就流鼻血了!

 喝完合歡酒,顏如卿越發覺得口乾舌燥,想起之前那唯一次放肆之舉,他猛然摟過葉榮榆的腰,掂量一番,阿榆的腰是真的細。

 葉榮榆望著近在眼前的那張俊臉,無聲吞嚥,隔著厚重的衣物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熾熱的體溫。

 “如卿……”剛一開口,葉榮榆的唇便被柔軟而冰涼的唇堵住。

 “說了叫為夫允安,你又忘了,為夫要懲罰你!”顏如卿的唇貼著她的,嗓子因染著情yu而充滿魅惑與磁性。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熱,可葉榮榆依舊腦子嗡嗡響,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完全沒聽見顏如卿說了什麼。

 “允……安!”葉榮榆輕喚了一聲,隨即笑開:“允安,還好沒有錯過你!”

 顏如卿嘴角微揚,兩人相擁而躺,紅燭帳暖,一夜春宵。

 *

 榮安三年五月十五,天子葉榮榆誕下龍鳳胎,皇子與公主。

 眾大臣再三確認,的確是皇子和公主,頓時鬆了口氣。

 孩子滿月後,眾臣便開始議論皇子和公主的取名問題。沒辦法,葉榮榆和顏如卿這對強強組合(男女搭配)太強悍,御下既狠又柔,讓下面的官員只得兢兢業業做事,老老實實當差。

 顏相兼皇夫的江湖情報網真的太可怕!

 上頭兩位對外更是給了一棒又給點兒糖,明明陰了人家還讓人家感恩戴德。百姓安居樂業,享受太平,整個楚梁出現一和空前盛世。

 所以大臣們很閒,又把重心放在葉家子嗣上了,催完生孩子,就開始催取名。

 葉榮榆:“難道眾卿是對皇夫和朕的才學有疑問,認為朕連自己孩子之名都取不好?”

 眾臣:……

 得,二位都是才華橫溢之人,他們確實不該鹹吃蘿蔔淡操心。

 回到內殿,葉榮榆和顏如卿蹲在自家兒女的小床邊盯著看。

 顏如卿看著兩個剛出生時又皺又紅,醜得像猴,個頭小得他一手一個都捏得全的小人兒,才過一個月,兩個小傢伙就長得水靈靈的,簡直不能再可愛了。

 兩個小傢伙很愛笑,尤其是女兒,見到他就衝他笑,讓他的心裡柔成了一汪水。

 但在孩子面前,做為父親該有的威儀還是要有的。於是明明心柔得不行的某人,依舊擺出一副不鹹不淡,雲淡風輕的表情來。

 葉榮榆在兩個白白嫩嫩的小娃臉上戳了戳,好軟!她拿著女兒的小手輕柔的把玩,在小手腕上發現一條白白的橫槓,葉榮榆心中沒來由的痛了一下,很快就消失感覺不到,也未作他想,只心道小傢伙還有胎記呢。

 她對著兩個小傢伙笑,兩個小傢伙明明閉著眼睛,卻也像是有感覺一般笑了起來。

 兩個小傢伙的笑容讓葉榮榆眼睛驀然亮了起來,女兒臉上兩個又圓又深的小酒窩甜到她的心坎裡去。

 他們是她和如卿的孩子啊,真好!

 “他叫葉慕生!”兩隻手指一左一右同時戳向小皇子的臉,同時說道。

 顏如卿和葉榮榆兩人明顯愣了一瞬,眼神交匯,會心一笑,又同時開口指向小公主。

 “她叫顏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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