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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春日初斜[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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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盧雪歡去建州的期間蘇北顧和覃如意的生活並無多大改變。

 蘇敏行有奶孃帶著,覃如意偶爾將她帶回覃家讓鍾氏逗著解悶。穆秀秀和孟媼都跟著盧雪歡去了建州,現如今負責蘇宅內務、飲食的是蘇北顧另外僱傭回來的婢女。

 雖說蘇家只剩一群婦孺但並無宵小之徒敢到蘇家逞兇——主要也不是沒有人忘記教訓,再度潛入蘇家行竊結果他行竊出來後天都亮了,巡邏的人發現他直接來了個人贓並獲。

 他盜竊的都是蘇家的金銀財物,價值不菲因而送到官府後,都被從嚴處罰。

 自此以後,便再也無人敢去蘇家行竊了。

 十二月中旬,蘇北顧帶覃如意和蘇敏行去了衡山一趟,參加南嶽大帝聖誕的齋醮科儀。

 這些儀式自然有衡山的道觀去主持蘇北顧之所以前往是受到了邀請,邀請她的是黃庭觀的紫元真人。

 黃庭觀與太真觀在道教派系上來說同屬上清派,但黃庭觀的威望明顯高於太真觀因為上清派的開山始祖是魏華存魏夫人就是在這兒飛昇的,後來這裡就建了一座道觀是為黃庭觀。

 她多年前跟溫迎琇來參加南嶽大帝聖誕時便是紫元真人所邀如今溫迎琇閉關紫元真人便直接邀請了蘇北顧。

 覃如意想參加齋醮科儀後的廟會蘇北顧便答應了出席這次的科儀交流。

 南嶽大帝聖誕當天衡山的道觀擠滿了來上香、參加廟會的百姓。

 齋醮科儀是這些道觀聯合舉行的舉行儀式的地方就是魏夫人飛昇的“禮斗壇”,它位於衡山集賢峰下,尋常百姓要來觀禮倒不用爬山這麼費勁,因而現場十分熱鬧。

 覃如意帶著蘇敏行在人群中圍觀。蘇敏行已經一歲半了,咿咿呀呀的已經會喊“姑姑”,她看見男女分開站列的道士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一直指著呼喊:“姑、姑、姑……”

 蘇北顧隔得遠,且周圍又嘈雜,覃如意以為她聽不見,沒想到她似有所感,扭頭朝她們這邊望了過來。

 覃如意立馬朝她揚了揚手,蘇敏行見她看過來,也更加興奮地扭著身子要過去。要不是覃如意抱得穩,這小傢伙只怕要摔下來。

 蘇北顧微微勾唇。儘管隔得遠,但覃如意仍感覺到了她的眉眼和嘴角帶笑,這般笑容,像溫暖的陽光碟機散了冬日的寒涼,覃如意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楚這到底是自己太過迷戀蘇北顧而產生的錯覺,還是蘇北顧的修為又精進了。

 齋醮科儀還要進行一段時間,且紫元真人似乎有話要與蘇北顧說,覃如意便帶著蘇敏行先去逛廟會了。

 午後,蘇敏行吃飽喝足便被奶孃抱去哄睡了,覃如意也睡了個午覺,不知睡了多久,她覺得臉上似乎有些癢,便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是蘇北顧回來了。

 偷親被抓個現行,蘇北顧並不慌張,只是問:“醒了?可還困?”

 覃如意望了眼窗外:“現在什麼時辰了?”

 “才未時正。”

 覃如意又打量蘇北顧,發現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你吃過午飯了嗎?”

 “在黃庭觀吃完齋飯才回來的。”

 “你怎麼換了身衣服?”

 “在道觀沾了不少香灰,便換了。”蘇北顧說著,頓了下,覃如意問得這般細,莫不是想歪了?

 她笑吟吟地補充道,“回來後才換的。”

 覃如意目光有些許閃躲:“我又沒問你是在哪兒換的。”

 “你這醋味都溢位來了。”

 覃如意辨無可辨,乾脆拉著蘇北顧一塊兒躺下:“你累不累,要不也睡會兒。”

 蘇北顧其實並不累,若是以前,她早就撐不住了,可如今,連設幾個陣法都不成問題,更何況今日並未有需要她出力的地方。不過她都已經躺下,便順了覃如意的意。

 覃如意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身子又貼了過去,嘴裡問道:“那紫元真人找你何事啊?”

 “探討一下道法,順便告訴我一些往事而已。”蘇北顧道,“我以前隨師父來過一次這兒,那紫元真人與師父也有些淵源,不過他找我倒不是要說跟師父有關的往事,他只是問我是否還記得鍾仙姑。”

 覃如意“啊”了聲,問:“你見過鍾仙姑?否則他怎麼會這麼說呢?”

 蘇北顧神色有些古怪:“他說我見過,然而我卻是不記得了,不過他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那次隨師父來參加科儀時,確實遇到過一位年紀不小的居士,她並非身著道服,只是打扮很簡單樸素,但手中握著一柄拂塵,所以我覺得她是半出家半居家的居士。按紫元真人所說,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鐘仙姑。”

 覃如意訝異:“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蘇北顧回憶道:“那位應該就是被百姓所推崇和信賴的鐘仙姑,至於點化了淳化真人的,應該是鍾仙姑的姐姐紫衣道人。”

 至於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她回憶起當初見到鍾仙姑時,後者看了她許久,直到最後才笑容和藹地同她說:“太像了。”

 她問:“像什麼?”

 “你的氣質很像我的姐姐紫衣元君,讓我有種你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感覺。”

 蘇北顧當時心神一震,有種自己的來歷被看穿的危機感。

 “紫衣元君?”她沒聽說過道家還有這麼一位仙人。

 鍾仙姑有些感懷:“紫衣元君,很少人會知道她。”

 蘇北顧試探地問:“你說她是你的姐姐,那為什麼說我跟她像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感覺,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蘇北顧:“……”

 鍾仙姑並沒有探究什麼,她甚至沒有與蘇北顧多言,便離開了這兒。

 蘇北顧問她去哪兒,她若有所思地回答:“去追尋她的蹤跡,或許有一天,我們還能再見。”

 蘇北顧很清楚她說的“我們”並非指她們,而是鍾仙姑與其姐姐。她當時並不清楚鍾仙姑的身份,也不想多管閒事,於是這件事漸漸地就被她所遺忘。

 直到紫元真人找到了她,並交給了她一本心經,道:“這是鍾仙姑當年留下讓我們參悟的,不過我們始終無一人能參悟得透,按照約定,我們將它交給你。”

 原來當年鍾仙姑離去後並未離開衡山,而是找到了這兒威望最高的紫元真人,並交給他這本心經,說她壽元將近,想為這本心經尋找到一位有緣之人。

 她知道人皆有私心,紫元真人得了這本心經,說不準會藏私,所以她也沒打算讓紫元真人立馬將這本心經公佈出來,而是道:“這本心經只有有緣之人才能參悟,十年之內,若無人能參悟得透,需將之交給真正的有緣之人,否則它只會成為一本無用的經籍。”

 紫元真人問:“如何才算是有緣之人?”

 “能逆天改命,沐浴天道恩澤之人。”

 紫元真人一直不明白鍾仙姑說的是什麼人,直到他在一次別的道觀舉辦的齋醮科儀上看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蘇北顧。她當時年紀小卻已經能上場參與科儀,而她的每一道儀式彷彿都能得到天道的回應,紫元真人當時便明白了,鍾仙姑說的或許是她!

 然而鍾仙姑猜的沒錯,他有私心,於是他並未將心經交出去,而是當成黃庭觀的鎮觀寶書供奉在經閣之中,只許黃庭觀的弟子參閱。

 遺憾的是這麼多年以來,確實無一人能參透這本心經,有很多句子,他們甚至都不解其意。

 紫元真人能讀懂一二,後來他發現這本心經結合一些醫書,效果竟然十分驚人,比如讀了這本心經後,再去讀醫書,便發現比以前容易理解多了。而這也使得他的名聲、威望日益提高。

 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說自己參悟了這本心經。

 最近他聽聞了浮丘鄉的靈米之說,後從派去各道觀打聽訊息的弟子們回覆,部分道觀確實存在靈米的傳言,他們使用的就是從浮丘鄉用特殊辦法種植出來的靈米,吃了這些靈米,對他們在修行上有所幫助。

 再打聽,原來這靈米竟是蘇北顧所種!

 紫元真人頓時明白了,就算沒有他這本心經,蘇北顧依舊能靠自己的能力探尋修行之道,而他,用鍾仙姑的話說,拿著這本心經也無用。

 他是嫉妒蘇北顧的,然而面對現實也是無可奈何,所以才想將心經交給蘇北顧,若後者能參悟得透,說不準能公開參悟的方法,到時候還能便宜眾人。

 覃如意聽完,頗為好奇:“他真把心經交給你了?”

 “交了,不過只是手抄本。”

 覃如意撇撇嘴,人性如此。

 蘇北顧笑了笑,她倒是不在意這是源本還是手抄本,上面的內容她看得懂就行。

 如她所料,這本心經其實是修仙心法之一,若說功法是為了提高修為而存在,那心法就是固本培元的作用,它能穩定心神、強固神魂、增強心性。心經搭配功法,能幫助修煉者修行。

 不過這本心經卻不屬於她所在的那個修仙世界任何一個宗門的心法,所以蘇北顧不由得將之與鍾仙姑的姐姐紫衣元君的來歷聯絡到了一起。

 她越發肯定對方並非凡人。

 蘇北顧將心法交給了覃如意:“你可以學。”

 覃如意問:“你不學?”

 “我已經將上面的內容都記下了。”

 覃如意酸了,蘇北顧這天賦,真是叫人羨慕。

 ……

 這次的衡山之行,覃如意跟蘇敏行玩得開心,蘇北顧也有所收穫,因而此行算得上是收穫頗豐。

 回去後,蘇北顧也抄了份心經給太真觀。

 有心經的輔助修行後,蘇北顧的修行更加順利了,而且感覺神魂也日益穩固。

 至於覃如意,她興許也是這本心經的有緣之人,因為才看完這本心經一個月,她就有所領悟,引氣入體的速度更快了。

 盧雪歡回來後沒多久,覃如意也算是履行了當初的諾言,將功法上的修煉方法用她理解的方式改成了普通人都能學的強身健體之功法。

 這套功法一共只有九個招式,但一個招式又好幾個動作,一整套功法打下來,少說得半個時辰。

 盧雪歡、覃見生跟覃倌等人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先練一套功法,然後才去吃飯幹活。如此下來,每天竟然精神飽滿,渾然不覺得身體乏累。

 於是不僅蘇覃兩家人學,浮丘鄉的人都偷偷地學了起來。

 邱知縣再次到浮丘鄉巡察時,發現了這一現狀,便詢問鄉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我們在練覃氏拳法。”

 邱知縣略迷茫:“什麼覃氏拳法?”

 “是一種類似五禽戲的強身健體的功法,覃家的娘子覃如意所創,因而叫覃氏拳法。”

 邱知縣:“……”

 行吧,不過他對這所謂的拳法並不感興趣,便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他此行過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驗證所謂的“靈米”的真假。

 說實話,他本不相信什麼“靈米”的存在,可這米是蘇北顧種出來的,這讓他的心情有些矛盾。一來他是相信蘇北顧有神通的,二來又擔心蘇北顧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出名,讓他或者知州將她舉薦給皇帝,通道的皇帝說不準會將她召進宮。

 然而透過鄉民之口,他得知這些“靈米”其實都是糧商為了抬高米價傳出來的,謠言的源頭在蘇三賢。

 事情還得從蘇北顧將她所堆的肥賣給蘇氏族人說起,大部分蘇氏族人都選擇從她這兒買農肥,而小撮人則選擇了請蘇北顧給他們設個堆肥的陣。後來這人見用了農肥後,家裡的莊稼確實不錯,一個嘚瑟,就跟蘇三賢吹牛,說要是他當初沒有得罪蘇家,那麼今日蘇氏所得的好處就有他的一份了。

 蘇三賢上了心,於是想方設法得到了這些農肥。不過他不改吝嗇的本性,將這些農肥稀釋了再用,結果他的莊稼並未增產。

 後來又聽人說,蘇氏族人種出來的米特別香,特別好吃,他覺得跟農肥有關,奈何蘇家不賣農肥給他,而他又捨不得在農肥上花太多錢。於是他那個被他趕出家門的長子蘇正鍇為了將功贖罪,又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借“靈米”之名,吸引糧商來收購浮丘鄉的米。

 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跟糧商商議的,最後糧商同意了他們的計策,糧商先從蘇氏族人那兒收購一些靈米,再從蘇三賢這兒收購大半普通的米,將之混在一起,以靈米的名義出售。

 這些米混雜著真正的靈米,雖然靈米只有少數,但百姓吃著卻覺得好,於是相信靈米的人越來越多,就傳到了邱知縣的耳中。

 邱知縣:“……”

 “所以是否真的有靈米?”

 底下的人彙報:“有人說有,有人說沒有,還有人說只有蘇道長所種的米才是靈米。不過蘇道長從不將米賣給糧商,她的米只給自家食用,且只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賣給道觀。”

 邱知縣覺得不管是真是假,靈米的事一旦傳開,那事態只會更加嚴重。因為皇帝一旦知曉,必然會要求益陽縣進貢靈米,勞民傷財不說,還容易被有心人藉機生事,擾亂朝綱,屆時他這個縣令一定跑不掉。

 於是他下令以糧商和蘇三賢蠱惑人心為名,嚴懲他們,同時禁止任何人再打著“靈米”的名義行事。

 這樣確實有效地遏制了靈米之名的傳播,不過對少數人而言並無多大的影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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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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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看著步步緊逼的女主,趙商容嚥了口唾沫:王妃,你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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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搖霜出身名門,自幼與門閥謝氏子定有婚約。然而謝氏一朝覆滅,她被迫嫁給潁川王趙商容為妃。

 傳聞趙商容貌美似女子,然性情暴戾刻薄,嫁過去生不如死。

 王搖霜在忐忑中渡過了新婚的三日,夫君卻始終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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