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 我......”
晏昀被抓個正著,難得的有些無措,與遲淵灼熱的目光對上時, 更是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
他那雙手掐過不少人的脖子, 可從未像剛才那樣鬼迷心竅般,僅僅是想摸一摸遲淵漂亮的喉結。
還是趁阿淵睡著了偷偷伸手!
晏昀越想越難為情,解釋是不可能了。他忙錯開視線, 打算直接抽回手, 然後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背過身睡覺。
然而遲淵沒讓。
他灼熱的視線仍落在那微垂的明豔面容上, 抬著的右手緊握住他手腕。晏昀那響如擂鼓的心跳透過腕間脈絡傳來, 一聲一聲震在他指尖, 在安靜的夜色中極具誘惑。
晏昀沒抽回手, 下意識的抬眸看向遲淵,抿了抿唇還想再試,渾然不覺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誘人。
“阿淵......”見遲淵仍看著他, 晏昀稍微支起身,想著編個理由忽悠過去。結果遲淵抓著他的那隻手忽的一用力, 直接將他扯向身前。
晏昀毫無防備,又被他扣著隻手, 猝不及防的跌伏進遲淵懷中。還未等他反應過來, 唇上便傳來了熟悉的溫軟觸感。
遲淵左手按上晏昀後背, 右手仍握在他腕間, 一邊垂眸深情親吻著, 一邊感受著懷中人咚咚直響的劇烈心跳。
灼熱的呼吸相互交纏, 兩個人動情的吻著彼此。晏昀垂落的長髮摩挲著遲淵的脖頸和耳畔, 每一絲每一縷, 都像在無聲衝擊著他最後的理智。
“晏昀......”遲淵聲音沙啞的低喃著,右手成掌扣著晏昀後腰,猛的帶著他翻了個身,呼吸粗重的繼續落下熱吻。
饒是晏昀再怎麼感情遲鈍,此刻也猜到他想做什麼,一顆心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臉上也跟著燙紅一片。
遲淵剋制的親吻著,從眉眼到鼻尖,耳垂到喉結,直親得晏昀整個人都有些發軟,忍不住輕嗯了兩聲。
那瞬間,遲淵僅存的理智終於被長期壓抑的妄念侵佔。外面夜深人靜,他抬手落了結界。
他愛了他三百年,痴想過,心碎過,絕望過,也剋制過,終於得償夙願,等來真正擁有他的這一刻......
月色清輝下,旖旎床榻間。浪濤陣陣,蘭橈浮沉。
.........
第二天上午,清風客棧。
晏昀直睡到辰時三刻才醒,遲淵不知何時已經起了,在不遠處的桌案前看卷軸,面上神情極為認真。
看著那端坐的身姿,以及低垂的清冷眉眼,晏昀想起昨晚的情難自抑,臉上沒忍住微微泛紅。
“阿淵可真是......”他在心中腹誹著,揉了揉還有些發軟的後腰,定下心神便要坐起。
遲淵察覺到他動作,雪白寬袖一拂,不動聲色的將那捲軸納入乾坤袋,然後起身走了過來。
“醒了?”他淺笑著道,深邃眼眸直看著晏昀,聲音溫和輕柔:“睡得可還好?”
晏昀昨晚原本毫無睏意,折騰完後很快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光大亮,自然是睡得好。於是他點頭‘嗯’了聲,兀自穿衣下床,又似想起什麼,輕聲道:
“你剛看的是什麼?”
“一份卷軸記載。”遲淵說著,視線掠過他肩頸處的紅印,怔了片刻後眉眼微垂,自然的伸手幫他整理腰間玉帶,沉聲道:
“關於戰神容暄的。”
他這話說得有些漫不經心,然晏昀聽了卻忽的一愣,又快速的反應過來,神色如常的朝他笑笑。
“戰神容暄......”他若有所思地套上外袍,略顯慵懶地轉身往桌旁走去,輕聲道:“怎麼突然想起看他的卷軸了?”
遲淵聞言沒答,方才他說出那個名字時,晏昀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而他的手正好擱在他腰間。
“三千年前那場大戰,他和鄔尤同歸於盡,如今鄔尤死而復生,或許他......”
遲淵說著在晏昀右側坐下,深邃眼眸認真的看著他。卻見晏昀聽了這話後,臉上笑意悄然斂去。
“他已經死了。”晏昀淡聲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不太想繼續說,於是若無其事的垂眸喝了口茶,然後十分無辜地看著遲淵,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
“阿淵,你欺負人。”
遲淵:“......”
他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甚至是莫名其妙。遲淵從不曾見他這般模樣,更沒想過他會說這句話,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晏昀見狀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昨晚是他臉皮薄,被抓個正著還在想合理的藉口忽悠,結果還沒開口就被堵了......
現在他想明白了,只要能忽悠過去,隨便找個理由就行,並且要搶先堵話。所以他不待遲淵問,繼續佯裝不悅的看著他。
“在我睡著的時候,阿淵你卻在......”他眼眸微凝,輕抿著唇,微屈似的看著遲淵:“想別的男人?”
遲淵:“......”
遲淵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其實晏昀自己也覺得太矯作,但他實在不想和阿淵談論他戰神的身份。
他還沒想好如何開口,便只能強行避開這話題。
好在遲淵如願被他堵得詞窮,滿臉都寫著無話可說,他才安下心來,輕咳一聲恢復如常。
“阿淵......”晏昀試探著看他一眼,在遲淵意味深長的目光中喝了口茶,淺笑著岔開話題:“白祈那邊怎麼樣了?”
遲淵深邃眼眸直看著他,好一會才啞聲開口:“下午便到。”
見目的達成,晏昀喝茶的嘴角不由泛起得逞的笑。遲淵怔然看著,想起他剛才的話和魅惑模樣,一把將人攔腰抱起,二話不說的往榻上而去。
晏昀:“......”
“不是,阿淵,你放我......唔——”晏昀的話再次被堵住,腦海中迷迷糊糊的不明白為何,他只知道....
......自己方才的衣袍算是白穿了。
——
下午臨近申時,白祈到了清風客棧。
晏昀正懶洋洋的在大堂的雅間裡喝茶,遲淵則盤坐在他對面,一身白衣勝雪,深邃眼眸輕闔,周身縈繞著磅礴的靈力。
他看著像是要突破,到了最後卻總是差那麼一點。
事實上,兩個人都很清楚差什麼。他此前已至渡劫期,再進一步便是飛昇,很顯然他已尋到飛昇機緣。
唯一差的,就只有最後的九天玄雷。
可三千年前飛昇通道被毀,根本不可能再有九天玄雷降至玄武大陸。是以這麼多年來,仙門之中無一人飛昇。
“阿淵的機緣......是什麼?”
晏昀腰後墊了個柔軟蒲團,極盡慵懶的微伏著上半身,手肘撐在茶案上,掌心托腮,若有所思的看著遲淵。
他的話並未問出口,只在心中無聲呢喃著。這些日子兩人一直在一起,他怎麼不知道阿淵尋到了機緣?
而且不早不晚,偏偏在那事之後幾近突破,實在是讓人很難不多想。
晏昀眨了下鴉羽似的眼睫,百無聊奈的想起以前在人間聽來的故事,莫名覺得阿淵像那採陽補陰的狐狸精。
只不過被採的是他,那就是採陽補陽,不不不......晏昀像是想到什麼,兀自搖了搖頭。
阿淵他,可是一點都不虛。
“師尊,晏前輩!”便在這時,白祈根據小二所指尋到了雅間。半個月沒見,少年臉上止不住笑意,連聲音都歡快了許多。
晏昀忙拿食指豎在唇前,又偏頭看了眼仍在打坐的遲淵,示意他小聲些。然後抱著蒲團,起身欲與白祈坐去另一邊。
遲淵不能說話,他正覺無趣,白祈倒是來得剛剛好。
然而晏昀沒想到的是,白祈在見到他後,先是疑惑的繞著他轉了圈,又抬眸看向打坐的遲淵。
“晏前輩......”他有些不解的輕闔鼻翼,茫然道:“你身上怎麼會有師尊的味道?”
晏昀:“......”
“雪松香,而且還很濃。”白祈疑惑的抿著唇,澄澈目光仔細的打量著晏昀,最後將視線落在他白皙的脖頸間。
“那是什麼?”少年說著,好奇的湊近了些。晏昀順著他的視線垂眸,反應過來他看的是什麼後,忙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抬手將長髮捋下來遮住。
“沒什麼。”他微紅著臉,又強行將那抹緋色壓下去,掃了眼對面的遲淵後,定下心神隨意道:“不小心被蚊蟲咬了下。”
遲淵:“......”
遲淵下意識的微微凝眉,兩人說話的聲音雖小,但他現在五識敏銳至極,想不聽到都難。
好在白祈聽了後雖覺奇怪,卻也沒有再問。兩人相對而坐,一邊喝著茶,一邊小聲地說起這半月發生的事。
“你的意思是,那些邪祟身上有傳送符?”晏昀蹙眉看著他。在剛聽說邪祟作亂時,他便想過是鄔尤所為,現在看來也極可能是他。
用傳送符傳送心頭血,一頭遍佈各地,可另一頭呢?
“是。”白祈皺眉點點頭,低聲道:“而且是單向傳送。”
那些邪祟目的簡單,只取活人心頭血,所以遇上危險了就遁走,極其難抓。白祈費了好大力氣才捉住一隻,剛取出傳送符,那邪祟就自爆了。
他說著把那傳送符遞給晏昀,這樣的符籙很簡單,因為只傳送不大不重的死物,即便不是太華山的人,也都能輕易畫出來。
晏昀垂眸認真的看著那黃紙玄字的符文,又用靈力啟動陣法。雖然極其微弱,他還是透過那傳送陣,察覺到幾分熟悉的邪魔氣。
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靈力。
作者有話說:
沒到2W字,廢咕認輸,不過接下來會日更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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