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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尊他又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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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除祟

 離開客棧沒多久, 晏昀就找好了晚上歇腳的宅院。

 準確來說,是借宿,借的還是洛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蘇宅。

 說來也巧, 三個人在酒樓裡用午飯時, 正好遇上蘇家的三少爺蘇忱。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晏昀便從他與幾名朋友的談話裡,摸清了他的身份和性子。

 算是個比較心善的紈絝少年, 而且在蘇家最受喜愛, 所以基本上除了殺人放火,做什麼都沒人管。

 於是晏昀也懶得去找宅子, 直接悄無聲息的用了點魔氣攝魂, 蘇忱便主動上前搭話, 在得知他們住不慣客棧後, 二話不說的邀請他們回蘇宅。

 一切都很順利,蘇家的其他人見三少爺帶了陌生人回來,見怪不怪。只在遇見蘇夫人時, 被象徵性的問了幾句話。

 “幾位就先暫住在這,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就行。”蘇忱帶著人來到他的偏院, 在前面寬袖一揮,看上去頗為豪爽。

 “環境不錯, 那就多謝蘇公子了。”

 晏昀站在他身側, 點著頭漫不經心的環顧著, 視線掠過後方的遲淵時, 得意的眨了眨眼。

 遲淵:“......”

 繼續閒話了幾句後, 蘇忱便回了隔壁自己的院子。因這邊下人們還在整理房間, 晏昀和遲淵白祈便隨意轉了轉, 難得的有些愜意。

 “你以前, 也是這樣麼?”遲淵走在他右側,像是想起什麼,突然開口。

 晏昀茫然回眸:“什麼?”

 遲淵看了看他,繼續並肩往前,淡聲道:“以前雲遊時,也經常會有人搭訕。”

 三百年前,晏昀帶著他四處遊歷。每當遇到什麼麻煩,或者他對什麼事好奇時,經常會有人主動上前,如蘇忱一般,給他們提供便利。

 彼時他毫無修為,自是看不出那些人是否被攝魂。

 “這個啊......”晏昀若有所思的回想著,片刻後兀自笑了起來。他搖搖頭,直看著遲淵道:“不是。”

 “他們主動搭訕,是因為.....”他說著故意停頓了下,見遲淵和白祈都好奇的看著自己,笑著挑了挑眉:

 “我長得好看。”

 遲淵:“......”

 白祈:“......”

 兩個人的神情頓時愣住,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不過這話也沒說錯,他易容下的那張臉,的確長得很好看。

 晏昀很喜歡看阿淵愣住的模樣,他漫不經心的斂去笑意,故作認真道:“開個玩笑,其實主要還是,阿淵你太乖了。”

 遲淵:“......”

 遲淵神色複雜的呆愣在原地,深邃眼眸沉沉的看著眼前人。晏昀開始還有些得意,緊接著莫名從那眼神中察覺出一絲熟悉的危險氣息。

 他忙喚過白祈先行一步,壓著低笑給他講以前的事,邊說著邊時不時的回頭,像是怕被遲淵聽見似的。

 遲淵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看著兩人說笑著的身影,嘴角不動聲色的往上揚了揚。

 因為昨晚沒怎麼睡,下午幾個人都小憩了會兒。晚上蘇忱來找他們喝酒,待得空歇息時,已經是亥時了。

 晏昀依舊與遲淵同榻而眠,如昨夜般,闔著眼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庭院裡忽的傳來風拂花草的聲音,緊接著一大團黑霧悄然掠過,帶著股濃厚且難聞的腥氣。

 那黑霧無聲無息,進院之後熟練的化成好幾縷。兩縷鑽進晏昀與遲淵的房間,一縷則盯上了隔壁的白祈。

 這些邪祟的修為的確不高,目的也很明確。他們鑽進房間後稍作查探,見床上的人已睡著,便直接飄蕩至床前。

 緊接著那黑霧忽的化為人形,身影模糊看不清樣貌,唯手上一柄極細的匕首,在夜色中閃著微弱的寒光。

 他在動手之前,指尖熟稔的運起一絲邪氣。只要那邪氣入體,被取心頭血的人便會立即陷入美夢中,即便匕首刺入心臟,也會渾然不覺。

 這也是他們取心頭血這麼久,尚未在人間造成慌亂的原因。

 於美夢中取血,而後那抹邪氣會修復最表面的傷口,就算醒來疼痛難忍,或者元氣大傷而昏睡,一般人也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除了那些,對邪魔氣最為敏感的修行之人。

 黑影抬手便將那絲邪氣渡向遲淵額間,這本是件毫不費力的事。然不知怎的,那絲邪氣像是遇到阻礙般,始終徘徊在外。

 便在他疑惑間,遲淵忽的睜開眼睫,強勁靈力快速封住他的命脈。旁邊的那隻邪祟見狀,忙化成黑霧欲逃。晏昀隨意的勾勾手指,隔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下一刻,偌大的蘇宅內,暗紅身影在夜色中一晃而過。除了兩隻當即自爆的邪祟外,其餘六隻全被晏昀禁制住扔進了偏院。

 因著主人的叮囑,這些邪祟在取心頭血時分外謹慎。一旦察覺到修行人靠近,無論對方修為如何都得立即避開,為此他們還特意留了人把風。

 卻沒想那看上去平平無奇且毫無靈力的三個人,會是這般的高人所扮,而在這之前,他們沒收到一點訊息。

 寬敞的偏院主廳裡,晏昀懶洋洋的坐在檀木椅上,遲淵靜站在他旁邊的柱子前。至於白祈,則在六隻邪祟左側盯著。

 “說說看,誰讓你們取的心頭血?”

 晏昀手中把玩著一柄匕首,問得很是隨意。他甚至連頭都沒抬,漂亮的眸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指尖上旋轉的刀刃。

 三個人都斂去了易容,下面的邪祟們左右看了看,猜不到他們的身份,也不說話,全都沉默的盯著晏昀。

 真是奇怪,他身上怎麼會有那麼重的魔氣,又如何會與仙門中的人在一起?

 見他們不回答,晏昀也不意外,若非他下了禁制,這些邪祟怕是已經自爆了,又怎會乖乖供出幕後之人。

 總得使點手段才行。

 “想來你們成為邪祟不久,還不知道我是誰。”晏昀緩緩抬眸,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視線一一掃過面前六人,淡聲道:

 “魔尊的名號,可曾聽過?”

 此話一出,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皆是驚恐之色。他們不曾見過魔尊,可不管是成為邪祟,還是之前為人,關於那魔頭惡劣行徑的傳言,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什麼意思?”其中一個邪祟問。

 因為禁制,那些黑霧被壓下,所以他們此刻都是原身。晏昀聞聲側眸,見問話的是個年輕男人,眉頭緊緊皺著,看上去很是不信。

 晏昀輕笑了聲,手上並指輕輕一旋,細長匕首就‘咻’的飛至那人面前,只差一釐便能穿透他的眉心。

 “本尊知道你們不怕死,可惜有的時候,死反而是最痛快的事。”晏昀沒有回答他的話,淺笑著收回匕首,垂眸繼續把玩片刻後,將其輕放在茶臺上。

 然後下一瞬,他的手心凝聚起強大魔氣,接著反手一揮,魔氣化為六股直沒入邪祟眉心。

 所有動作不過瞬息,六隻邪祟還未反應過來那話的意思,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撕扯他們的魂魄,一點一點生生剝落,痛得幾個人臉上五官都快變形。

 遲淵和白祈在一旁默默看著,片刻後,終於有人忍受不住,哀求著讓晏昀先停手,他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他。

 晏昀悠哉遊哉的喝著茶,聞言不動聲色的勾勾唇角,等了會兒方才屈指引出那人腦海裡的魔氣。

 “其實那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魔氣離體後,他連著喘了幾口氣,討好似的看著晏昀。

 “我們只在剛成為邪祟時見過他,準確的說是他幫助我們成為的邪祟。不過從頭到尾他都裹著身黑袍,臉上也帶著面具,所以我們不曾見過他真面目,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統一喚他為主人。”

 戴面具的黑袍人?晏昀和遲淵對望一眼,微微凝眉道:“他可有說為何要取心頭血?”

 “沒有。”邪祟搖搖頭,如實道:“他只是給了我們傳送符,讓我們取了心頭血就放進陣裡,並叮囑我們不要節外生枝,更不要和仙門中人對上。”

 原來特意叮囑過,晏昀若有所思的摩挲著杯沿,沉眸道:“他身上可有靈力?”

 “有的,魔氣和靈力都有,不過......”他說著回想了下,有些不確定道:“他好像更習慣用靈力。”

 如果說之前晏昀懷疑那人是鄔尤新找的幫手,那麼現在他可以肯定,鄔尤應該是與那位大能達成了某種約定,使得他心肝情願被附了身。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晏昀百思不得其解,邪祟知道的也有限,他略作思忖,抬手將那邪祟的傳送符引了出來。

 “你剛取的那滴血呢,傳過去!”

 “這......”邪祟支支吾吾,示意他啟陣需要修為,得先解開禁制。

 晏昀見狀哼笑一聲,抬手一揮便解了禁。不過他可沒那麼傻,仍在他命脈上懸了縷魔氣,一旦他想自爆,就會提前封住命脈。

 邪祟別無他法,只得老老實實的啟陣,很快那傳送符上空便出現個八方小陣。他將那滴心頭血送入陣中,只見符文一閃,瞬間便消失不見。

 然其他人或許沒注意,但遲淵看得很清楚。在他拿出心頭血時,晏昀將一顆傳影石縮為芝麻大小,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血滴裡。

 不消片刻,一幅血池蜿蜒的洞中景象,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

 晏昀和遲淵目不轉睛的看著,傳影石隨著血滴落入池臺,便在那下墜的瞬間,墨色的熟悉身影一閃而過。

 作者有話說:

 小時候的阿淵真的很乖,到時候會放番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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