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房內, 面對容客的審問,兩人眼皮都未抬一下。徹底的無視了這位“兇名在外”的活閻王。據說到了他手上的人都會毫無保留的的吐出真言。
容客端坐在兩人的前面,藏藍色的袍子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那笑著便會露出兩個小酒窩的娃娃臉, 怎麼也不會令人把他和凶神惡煞的活閻王想在一起。
見兩人始終無視自己, 便是收了墨臺,轉而給自己沏了壺茶, 小口小口喝著熱茶, 一壺盡必,竊竊私語的兩人還是無動於衷, 抬手提著茶壺便是出了牢房。
如此挑釁,帶來的後果便是原本送上的白麵饅頭被換成了普通犯人一般發黴的粗餅, 灰撲撲的餅子,又硬又幹癟,看著便是難以下嚥。
當晚,原本結實的屋頂突然破了洞, 冷風順著洞口灌入,凍得兩人直跳腳。
陳風吟那在明月山莊帶來的大包袱內,裝的吃食應有盡有, 兩人盤坐著, 時不時的辱罵容客一句,宋姝每從他的大包袱內拿一個吃食,陳風吟就唸叨一句“這個價值二兩銀子”
“這個一兩銀子”
“……”
“我怎麼不知道山莊的東西這般值錢”宋姝往嘴裡送的小手,頓了頓, 見著那人財迷的模樣, 一陣的鄙夷。
“嫌貴, 那你別吃”陳風吟很是護食, 瞬間便是把大包袱拖到自己跟。
看著鐵欄杆對面的宋姝,陳風吟很是得意的,從包袱內掏出一塊酥餅,咬一口還不忘閉眼讚歎,很是挑釁“這世間竟有如此美食,真不枉白來一趟”
“嘖嘖嘖,可惜這等美味並非人人可以嚐到”
兩人被關押在同一房間內,雖不同於別的牢房那般髒亂,卻也是被鎖著,不得自由。
礙於宋姝郡主的身份,和陳風吟被分開關押,卻又是相鄰。
宋姝從頭上取出髮簪,拿著鎖眼睛幾番
還沉浸在美食中的陳風吟只聽見咔嚓一聲,一睜眼就那女人手裡拿著鎖對著他咧嘴笑,半塊酥餅掉落在地。
“我,你,你可是有夫之婦,你想做什麼?我是不會屈服於你的”陳風吟捂著胸口,一手拖著大包袱往後挪動。
“敢不敢和我比劃一番,我若是輸了我便給你銀子”說著便是向著他揮去,帶著疾風的繡腿並未踢到陳風吟,卻也是讓他的面色凝重幾分,絲毫不敢懈怠。
這人身形矯捷,並且輕功了得,平日裡在侯府裡面雖有很多的陪練,卻還是顧忌到她是郡主,多少是有些保留。不敢用盡全力。
兩人一攻一躲,房內的燭火隨著兩人的掌風左右跳躍,像是在助興鼓掌一般。
“拿出你的真本事”見他始終躲閃,宋姝下手也是愈發的凌厲,玉掌帶著風劈過去。
大理寺外負責看守的侍衛聽著打鬥聲,均是老僧入定一般毫無動作。
“姑奶奶,我錯了,我不收銀子了,你想吃便吃,吃多少都可以”幾個回合下來,陳風吟扶著牆喘氣,暗自嘆氣,他給宗門丟臉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追著打,要是師兄師姐們知道,指不定又開始罵他好吃懶做了。
“本郡主不餓了”宋姝冷哼一聲,對他的討好嗤之以鼻。
“……”
“我可是你親家呀,咱們都是自己人,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陳風吟眼咕嚕一轉,想起自己的小狐狸還在那個男人的手裡。
“晏揚說,近親結婚生出的都是傻子,我決定棒打冤枉”宋姝堅定的搖了搖頭,她的那隻小狐狸,明明就比陳風吟的那隻漂亮,
“救命啊,救命,容大人”陳風吟見她一本正經的給自己解釋,說白了就是找個理由揍自己,趴在欄杆上嘶聲裂肺的哀嚎著。
牢房外的侍衛聽著室內的打鬥聲,只是相互對看一眼,便是堅守著崗位,不再往裡看。在大理寺當值越久,便是知曉的越多,死的越快,並且被抓來大理寺的多是朝廷官員疑惑是家眷。
直到聽到裡面的呼救聲,其中一人飛到屋頂,從洞口望進去,見著還是四肢健全的陳小公子被追著跑,活蹦亂跳的,身上並未有什麼傷口痕跡,轉生便是飛了下去。
*
此時的容客已經處理了好幾批來大理寺毒殺那幾個侍衛的兇手,蹙著眉頭,讓侍衛割下其中的一個頭,提著最新鮮的頭顱走近牢房的深處,圓溜溜的腦袋丟進去滾了幾米遠,鮮血淋漓的腦袋嚇得幾個侍衛連連後退。
“如你們所見,你們這條小命並非是把髒水潑到陳小公子和郡主的身上便是能保住的,下次這滾進來的腦袋指不定就是你們熟悉的人了”容客擔心壞了陛下大事,對來刺殺的各方勢力均是嚴防死守。
原本想多關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兩人幾天,想必是不行了,必須儘早破案,否則這幾人死了就難辦了。
幾人顫顫巍巍的跪下,其中一個嚇破膽的侍衛,身下已經浸溼了一大片,指著其中一個高壯的侍衛“是他,是他殺的,大人,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的跟著踩了一腳,我沒有殺人”
一人鬆口,其他幾人便是開始互相的指責起來,整個牢房變得毫不熱鬧。他大概的知曉了緣由。
對那陳風澈他也是有說耳聞,被侍衛當眾瞧見嚇尿褲子,並且被那兩個紈絝羞辱,那些侍衛先下手為強好似也並非無禮,若是他,定會殺了人連夜逃出京城。
見慣了這番場面的容客緩緩的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認罪書,讓其一一按下了手印。
收好了認罪書,容客安排了獄卒給他們準備一餐豐盛的飯菜便走出了牢房。
“哦,打起來了,為何?”容客用手帕擦拭著手上的鮮血,聽聞侍衛的稟報,有些驚奇。
“好似郡主搶那陳小公子的吃食” 聞言,侍衛思索片刻,便是把著兩人之間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他摸著懷中的認罪書,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或許他無須再保持中立了。
以往大皇子和二皇子對他的拉攏,均是被他搪塞過去,因他這些年的作為,以及頗受陛下的信任,否則也是屍骨無存了。
“去看看”狹長的眸子半眯著,擋住了那深幽的神色,收起面容,圓圓的小臉露出那甜甜的酒窩,像是還未及冠的懵懂少年。
房門開啟那一刻,雙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們的手裡還拿著從未見過的吃食,乖巧的盤坐在牢房裡面,看起來好不和諧。
容客瞥了侍衛,眼神裡滿是質問“這便是你說的殘暴的打鬥現場”
侍衛彎腰作揖行禮,滿是委屈“大人,小的並未說謊,他,他們……”
容客揮了揮手。
“兩位可真是閒情雅緻,當來這兒春遊”
“容大人,我倆真是被冤枉的,之所以這般淡定,是相信容大人定會查明真相還我們一個清白,大人要嚐嚐嗎?京城可都是買不著的”陳風吟嬉皮笑臉的拍著他的馬屁,從包袱裡拿出一塊酥餅給他送去。
“我已查出真兇,待我稟告陛下,你們即可回府”拿出認罪書展開給兩人瞧上一眼,便收回了袖口內。
*
晏揚坐在馬車上,修長的手指在兩人小狐狸背上揉搓,迎接著兩人出府。
從昨日收到下人的稟報,侯府便是安排高手圍在大理寺外圍,已經圍了幾批的暗殺。
在紫檀喋喋不休中,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危險無處不在。
大理寺的門口還圍觀了眾多的百姓,他們均是聽聞這兩天的鬧劇,而一早從《京師小序》中知曉了,被他們辱罵的那兩位紈絝子弟其實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兇手便是世子的那幾個侍衛。
百姓都知曉了《京師小序》的編著乃是郡主的夫婿,心中不免有些懷疑是否包庇了郡主,早早的圍觀在了大理寺外。
那些渾水摸魚的在宋姝還沒出府便是被敲打了一番,此刻,竊竊私語的百姓中縱然有想打抱不平的,卻也是無人敢做出頭鳥。
“哎,哎我,我狐狸還我,等等我”後出來的陳風吟緊緊的追在馬車後面,背上還掛著個大包袱。
“餓不餓?”馬車內,晏揚手掌輕輕的觸碰著她的側臉,知曉她的身份自然是不會被動刑,卻還很是疼惜,自小嬌貴的郡主,何時受過這種委屈,被押入牢房。
宋姝把兩隻礙人的狐狸從晏揚的懷裡擰出來,撲過去環著那結實的背,小臉在他頸窩裡拱著,那熟悉的味道令她安心,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問候,她卻委屈極了“餓”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曾熱吃吧”晏揚輕笑,把人輕輕抱起,走到方桌旁,變魔術一般的從食盒裡取出一盤盤精緻的菜餚,均是還冒著熱氣。
宋姝拿著筷子,眼眶有些發澀,端著飯碗扒拉一口米飯“晏揚,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晏揚楞了楞,失笑道“我是你相公,你還想我對誰好?”
聞言,宋姝抬起頭,看著那個淺笑著的人,還是那俊美無儔的面龐,那疲倦的雙眼讓她眼眶的涉意更重了。
“父王是不是答應了陛下什麼?”宋姝不信自己這麼容易便出來了,這麼多年,父王一直是靖文帝心中的一根刺,自己這次直接把把柄送到了人手上。
靖文帝怎會那般輕易的讓自己擺脫罪名,不給她加些別的罪名已經是最大的良善了。
“侯爺在宮宴後便會前往北胡”晏揚想起昨日侯爺的託付,他不知曉陛下和定國候具體做何交易,讓短短時日就把他們送出大理寺。
回去的宋姝纏著定國候,卻還是不知曉具體做了何交易,定國候出征在即,宋姝也未再置氣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祖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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