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用一塊水墨紅蓮扎染的蠶絲繡布整個包裹好青銅籠子, 又用蠶絲擰了兩股繩穿在兩邊。
籠子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精美時尚的小掛包背在身上了。
拿出工作證和考古隊開出的介紹信,金蠶進了博物館。
這間博物館叫做老上海一號博物館。
非常大,展品很多, 涉及方方面面歷朝歷代的文物,是個綜合性的博物館。
金蠶直接去了辦公區的館長辦公室, 把王教授的材料交給了館長。
“我今天還給你們王教授打了電話問這事呢,說是派人親自送過來了, 沒想到老王還是那麼靠譜。”
“我本來以為發個快遞就打發了, 沒想到還派了親信。他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館長60多歲的年紀, 頭髮花白,但滿面紅光, 一看就是個養生達人。
“王教授都好,就是隊裡忙。謝謝館長關心。教授說見了您要替他給您問好。”
金蠶簡單寒暄了幾句, 視線落在牆角。
那裡就是一面普通的白牆, 粉刷的十分平整, 一眼看過去毫無異樣。
然而,源源不斷匯入金蠶胸口的青銅色幽光。
卻正是從在這裡出來的。
金蠶本來想在這屋裡多呆一會, 結果外面有人敲門。
“那就不打擾館長了。”金蠶識趣地退了出來。
館長室的門口,跟她擦肩而過的,是個身穿LV套裝的年輕男人。
門剛一開啟,就看到那男人身子一僵, 直接愣在了原地, 隨後連眼睛都直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金蠶一個勁兒地看個沒完。
金蠶不喜歡這種被人從頭看到腳的感覺,又不想生事, 腳下連著快了幾步, 一轉身, 進了展覽大廳。
反正是她自己的靈力,就算走遠些也會跟過來,她在展覽大廳也一樣能繼續回收。
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意外驚喜。
之前給李大根從沒死的狀態救治到活過來,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靈力,雖然日夜不停地連吃了好幾天桑樹葉子,可整個人還是虛虛的。
來的路上,她一直有些忐忑,擔心自己會不會靈力不夠救葉桑家人的。
這下可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靈力說來就來了。
不過這麼說的話……要是沒事就出來找一找流落在外的三星堆物件,再收收靈力……
哇,那可真是發財了。
*
館長辦公室裡。
“乾坤,來來來,快進來。”
館長衝門口招招手,喊那扭著脖子使勁看美女的LV套裝男。
眼見美女轉個彎進了展覽大廳,再也看不到了,霍乾坤這才戀戀不捨地收了收步子,進了館長辦公室。
“館長,剛才那誰啊。”
“關門關門。”館長擺了擺手。
“你別跟個暴發戶似的行不行,家裡錢多的都能裝滿一整個游泳池,怎麼還見著隨便個女的就走不動道。”
“?!這……”霍乾坤騰騰兩步走過來,氣滯地指著門外。
“這能叫‘隨便個女的’嗎?小爺我好歹也是歡場裡摸爬滾打數十年過來的。還隨便個女的。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隨便個女的’。”
“得了。”館長做了個坐下的手勢。
“那就是個四川窮鄉僻壤山窩窩裡頭三星堆考古隊的小女工。你隨便拔根毛就能把她砸暈了。有了這個,還怕不主動跟你投懷送抱?”
館長伸出手兩根手指,放在霍乾坤眼前捻了捻。“說到底,還是得想法子弄錢……!”
館長說得語重心長。
“對對對。”霍乾坤忙坐下,拉了拉椅子。“還是您老有眼光。薑還是老的辣啊。比我家老爺子道行高!”
“那是。”館長也坐下,喝了口人參茶說:“你爸就是太保守。所以發不了大財!對了,那些東西找沒找好地方?”
“本來是沒有。但是……”霍乾坤眼中精光一閃。“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好像是葉家那位小少爺回來了。等我得空去求求他。”
“你還是小心點。”館長壓低了聲音說:“不到萬不得已,還是離葉家人遠點。葉家那老的不好惹,小的更不好惹。小心別翻了船,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不知道那堵牆後面藏著的是哪件東西,怎麼會附著了這麼多靈力。都半小時了,還有靈力跑出來。
連金蠶自己都不免有點好奇了。
她站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唐代黃金樹面前,看了一陣,搖了搖頭。
太過華麗精美,反倒顯得刻意,她欣賞不來。還是那古樸大氣的青銅神樹更合心意。
“好看吧。要不要我叫人用黃金打個一樣的送你?”
身邊突然響起來個男人說話的聲音,乾巴巴普普通通,毫無特點。
還是葉桑那樣帶著磁性的低低的聲線好聽。
金蠶循聲看去,原來就是剛才館長室門口碰見的那個穿著LV套裝的男人。
“有事?”金蠶抬頭。語氣淡淡的。
“啊。”霍乾坤笑笑,從愛馬仕皮包裡拿出手機。“美女,我是霍乾坤,你應該聽說過我吧。加個微信啊?”
“沒聽過。不加人。”金蠶多一個字都不想說,轉過身就直接往下一個展品區走了。
喲,這麼高冷?還挺有個性。玩欲擒故縱?
行,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大爺我的注意。
霍乾坤快步跟上,直接報了一串數字:“133****3333”。
“美女,我是船王的兒子。這號碼你記住,隨時想通了就隨時加我微信。”
金蠶懶得理他,徑直往前走。
“晚上我在‘天上人間皆盡歡’請客,你來玩啊……”
身後傳來霍乾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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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一進屋,就看到爺爺一隻手裡拄著一根,用整棵沉香木做成的龍頭柺杖。
另一隻手裡盤著一串沉香木做的佛珠,正襟危坐,閉著雙眼在沙發上等他。
“葉桑,你要回家來,怎麼也不提前跟爺爺打個招呼?還得爺爺派人親自去‘請’你?”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語速很慢,每個字中卻都蘊含了十足的分量。
“爺爺。”
葉桑開口叫了一聲。
空氣中一陣沉默,雙方都沒再說話。似是都在思考如何開口。
葉桑左右環顧,沒看到小女孩的身影,他急著要帶人走,率先破冰。
“爺爺,芙蓉呢?”
“哼。”葉慈恩的柺杖重重地在地板上敲了一下,睜開眼睛。“芙蓉不用上學去嗎?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那我去學校看她。”既然芙蓉不在家裡,那也沒必要再留。葉桑轉身就要走。
“站住!咳,咳咳……”葉慈雖然頭髮花白,卻依然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說話也很有震懾力。
但畢竟年齡也大了,重重說了幾句之後,不免咳嗽了起來。
“爺爺。我不是不關心您。”聽到咳嗽聲,葉桑忙轉過身來,快走兩步,坐在沙發上,在葉慈恩的後背上拍了拍。
“好點了嗎?”
“你少氣我點我就都好了。”葉慈恩抬起頭,黑亮黑亮的眼睛藏在枯樹皮一樣皺紋密佈的臉上,絲毫不減犀利。“事情都辦好了嗎?”
“半年前就辦好了。”葉桑指了指放在門口的皮箱。“該籤的合同也都簽了,該拿的權屬也都拿到了。這些我都在電話裡給您彙報過了。”
龍頭柺杖的聲音又重重響起。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和雷司令孫女訂婚的事。”
聽到這話,葉桑挺拔筆直的腰身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並且刻意跟葉慈恩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
“爺爺,五年前我就說過。我是不會跟雷司令孫女訂婚的。”
葉桑的態度堅如磐石,一字一句絲毫不留任何轉圜的餘地。
“您也答應過我,如果我能為葉家拿下金、銀、銅、鐵、煤全國90%礦山的參股權,婚姻大事上您就不逼我。”
空氣中再次沉默了幾秒。
葉慈恩盯著眼前這個翅膀硬了的年輕男人,絲毫沒有一丁點兒打算要放棄的念頭。
聯姻是勢在必行的。
當初葉慈恩根本沒料到短短几年時間內,葉桑真能辦得成這麼大的事,極度震驚之餘又後悔當初同意開出這樣的條件。
他決定要反悔。
“你拿到的?你打點用的不是葉家的錢?你出去談股權,頂的不是葉家的光環?你拿到的,你以為你離了葉家,你是誰?”
這話也不是一次兩次的說了。葉桑一眼就看穿了爺爺的意思,立刻把話題拉了回來:
“爺爺。我不明白。我們已經這麼家大業大了。何必一定要攀扯雷司令?”
“你懂什麼。這才哪兒到哪兒。就算是拿到了全國90%的參股體量,可這點金銀銅鐵煤的礦產又算什麼。離富可敵國還差得遠了!”
葉慈恩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明確地告訴葉桑,葉家是有野心的。
可那又怎麼樣。葉家有野心,不代表葉桑有野心。
“我是理解不了。您要是還對我不滿意,乾脆就把我逐出葉家。我什麼都不要,就要芙蓉。”
“你休想!”
想脫離葉家?還敢妄想帶走芙蓉?
葉慈恩這回可是真的動了怒,氣得又咳嗽了好一陣。
緩下來之後,他摸著手裡的念珠,這才慢慢平復了情緒,轉而語重心長地說:
“葉桑啊,我們葉家人丁單薄,只有家族聯姻才有出路。爺爺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牴觸,但這明明是一件兩家人都喜聞樂見的大好事,不是嗎?”
“尤其是雷家那小孫女,對你一見鍾情,痴情得不得了。但凡她能換個人喜歡,爺爺也就不逼你了。”
換個人喜歡也沒用。
葉桑太瞭解自己爺爺了,聯姻才是重點,至於原因之類的,不過就是找個能放到檯面上的,好聽的說辭罷了。
這要是當年聽到爺爺這話,葉桑可能還會很單純地去找那雷婷婷說道說道,真讓她換個人喜歡什麼的。
可現在他早看透了。
什麼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家要和雷司令聯姻。
“爺爺,給我點時間,讓我再想想。雷家的孫女今年也才不過24歲,還小著呢。”
“您也別催這麼緊,我也再跟她相處相處,總得有點感情,再提訂婚的事才合適吧。”
說到底,緩兵之計也是一計。葉桑腦海中飄過金蠶的模樣,眸色深了深,目光愈發堅定了幾分。
“唉。”
葉慈恩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去看看芙蓉吧。最近越來越不服管教了。你們一個兩個讓人不省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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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最貴的一間酒吧就叫“天上人間皆盡歡”。
“給我開最貴的卡座,開最貴的套餐。我大哥今晚要招待貴客。”
霍乾坤的小弟一進門就趾高氣揚地吩咐道。
“不好意思,霍先生,今天……所有最貴的,都被人100%加價訂走了。”
“艹!誰TM這麼不長眼睛?”霍乾坤狠狠地罵了一句。
“來來來,給我喝,今天誰不喝醉誰不許走!”最貴的卡座裡,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
聽聲音,是一個大約八九歲年紀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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