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用靈力調出監控, 一路找到了夏舞出現前後的全部來龍去脈。
夏舞乘坐的計程車的確是去了機場方向沒錯。
但是到壞掉的攝像頭那裡為止,她應該就已經下車了。
因為之後計程車再次被攝像頭拍到的地點,車裡已經沒有任何乘客了。
此後長達幾個小時的時間裡, 路上就再沒有任何攝像頭拍到過夏舞。
很顯然,她對路線相當熟悉, 應該是選擇了一條沒有攝像頭的路。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夏舞再次在某個攝像頭裡出現,就是剛剛那個時間。
那個時間那個位置……
垃圾場附近?
巧了。上次爆炸的那輛大貨車, 也是給垃圾場運東西的。
這種情況想要不往一起關聯都很難了。
從桑園出來, 金蠶直接去了垃圾場。
垃圾場一片漆黑, 沒有人也沒有燈。
金蠶覺得奇怪。沒有燈怕是為了省電。
可沒有人……?上次不是連夜間都有大貨車往這邊運送垃圾的嗎?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金蠶隱藏著行跡,在一片混雜的氣息中細細分辨, 終於找到了一絲微弱的同族氣息。
跟剛才在桑園裡感覺到的如出一轍。
但很明顯,那同族眼下並不在這, 這絲氣息, 只是那同族曾經來過的佐證。
金蠶跟著那縷氣息, 細細搜尋著。
很快,她就在垃圾掩蓋之下, 發現了一道通往地下的鐵門,門口還掛著特製的大型鋼鎖。
金蠶盯著那把鎖看了一陣。
用雷劈開是不成問題的,只是……
還是不能硬來。
已經和對手打過幾次交道,如今的金蠶變得更加謹慎小心。
她得提防著, 避免像上次大貨車裡那樣, 再有什麼機關被莫名觸發。
想了想,她把手按在鐵門上,靜靜地感受了一陣, 心裡一喜。
果然裡面是有通電的。
金蠶悄無聲息地走到垃圾場的變電房, 把手按在電門上, 讓意識順著電路在垃圾場各處遊走。
垃圾場並非沒有人,有兩名值班的工作人員,但此時都在呼呼大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其它地方也沒有任何異常。
接下來,意識走進了那道通往地下的鐵門。
裡面空間很小,看樣子像是個菜窖,乍一看一目瞭然,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
可……
這樣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有什麼必要弄個鐵門並且掛著那麼結實的鎖嗎?
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
再一次細細尋找過去,發現地窖地面下方,像是有什麼東西。
原來底下還有一層!
金蠶的意識順著電路繼續往下探。
到了第二層,裡面豁然開朗。
一排排的鋼鐵欄杆打造成一個一個殘破老舊的籠子,侷促又狹小,只有一人寬半人高。
一共有十個,但每個都是空的。
幽暗的黃色燈泡照耀下,籠子外面有一口棺材一樣的長條形箱子。
箱子旁邊橫七豎八倒著八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看不出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深入再找,便什麼發現也沒有了。
絲毫沒有其它任何人的存在了。
金蠶把手從電門上緩緩抬起來。心裡明白過來:
所以同族,已經被夏舞帶走了。
**
當寂靜的夜空中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的時候。
金蠶已經找到了夏舞,看到她正坐在路邊哈哈大笑。
夏舞朝著的方向,四名保鏢身體下陷,被大地吞噬在柏油路面以下,只有頭還勉強露在外面,而且還在持續往下沉。
眼看就要到嘴巴了。
四名保鏢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很明顯之前的掙扎曾讓他們吃了更多的苦頭,所以眼下才學乖不再亂折騰。
而離他們不遠處,雷婷婷也同樣的被大地吞噬在了柏油路面以下。
但她伸出的一隻胳膊正被葉桑牢牢抓在手裡用力向上拉。以至於她到現在胸口以上的部分還露在外面。
葉桑所站的位置,好好的跟平常的柏油路面沒有任何區別。
除了夏舞的狂笑聲在一片寧靜中顯得那樣刺耳之外,其他人都是靜默的,都在竭盡全力地求生。
金蠶快步走到四個保鏢下陷的地方。
周身電流湧動,毫秒之間,四個保鏢和雷婷婷已經被電擊暈了。
葉桑手裡猛地一沉,失了雷婷婷主動的拉附力量。
他抬頭看了一眼金蠶,什麼也沒說,只加了力氣繼續拉住雷婷婷。
金蠶蹲下身子,把手輕輕按在柏油地面上。
“快點住手。”她深深凝視著那處,表情凝重而懇切。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下陷一瞬間停住了。
葉桑手裡一輕,終於得以喘了口氣。他抬起頭,緊張地關注著金蠶的一舉一動。
夏舞也立刻發現了變化,警惕而探尋地眯起了眼睛,手指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懷裡的布袋。
金蠶把手用了用力,往地面按去。
彷彿那裡是塊結了冰的湖面,只要她的手夠溫暖,用的力氣足夠大,就能化掉那處厚重的堅冰,摸到下面有溫度的水。
“相信我,我帶你走。”
她聲音更加輕柔,帶著無盡的憐惜與悲憫。
過了許久,終於,一隻慘白的手從地面之下慢慢伸了出來。
顫顫巍巍、瑟瑟發抖、小心翼翼又虛弱無力。
金蠶一把抓住了那隻手,溫暖的回應之下,同時傳遞著信念和力量。
緩緩地,像是人魚出水一般,從地面之下緩緩升起來一個女人。骨瘦如柴,慘白憔悴。
如同行將就木的行屍走肉一般,她的雙眼深深陷在眼窩最深處。
目光彷彿幽黯無邊的海底深處,永生永世不可能見到半分陽光那樣無望空洞。
她盯著金蠶,囁嚅著慘白的嘴唇,像是想要說什麼。可終究還是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一滴眼淚從她凹陷的眼窩中流了出來。
她雙膝前傾,噗通一聲跪在金蠶面前,抬起臉凝視著金蠶的眼睛。
剎那間的電光火石,巨大的資訊流和交流聲在一瞬間幾乎吞沒了金蠶。
【祭司大人,不要管我,把我的傳承拿走,去救我的媽媽、去救我的孩子。】
【祭司大人,您的靈力怎麼會這樣虛弱。】
【祭司大人,您快走,這裡有白蓮。】
【祭司大人,求求您幫幫我,讓我解脫吧。】
突然,夏舞尖利的大叫聲猛地刺破了死一般的靜謐。
“你敢抗命!”
再一抬眼,夏舞拿著白色的手·弩,正對準那個女人。
女人受到白蓮壓制,頓時虛弱下去,軟軟地癱倒在地,她頹敗的身形就好像一塊被人隨意丟棄的抹布一樣,殘破渺小。
金蠶冷厲高傲地抬起頭,快速伸出手,一股蠶絲驟然從掌心射出,夾雜著火花作響的閃電索,狠狠地鎖定夏舞的脖子。
然而,閃電索在距離夏舞幾公分距離的位置,直接失效了。
只有蠶絲起了作用,勒緊了夏舞的脖子。
夏舞詭異地一笑,抬起胳膊用手·弩輕輕一掃,蠶絲應聲而斷。
“原來是你。哈哈哈。”夏舞大聲笑了起來。
“果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夏總心心念念要找的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這麼一看,我在夏總那裡挨的打還真是不冤枉啊,虧我還……”
話音未落,一把匕首已經抵在夏舞后背的心口處。
金蠶早就不在剛才四個保鏢的位置了。
冷冷的聲音從夏舞背後響起:“夏舞,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我留你一條命。”
夏舞沉默了片刻,然後出聲:“好啊。”
她手指緊緊握住手·弩,指骨因為過於用力而變得發白。
她四肢微動,試圖想要轉過身來,然後藉機用手·弩射殺金蠶。
金蠶忌憚她手裡的白蓮,始終把匕首抵在她背後動作,並沒有讓夏舞得到跟自己面對面的機會。
夏舞沒想到金蠶警惕性如此之高,只好放棄了用白蓮對付金蠶的念頭。
她腦中飛速思考著:
眼前這個金蠶看起來非比尋常,在有白蓮的情況下還能使用法術,與她接觸過的所有棒槌全部都不同。
加上剛才那個會御土術的棒槌竟然會對她那樣恭謹,想必大有來頭。
乾脆,隨便說些什麼,趁著金蠶放鬆警惕,再把她打死,回去夏總那邊也算能將功折罪。
如此打定主意之後,夏舞緩緩開了口。
“從哪裡講起呢?”她的視線落在葉桑身上。
一切不就都從血月那天開始的嗎?
她知道那天會打雷閃電,便一早用了引雷針引來雷擊,破壞了宿舍區的總電閘,因此停下了宿舍裡所有攝像頭。
之所以沒有能停下挖掘區的攝像頭,是因為那邊有避雷針,而且安保措施更高階。
然後她用了那種可以散發在空氣中的特製的安眠藥。
保安倒是意料之中的呼呼大睡了。但不知道是她用量不對的原因,還是葉桑一直在走動巡查的原因,總之葉桑並沒有被藥力放倒。
接著,她根據追蹤棒槌數值波動的儀器,找到了考古隊挖掘現場的考古艙,只可惜,還什麼都沒發現,就被值班的葉桑嚇跑了。
但這也沒什麼損失,因為那個數值波動幅度雖然劇烈到爆表,但只出現了一下就徹底沉寂了下去。
“所以,那晚數造成值波動的是你。”夏舞恨恨地對金蠶說。
終於真相大白了,可惜她懊悔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還有呢!”金蠶想知道的可不是這些稍微用用腦子就能想得出來的。
“神族的人都被關在哪裡?你幕後老闆是誰?還有多少神族的人在你們手上?”
“唔。”夏舞冷笑一聲,“這些可個個都是好問題。”
敢回答一個,就等於是在自掘墳墓的好問題。
“少廢話!”金蠶手裡的匕首力度恰到好處向前一插,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夏舞背後的面板。
夏舞頓時感到一陣痛意。
痛!一切的痛都是金蠶和這個叫雷婷婷的女人造成的!
痛楚令人清醒。
背後的這點點痛只是暫時的,她不能死,她要活著,她要讓這兩個羞辱過她的人統統生不如死!
“棒槌那些人,都被關在……”
“啪!”
寂靜的可怕的夜,被一聲恐怖的槍響,打破了無盡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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