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金蠶伸手去搶自己的手機。
葉桑直接把手機扔了, 轉而輕輕握住金蠶的手。把她抱得再緊了些。依舊保持著從背後環抱著她的姿勢。
“別動。”他說。“讓我跟你呆會兒。閉上眼睛。”
他用手蒙上她的眼睛。
他怕她眼中的那團紫色,怕她用靈力修改掉他剛剛發出去的資訊。
葉桑的手覆上雙眼的那一刻,金蠶的心臟猛地一縮。
這樣蒙著眼睛的垚兒, 在混沌和黑暗中生活了四百多年的垚兒……
理性註定是要戰勝感性的。她知道,葉桑做的很對, 他真的是在幫她。
金蠶身體放軟了下來,不再去管手機, 任由葉桑從後面貼著她的臉抱緊了她。
“你最近瘦了好多。”瘦得讓人心疼。“我的蠶寶寶, 是我沒有養好。”葉桑的聲音很輕。
金蠶的手指跟葉桑的交纏在一起, 他修長的手指骨節過於分明,硌得她疼了一下。
他才瘦了, 一直都是她在欺負他。
作為大祭司,她的使命就是滋養神族千千萬萬的子民。而她自己, 受的卻是葉桑的滋養。
然而, 即便這樣, 她還在欺負他。在要他與不要他之間反覆折磨他。
“葉桑……”她其實欠了他一句對不起,話到嘴邊, 卻又說不出口。
“嗯。”葉桑應了一聲,把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語氣平靜:“明天,去上海的借調申請書, 我會幫你填好。簽好字。送去王教授那裡。”
金蠶的身子僵了僵。
感受到懷裡小女人的變化, 葉桑摟得更緊了一些。他愛的這個小女人啊,但凡稍微少用些力氣,她就飛走了。
“到了那邊, 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到時候, 你和霍家明的婚禮, 我就不去了。”
金蠶心口倏地一疼,她忙抬起手按住。
“怎麼了?”葉桑連忙鬆開摟著她的手。
卻被金蠶拉回來了。她喜歡被他這樣抱著。緩了一下,她開了口。
“別動。”她說。“讓我跟你呆會兒。閉上眼睛。”她說了他剛才的臺詞。
“好。”葉桑照做,閉上了眼睛。
“好了,睜開吧。”金蠶把臉貼在葉桑的臉頰上輕輕蹭了蹭。
眼簾剛一開啟,視線中便出現了一道閃電。一道心形的閃電,竟還帶著些淡淡的粉色。
“真好看。”葉桑柔軟的唇碰了碰金蠶的面頰。“不要再用靈力了。封起來吧。”
“嗯。”金蠶乖乖應著。
“封起來了嗎?”懷裡的蠶寶寶半天都沒動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封靈力。
“還沒有。”金蠶老實回答。
“為什麼還不封?”明明答應好的不是嗎。
“你……”金蠶咬了咬嘴唇,低下頭說:“你再像剛才那樣……再,碰碰我的臉,我就封起來。”
葉桑長長的睫毛輕輕抬了抬,又緩緩合起來,慢慢地把嘴唇貼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很輕很輕,但很溫柔很鄭重,深情而綿長。
**
“夏舞!”
在食堂裡,白芒踉踉蹌蹌地衝到一個女生背後,帶翻了別人剛放在桌上的湯,拍了人家女生肩膀一下。
女生回過頭來。
不是夏舞。
白芒失望地低下頭。
“不好意思。”葉桑走過來,幫那隊員把地上的湯汙收拾了一下。
白芒這樣的狀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今天這樣認錯人還是好的。
他會經常在幹活的時候突然說:“夏舞,把防護膜遞給我。”
就像他平時跟夏舞一起配合工作時的那樣。
要不然就是一個人站在給夏舞講成分分析課的教室裡,對著下面的空氣講課。
甚至還會提問:“夏舞,我剛才講的是那種成分?”
再或者就是呆呆地坐在夏舞宿舍裡,對著空無一物的夏舞的床鋪傻愣愣地看著。偶爾還會笑上幾聲。
大家都覺得白芒這個樣子神經兮兮的,看著怪瘮得慌。
有人勸他去看看經神科,還有人勸他要不要找個跳大神的給驅驅不乾淨的東西。
都被白芒連踢帶踹地推了出去。
“你才不乾淨呢,你全家都不乾淨!說夏舞不乾淨!夏舞不乾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乾淨的了!”
葉桑拉著白芒坐在飯桌上,開啟盒飯,把自己碗裡的紅燒肉悉數放進白芒的飯盒裡。
白芒的視線起初沒有焦點,後來轉悠轉悠的,終於落在了紅燒肉上。
“吃吧。”葉桑把筷子遞進白芒手裡。
白芒怔愣了半天,突然抬頭說了一句:“葉桑,夏舞不愛吃紅燒肉。”
葉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晚上的時候,他拉著白芒去樓頂抽菸。
白芒點上了一顆煙,猛吸了幾口,終於嗆到了自己,重重地咳嗽起來。
葉桑在他後背上拍了拍。
他能理解白芒現在的心情。白芒認識夏舞,和他認識金蠶的時間一樣長。
朝夕相處下來一年多,白芒付出的感情一點也不少。
而夏舞除了沒有答應真正成為白芒的女朋友之外,兩個人的互動幾乎跟男女朋友一樣頻繁。
所以白芒接受不了夏舞的死,也很正常。
“葉桑,你說金蠶要走了?”白芒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嗯。”葉桑彈了彈菸灰。
他不知道金蠶走了以後,自己會不會也變得像白芒這樣神經兮兮。
“勸你珍惜吧。”白芒吸了口煙,“有些人跟往常一樣地道了別。也許就成了此生最後一面了。”
說的沒錯。葉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跟金蠶,也就走到這裡了。
剩下的幾天,就是他們這一生當中的最後時光了。
這些天,葉桑的心臟一直有種被什麼東西攫住一樣地、掙不脫的隱痛。
他把煙送到唇邊,深深地吸了一口,久久沒有吐出來。
“葉桑,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有病了?”白芒站起來,往樓邊走了幾步。“我老是覺得夏舞還在呢。”
不是夏舞還在,是白芒根本接受不了夏舞不在了這個事實。
葉桑終於吐出一口白煙。“白芒,你有多久沒哭過了?”
“我……”白芒抬起頭望望天,腳下往樓邊緣更近了兩步。
“夏舞走的那天……之後我就沒哭了。”他想起來了,那天警察讓他去認人。
夏舞躺在白布下面。
“白芒,夏舞不在了。你想哭就哭吧。”葉桑站起來,把白芒從樓邊拉了回來。
“夏舞……不在了!”白芒喃喃地說:“不在了……”
“啊--!”白芒突然大叫一聲,接著猛地哭出聲來,“夏舞--”
葉桑仰起頭,喉結微微滾了滾。
半天才又低下來,看著對面金蠶的房間。
靜靜地等白芒哭完之後,他撳滅了手裡的煙,說了一句:
“白芒,你也走吧。調去上海。”
**
霍乾坤和霍家明急著回去,畢竟霍老爺子因為原材料的事情急病了,他們實在等不到金蠶離隊的日期了。
雖然前後也就差了一個星期。
“金蠶,我先回去打點一下,在上海等你。”
臨別之前,霍家明伸手想要去拉金蠶的手。
被她躲開了。
“金蠶……”霍家明差點以為她要反悔了。
“上海見。”金蠶淡淡地說了一句。
霍家明這才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跟霍乾坤兩個人都一步三回頭地,終於走了。
金蠶回了辦公室,她還有些工作沒有交接完。
進門的時候,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葉桑常在的那個位置。
今天,他不在。
她心裡募地一空。
葉桑的確不在考古隊,他請了假,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別墅裡。
正在研究從夏舞手裡搶下來的那個手·弩。
這柄手·弩除了白潤漂亮精緻之外,看起來平平無奇。
跟普通的手·弩沒什麼兩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材質。
葉桑家裡也有一套成分分析的檢測儀器。他非常仔細地對這東西進行了一系列的分析鑑定,結論讓他非常頭疼。
這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某種金屬,但是,卻不屬於目前人類書籍記載中的任何一種成分。
可能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葉桑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了,查閱了大量資料,但始終都沒有找到什麼突破口。
手·弩扣動扳機之後,會發射出子彈,子彈入侵障礙,會直接炸開變成白蓮。
白蓮跟手·弩之間,巧妙的使用了同種金屬材質製作成了一根金屬絲,白蓮發射之後,很快就能自動回收回來。
能自動回收,引發爆頭後會飛走。
這些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手·弩是一種十分珍稀寶貴的材質,不是能隨便浪費的。
至於手·弩背後的隱藏機關,則是個白鋼套子,套在手·弩最下端,葉桑直接把那白鋼套子拆了下來。
原來是一套科技裝置。
智慧可摺疊的螺旋槳,一旦觸發了隱藏機關,就會自動啟動這個螺旋槳。同時還有紅外線雷達作為掃描避障功能。
遇到障礙物,就會自動預設升高高度。
而那個隱藏機關,無非就是個訊號發射器,類似於遠端炸彈引·爆裝置。
所以白鋼套子部分,沒什麼難懂的。
真正難懂的,依舊是白色的未知金屬成分。
葉桑找了些材料挨個做了實驗。
木頭、鐵片、玻璃、雞胸肉、豬骨棒、地磚、保險櫃、甚至他還買了塊南非大鑽石……
總之把家裡能實驗的統統試了個遍。
所有材質白蓮都能輕易穿透。而且絲毫沒有任何磨損。折騰一圈下來,它依舊潤白光潔精緻。
甚至回收白蓮的金屬絲都沒有磨花。可見硬度十分的強,甚至強過鑽石。
葉桑捏了捏眉心。
自古以來,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
比如著火了,就有水來克。比如要砍樹了,就有斧頭來克。比如有矛了,就有盾來克。甚至有神族了,就有這白蓮來克。
總歸世間萬物,都是有能製得住它的東西存在的。
那這白色金屬,難道就沒有剋星了嗎?
葉桑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半天,他決定去桑園找魏苗苗做個實驗。
於此同時,金蠶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無意中翻出了夏舞的那個血糖儀。
擺弄了一陣,她決定去桑園找魏苗苗做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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