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魏苗苗無奈地被金蠶捉回來按在地上。
她很不明白, 為什麼要把她按在地上,白蓮在這鎮著,難不成她還能跑了似的。
“咔噠”一聲, 葉桑把純金首飾盒關上了。
魏苗苗忽然覺得身上輕鬆了,爪子一動就要跑。
一把被金蠶按住。“還能感覺到白蓮嗎?”
魏苗苗伸伸胳膊伸伸腿, 還搖了搖尾巴。甚至還把身體變大了點。
“感覺不到了,什麼都不影響。”
“那現在呢?”首飾盒的蓋子又被葉桑打開了。
“啊……動, 動動不了了……”魏苗苗身體明顯抖了起來。
葉桑又把手·弩從首飾盒裡拿了出來。“有什麼不同嗎?”
“沒沒沒有不同, 快拿走, 你快拿遠點……”魏苗苗把頭扭到一邊,嚇得膽子都要破掉了。
葉桑便把手·弩又裝了回去, 盒子剛一蓋上,小狗魏苗苗就蹭地一聲飛快地逃跑了。
葉桑把盒子遞給金蠶, “看看這次能不能拿。”
金蠶接了過來。
黃金首飾盒拿在手裡, 沒有受傷。翻來覆去, 毫無異樣,開啟蓋子也沒什麼影響。
“所以白蓮的剋星是黃金。”金蠶得出第三個結論。
“這就有意思了。”葉桑伸手把盒子重新拿回自己手中。“三星堆可從來不缺黃金製品。”
“你是說黃金面具?”金蠶陷入了沉思。
魏苗苗腦中的傳承涉及三千三百年前的事情少之又少, 多數也就是一筆帶過。
只有對她的記載濃墨重彩,因為畢竟她被認為是造成滅族的根本起源。傳承就是要人人都記住她。
--這個全族之恥!
而垚兒的傳承裡,關於那個時期的記載雖然比魏苗苗的多了一些,但也十分有限, 且沒什麼價值。
關於金蠶的那部分, 說辭跟魏苗苗那份傳承是一樣的。
因此對於三星堆為什麼有這麼多金器的事情,金蠶知之甚少。
但是……
金蠶想起博物館裡展示的那半張黃金面具,側過頭對葉桑說:
“你用這個手·弩的白色金屬部分, 直接接觸一下黃金錶面試試。”
“好。”葉桑把手·弩從首飾盒中拿出來, 跟首飾盒表面的黃金部分接觸了一下, 很快又拿開。
這一接觸不要緊,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手·弩的白色金屬,在接觸到黃金的那一瞬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性狀,直接從固體的手·弩形狀變成了液體。
就好像化開了似的,變成水銀那樣,一小灘白色的水漬存留在黃金首飾盒的最表面那層。
葉桑用手摸了一下,手感也很像水銀。
他想了想,把那灘水漬從黃金首飾盒的表面倒了下來。
水漬剛一脫離黃金,立刻在空中又恢復成了固體,然後如同擺脫了地心引力一樣,直接衝著手·弩的所在飛了回去。
“啪嗒”一聲,粘在了原處,毫無裂痕,沒有半點接續過的痕跡。
就像磁鐵的正負極一樣相互吸引結合。
手·弩又恢復了原先的潤白,精巧。
“真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神奇的材料。”葉桑把手·弩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
遇金而化,離金而聚。能分割離體,還能恢復原狀。
“原來是這樣。”金蠶恍然大悟。
“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葉桑時刻注意金蠶的安全問題。
把手·弩放回黃金首飾盒裡蓋好蓋子,才轉過頭來專心聽金蠶說話。
“當年我聽夏朝王宮裡的人私下議論說:我還是小嬰兒的時候,那天雖然被夏桀擄走,但馬上就被神族的同伴發現並救下來了。”
“可是後來夏桀的人用了一種武器,控制住了神族的同伴,還打算擊碎我的頭顱射殺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是蠶叢王祖用力一扯,把自己面上帶著的黃金面具撕下了一半,蓋在了我的臉上。我才倖免於難。”
“但蠶叢王祖也受到了壓制,所以我最後還是被抓走了。”
對於這段故事,金蠶一直半信半疑,因為夏朝王宮裡根本就沒有一個好人。
如果非要說有一個的話,那就只有“那個人”。
“你的意思是說,那種武器就是白蓮,而三星堆發掘出來的那半張黃金面具,是蜀王蠶叢的?”
葉桑敏銳地捕捉到了細節和重點。
“如果夏朝王宮那些人說的是真的,或許就是這樣。那剩下的半張黃金面具,就是蠶叢王祖佩戴過的。為了救我免受白蓮所傷,才損毀了半張。”
平心而論,是真的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因為畢竟她在夏朝王宮裡不過就是地位最卑賤的奴隸。
那些人騙一個奴隸做什麼呢?
那卑微屈辱的日子……
金蠶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嬌嫩白皙,柔弱纖細的小女人黯然傷神的樣子,盡收眼底。葉桑心裡莫名地一疼,伸手把她摟在懷裡。
“是我不好,讓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
好像地底長出的藤蔓,枝枝丫丫無窮無盡,他對她生出越來越多的憐惜。
金蠶這一生。過的太苦。
雖然他從沒有仔細詢問過,前面那幾千年她都遭遇了什麼。
但從之前在度假山莊魏苗苗和金蠶對峙的那些對話裡,他也大概聽出了些意思。
總之,就是卑微、無助、被利用、被侮辱、如履薄冰、命懸一線的,奴隸生活。
恐怕跟那個相比,連十幾年前在孤兒院的捱打的生活都算是好的了。難怪她那麼能忍。
忽然之間,葉桑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他想讓金蠶不要走了。
留下來,就呆在他身邊。
他會好好待她,讓她也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有人疼有人愛,有溫度有感情的--人過的日子。
他不放心她去上海,他不放心霍家明,他不放心任何一個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
那些人個個都懷有目的的,他們怎麼可能做到毫無保留的呵護她珍愛她憐惜她?
把她交給誰,他都不放心。
交給誰,都不放心啊。
但……
現實又不由得他不放手。
這一認知又讓他覺得心裡更痛,更無力。
金蠶不知道葉桑在想什麼,只覺得他抱著她,越來越緊,緊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跟平日裡溫柔待她的樣子很不同。
金蠶沒動也沒說話,她覺得能在他懷裡,哪怕喘不上氣地就待上這麼片刻,也是一種奢侈,也能感到幸福。
**
上海私人醫院裡。
“跪下!兩個不孝的狗東西!”
霍家明和霍乾坤一進病房的門,就被病床上還扎著輸液針的中老年男人咆哮著怒吼了一句。
“爸爸,您別生氣。”霍家明顧不上把行李箱放好,連忙走上前去看他床頭的病歷卡。
霍光,53歲,突發性心臟病。
“爸爸,您有心臟病?我怎麼不知道?您還這麼年輕,怎麼會?”
霍家明擔心壞了,這可是個難纏的病。不能生氣,更不能受刺激。
“還不是被你們兩個狗東西給氣的!”
霍光看見自己兩個兒子,火氣更加抑制不住,直接從病床上跳下來。抬腿就踹。
霍乾坤反應敏捷,立刻躲在霍家明身後。
霍光那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霍家明肚子上。
霍家明疼得蹲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輸液針被扯掉了。
霍光手上噴出一溜細細的血柱。
“爸爸。您快躺好,有話慢慢說。等病好了,要我給您跪下也行。”霍家明忙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護士,馬上來一下,輸液針掉了。”
小護士一溜煙兒地跑了進來,很快輸液針重新紮好了。
“霍醫生,您也知道,病人不能激動,您說話什麼的注意點。我們老遠在護士站就聽見這屋裡吵架的聲音了。”
小護士叮囑道。
“好的,麻煩你了。”霍家明送了送。
這個時候,霍乾坤已經坐在老遠的沙發上了,翹著二郎腿,捉摸不透地看著自己爸爸。
霍家明剛轉身回來,就接收到了自己弟弟眼神裡的暗示:你問問,咱爸到底怎麼了?
“爸爸,我們哪裡惹您不高興了,您直接說,我給您跪下賠不是。”
霍家明誠懇地站在床邊。
“狗東西!說!你們是怎麼得罪葉家的!”霍光大喘著氣,被紮了一針心情都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葉家?
霍乾坤頓時一愣。心裡漸漸生出不好的預感。連二郎腿也默默地放了下來。闆闆身體坐了坐正。
霍家明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葉家?哪個葉家?”
被霍光一拖鞋底子抽在臉上。
“要不是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惹到了葉家,怎麼會突然原材料價格上漲50%?”
“你看沒看見霍氏的股票都綠成什麼樣了?你知不知道霍氏已經停產三天了?你知不知道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工人在往工會上告!”
霍家明越聽越納悶。
“這……霍氏生意上的事,我也沒參與過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爸爸,您就沒打聽打聽為什麼?”
“還用你教?還用你教?老子征戰商場幾十年,還用得著你放P!”霍光用拳頭狠懟了霍家明胸口幾下。
“人家葉家老爺子說了,這事不是他吩咐的。”
霍乾坤心裡一驚,頭上更是冷汗直冒。
不是葉家那個老的,那就是葉家那個小的。
不會吧,葉桑酒桌上那一臉和氣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怎麼會呢?
霍家明立刻仔細回想了一下,到底哪裡得罪到葉家那個小少爺了?
不會就是因為他說錯的那句話吧……葉桑覺得他多事,撮合葉家和雷家的婚事了?
完了!肯定就是這個原因了!
唉呀,怪自己一時大意,真的是禍從口出……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不行,這個鍋可堅決不能自己背。
霍乾坤眼睛賊溜溜一轉,視線落在霍家明身上。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地說:
“大哥。你不是說自己跟葉桑關係好得很嗎?怎麼連什麼時候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
“什麼?”
“什麼?”
霍光和霍家明同時問出了聲?
“你說……那個有權有勢的葉家……就是葉總工家的葉家?”霍家明驚呆了。
“你說什麼?”霍光神色複雜,先是疑惑,然後是驚訝,最後明白過來,變成憤怒。
“狗東西!原來真的就是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霍光掙扎著從床上跳起來,揪出霍家明的衣領子就要扇巴掌。
巴掌還在空中,他突然感到心臟一緊。
“咕咚”一聲,直挺挺地倒下了。
“爸爸,爸爸!”霍家明馬上給他用了速效救心丸,又手忙腳亂地立刻去按呼叫器。
“呼叫心臟科,呼叫心臟科。心臟科醫生今天誰值班,我爸爸暈過去了,快點安排急救!”
霍乾坤也走了過來,探頭看了看病床上的老頭。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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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葉桑和金蠶的最後一堂師徒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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