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回到桑園, 吩咐老管家連夜找了些工人,幫她摘光了園子裡上千顆樹上,所有的桑樹葉子。
全部堆在臥室裡。
她一直吃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 她給白芒打了個電話,大致講了一下。
“絕對不可能是葉桑做的!”白芒起先徹底矇住了, 反應過來之後說的斬釘截鐵。
“嗯。還要麻煩你幫我請幾天假。”金蠶簡單地說。
“你放心。我們三個都是借調過來的三星堆的在編員工,請假的事情我說了就算。葉桑那有什麼需要我的你就告訴我。我現在……MD!真恨不得跟他關一塊去。”
白芒鼻子發酸, 越說聲音越低。
葉桑出事了, 他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等葉桑回來, 你自己跟他說。”金蠶淡淡地說。
“葉桑……還回得來嗎?”白芒吸了吸鼻子。
“當然。”不光回得來,而且她相信, 葉桑很快就能回來。
“金蠶,我明天要回一趟三星堆, 押送一批文物過來。你這邊有什麼事, 給我打電話吧。”
白芒說著說著, 又難過起來,“葉桑在裡面……肯定是希望我能照顧你的, 結果……唉。”
“沒事的。”金蠶安慰道。“你忙你的。我這裡一切都好。”
掛了電話,金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觸角一般的意識融入電流當中,從民政局門口的攝像頭開始找。
一直耗到自己靈力全部見底才肯罷休。
然後金蠶就繼續去吃桑樹葉子。
吃上幾個小時之後, 就再用靈力去找。
畢竟上海這裡不比在三星堆。有葉桑和魏苗苗在身邊, 她能放心的變成蠶去樹上吃桑樹葉子。
眼下勢單力薄,很難說是不是會碰上什麼未知的危險,為了安全起見, 她便只能用人的身體吃桑樹葉子。
這樣吃的慢不說, 吸收的也不算好。
但又不可能吃上一天再查上一天。
萬一影片被損毀或者丟失了怎麼辦。所以務必要快, 要用最快速度迅速掌握全部線索。
所以她只能採取吃一陣找一陣的辦法了。
這樣不眠不休地進行了足足三天三夜。
金蠶身上一片黑紫,除了臉還能看以外,身上已經沒有一處白皙的地方了。她無力地躺在地上,終於大致拼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民政局停電那天。
金蠶出來之後,就打了個車回到桑園了。之後直到晚上被警察傳訊才又出了家門。
她是第一個走的。攝像頭完整拍下了她離開和出來的路線。
所以沒有任何爭議的,金蠶不在案發現場。
她猜測,這也正是辦案民警請她協助調查,而不是把她當犯人審問的原因。
然後是葉桑的路線。
葉桑跟雷婷婷一前一後從民政局出來,開車去了一家很貴的西餐廳。
西餐廳裡也有攝像頭。但沒有聲音。
雷婷婷剛開始坐下的時候,心情看上去還不錯。
之後不知葉桑跟她說了什麼。她就開始哭。一直哭。
接著就激動地用餐刀去割自己的手腕。但及時被葉桑搶了下來。
兩人因為動靜太大驚動了餐廳的服務員。
經過餐廳服務員的勸阻之後,雷婷婷就開始跟葉桑說起話來。
足足說了幾個小時。而且雷婷婷一直在哭。
中間還好幾次撲到葉桑懷裡要抱他要親他。
但都被葉桑直接推開了。他多數時間一言不發,只靜靜聽著她說。
幾次想走,可是被雷婷婷再次動刀以死相逼阻住了。
期間雷婷婷幾次去了衛生間補妝。
直到服務員三催四請,兩個人才終於在大約晚上10點多從西餐廳出來。上了葉桑的車。
之後一路往一個方向開。
金蠶推測是去雷婷婷家。
一直到了一個偏僻的老舊棚戶區,那裡沒有攝像頭。
葉桑車子消失前的最後一個畫面就在這裡。
很快,警車就進入了畫面,之後不久又出來。
警車上載著葉桑和雷婷婷。
最後是霍家明的路線。
霍家明從民政局出來之後,先是打了電話。
金蠶記得那通電話是給她打的。
霍家明在得到明確說要退婚的回覆之後,很傷心地開車走了。直接回了霍家。
之後就沒有任何攝像頭的畫面了。
當時大約是不到6點鐘。
晚上7點多的時候,霍家明開車出來了。
去了“天上人間皆盡歡”酒吧。
9點左右的時候,霍乾坤也開車出來了。
也去了“天上人間皆盡歡”酒吧。
酒吧裡有攝像頭,但並沒有拍到他們。
之後不到10點的時候,霍家明先走了,消失在攝像頭的畫面裡。此後再也沒有攝像頭拍到過霍家明瞭。
不大一會兒,看到霍乾坤也走了。
下一個攝像頭裡,霍乾坤開著車。往跟葉桑相反的方向開去。
但在這之後,就沒有攝像頭再拍到過霍乾坤的車了。
他的車再次從攝像頭裡出現的時候,大約是晚上12點多,在警察局附近。
金蠶一邊吃著桑樹葉子,一邊回憶剛才看到葉桑被審訊的畫面。
審訊是有聲音的,金蠶呼叫了更多的靈力才連聲音也聽到了。
警察拿著一張照片問葉桑:“認識這個人嗎?”
葉桑:“認識,霍家明。”
警察:“是不是你撞死的?”
葉桑:“不是。他是被人推到我車前面的。但我下車檢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警察:“怎麼死的?”
葉桑:“看傷口,應該是刀傷。流血過多。”
警察:“殺人的刀子在哪?”
葉桑:“人不是我殺的。我不可能會知道殺人的刀子在哪。”
警察:“但是你未婚妻指認了,霍家明就是你殺的。”
葉桑:“她在說謊。並且,雷婷婷已經不是我未婚妻了。”
警察:“你跟金蠶什麼關係?”
葉桑:“三星堆考古隊同事。師徒課我是她的老師。”
警察:“你喜歡她嗎?”
葉桑:“同事關係,不存在你以為的喜歡。”
警察“啪”地一聲拍了桌子,大喝道:
“老實交代,是不是情殺!因為你跟金蠶有不正當男女關係,所以殺了她未婚夫!”
葉桑眼神冷峻,面色一沉:“我沒有殺人。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後面無論警察再問什麼。葉桑都再不回答了。全程都相當冷靜,神色堅毅不容侵犯。
接下來,警察採取疲勞戰術,不給睡覺的晝夜審訊。
葉桑始終重複著已經回答過的答案,一絲不苟,邏輯無懈可擊。
但他明顯非常疲勞,三天下來,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臉上刀鑿斧刻般的勁瘦線條也愈發清晰了起來。
金蠶到後來,甚至都不忍心再看。
但同時,她也注意到,葉桑全程一口咬定,自己跟金蠶沒有任何特殊關係。
跟金蠶提供給警察的答案如出一轍。
金蠶長長地嘆了口氣。
所以,葉桑的車子從畫面裡消失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有,霍家明和霍乾坤在酒吧裡又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金蠶拿起包,換了一件長裙蓋住身上的黑紫色,外面依舊套了那件高領長袖外套。
先到園子裡轉了一圈之後,打車去了“天上人間皆盡歡”酒吧。
她手裡捏著“血糖儀”,眼睛一眨不眨地密切盯著。
在距離酒吧大約3公里左右的位置,指標忽然輕輕動了一下。不仔細看會以為自己是錯覺。
幾次在酒吧附近發現指標動了,大概率同族就在酒吧裡。
現在剛過了晚上7點,酒吧裡不像夜裡那樣嘈雜,芙蓉不在,女DJ玥玥也不在。
金蠶轉了一圈,血糖儀再沒有了任何波動。
她拉住一個看起來面相老實的男服務員,手機調出霍家明和霍乾坤的照片,問他那晚對他們有沒有印象。
男服務員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搖了搖頭。
只看了一眼就否認?
金蠶把他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裡,50張百元大鈔塞進他的口袋。
“這……”男服務員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地說:
“小姐,這件事情,無論你花再多的錢,也不會有人告訴你的。我……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說完,他就像躲瘟神一樣快步離開了。
他說的很對,金蠶又陸續找了幾個女服務員和男服務員,每個都塞了錢,但每個都面露難色和驚懼,個個都不敢說。
不敢說?
金蠶思考著。
說明第一,有人給了更多的錢作為封口費。第二,有有權有勢的人下了命令,威脅到了他們的人身安全。
同族和線索全部都一無所獲,金蠶心裡十分鬱悶,走到吧檯想喝點酒。
剛走到吧檯附近,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了。
“美麗的小姐,看來我們十分有緣呢。”
是洛泠風。
一個人坐在暗處的角落裡,穿了一套黑色的休閒裝,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注意到這裡有個人。
金蠶暗暗把血糖儀裝進衣兜裡。
轉身坐在了洛泠風身邊。
“洛先生,似乎很喜歡來這裡喝一杯。”金蠶注意到洛泠風面前的酒,是目前市面上度數最高的一種波蘭伏特加。
比一般醫院用的醫用酒精純度還高,燃點很低,喝酒時不能抽菸或是見著高溫。
她下意識地覺得不適合葉桑。因為會被迫受限不能抽菸。
“這裡很不錯。我幾乎每天都來。”
洛泠風看到金蠶對他的酒感興趣,便笑著問:“要來一杯嚐嚐嗎?”
“可以。”金蠶示意調酒師給她一杯一樣的。
“哦?”洛泠風挑了挑眉,“這位小姐看起來像個高中生,可不像是能得了喝這種烈酒的。”
“人不可貌相。就像洛先生,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每天都流連在酒吧的男人。”金蠶拿到酒,端起來跟洛泠風碰了一下。
“有意思。你看起來真的很有意思。”洛泠風把酒送到唇邊喝了一口。
金蠶也喝了一口。度數的確很高。她第一次喝。但這個度數她很喜歡,只是口感不太好,沒有古蜀釀的酒醇香。
“哪裡有意思,願聞其詳。”金蠶放下酒杯。
“一個剛死了未婚夫的美麗小姐,一臉的波瀾不驚,頂著一張高中生一樣的清純面孔,坐在全上海最貴的酒吧裡,喝著全世界酒精度數最高的酒。似乎還樂在其中。”
洛泠風笑著又端起了酒杯,示意金蠶再碰一下。
“說的沒錯。”金蠶如他所願地也端起酒杯,又碰了一下。
“既然洛先生一切瞭如指掌的樣子,那可不可以給我講講那天我未婚夫在酒吧發生了什麼?”
“哈哈。”洛泠風笑了起來,“你內在的老道,跟你外表的稚嫩,還真的很不相符呢。不看你的模樣,光聽你說話的口氣,還以為你有把年紀了。”
“洛先生心思的縝密,跟滿不在乎的外表,也很不相符呢。”金蠶來而不往非禮也地說道:“不深究你的動機,光看你的做派,還以為你對我有好感呢。”
洛泠風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管理。
輕笑了一聲,放下酒杯,“好吧。既然金小姐這樣與眾不同。我也不介意把我那天看到的,關於你未婚夫的事情,給你講講。”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說:“這件事,除了我,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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