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 距離離開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金蠶去老上海一號博物館報道的時候,白芒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打你和葉桑的電話全都不通,我差點就要報警了。你們去哪兒了?度蜜月去了?”
“差不多吧。”其實一下走了這麼久, 原本也不在金蠶的計劃中。
按照她和洛泠風當時的打算,拍這部電影最多一個月。可誰知道後面又去了鳳凰島。
而才過了短短兩個月, 洛泠風就已經不在了。
真像是大夢一場。
想到他們夫妻倆,金蠶心頭的傷感如同潮水一般止不住地翻湧起來。
“還真是去度蜜月了啊。”白芒咧嘴一樂。
“我就知道葉桑是個行動派。前腳把鑽戒買了, 後腳就把蜜月都度了。他怎麼樣, 還好吧?今天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他……都好。那邊有事, 這兩天忙完了就過來找你。”
其實葉桑不太好。
在鳳凰島受了槍傷,雖然金蠶已經取出子彈並癒合了傷口, 但他畢竟流了很多血。
這麼多天過去了,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血色。
金蠶精心照顧著, 本想讓他在桑園好好休養幾天, 結果他還是被方忠叫回拍賣行處理事情去了。
所以金蠶便也回了博物館來。
“哦。那行。那……你這就算是休完假了?”白芒問, “休完了的話,我就給你登個記。”
“休完了。給你添麻煩了。”金蠶心裡過意不去, “要是,需要扣工資或者接受處分什麼的,我都可以。”
“哎。那都說遠了。”白芒擺擺手,又挺了挺胸脯, 指著胸前的掛牌得意洋洋地給金蠶展示。
金蠶這才注意到, 他的工牌從銀色變成了金色。連職位名稱也發生了變化。
“副館長……助理。”金蠶念道,略帶訝異地抬起頭。“是……升職了?恭喜啊。”
“咳,什麼升職了啊。”白芒小聲說:“不就是……那個老館長, 石延年, 因為倒賣文物陷害我的事, 坐牢了嘛……”
石延年這一走,副館長就扶正升官了。
那麼原來副館長的職位就應該有人頂上。
結果誰知道,副館長下面全是新來的小年輕,就沒有一個能補副館長的人選。
數來數去,資歷最老的居然就只有白芒。
可惜他是個外調人員,只好給個助理的職位。不過,權利上跟副館長也差不多。
“所以別說你休2個月的假,就算是一年不上班。”白芒左右環視了一圈,看周圍沒人注意,才拍拍胸脯往下說:“我也能保得下你!”
“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那就先多謝了。”
白芒愛吹牛的老毛病又犯了,儘管知道,她還是表現出了配合。
“士別三日……說的還真對!可別以為這2個月時間短。你是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大事。”
白芒掰開手指頭數給金蠶聽。
“霍隊醫的弟弟,記得吧。連扎七刀殺了自己親哥哥的霍乾坤,被判了死刑,已經被槍斃了……”
“霍氏船業垮臺了。還爆出了很多黑料,類似霍家老頭迷·奸未成年少女。”
“醜事敗露之後,還把人丟下樓去造成失足摔死的假象。總之霍家老頭在多重打擊之下犯了心臟病,前幾天去世了……”
“跟他關係很近的幾個大企業的老頭子,有的犯了經濟案件,有的犯了人命官司,紛紛瀕臨破產……”
“還有雷司令,居然通敵!一星期前被雙規關押……”
當成八卦新聞一樣,挨個講了一遍之後,白芒忿忿不平地又補充了一句:“這種觸犯道德法律的人,就是活該!”
是活該!
金蠶長出一口氣,不能同意的更多。
當初霍光指使兩個兒子給她下藥,準備把她送給六個老頭享用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要不是她去拍電影走得急沒倒出空,原本也打算實名檢舉揭發的。畢竟葉桑說過:法律尊嚴不容踐踏!
當然,就算不揭發,這些個仇她也一定會找機會報的。
只不過,說起來這些尚屬私人恩怨,倒是雷司令的事,她一直惦記著沒打算放過。
最恨賣國賊!
**
一個月之後。夜裡。
“什麼人!”一個糧食加工廠的門口,身穿迷彩服的保安衝著來人大喝了一聲。
“小哥哥,能給瓶水喝嗎?”
昏暗的路燈下,一名身穿蠶絲短裙,長髮飄飄的白皙美少女翩然走來。
“走開走開!”迷彩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小哥哥,這麼不講情面的嗎?”美少女嫣然一笑,對上迷彩服的眼睛。
一道紫光閃過,迷彩服的眼神呆滯起來,魁梧的大漢整個人變成像遊魂一樣,也再也沒有出手阻攔的動作了。
“龍族的幻術果然好用。”
金蠶伸手在迷彩服眼前晃了晃,對方毫無反應。
她邁開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地大搖大擺走進了加工廠。
從鳳凰島回來的時候,玄羽給了金蠶一張地圖。
上面標記了洛泠風和玥玥打探到的,敵人關押神族的地點。
按照地圖指示,金蠶很快就找到了具體位置。
地牢被偽裝成了一個菜窖。
她伸手去拉門。
“誰!”
門剛一開,就有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路……路過的……”金蠶假裝驚慌失措的樣子。
舉起手的間隙,她故技重施,眼中紫光一閃,對方瞬間便中了幻術。
地窖一共有六層樓那麼深。前後一共四十名守衛,全部不費一兵一卒就被制服了。
地牢裡關著十二名神族。都是男性。
被發現時,個個瘦骨嶙峋,奄奄一息。
金蠶解救族人的當口,葉桑便跟著她,手持那個帶了缺口的,白蓮材質的蛇尾,進入地牢。
從守衛的身上,和地牢的桌子上,把這裡的白蓮一個不漏地收集起來。
有的是守衛手持的手·弩,有的是地牢裡擺放的壓制神族的白蓮材質金屬塊。
雖然形狀各有不同,但在葉桑手裡的蛇尾靠近時,都無一例外地吸附合並了進去。
葉桑很有耐心,搜尋的十分仔細,確保沒有一塊白蓮的碎片被遺漏掉。
救出族人之後,金蠶立刻讓洛泠風的密探鸚鵡給玄羽傳了信。
很快,鳳凰島就來了船,把十二名男性神族接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有個700多歲的男人,被拔去的舌頭剛剛被金蠶治癒長好,轉動著渾濁的眼珠,虛弱地問金蠶:
“祭司大人,你,可不可以幫我找找人?”
他仔細地描述著:
“她骨瘦如柴,慘白憔悴……我們……做完之後,她突然拉下了我眼睛上的布條,在不到30秒的時間裡,她與我交換了資訊。那是我這一生當中,見過的唯一一位……”
說到這裡,他咬了咬嘴唇,接下來的話說的十分艱難。
“唯一一位繁衍的物件。雖然我只見過她一面,但我這一生都忘不了她。她,她很美……”
金蠶心裡猛地一沉。
沒猜錯的話,他說的,應該就是--垚兒。
顫顫巍巍、瑟瑟發抖,消瘦得幾乎只剩骨架的小小身軀,和一張憔悴慘白的臉……
垚兒可憐的模樣漸漸浮現在了腦海中。
直到死,她也一直惦記著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甚至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祭司大人,你可以幫我救她出來嗎?”700多歲的男人拉著金蠶的衣袖懇求著,急切地想聽到答案。
“……好。我答應你。”
“謝謝……謝謝祭司大人……”男人千恩萬謝地對著金蠶拜了又拜。
目送著大船離開,金蠶背過身去,止不住的眼淚這才敢奪眶而出。
*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金蠶跟葉桑一直這樣親密無間地合作著,前後救出了近200名神族。還有五件出自三星堆的青銅人像。
葉桑手裡的蛇尾,缺口也越來越小。
“每個地牢裡被分配的白蓮數量基本相同。按照缺口被彌補的速度來看,大概只剩十個地牢了。”
葉桑精心製作了一個統計圖表,指著變動趨勢對金蠶說。
“甚至都不到十個。”金蠶還沒有忘記夏舞的事。
“像夏舞這樣的角色,手裡也是有白蓮材質的手·弩的。那麼除去製造這些手·弩用掉的,剩下的再分配給各個地牢,應該就不到十個地牢了。”
葉桑點點頭。
“這最後的幾個,也是最難找的。”
的確是這樣。金蠶也知道很難。
從鳳凰島回來之後的這大半年裡,她按照洛泠風和玥玥的方法,再加上自己的御獸術,總共也只找到了兩處地牢。
想到這個,不免有些洩氣。
“別急。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葉桑摟過金蠶鼓勵道:“地方難找,人也不容易救。後面幾個地牢,守衛都增加到五百名了,可你還是成功了。”
“葉桑。”金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手指傳來的觸感讓她加倍感覺到他的真實。
“你對我真好。被你這樣一說,我都無以為報了。只能……”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矜持點?
“以身相許也好,做牛做馬也行。反正我都不介意。”沒想到,反而葉桑話頭接的賊溜。
以身相許她是沒好意思說出口,可做牛做馬是個什麼鬼……
既然這樣,那她就不客氣了。便繼續說:
“只能……只能咬你一口。算是給你再蓋個章了。”金蠶說完,笑著拉下葉桑的衣服,在他肩膀上“咔嚓”就是一口。
葉桑登時虎軀一震,側過臉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這麼好看。”一個橢圓形的牙印,還挺規則。
“那我也咬一個。看看我的好不好看。”說著,葉桑去拉金蠶的衣服。
嚇得金蠶連忙跳開。
葉桑立刻起身作勢去追。
兩個人鬧著鬧著,倒在床上滾成了一團。
“寶貝……”葉桑低下頭,吻了吻她紅潤挺翹的唇,低聲問道:“想好了嗎?什麼時候嫁給我。嗯?”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金蠶垂眸不語,想了幾秒才終於下定決心,輕聲開口道:
“不然……安排我見見你家裡人吧。”金蠶用鼻尖蹭了蹭葉桑的,“如果你爺爺不反對的話,我們……儘快去把結婚證領了。”
她說著,臉一紅,埋進男人胸口。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了啊。”葉桑收緊了摟著她的手臂。臉色輕鬆下來。
自從洛泠風和玥玥過世之後,金蠶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葉桑也就體貼地沒再提結婚的事難為她。
直到這半年以來,隨著更多的神族陸陸續續被救出來,金蠶臉上才終於又見到笑容了。
葉桑便覺得,也是時候把他們的婚事定了。
“那我現在就給爺爺打電話,晚上我們一起回家吃飯。”葉桑彎著唇角,拿起電話。
誰知還沒等他撥號。電話在手裡響了。
“祁叔。”葉桑接起來。
聽到對方兵荒馬亂的聲音。“少……少爺,小小姐……她,她被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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