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 你最近見過葉桑嗎?”
晚上10點多,白芒打來電話,語氣慌到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怎麼了?”
“他辭職了!”白芒帶著哭腔說:
“剛才我打電話跟王教授確認文物歸還時間的時候, 王教授親口告訴我的。說葉桑已經線上提交離職申請了。明天就坐飛機回去辦手續。”
葉桑要辭職?
他的雷,還真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丟啊。
分手, 財產分割,辭職。
就非要這麼絕, 跟她斷的這樣徹底嗎。
連跟王教授, 和考古隊多年的情分也不在乎了嗎。
金蠶垂下眼睫。
“金蠶, 你快點想想辦法呀。”白芒急得不得了,“快勸勸他呀。他不在考古隊, 夏舞也走了。我覺得,我連活著都沒意思了。”
金蠶:“……”不想活了?
雖然金蠶也覺得葉桑提分手, 她的人生樂趣斷崖式的下降到了谷底, 但絕對不能不活了啊。
3300年的人生經驗告訴她, 人只要活著,就一切皆有可能。
“金蠶, 明天給你放一天假,你也回四川去一趟吧。勸勸他。我給你買了同班飛機票。你到機場刷身份證就能取。拜託了,求你了啊!”
白芒含著眼淚掛了電話。
隨後金蠶的手機裡,多了一條機票訂購成功的簡訊。
勸他?
怎麼勸。要是白芒知道葉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她, 還會讓她去勸嗎?
金蠶撫摸著腕上的手鐲, 感到迷茫。
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是去了機場。
剛過了安檢,就接到芙蓉的電話:“姐姐, 我爸爸住院了。我舅舅回四川去了, 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照顧我爸爸啊。”
照顧杜雨澤?
不, 別說她現在要去找葉桑。就算不去找他,她也不打算照顧杜雨澤。
因為他那張臉,太容易勾起她3300年前悲慘的記憶了。
去照顧擁有那張臉的男人,很容易讓她分不清自己眼前面對的,究竟是21世紀的畫家杜雨澤,還是夏王宮裡的王子夏子尤。
更何況,萍水相逢,她也沒義務去照顧一個不相干的男人。
杜雨澤又不是葉桑。
“芙蓉,姐姐也要回四川去一趟。你爸爸那裡安排了護工,應該不會有問題。姐姐一會兒再跟白芒叔叔說一說,請他去幫忙照顧,好不好?”
“啊?姐姐,你也要回四川啊。”芙蓉的聲音瞬間歡快起來。
“那你是跟我舅舅一起嗎?你們會和好嗎?姐姐,那你快去。姐姐加油哦!我看好你們哦!”
放下電話,金蠶笑容苦澀。
會和好嗎?
印象中,葉桑很少這樣堅持。
唯二的兩次,一次是他起初不肯做跟班,另一次就是這回分手。
除此之外,幾乎是她要做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不管是她要嫁人,還是她跟別人傳緋聞,甚至是她不告而別,他全都能包容。
這回如此堅決,難道真的是像他說的--他玩夠了,厭煩了也清醒了。不想要她了?
不行,一定要弄個清楚。
金蠶是最後一個上飛機的。
上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草率了。
葉桑坐的是頭等艙。
白芒給她買的票是經濟艙,還是最後一排。
金蠶馬上按鈴叫來了空姐,問能不能升頭等艙。
被回覆告知說不能,因為頭等艙是滿員的。
金蠶只好另闢蹊徑。頗費了一番力氣和財氣,才把自己調到了距離頭等艙最近的一排。
坐到第一排才發現,頭等艙那邊拉著簾子,什麼也看不到。
於是金蠶悄悄用了靈力,利用電流將意識延伸了過去。
看到葉桑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正定定地看著外面的白雲。
“大哥,請問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
隔壁席位上,有個年輕的女子探過頭,喊了葉桑旁邊位置的胖男人。“我這邊更寬敞,大哥你看看有沒有?”
她眨眨眼,又衝葉桑的方向努努嘴,手裡捏著一個厚厚的小紅包遞了過去。
胖男人似是心領神會,馬上站起來跟女生換了位置。
“這位先生,您好。”女生一坐下來就開始跟葉桑搭訕。
“我是萬剋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我叫萬琳琳。很高興認識你。你,是不是葉家的那位小公子,葉桑葉總啊。”
“有事嗎?”葉桑側過頭,毫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等於是默認了。
“還真是啊。”萬琳琳目露驚喜。馬上又說:
“哦,沒事。就是……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既然有緣同坐一班飛機,那不妨認識一下。日後多個朋友也多條路嘛。你說是不是?”
說著,萬琳琳就遞了張名片過來。
葉桑接過來,看都沒看就直接放進包裡。
“葉總你……沒有名片?”萬琳琳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對方有想要禮尚往來的意思。
“沒有。”
“不要緊不要緊,那,不如……留個電話以後我們方便常聯絡?”萬琳琳舉起手機,跟金蠶用的是同一款。
葉桑盯著那手機看了一陣,隨即轉開視線說:“不必了。萬小姐有事可以跟我秘書聯絡。”
“哦……”萬琳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望的情緒,在她臉上,嫻熟地展露出訓練有素、落落大方的笑容。
“那也好。只是麻煩葉總跟秘書交代一聲。我可是飛機上的緣分--萬琳琳哦。”
她加重語氣,強調了自己的名字。
“自然。”客氣又疏離地應了一聲,葉桑結束了談話,開啟眼前的報紙。
“呀。葉總。”萬琳琳忽然驚呼了一聲,“這個戒指是什麼品牌的呀?是不是定製款或者是限量款啊?好別緻啊。看這成色……難道是古董嗎?”
葉桑視線落在自己的無名指上。輕聲說了一句:
“這個,比古董還珍貴。”
金蠶輕輕嘆口氣,把自己的意識收了回來。
她已經看到了,那枚青銅戒指,就好端端地戴在原來的地方。
飛機很快就到了四川。
一出機場大門,遠遠地看到有人來給葉桑送車,是一輛賓士。
他開上車,風馳電掣地就走了。
待遇真是一落千丈啊,金蠶默默排在了等計程車的隊伍最後。
很快到了考古隊,金蠶直接去了王教授辦公室。
門關著,但她還是能聽到裡面葉桑的聲音。
“王教授,當年要不是您找到了那塊丁家家傳的古玉,我也是談不下第一家丁氏金礦的參股權的。沒有第一家,也就沒有後面的其它家。您這份恩情,我這一生都不會忘。”
“唉。葉桑。”金蠶聽到王教授嘆了口氣。
“那都是舉手之勞。你留在三星堆這個小地方,幫了我這麼多年,什麼恩情也都算是還完了。本來你就應該有更廣闊的的發揮空間,既然現在執意要走,我也就不留了。”
“謝謝王教授,以後,您保重。”葉桑的語氣,聽上去沉甸甸的。
“好。你也保重。”王教授笑著說:“等你以後和金蠶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請王教授參加婚禮啊。”
金蠶聽到屋裡沉默了一陣,接著傳來葉桑低沉的聲音:“我應該,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怎麼回事?小兩口鬧彆扭了?”王教授忙問。
“不是。是我辜負她了。”葉桑的聲音更低了一些。
“唉。”王教授又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等到了我這個歲數才知道,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永別了。”
“嗯。”
屋裡傳來腳步聲,像是有人要出來,金蠶腳下一挪,先走一步離開了。
一邊往外走,一邊暗自思考。
她送的那枚戒指還在。
葉桑說他之後再不打算結婚。
這樣看來,葉桑跟她分手,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
“芙蓉,你給金蠶姐姐打過電話了嗎?”杜雨澤慘白著嘴唇,強打著精神,鬼魅一般盯著面前的小學生。
“打……打過了。”芙蓉看到杜雨澤的眼神,感覺有些害怕,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躲了躲。“金蠶姐姐說,她也要回四川去一趟。”
“也?”杜雨澤怔了怔,“還有誰去四川了?”他聲音大了起來,尾音帶著兇狠的餘韻。
“我,我舅舅。”芙蓉縮起肩膀,聲音小小弱弱的。
“你舅舅?你說葉桑跟金蠶,一起去了四川?”杜雨澤的表情猙獰起來。
“額。是吧。”芙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哼。”杜雨澤攥緊拳頭,胳膊衝著床頭櫃猛地一掃,上面的水杯、紙巾、消炎藥和消毒水頓時被打翻了一地。
“爸……爸爸……”芙蓉嚇得直接躲在了保鏢身後。
杜雨澤掀了掀眼皮,瞪著芙蓉看了一陣。
緊接著,嘴邊浮現出駭人的笑意。
**
金蠶遠遠地跟著葉桑,始終保持著不被發現的距離。
看著他跟昔日的隊員一一告別,收拾東西,一直忙到晚上。
9點多的時候,他獨自去了考古隊挖掘現場的地坑大棚。
大家早就下班了,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金蠶利用屋裡的電流作掩護,直接隱了身,跟在葉桑身後。
看到他從夜間值班室的門口,朝考古大棚的方向走去。
走到快接近考古大棚的位置時,葉桑腳步停了下來,衝窗外看了看,然後繼續往考古大棚走。
在大棚裡面轉了一圈,他又走去監控室。但並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略站了站。
接著再次往考古大棚走。
到了考古大棚,他沒有開燈。
在靠門口的角落裡坐了下來。蜷起一條腿,手肘搭在膝蓋上。
眼睛朝著考古大棚半空中的方向空空地望著。神色落寞,又傷感。
金蠶心裡倏地一緊。
這條路線,不就是血月那天他發現她時,那一整個過程嗎?
她想了想,抿了抿嘴唇。
快步走到考古大棚中央。
一個閃現。
金蠶忽然出現在了血月那晚她收集靈力的位置--考古大棚離地兩米多高那裡。
接著從空中徐徐落下,一襲紗裙仙氣冉冉。
輕飄飄地落在葉桑的面前蹲下。這一次,她靈力充沛,穩穩著地。
看到眼前的葉桑,表情先是一愣,接著,臉色驟然一變,眼中似有驚喜。
“金蠶……”他喃喃道,緩緩伸出手,指尖輕撫在她臉上。
“葉桑。”金蠶拉開他的手,直接將自己的唇壓在了男人的唇上。
還沒等她進行下一步動作,後腦就被對方扣住。
抑制不住的喘息聲中,男人的舌霸道地探進來,重重地吮吸撩繞著她的舌尖。彷彿渴水一般,極盡纏綿。
在男人貪婪的力度中,金蠶連日來的百般糾結終於重新獲得平靜。
她伸出胳膊,剛要摟上他的脖子,忽然……
聽到葉桑的電話響了。
在空曠的考古大棚裡,極為刺耳。
同一瞬間,葉桑身體一震。
放開金蠶,眼中從溫柔之致瞬間變為冷漠至極。
“金蠶,別再糾纏我了。”
他突然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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