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你為什麼老衝我爸爸喊我舅舅的名字啊?”芙蓉試著喊醒金蠶。
“因為,你爸爸很像姐姐之前認識的一個人。那個人叫夏子尤。”金蠶解釋道。
“夏子尤?”芙蓉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不明白。如果我爸爸長得像那個叫夏子尤的, 你應該喊他夏子尤才對,為什麼喊他葉桑?”
“因為……”金蠶的思緒飄得很遠。
3300年前的夏子尤, 不清醒的時候就是個痴呆王子。可每一次清醒的時候,說話的語氣、神態、言行氣度, 都像極了葉桑。
在考古隊的時候, 她就有了結論, 葉桑會不會就是清醒時候的王子夏子尤轉世過來的。
但這個想法畢竟太過虛無主觀,聽起來又神叨叨的, 她就始終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連對葉桑都沒說過。
“姐姐覺得,你舅舅跟你爸爸, 現在是同一個人了。”既然沒法解釋, 那就乾脆說得模稜兩可些好了。
“那……”芙蓉扁了扁嘴, “姐姐,你這樣我覺得有點, 有點陰森森的。”她怯怯地問道:“要不然你喊我爸爸‘夏子尤’也可以,就是,能不能別再叫他葉桑了?”
夏子尤?金蠶向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杜雨澤正在指揮廚師們做菜。
“姐姐,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舅舅沒死。可是在我心裡, 他已經不在了。你要是一直喊他的名字,我怕我晚上睡覺會做噩夢。”
芙蓉央求道。
做噩夢。夢到葉桑嗎?那倒是好了。自從飛機失事之後,她一次也沒有夢見過葉桑。
真想見他一面啊。哪怕在夢裡也好。
“好不好, 好不好嘛。”芙蓉又求。
“……好。”金蠶嘆了口氣。
從這之後, 金蠶就一直管杜雨澤叫子尤, 儘管在她眼裡,面前這個人就是葉桑。
“子尤,我給你買了一雙新鞋,你看看合不合適。”
“子尤,桑園出了新款的桑蠶絲床單被罩,你看看好不好看。”
“子尤,這是我燉了三個小時的花膠豬肚湯,你要不要來喝點。”
“子尤,這是你上次說喜歡的全球限量款手錶,你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塊。”
……
金蠶的聲音在六棟別墅此起彼伏的響起,一聲不落地鑽入別墅底下幽深的地牢裡,葉桑的耳中。
最初聽到金蠶聲音的時候,葉桑還以為是自己精神錯亂了。
因為從前,他是聽不到其它五棟別墅裡的聲音的。他只能聽到自己頭頂上這棟別墅裡隱約傳來的說話聲。
可是那天被葉慈恩一柺杖打在額頭上,後腦又重重地撞在牆上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悄然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
首先就是傷口癒合的速度,變得更快。之前需要五六天,現在只需要兩三天。
其次就是視力變強。連牆壁上的凸起凹陷都變得清晰起來。
第三就是耳力驚人。六棟別墅裡的隻言片語,盡收耳底。
所以金蠶說的每一句話,金蠶走過的每一步路,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她柔聲細語的每一句“子尤”,都如同葉慈恩拿著手裡的沉香木柺杖,以比那天加重十倍的力道砸在他頭上一般。
令他覺得氣血上湧,頭痛欲裂。
連這三年裡被連番毒打的時候,頭都沒有這樣疼過。
“嘩啦”一聲,地牢的鐵門被打開了。
杜雨澤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走了進來。
“喲,傷好的差不多了嘛。”他走到葉桑面前,將他的身體上上下下瞧了個仔細。“一點傷口沒有。嘖嘖嘖。”
他陰陽怪氣地說:“你身上半點血腥都不見的樣子,我還真不習慣呢。”
葉桑冷笑道:“是讓人很不習慣。三年以來,天天都有人把我打到見血。怎麼最近兩個月,一次都不打了?是怕我的慘叫聲太大,被這棟房子裡的誰聽見嗎?”
“那倒不是。”
杜雨澤挑了挑眉說:“只不過本王最近心情好,不想見血壞了運氣。再說了,傍上了金蠶,我還愁拿不到錢花嗎!也犯不著打你,逼你妥協為我夏家賺錢了。”
“養著你,還不得把金蠶累死。”葉桑扯起一邊的嘴角,不屑道:“想不到堂堂夏朝王后的獨子,居然是個靠女人吃軟飯的。”
杜雨澤惡狠狠地咬著後槽牙,抬手就給了葉桑一巴掌,“大膽!敢對本王如此出言不遜!你是活夠了嗎!”
葉桑立刻就被重擊到側過頭去。
有一說一,三年來,他的求生欲一直十分強烈。
始終在想辦法找機會離開。
因為他還想見金蠶一面。就算他死,他也不希望金蠶帶著對他的誤會和怨恨。
畢竟他娶了萬琳琳,投靠了白蓮一黨,跟金蠶成了敵對。哪怕死,他也想親口對金蠶解釋清楚。
可眼下,一想到金蠶跟夏子尤整天在自己頭頂上的別墅裡親親我我,葉桑現在真的是不想活了。
“你敢殺我嗎?”帶著求死之心,他開始激夏子尤。特別強調了那個“敢”字。
杜雨澤臉色一沉,“你以為我不敢?我早就想殺了你!現在有了金蠶這個後盾,我更想殺了你!可惜啊……老爺子不讓。說女人靠不住,尤其是金蠶這種古蜀神族的女人。”
杜雨澤轉了轉眼珠,抬起胳膊拉開袖子。
“不過那是老年人的想法。就我來說,正跟金蠶如膠似漆,我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金蠶更可靠的人了。”
他得意地朝葉桑展示了腕上的最新款手錶。
“全球限量十塊!金蠶託了人特意從法國為我買回來的。”
葉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塊手錶,面色如常。可是私底下早就一陣心跳加速,氣到連太陽穴的血管都快爆開。
“哦對了。”杜雨澤又把腳抬起來,“喏,定製款斯圖爾特休斯家的鱷魚皮鞋。金蠶加價十倍才買到,特意送給我的。”
葉桑的視線又落在那雙皮鞋上。那是他最喜歡的牌子。他所有的商務服飾都只定制這一家。
現在看到金蠶買給杜雨澤,只覺得頭上的每一寸血管都疼得快要爆開了,連耳朵都疼。
“哈哈哈哈。”杜雨澤放聲大笑,“你不開心啊。看到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得上去了。金蠶一會兒就回來了。她說她給我買了我最喜歡吃的巧克力蛋糕。”
說完,“嘩啦”一聲,鐵門開啟,又重重的關上了。
屋子裡的燈光昏暗了下來。
葉桑急急地大口喘著,他覺得自己身體能承受的疼痛已經到了極限了。
身體的痛也就罷了,最難捱的是頭痛。被氣得頭痛。
尤其是右耳後面的位置。
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柄重型電鑽,從耳後進去,鑽破頭骨還不罷休,一直向裡深入,不斷狠狠地刺激著他全部的疼痛神經。
疼到就快要窒息。
突然……
“啪”地一聲。
彷彿白熾燈泡突然爆燈一樣,有什麼東西在耳後絢然炸開,衝擊力使得葉桑的頭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撞在後牆上。
一瞬間,記憶如同開啟閘門的洪水一般洶湧襲來。
小男孩……
葉慈恩……
姐姐……
龍族……
葉桑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沒有完全想起來。
腦中畫面如同電影回放,一幀接一幀地出現又收回,之後竟然突然出現了姐姐說話的聲音。
“葉桑,如果你聽到姐姐的聲音。說明姐姐的封印就快要失靈了。葉桑,你是在4歲大的時候,在一片樹林裡碰到爺爺和姐姐的……”
循著這個聲音,葉桑隱約想起來了一些。
在記憶中,當時的葉慈恩看上去比現在還要老態龍鍾,穿了一件破破爛爛露著棉花的舊襖,整個人蓬頭垢面,叫花子一樣。
跟現在光鮮亮麗派頭十足的行頭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他背上揹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年輕女孩,手裡拿著一個破布包袱,腳步快得虎虎生風。
“等一下……”
背上的女孩叫住了葉慈恩。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葉慈恩頓了頓腳步。
“那裡有個小孩子。”女孩虛弱地說。“你帶上他。”
“做夢!”葉慈恩呸了一聲,“我勸你別搞事情,否則我現在就吃了你!”
“……他一個人……荒山野嶺……會死的。你帶上他,我就……老老實實跟著你。”女孩幾乎拼盡全力才說了這許多的話。
“你說真的?”葉慈恩眯了眯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渾身上下不著寸縷,連件短褲都沒有,手裡捧著一堆桑樹葉子。打眼看去,活像只山裡的野猴子。
“我龍族……說到做到,從不騙人。”女孩伏在葉慈恩的背上,艱難地保證。
葉慈恩帶上了小男孩,女孩子給小男孩起了名字,叫葉桑。
葉慈恩帶著兩個人一路沿街乞討,從四川往上海走。
路上碰到警察盤問,他就說自己是爺爺,帶著生病的孫女和還不會說話的孫子去上海投奔親戚。
警察狐疑地看著女孩,問她是不是被人販子拐賣。
但女孩非常配合地肯定了葉慈恩的說辭。
所以一路從四川到上海,葉慈恩走的相當順利。之後就在上海定居了下來。三個人以爺孫的身份生活著。
“葉桑,姐姐是龍族,名字叫龍心幽。姐姐看不出你是古蜀神族的哪一支,但姐姐能感覺到,一定是非常有能力的一支。”
“姐姐有預感,你以後也許能為神族做很多事,所以姐姐一定不能讓壞人發現你。”
“你的魂魄被人封印在青銅人像裡。姐姐見到你的時候,你的青銅人像已經開裂了,如果青銅破碎損毀,你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姐姐用龍族封印封住你的青銅裂口。同時也封住你的神族能力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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