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 金蠶換了一身布衣草鞋。按照指定的逃跑路線,一路從夏王宮出來,很快就到了青衣他們藏身之處的附近。
可就在這時, 王宮的守衛發現了她,立刻就有一批人快步追了過來。
青衣看準時機, 帶著將士衝殺了出去,成功救到了金蠶。連話都顧不上說, 大家就騎著馬一路狂奔。
誰知路上中了埋伏, 青衣不得不帶著神族們和夏朝軍隊起了一番廝殺。
由於一半精銳被青衣派回去通風報信了, 所以剩下一半人馬寡不敵眾,許多神族被白蓮短箭射中眼睛, 不幸犧牲了。
還有一些人被包抄去了另一個方向。
一路殺到最後,青衣身邊只剩了龍異和金蠶。三個人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跳!”龍異大喊了一聲。自己直接率先跳下了山。
“嗯。”青衣沉著冷靜地翻身下馬, 從馬背上接下金蠶。
“金蠶!”身後突然傳來夏桀蒼老而威儀的聲音。
青衣覺察到金蠶登時被嚇得渾身一抖, 馬上轉頭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與此同時, 他聽到對面傳來擦破空氣的尖嘯聲。一扭頭,看到一支白蓮短箭正衝著金蠶的頭部飛射過來。
青衣瞳孔中的短箭越來越近, 形態越來越清晰,下意識的,他動作極快地扯下自己臉上的黃金面罩。
黃金面罩細薄的邊緣猝不及防地劃破了青衣的臉,帶著溫熱的血被蓋在金蠶的臉上。
“倏”地一支短箭, 精準地射中了金蠶的眉心部位, 卻恰好被黃金面罩擋住,當即化為了白水。
於此同時,突然另一隻短箭飛了過來, 直接射中了青衣的眉心。
白色的短箭鑽入面板, 瞬間炸開, 成了一朵白蓮的模樣。
就在那白蓮入體的一瞬間,青衣驟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整個人向後倒去,脖子上因為慣性而蕩起的青銅小人掛墜,不經意間勾住了金蠶微亂的長髮。
那幾縷髮絲就好像深秋的蒲草一樣,帶著些微的韌性,倔強地掙扎著,但最後還是迫於力量被扯斷了,凌亂地掛在青銅小人身上。
青銅小人吊墜的主人青衣,此時就像那隻掉落進夏朝王宮的的羊皮風箏一樣,從懸崖上無遮無攔地墜了下去。
先一步到了崖底的龍異抬著頭,遠遠看到青衣是以這樣姿態掉下懸崖的,心想不好,忙不顧一切地化成了龍形,騰空飛起,在半山腰的位置接住了青衣。
他一邊慌里慌張地往蜀地飛,一邊焦急地呼喊著青衣的名字。可是身上的人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嚇得他加快了速度,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一條黑龍一頭衝回了部落的家裡。
可到了家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不在了。
只有老祭司,就是金蠶的母親,獨自站在山谷正中央的圓形祭壇上。
“老祭司大人,快……快救救青衣。”龍異急得連說話都哆嗦。他語無倫次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老祭司轉述了一遍。
“知道了。把他放下吧。”老祭司沉穩地吩咐道:“族人已經全體撤離了。你向西南方向走,很快就能追上。”
“可是……”龍異遲疑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青衣。“我還是……不走了!”
“夏朝的人已經出兵了,此一戰避無可避。血月的力量會加重殺戮。這裡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得屍骸遍野。現在走還來得及。”老祭司嚴厲地對龍異說:
“你必須,馬上離開!”
“這麼危險?那我更不能走了!”龍異咬了咬牙,“把青衣和您丟下這種事,我龍異實在幹不出來。”
老祭司沒再說什麼,只是緩緩念起了符咒,龍異的身體立刻不受控制地被送上了空中,向著西南的方向飄去。
龍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老祭司,只好悲壯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故鄉,視線落在山谷正中央的圓形祭壇上。
最後映入眼簾的,竟是青衣脖子上的那個掛著幾縷頭髮的青銅小人掛墜。
青銅色的小人身上,隱約發著一團霧濛濛的白光,雲朵一樣。
龍異在天上飄了一會兒,突然失足掉進了一個樹林裡。
剛一落地,他就扭頭朝部落所在的方向往回跑。可是老祭司的符咒起了作用,他就像被一堵無形的空氣牆擋住了一樣,根本半步也走不回去。
無奈之下,他就只好一路向西南方向趕去。
神族都是用飛的,所以撤退的速度很快,龍異便也用飛的去追人。
結果才追了一天,他就又從空中掉了下來。並且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飛不起來了。
起初他以為自己受了一系列刺激所以法術用錯了。後來才發現不是。
是靈力被人封住了!
龍異仔細回想了一番,這種祛除人靈力的法術只有兩類人會。
一類是王族,用秘術“封”。
另一類是祭司族,引天雷“散”。
很顯然,他的狀況,是被王族秘術封了靈力。
青衣!
龍異氣得直跳腳,一路上罵罵咧咧。但很快,他就發現了靈力被封的好處—
不受白蓮壓制。
一路上,龍異跟夏朝那些手持白蓮手·弩的人幾番擦身而過,但他都沒有被限制行動、也沒有被壓制、沒有出現身體發沉的狀況。
整個人就是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的狀態。
因此一直沒有被夏朝人發現。
但麻煩也隨之而來。
他感覺不到任何同族的氣息,所以一直沒有追上族人。
更嚴重的是,他一路走到雲南之後,就再也走不了了。
龍異心裡明白,這是因為青衣對他設了距離限制。
因為怕龍異臨時反悔,不肯輔助幫忙救金蠶,青衣對自己的神使設了距離限制,所以龍異不能離開青衣距離太遠。
就是說,龍異走不遠也回不了海里。一條龍,就這樣活活地被困在了陸地上。
龍異被氣得咬牙切齒天天罵,天天罵,罵青衣是個大混蛋,死了也不放過他,拉他陪葬。
但罵著罵著,七天之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那也就是說,青衣還沒死。
然後過了幾百年,他還沒死。
過了一千年,他還活著。
一直到過了三千多年,他都沒死。
龍異心裡漸漸明白起來,大機率是因為青衣還活在這個世上。
畢竟神使和主人同命相連。
主人死了,7天后神使也就死了。主人活多久,神使也能活多久。
並且他這主人,人應該還在三星堆。
因為除了最近這幾百年,過去的三千年裡,龍異一直都在嘗試往南走,或者往東走,可惜每次走到一定範圍之內就再也走不了了。
這就是典型的受到了青衣所在位置限制的表現。
龍異曾經三番五次想要回三星堆看看,可是自己又被老祭司的符咒限制回不去。
氣的他只好無可奈何地在雲南老老實實住了下來,還賭氣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叫陸困。
兩邊都受困的困!一條龍地在陸地上受困的困!
“你好慘。”魏苗苗一臉同情地看著龍異。
“當然慘了!你見過有比我更慘的龍嗎!”龍異氣鼓鼓地瞪著葉桑。
葉桑毫不在意地看了回去,看著看著,他忽然冷冷地問了一句:“所以當年,你就那麼撇下金蠶,一個人跑了?”
“什麼叫……”龍異的暴脾氣剛要發作,忽然心虛了起來,“什麼叫跑了……要不是為了你,我會撇下人家小姑娘不理嘛。”
“那後來金蠶發生了什麼?”葉桑一邊問,一邊下意識地向房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金蠶金蠶,我怎麼知道金蠶發生了什麼!比起她,我更想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沒死?你是怎麼沒死的?你怎麼能活了3300多年還沒死的?”龍異好奇地打量起葉桑。
從頭打量到腳。
“你看不出來?”葉桑身子往前挪了挪,離龍異更近了一些,方便對方觀察。“連鳳族的後輩都看出來了,你居然看不出來?”
他故意氣他。
“看什麼?”龍異皺了皺眉頭,再次暴怒起來,“MD,你還好意思奚落我。要不是你封了我的靈力,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快說!你什麼時候封住我靈力的!”
“這個。”葉桑抿了抿嘴唇。
“實不相瞞,從你成為神使的第一天就封住了。只要我感應不到你超過一天,你的靈力就會被自動封起來。當時,不過是為了制服你這條桀驁不馴的惡龍使的一個小把戲罷了。”
“你!”龍異氣得拍案而起,一把揪住葉桑的脖領子,“你就是信不過我。從第一天開始你就信不過我!”
“誰信不過你了!”葉桑反手捏住對方的手腕,“我是怕你臨時反悔不肯幫我,半路折返脫離我的視線,再遇到手持白蓮的夏朝人會有危險。所以才封了你靈力給你保命用的。”
“真的嗎?”龍異的手鬆開了一些。
“不然呢!”葉桑推開龍異,沒好氣地說:“虧我事事為你考慮,你倒好,把金蠶一個人丟下。你想沒想過,這就跟把一隻兔子丟進飢餓的狼窩裡一樣!”
“哎呀我當時哪有精力想那麼多。我眼看著你眉心中了一顆白蓮,滿臉是血,一心想著你死了怎麼辦。要知道,你死了我也就死了。我救不救金蠶大家也都死了。”
龍異舉起胳膊胡亂比劃著。
“所以……”魏苗苗看回葉桑,“神使大人,你後來是怎麼活過來的呢?你真的是眉心中了白蓮了嗎?”
“嗯。”葉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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