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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老祖宗無敵快樂[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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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027章

 桑懷柔是抱著手機睡著的。

 前一天睡得太晚,導致第二天一醒來,她黑眼圈高高掛,一眼就能看出人沒睡好。

 好在,薛秘書昨晚送來的不只有換洗衣物,還有一些全新的洗漱套裝和幾樣簡單的化妝品。

 桑懷柔翻翻撿撿,找出遮瑕和口紅,按照裴音之前教她的使用方式點塗在下眼瞼化開,又薄塗了一層口紅,雙唇抿了抿。

 很好,她這個氣色,必不可能輸給裴簡。

 桑懷柔選了一套學院風的抹茶綠格裙,裙長及膝,搭配領帶和杏色馬甲,襯得整個人多出一種隱隱的嬌俏感。

 桑懷柔對自己這副樣子有些不適應。對鏡彆扭了半天,正想換回去,收到裴簡一條訊息。

 裴簡是問她醒了沒,醒了就下樓去吃早餐。

 桑懷柔心一橫,穿著這身揣著手機就下了樓。

 桑羽剛退燒,身體還很虛弱,臉色蒼白的在西廚中島臺前忙活,裴簡則抱著大半身的繃帶在一旁打下手。

 一對老弱病殘組合配合的還挺好,讓人賞心悅目的。

 桑懷柔立在樓梯末圍觀了半天,忍不住開口:“還是我來吧,兩個病號逞什麼能?”

 她一邊說一邊挽了袖子,下樓走到兩人身邊,桑羽已經很識趣的讓了位置出來。

 裴簡卻依然站在原地,定定看著她:“挺適合你。”

 桑懷柔知道他說的是裝扮,皮笑肉不笑的點頭打了個哈哈。

 中島臺寬敞,裴簡偏偏選擇站在路中間,桑懷柔要進去,只能靠近他,越過他。

 想到裴音的支招,桑懷柔心中給自己加油打氣,昂首走到裴簡跟前,語氣挺拽:“起這麼早,睡得不好吧?”

 裴簡揚眉:“是啊,沒得到答覆,夜不能寐。”

 桑懷柔:“……”

 裴簡繼續進攻:“我看你氣色不錯,是因為昨晚聽到好訊息,做了個好夢嗎?”

 桑懷柔:。

 桑懷柔終於反擊:“做你的春秋大夢。”

 裴簡吭哧樂出聲,終於挪步靠在島臺邊,給桑懷柔讓出了路。

 桑懷柔唾他:“礙手礙腳。”

 裴簡這回不反駁,只側過身看她要做什麼,默默幫手。

 桑羽低著頭去了吧檯那邊泡咖啡,試圖遠離這種冒著粉紅色氣泡的氛圍。

 於是,場面很快就變成桑懷柔主廚,裴簡依然打下手。

 桑羽其實也只做了一些準備工作,桑懷柔大致掃了一眼水槽邊已經備好的淨菜,又問裴簡:“冰箱還有什麼食材嗎?”

 裴簡下巴點了點:“東西量不多,都是剛給小傢伙備的,你自己看看?”

 桑懷柔自己去了雙開門大冰箱邊。

 嚯。

 確實不多,但都是上等食材,種類也豐富。

 她大致檢視過所有食材種類,心裡有了數。一邊挑選一邊大聲問:“你們有什麼不吃的嗎?”

 裴簡答:“你做的都吃。”

 桑羽答:“我隨意,你們忽略我。”

 桑懷柔忍不住回頭瞪一眼裴簡,壓低嗓子道:“你能不能說話正經一點。”

 裴簡好委屈,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收斂著了。

 不遠處傳來桑羽壓不住的竊笑,裴簡揚了揚眉:“聽說你喝藥嫌苦,必須要吃糖?”

 笑聲驟然終止。

 裴簡併不放過他:“今天喝藥糖是沒有,我這倒是有些黃連,要嗎?”

 “……”

 這人真的只對桑懷柔一個人寬容罷了。

 兩個人的小打小鬧桑懷柔沒有參與。

 她選好了食材,終於做好心理建設,打算實施裴音那套“以毒攻毒,用魔法打敗魔法”的戰略了。

 裴簡正在水槽邊清洗食材。

 桑懷柔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終於走到人背後,裴簡頭也沒回,輕聲問:“怎麼了?看你在那糾結半天了。”

 桑懷柔嚇一跳,一巴掌拍上他後背肩頭。

 裴簡放下手裡的菜葉子,擦乾手上的手,回過頭來。

 桑懷柔的身高正好卡在他鼻尖左右,他也沒料到人會離得這麼近,薄唇擦過對方額頭,帶起一股酥麻的電流感。

 裴簡怔了怔,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他還沒整理好心情,下一秒,桑懷柔突然踮起腳尖,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於是雙臂同時環上他肩膀,借力將唇湊到了他的右臉頰。

 然後“mua”一聲,毫不遮掩,清清爽爽的臉頰吻落下。

 桑懷柔親完了,好像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般,覺得也不過如此,甚至還想左右兩邊對稱再來一下。

 她重新落下腳,後退一步,微微揚起頭看裴簡的反應。

 妙啊。

 裴簡竟然緊張了。

 桑懷柔之所以斷定裴簡緊張,是因為從前兩個人在書院的時候,因為這個事有過一場口舌較量,俗稱口水仗,沒什麼營養,但也讓她藉機知道了,裴源明這個人呢也會緊張。

 他緊張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去摸耳朵。

 然後再摸,不停摸。

 桑懷柔眼神裡透著玩味,看著裴簡,然後指了指自己耳朵,笑道:“緊張啊?”

 裴簡是一個對情緒的掌控力很強的人。

 桑懷柔開口之前,他就已經重新收整心緒,聞言唇邊揚起戲謔的笑容:“我只是驚喜,原本做好打算你要躲我一陣子,怎麼不過一晚,你就意識到自己的心了嗎?”

 桑懷柔怪異的看著他:“不過就是個臉頰吻,跟你的吻手禮一樣,也是一種禮儀罷了,你想這麼多?”

 裴簡聞言似乎黑了臉:“哦?”

 “不過是一種禮儀?那桑小姐,還對誰用過這種禮儀嗎?”

 裴簡說話間,已經將人逼到緊貼冰箱的地步,一手閒閒撐著冰箱門,側身垂眸問她。

 桑懷柔心中一慌,總覺得這劇本發展怎麼跟音音說好的不一樣。

 她還要嘴硬:“禮儀就是禮儀,你管我對誰用……”

 裴簡身上的氣勢隨之一變,笑起來也不如平日那樣慵懶好看。

 不如說,像是怒極反笑:“是趙澤西教的?”

 桑懷柔下腰,試圖躲過裴簡的禁錮,然而兩輩子加起來的老對手,自然熟悉她的套路。

 兩人都沒什麼內力,拳腳功夫,心計試探,打得格外好看。

 桑羽泡好咖啡,路過中廚想問兩人喝點什麼,視線望進一掃——

 好傢伙,這兩人做個飯怎麼還跳起貼身舞來了?

 沒眼看沒眼看。

 桑羽端著咖啡又退了出去,思索今天這頓飯到底能不能吃上。

 桑懷柔見硬的不行,想起裴音教的,又準備上軟的。

 上輩子她頭鐵到最後,還落得個跟裴源明一起被人殺的下場;這輩子試試所謂的柔軟打法,也沒什麼不可以。

 她說幹就幹,單手摟上裴簡的後脖子,重新在他另一邊臉頰也落下一吻。

 這回對稱了,舒服。

 裴簡果然如她所料,又滯了一瞬。

 桑懷柔按在他後頸的手迅速變為手刀,準備落下時,被裴簡扯著手肘扭送到背後,反綁起來。

 裴簡勾著唇,靠近她:“同樣的招數還想對我用兩次嗎?不如換個新鮮的。”

 桑懷柔慌了:“……什,什麼新鮮的。”

 裴簡從上到下打量她,有了主意:“你既然這麼喜歡臉頰吻,以後見了我,就用這個禮如何?”

 桑懷柔:?

 你他喵還要不要臉?

 哦,也對。這人如果要臉,就不會年紀輕輕坐到首輔的位子了。

 桑懷柔打算耍賴,打死不從,抵死不認。

 然而裴簡有的是辦法治她:“你要是不答應,就證明剛才的吻是對我圖謀不軌。”

 他笑得促狹:“桑小姐汙了我的名聲,是不是總得負責一下,先收我做了男朋友呢?”

 桑懷柔:“……”

 救命啊。

 她為什麼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了這個地步,她終於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

 “有個問題問你。”

 裴簡很大方,鬆了她被反綁的胳膊,偏頭到:“知無不言。”

 桑懷柔咬牙切齒道:“看你剛才的態度,臉頰吻不是一種日常的禮儀?”

 裴簡避而不答,反問她:“這個禮,是趙澤西教你的?”

 桑懷柔搞不懂,他怎麼什麼事都扯到趙澤西,搖搖頭:“不是。趙老師上課講握手禮只簡單提過一句,是昨晚音音告訴我的。”

 裴簡忍不住笑:“喔~”

 懂了。

 原來是小侄女在助攻。

 他默默決定,讓薛秘書給小侄女的破爛俱樂部多投點錢,讓他們去折騰。

 桑懷柔看他笑,臉色越發黑了:“音音騙我。”

 這語氣幾乎算得上是篤定了。

 裴簡裝的還挺正兒八經:“沒騙你,臉頰吻就是一種禮儀,不過,東方人不怎麼用,只跟特別親密的人才會用。”

 特別親密……

 聽見這四個字,桑懷柔頭皮都炸了。

 她好尷尬,所以剛才她到底在做什麼啊啊啊啊。

 大腦迅速過了一遍從昨晚到現在的所有劇情,桑懷柔尷尬地腳趾摳地。

 昨晚,裴簡說“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考慮”;

 今早,她就迫不及待給他一個表示親暱的臉頰吻。

 哦,不對,是兩個。

 桑懷柔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去見桑家的父老鄉親了。

 她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裴簡好笑的摸摸她腦袋,嘆口氣選擇讓步:“行了,不就是鬧了個笑話,至於嗎?”

 桑懷柔聲音悶悶的:“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強行……那個你。”

 裴簡實在是忍不住笑。

 他嘗試嚴肅了好幾次,最終還是背過身,一手撐在額前,笑得不行。

 什麼叫“那個你”,本來沒有的事,自己越描越黑;

 還有這個腦回路,也太可愛了。

 他笑夠了,總算是側身回眸,直視著面前恨不得上來咬一口他的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守著兩個人的秘密多有情趣,我為什麼要告訴別人?”

 桑懷柔頓時覺得這個人真的好可惡。

 連對她讓步,都要可惡一把。

 不管怎麼樣,兩個人達成了共識,這件事不會告訴別人,裴音那裡,裴簡也願意配合她打個掩護。

 沒辦法,今天這麼主動的臉頰吻已經是意外之喜。

 不能把人逼得太狠,裴簡瞭解桑懷柔的性子,她這樣的,就得溫水煮青蛙。

 等她適應了,他再好好收網,不遲。

 畢竟,上一世都等過來了,他沒打算讓這場攻守戰失敗。

 廚房裡重新又回到正常的配菜工序。

 桑懷柔拍拍臉頰,去了臉上的熱氣,一邊切菜一邊道:“打算做幾個蘇菜,還跟之前黑熊谷裡一樣的口味,可以吧?”

 裴簡是嘗過桑懷柔的手藝的。

 算不上多會做菜,但是她跟著她師父吃遍大江南北,又收了許多古方菜,總有許多巧思摻在裡面,添彩不少。

 裴簡點頭:“聽你的,你要不想做,其實我來也可以。”

 桑懷柔詫異:“你什麼時候會下廚了?”

 她印象裡,不管是書院的學子,還是軍中副將,亦或是最後高高在上的宰輔,裴源明都從來沒有下過廚。

 裴簡眼中深味:“你不瞭解的還有許多,以後,可以慢慢了解。”

 桑懷柔決定不跟這人搭腔。

 畢竟,不想做一頓飯就被氣死。

 她先準備的是一道山藥酒櫻桃肉。整塊五花肉劃花刀,和新鮮櫻桃肉去核,一起入燉鍋文火慢燉。

 等待櫻桃的香甜被慢慢燜進肉中,桑懷柔同時又開始準備紅豆粥和桂花雞頭米。

 蘇式的紅豆粥又叫做糖粥。

 桑懷柔知曉的是比如今的糖粥更古老的古方菜。

 她用赤小豆加了特製香料出沙,糯米粥品單獨熬製,等粥熬成進了碗裡,才澆上紅豆沙,撒幾粒桂花屑裝點上去,大有紅雲蓋白雪,金秋點碎葉的意境。

 桂花雞頭米就更簡單一些,用桂花糖和雞頭米上鍋熬製。

 裴簡瞧著這整體偏甜的口味,不由揚眉:“怎麼現在這麼喜歡甜的?”

 桑懷柔一怔。

 她只是隨心選了三道菜,也沒想到,都是偏甜的口味。

 裴簡笑得蔫壞:“難不成是被影響到了?”

 桑懷柔懟他:“是啊,被某些特別喜歡戲弄人的老狐狸影響到了。”

 裴簡見狀慢慢收斂笑意,一邊跟在她後面收拾廚房,一邊認真又溫和道:“相信我一次,絕無戲弄的意思。”

 桑懷柔難得沒有出聲,把手裡用過的調製醬料的碗遞給裴簡。

 裴簡開開心心洗碗,彷彿自己賺了八個億。

 桑懷柔最終決定就著冰箱的食材,做一道蟹粉面收尾。

 熟蟹粉和細面搭配,有嚼頭,蟹香也能完全滲入進去。只可惜,裴簡家裡沒有蘇式細面,只好用相近的麵條替代。

 撈麵出鍋入碗中,配上白瓷敞口麵碗,讓人十分有食慾。

 櫻桃肉準備的有些晚了,最終桑懷柔用了討巧的辦法,火力加大燉成,然後再取部分櫻桃打成果汁,在大火收汁階段澆汁在肉上,增加櫻桃的果香,提高肉的上色程度。

 菜式比較簡單,但差不多已經把桑懷柔掏空了。

 桑羽出現的很及時。

 他趕在出鍋時默默進來,端著菜品上餐桌,恨不得把存在感降到零。

 桑懷柔還是問他:“怎麼樣,退燒了嗎?”

 桑羽冷酷又僵硬:“退了,我可以不用喝藥了。”

 這點小心思,哪裡躲得過兩個千年老妖怪。桑懷柔秒拒絕:“不行。”

 桑羽的表情更冷了。

 桑懷柔想了想道:“今天的菜都偏甜,你可以藉著這個甜味兒喝藥啊。”

 桑羽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櫻桃肉揭鍋,鮮紅透亮,引人口齒生津。

 桑羽吃了一口蟹粉面,又嚐了櫻桃肉,頓時心底那一點點不情願煙消雲散了。

 這比他平時吃的好了一千倍,一萬倍。

 桑懷柔將小傢伙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裡,心中微喜。

 裴簡適時出聲搶鏡:“哇,這個真好吃。”

 “呀,那個也好吃。”

 “不愧是你,做什麼都好吃。”

 桑懷柔:“……”

 喜悅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了呢。

 飯後的洗完收拾時間,完全交給了裴簡和桑羽這對病弱組。

 事實上,他們只需要把餐盤碗筷放進洗碗機,收拾收拾油汙而已。

 桑懷柔仰面靠在沙發上玩手機,一開啟微信,就看到裴音一個小時前發來的訊息。

 [阿音超甜]:懷柔,小叔叔怎麼樣啦?還能動嗎?我過去看看他吧~

 桑懷柔正想跟她算賬,對方又發來一條。

 [阿音超甜]:我到啦,開門。

 桑懷柔:“……”

 所以你是出了門才象徵性詢問我的吧?

 她徹底看透了,裴家就是狐狸窩,老狐狸的後人,也只可能是小狐狸,不可能變成甜美無害的小白兔。

 桑懷柔沒好氣的衝中廚喊:“裴簡,你侄女來了。”

 裴簡擦了手出來:“你說音音?到哪了?”

 桑懷柔揚著下巴指向玄關大門口,特別頤指氣使。

 裴簡知道這是記恨上了,覺得有趣,反正最後也是侄女想辦法哄人。

 於是,這人大懶使小懶,讓桑羽去開門。

 怨種小桑羽剛喝完藥,表情十分凝重的開了門。

 裴音嚇一跳:“你誰啊?”

 桑羽看她一眼,轉頭先進去了。不行了忍不住了,他得偷偷找一顆糖吃。

 裴音沒有被這冷冰冰的態度影響到,依然興奮且雀躍,進了門就直奔桑懷柔。

 彷彿忘記了自己是來探病,看望小叔叔的。

 桑懷柔大將做派,正居沙發主座中位,一手伏在大腿上,問她:“出息了?學會騙我了?”

 裴音餘光掃向裴簡,見對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知道行事敗露。

 小丫頭反應挺快,認錯速度比滑跪還快。

 她一下撲到桑懷柔身邊,抱著她的胳膊蹭上去,像小貓一樣黏黏糊糊道:“我錯啦,懷柔你別生氣嘛,我就是一時心急想幫忙的,不是故意要騙你。”

 裴音好話一籮筐,又是撒嬌又是賣萌,桑懷柔哪裡還狠得下心。

 她打小就沒有什麼年紀相仿的姐妹,身邊都是玩泥巴長大的臭小子,被軟萌的妹妹這麼貼貼,一下就忘了東西南北。

 她食指點了點裴音的腦袋,裝狠警告:“沒有下次。”

 裴音連忙點頭:“我保證,絕對沒有。”

 “不然就讓桑祁末掉進糞坑。”

 桑懷柔:“……”

 大可不必。

 默默圍觀全程的裴簡記下了這個飛速轉變的過程。

 原來,桑懷柔也吃這一套。

 擅長鬥心眼搞權謀的裴首輔,竟然生出跟裴音學習的想法來。

 於是,接下來的客廳裡,一直瀰漫著詭異又曖昧的氣氛。

 具體表現為,桑懷柔喝水,裴簡添水遞杯子;

 桑懷柔對某一社會現象批判,裴簡連連附和;

 桑懷柔要是吹牛逼,裴簡就使勁用溼漉漉的小狗狗眼神崇拜的看著她。

 這誰受得了。

 桑懷柔一個頭八個大,看著裴音秒懂又奇異的微笑,她想解釋的話卡在喉間,說不出來了。

 怎麼描似乎都是黑的。

 算了,隨他吧。反正是他自己在侄女面前丟人。

 想通了箇中關竅,桑懷柔通透了,連帶著對裴簡的各種表現都寬容許多。

 坐在身邊的裴音瘋狂在腦內尖叫,恨不得讓小叔叔坐在他這個位子上,自己去把民政局搬回來。

 原地結婚!

 立刻,馬上!

 裴音在腦內小小的興奮過後,終於想起此行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兩位爺爺讓我告訴你們,小叔叔受傷這事,他們有眉目了。讓你們不用操心,好好養傷,最晚明天就會有一個處理結果。”

 裴音又跟著倆人聊了一會,直到裴簡主動開口催她走。

 話還說的挺巧妙:“我讓薛秘書給你俱樂部加投了八千萬,你過去看看吧,沒什麼問題就好好改你的盈利方案。”

 裴音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但是桑懷柔還在身邊,她勉強剋制住自己,扭扭捏捏道:“哎呀,讓小叔叔破費啦。”

 桑懷柔看萌妹表演,就覺得可愛極了;轉頭看裴簡,算了吧沒眼看。

 裴音還是挺識趣的,順著她小叔叔的話就先撤了。

 她要去俱樂部,晚上還有個小姐妹的生日趴,跟桑懷柔完全不順路,於是裴小音同學再次助攻:“不如你多住一晚?明天兩家查出個結果,我再來接你。”

 裴簡深以為然。

 桑懷柔深覺不妥:“不用,我現在就回去了。”

 裴簡:“……”

 那他趕裴音走是為了什麼?

 裴簡雖然不爽,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讓司機提了車,親自送桑懷柔回家。

 桑懷柔怎麼反駁都無效,索性隨了他。

 雨後的空氣裡有一股泥土的氣息,混著花香和木香,悠長又深邃。

 桑懷柔開了一點窗,看向外面:“下過雨還是挺冷的,你們兩個傷員在家,記得穿厚點。”

 裴簡笑了:“要不怎麼說讓你多留一天呢。”

 桑懷柔瞪他一眼,關上窗開始假寐。

 裴簡呢,坐在另一邊,側著眸,一手撐著腦袋看著桑懷柔的睡顏出神。

 桑懷柔裝了半天,忍無可忍:“你瞪著我讓我怎麼睡?”

 裴簡悠哉答:“睡不著吧?我就猜你這個姿勢睡不好,要不要靠著我睡?”

 桑懷柔:?

 請問您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她被裴簡的千層套路搞得有點懵,加上人是真的困,也就不客氣的靠在了他肩上。

 裴簡的肩膀是有分量的。

 靠起來……還挺好睡。

 桑懷柔得出這個結論,很快就睡了過去。

 裴簡等人睡著了,才低聲對前面的司機到:“開慢點。”

 司機是裴家的老人了,心領神會,一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整整倆小時。

 等到了桑家門口。

 桑懷柔被裴簡輕聲叫醒,她是神清氣爽,感覺一拳能打倒十個裴簡;而司機卻是哈欠連天,看起來有些睏倦。

 眾所周知,慢車最是熬人。

 桑懷柔下了車,裴簡照理開了車窗,探出半個腦袋,逗她:“忘了,走之前要跟小叔叔行禮的?”

 說完,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桑懷柔恨不得一個大耳巴子扇過去。

 礙於是她自己用了強,讓對方佔了上風,只好忍氣吞聲,衝裴簡捏著拳頭道別,急匆匆跑進了桑家老宅的門。

 裴簡輕笑,確定人進去了,闔上窗,讓司機回程。

 ……

 桑懷柔到了晚上,就收到了桑詹行的確切訊息。

 花廳裡,老爺子特意避開其他人,一臉愧疚的彙報道:“十七那一脈的當家人想要見見您。”

 桑懷柔坐著嗑瓜子,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有些詫異:“他找我做什麼?”

 “應該是想探查一下你這個桑家本家大小姐到底幾分能耐。畢竟,那晚的晚宴一過,整個圈子都把你傳的神乎其神,他應該也想知道,你突然拐走他們那一脈的後輩,是有什麼意圖。”

 桑懷柔聽得直樂。

 這個豪門圈子就是典型的庸人自擾,想太多琢磨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問道:“這個當家人什麼來頭?”

 桑老爺子鬍子一翹:“如今是桑羅寧在掌事,不過就是個頑固的糟老頭子,他輩分比我大,又有家規在上,我這才……”

 桑懷柔擺了擺手,表示理解。

 當初父皇留給小十七保命的密詔,如今成了後人們的麻煩事。

 真讓人唏噓。

 桑懷柔應下來:“可以見見,他想什麼時間,地點?”

 桑詹行都安排好了,就在自家旗下的一處避暑山莊,明天讓桑羅寧單獨赴約,也好保證桑懷柔的人身安全問題。

 桑懷柔覺得沒什麼問題,答應下來。

 入秋以後,夜晚的寒氣越來越重。

 桑懷柔打了個噴嚏,被老爺子催促著連忙回屋。她衝了個澡,臨睡前,忍不住拿起手機給裴簡發了個訊息。

 [專治老頭兒不服]:我明天去見見十七現在的當家人。

 點完傳送,桑懷柔才覺得奇怪。

 她為什麼要跟裴簡說這個,搞得好像在彙報行程一樣!

 桑懷柔火速撤回了發去的訊息。

 然而,裴簡已經看到了。

 下一秒,裴簡發來六個點,緊跟著是一條“好的,地址發我,我明天過去會合”。

 桑懷柔:“……”

 好尷尬。

 這個回覆越發讓我尷尬了。

 ……

 最終,裴簡還是去了桑家的避暑山莊。

 地方不遠,就在城郊的森林公園附近。桑懷柔前一晚發了個定位,就沒在管他,結果第二天人到山莊,裴簡已經先一步坐在涼亭裡泡茶了。

 搞得好像是他家的莊子。

 桑懷柔無語,忽視裴簡的擠眉弄眼,看向亭中另一個人。

 老頭頭髮花白,瞧著是比桑詹行年齡大了些,不過人坐在石凳上顯得很精神。

 桑懷柔理平衣角,走過去,剛要開口打招呼,一臉嚴肅的老頭卻像見到鬼一樣,從石凳上嚇得起身,然後跪在了地上。

 桑懷柔:?

 來到現代,還沒見過這麼會玩的老頭呢。

 她挑眉去扶人起來:“您這是做什麼?”

 桑羅寧一聽這個“您”字,嚇得要昏厥,連連擺手痛哭:“老祖宗不要再折煞小輩了,明淨第五十五代傳人給您叩首了。”

 桑懷柔:“……”

 這是怎麼的呢?

 她還沒發力,這事就結束了?

 似乎是怕她搞不清狀況,地上被強行扶起來的桑羅寧解釋道:“半年了,我做了半年噩夢,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他眼神瞄到桌上的裴簡,又補充道:“還有裴家老祖宗。”

 桑懷柔:?

 怎麼,這年頭做噩夢不僅扎堆做,還搞的是雙人相聲?

 她不解的看向裴簡,裴簡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剛知道。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莫名其妙,桑羅寧原本一口咬定不能放桑羽離開,現在翻臉比翻書還快,飛速的要趕桑羽出家門,入了本家族譜。

 彷彿之前阻攔的不是他一樣。

 桑懷柔敏銳的察覺到,桑羅寧對裴簡的態度不對勁。

 恭敬中有一種敬仰和感激,彷彿,裴簡曾經是他們這一脈的恩人一般。

 可她明明記得清楚,裴簡是靠著非太子黨的扶持,才穩坐首輔之位的。

 這件事就這麼戲劇性的收尾了。

 回去的路上,桑懷柔忍不住去看裴簡,被對方察覺反問道:“怎麼?覺得我特別迷人,願意給個機會了?”

 桑懷柔咋舌,把臉轉開,沒有選擇直接開口問裴簡。

 有些事情,她需要靠自己找到真相。

 ……

 桑羽入本家祖籍的事,定在了六天之後的黃道吉日。

 流程很繁瑣,但好在沒桑懷柔什麼事。

 在她的極力拒絕下,她總算是不用坐在那張特設的黃花梨木椅上。

 於是,到了敲定的時間點。

 小輩們都在祠堂三跪九叩,桑懷柔卻在吃崔師傅新作的鍋子。

 裴簡也在一起,說是“不放心桑羽一個人過來”。

 桑懷柔對此翻個白眼,並不想理他。

 午後,桑懷柔還有趙澤西的課,她吃完水果以後,倒在花廳的躺椅上昏昏欲睡。

 裴簡坐在吧檯凳上,開了電腦,正在處理一些工作事務。

 趙澤西姍姍來遲,看到桑懷柔已經入了夢鄉,裴老闆又在一邊陪著,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裴簡抬眸:“來了?她還在睡,你等會兒?”

 趙澤西點點頭,乖巧在沙發上坐下。

 裴簡隨口問:“今天上什麼課?”

 趙澤西抱著書包,呆呆道:“我看桑小姐很喜歡電視劇和綜藝,想講一下電視電影的原理,然後複習一下上節課的握手禮等禮儀。”

 裴簡眯眼:“握手禮?”

 “跟你?怎麼個握法?還有別的禮儀也要跟你試驗?”

 趙澤西直覺裴老闆的情緒似乎變了,連忙想要解釋。

 裴簡卻突然揮手道:“你先回去吧,這節課我代你上,工資給你按三倍。”

 趙澤西:“……哦。”

 雖然不知道老闆怎麼了,但是有錢真好。

 於是,趙澤西火速撤退之後,花廳重新歸於平靜。

 桑懷柔淺淺的睡了一覺,醒來就看到裴簡還坐在原地,趙澤西卻沒見到人影。

 她問:“人呢?我老師呢?”

 裴簡在購票系統選定兩張票,淡然道:“哦,他說有事請假,讓我務必帶你出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

 桑懷柔:?

 啥?

 裴簡淺笑道:“看完要寫觀後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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