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聞裴華玥出事, 姜窈著急地起身,先與趙王妃道:“王妃,阿玥頭疼, 我去看看她。”
趙王妃瞥了姜窈一眼,不鹹不淡地道:“嗯, 姜姑娘去吧。”
姜窈衝她福了福身, 只帶了聽琴一道過去,臨行前她讓阿雲就在宴席這裡等著。
那婢女在前方帶路, 姜窈心裡卻飛快地盤算了起來。
若沒有馮含芝的提醒,她不會想太多。可現下想想, 這些事太過巧合了, 或許有什麼陷阱正等著她。
可事關裴華玥, 她不敢馬虎, 不得不去。
但方才得了馮含芝的提醒後,姜窈便與阿雲定下了暗語,她讓阿雲就在宴席上, 實則是讓她尋機會回春來晚找裴珏。
姜窈未露出半分異樣,神色如常地跟著那婢女一道過去。
穿過長長的遊廊, 婢女帶著姜窈和聽琴到了一處幽靜的小院。
婢女指了指窗臺處, 道:“姜姑娘,裴姑娘正在那屋裡休息。”
姜窈定睛看去, 那窗臺邊靠著的人影影綽綽的, 但看身形確實是裴華玥無疑。
她微微皺眉, 難不成裴華玥真的犯了頭疾, 這些都是巧合?
姜窈快步走了過去、推開門。
“阿玥, 你……”
她話沒說完, 身後的門便關上了, 而“裴華玥”也不見了蹤影。
在窗臺邊靠著的,不過是穿了裴華玥衣裳的木偶。
姜窈冷笑,她還是被算計了。
她竟然不知她有這麼大的價值,值得趙王妃費這麼大勁算計她。
趙王妃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門外想要呼救的聽琴已被人打暈了,房門也落了鎖。
姜窈紛亂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她得冷靜,她儘快得離開這裡。
可門鎖了,窗戶好像也封死了,她好像無路可逃。
姜窈握緊了右手,慢慢聞到了一抹異香。
那香味奇特,姜窈不過吸了兩口便覺失了力氣,心底也漸生陌生的燥熱。
不能再聞這香了。
姜窈腦子還是清醒的,她抬手捂住了口鼻。可她的手也沒什麼力氣,捂著口鼻彷彿有些徒勞。
她無力地靠在了圈椅上,在燥熱越來越強烈時,裡間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似乎沒想到這裡坐著個絕色小娘子,充血的雙眸閃著興奮之色。
姜窈幾乎是在他現身之時便猜出了他是誰——
能自如在這裡出入,看上去又與太子有幾分相像的,只能是趙王。
可看他的樣子,這會兒只怕是不清醒的。
姜窈稍稍握緊了旁邊的瓷瓶,掙扎著起身後退。
趙王趔趄著朝姜窈走來,像看獵物般看著她,“小娘子莫怕,本王不會傷害你的。”
姜窈不欲與他多說,只一步一步往後退,在趙王要抓住她手腕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那瓷瓶狠狠地砸到了他頭上。
趙王顯然沒想到姜窈會動手,難以置信地看了她片刻,就在姜窈以為砸了也沒用時,一股鮮血從趙王額頭上流下,他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姜窈既驚且懼。
若她失手砸死了趙王,她這條命便保不住了。
可就算如此,姜窈也不後悔。死了也比受辱強。
那灘血讓姜窈清醒了些。
趙王妃費盡心思設計她,只怕為的就是讓她和趙王做下醜事。
她雖然不知趙王妃為何要如此,可按著她往日看過的話本的發展,不一會兒趙王妃便該帶人過來撞破“姦情”了。
她不能讓趙王妃得逞。
既然門窗不能走,那就只有一條路了。
姜窈抬頭望著屋頂,她想逃走,只怕只能從上面逃了。
她從未做過此事,可當下卻別無選擇。
姜窈正準備搬椅子搭在桌上時,窗邊傳來了一陣響動。
姜窈戒備地躲了起來,卻見馮含芝推開了窗。
她小聲喚道:“姜姑娘?”
兩人不熟,沒有任何交情,可姜窈這會兒卻莫名地信賴她。
姜窈從櫥櫃後現了身,艱難地朝馮含芝走去。
馮含芝朝她伸出手,“快些,趙王妃快來了。”
姜窈毫不猶豫地把手放在馮含芝手上,借力翻了出去。
姜窈沒問馮含芝為何會知道趙王妃的打算,又為何要幫她。
馮含芝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兩人都知道,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
馮含芝對這裡也不熟,只能憑藉著記憶,帶姜窈走了人少的地方。
或許是運氣好,兩人一路上躲躲藏藏,沒被旁人碰上。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竟與匆匆而來的裴珏撞上了。
姜窈眼眶一熱,“郎君!”
她渾身無力,若不是馮含芝扶著她,她走不了這麼遠。
裴珏再無暇顧及其他。
他一把抱住她,脫下氅衣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連頭髮絲兒也沒露一根。
馮含芝見他神色暴戾,忙道:“是我救她出來的,我什麼都不會說。”
姜窈也扯了扯裴珏的衣襬,輕聲道:“確實是馮姑娘幫了我。”
裴珏“嗯”了聲,與馮含芝道謝後,便抱著姜窈匆匆離開。
裴珏對行宮甚是熟悉,很快便抱著姜窈從一處無人值守的偏門離開。
這個偏門離春來晚最近,穿過一條竹林小道便能到春來晚。
他帶著姜窈回了春來晚前院,將她安置在了他的榻上。
氅衣揭開,露出了滿臉通紅的姜窈。
裴珏看著她的情狀,便明白她是中了那等齷齪的藥了。
姜窈方才還能保持清醒,可這會兒理智幾乎全無了。
饒是如此,她還記掛著裴華玥,喃喃道:“阿玥…”
裴珏眼眶通紅,心仿若被人攥在了手裡,他顫著聲道:“窈窈放心,她沒事。”
趙王妃的目的是姜窈,她不會真的對裴華玥做什麼,她沒這個膽子。
在帶姜窈回來時,他的人也找到了裴華玥。他已經叮囑了裴華玥,不管誰問起,都要一口咬定她半途不舒服,提前離席了,而姜窈是陪著她一道回來的。
聽聞裴華玥無事,姜窈徹底放了心。
可她的情況卻越來越糟。
裴珏攏著姜窈的手,哄著她:“窈窈乖,再忍忍,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姜窈胡亂搖著頭,軟軟地靠在裴珏身上,媚眼如絲地看著他,不停地重複:“不要大夫,不要大夫。”
她不要什麼大夫,她就是太熱了,涼快下來就行了,要什麼大夫?
姜窈想抽出手脫衣裳,可裴珏把她的手抓得牢牢的,她抽不出來。
她癟著嘴,鼻尖一酸便哭了出來,“你不疼我了。”
裴珏以為自己把她抓疼了,遂放了手,轉而把她抱在懷裡,柔聲道:“疼你,郎君只疼你一個。”
姜窈可不知裴珏在說什麼鬼話,她只知道她的手騰出來了,可以脫衣服了。
可她沒力氣。
姜窈只能一下又一下地往裴珏身上蹭,不時抬頭去親他的下巴。
裴珏被她弄得心神大亂,卻不得不剋制著自己,抬手按住了姜窈的頭,不讓她再親。
姜窈渾身都不舒坦,沒一會兒又哭了起來,“你就是不疼我。”
姜窈平日裡撒起嬌來便讓裴珏招架不住,更遑論眼下中了藥,那聲音中的魅/意擋也擋不住。
她不好受,裴珏也不好受。
他啞聲道:“窈窈,你這會兒中了藥,一會兒解了就好了。”
姜窈在他懷裡搖頭,伸手抱住了裴珏的勁腰,呢喃著道:“郎君就是我的解藥啊。”
或許是身上的燥熱壓過了其他,姜窈竟然恢復了些力氣。
她一手放在裴珏腰間,一手去解他的腰帶。
主動的親暱最為致命,沒人能抵擋得住心愛的小娘子如此舉動。
裴珏難耐地按住了她的手,鳳眸晦暗不明地看著她,問:“窈窈,你別亂動。你可還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姜窈點頭,乖巧地回他:“知道啊,你是裴珏裴慎之,我在解你的腰帶。”
她是不清醒,可她清醒地知道他是裴珏,是她心儀的郎君。
更清楚她在做什麼。
答完他的話,姜窈雙眼迷濛地看著他,嬌嬌地問:“我答對了,有沒有獎賞?”
她難得有如此乖巧的時候,卻讓裴珏哭笑不得。
他眸色漸深,抬手撫過她嬌豔的紅唇,慢慢俯身含住了,口齒不清地道:“這就給你獎賞。”
……
榮安得了裴珏的吩咐去找女醫,好不容易找來了,正要帶那女醫進去時,卻聽得一陣陌生的響動。
榮安皺眉,試探著喚了聲“郎君”。
裡頭的動靜停了一瞬,就在榮安以為裴珏會喚他進去時,就聽得一聲沙啞的“出去”。
說完這話,他又低聲哄著某人:“乖,我讓他出去了。”
榮安的身板兒抖了抖,不敢再聽下去,匆匆出去了。
裡屋的裴珏還在侍弄開得正豔的嬌花,嬌花承了雨露,那露珠兒在花瓣上滾來滾去,將裴珏的手指盡數沾溼了。
沒過一會兒,黃鶯再啼,榻上的嬌人兒累極昏睡了過去。
裴珏替她蓋好被褥,拿了巾帕擦乾了手指上的晶瑩。
姜窈睡得不大安穩,裴珏脫了外裳,躺在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裡,側身吻了她的額頭。
她這一睡便睡到了夜幕降臨。
裴珏本以為那藥已經解了,誰知姜窈一醒,便又開始痴纏著他。
他惱恨趙王妃下了如此重的藥,更對此事無比後怕。
若趙王妃真得逞了,姜窈這會兒……
裴珏不敢再想下去。
又伺候了姜窈兩回,裴珏擔心她半夜又不舒服,索性便讓她歇在了前院。
期間,愧疚難安的裴華玥來過一次,裴珏讓她回去了。
此事是趙王妃心思歹毒,怨不得裴華玥。
若姜窈聽到裴華玥有事也無動於衷,那也不是姜窈了。
因姜窈沒用晚飯,裴珏也陪著她餓肚子。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翌日一早,姜窈先醒。
她與裴珏雖然都穿著中衣,可兩人親密無間地躺在一張床上,很難不讓她想起昨日之事。
她什麼都沒忘。
她記得自己中了趙王妃的計,記得她與趙王被關在了同一個屋子裡,記得她砸了趙王,記得馮含芝救了她,記得裴珏把她抱了回來……
她更記得她是如何糾纏裴珏的。
姜窈越想臉越熱,她抬手在裴珏眼前晃了晃,見他毫無反應,方放了心。
她輕手輕腳地挪開裴珏放在她腰間的手,想偷偷溜走。
可剛一起身,她的纖腰便被一隻大手攬住了,隨後一力帶過去,她又軟軟地倒在了裴珏身上。
眼前這人已經醒了,或者說,以姜窈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早就醒了。
他掐著姜窈的腰,讓她趴在他身上。
姜窈掙扎著要下去,裴珏不讓,只啞聲道:“用完就走,窈窈未免也太無情了。”
作者有話說:
沒真那啥~
本章留兩分評,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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