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熱衷於床笫之事, 在皇帝給他的五日假裡,他樂此不疲地學著新花樣,有時甚至脫離了床榻、探索出了其他可行此事之地。
姜窈開始覺得極累, 但後來也得了趣兒,新婚夫婦相互探索著對方, 越發地水乳交融。
只是五日的假一過, 裴珏便越來越忙碌,夜裡雖是都回府歇了, 但與姜窈一同用晚膳的時候並不多。
姜窈不知道他具體在忙活什麼,但隱約察覺到與趙王有關。
好在這府裡有喬氏母女還有特別愛纏著她的長樂縣主, 姜窈嫁進鎮國公府這一月, 日子過得是頗為滋潤。
她們或是相約去跑馬, 或是聚在一處閒談京中趣聞, 或是玩投壺、對弈……
總之,多的是消遣的法子。
因姜窈過得逍遙自在,裴珏甚至隱隱抱怨過姜窈對他不上心, 最後又是在床榻上替自己找回了場子。
不過,姜窈倒真反思了下自個兒, 於是琢磨著如何補償裴珏一二。
她能想的補償, 便是親手給裴珏做身裡衣。這看似尋常,但姜窈的針線活實在不怎麼樣, 要做身裡衣確實是難為她了。
這日姜窈獨自用過晚膳, 便是開始發愁。裡衣的布料是選好了, 她還特地請教了女紅出色的長樂縣主該如何裁剪, 可這腦子是記住了, 手還沒學會。
裴珏回來時, 便看到姜窈在燭火下皺眉苦思, 彷彿有什麼煩惱似的。
他揮退了房中伺候的丫鬟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待看清姜窈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後,不由得笑了出來。
姜窈聞聲一驚,扭頭看到裴珏後,又撅著嘴道:“郎君什麼時候回來的?怎的沒人通報一聲?”
裴珏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道:“我見你想得出神,便沒讓他們出聲,嚇到你了?”
姜窈搖頭,又問裴珏用過晚膳沒有。
裴珏頷首,而後指著那布料問她:“窈窈,你真要給我做裡衣?”
昨夜情濃時,姜窈一邊吟哦,一邊說要補償他,他問她如何補償,她便說要親手給做身裡衣。
姜窈的針線活水平如何,裴珏再清楚不過了。他對此沒抱希望,只以為她是哄著他玩兒的。
沒想到今日一回來,還真看到她拿著布料在犯愁。
姜窈嘆氣,而後窩在裴珏懷裡,悶悶不樂地道:“是啊,我還專門去請教了長樂縣主,可一回來,還是兩眼一抹黑。”
以往在建寧府時,沒人教她這些,到了清遠侯府,餘氏忙著教她管家,也忽略了這個。
人長樂縣主堂堂宗室貴女,拿起針線來,比她還要像模像樣。
姜窈說著,又抬起手拿給裴珏看,衝他撒嬌:“郎君你看,我方才動了針,還把手指給戳了。”
裴珏頓時心疼了,他查看了她的指尖,見果真有小孔,還在往外滲著血絲,忙拿了藥過來給她抹上,然後說什麼也不讓她做了。
姜窈享受著裴珏的服侍,又問他:“可是我答應了你,要給你補償的呀,不做裡衣,那怎麼補償呢?”
裴珏眸色轉深,淺笑著問她:“真想補償我?”
姜窈直覺沒什麼好事,但仍然點了點頭。裴珏遂放開了她,說他要去拿個物件兒過來。
姜窈好奇更甚,緊跟著他去了裡屋。
裡屋的紫檀木繡花鳥屏風後,放著幾個落地衣櫥,都是兩人定親後,清遠侯府的人過來量了尺寸後新打的,如今兩人的衣裳皆放在裡頭。
姜窈見裴珏將手裡的燈盞放到了一邊,彎身在其中一個衣櫥裡翻找了起來,沒一會兒便拿出了一個包袱,神秘兮兮地在姜窈面前打開了。
他道:“窈窈若真想補償我,便換上這套衣衫試試?”
姜窈定睛一看,那包袱裡放著的是一套紅色衣裙,雖然沒有展開,但仍看得出花樣與她常穿的不同。
她心生好奇,不等裴珏拿起來,自個兒便掀開了。等她看清那套衣衫的全貌後,登時從臉頰紅到了耳朵根。
這是一套異族衣衫,風格大膽又魅惑,上衣以兩條細帶連線腰身處,堪堪能遮住胸前的美景。
而那條裙子又是半隱半現的,腰間還有一串鈴鐺,只要穿上了,稍微一動,鈴鐺便會奏響。
姜窈雖然已經與裴珏坦誠相見不知多少次了,但是面對這套衣衫,仍然覺得臉熱。
這無異於最□□裸的勾引。
她又羞又惱,說什麼也不穿,又問裴珏:“你從哪裡弄來這麼一身?”
裴珏又不是會去花街柳巷之人,難不成是從書本上看到了,然後使人做的?那這未免也涉獵太廣泛了。
姜窈問完這話,竟然見裴珏也有些臉紅,心中更覺得不對勁。
裴珏不肯說,她便執意追問。
最後裴珏無可奈何,只得告訴她,這是他使人做的。
姜窈:“那郎君為何會使人做這麼一身衣裳?”
裴珏看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姜窈,略吸了兩口氣後,趁姜窈沒反應過來,便一把將她轉過身,讓她面朝著那厚重的屏風,他則吻著她的耳垂和後頸。
因現下已經入了冬,屋子裡燒著地龍,姜窈並沒有穿太多,且沒一會兒便被裴珏弄得出了一身汗。
她不知道裴珏在發什麼瘋,還沒等她喊熱,裴珏便把她身上為數不多的衣裳都解下了。
姜窈原以為他要在此處做些什麼,可他又開始給她穿衣裳了——
穿的當然是他方才拿出來那套。
這身衣裳彷彿是為姜窈量身而制的,總之沒一處不合適。
待穿戴整齊後,裴珏捏著姜窈的腰,聽了會兒那鈴鐺聲。
半晌後,他勾起嘴角道:“在夢裡,窈窈便是穿著這一身引誘我的。”
姜窈:?
裴珏竟然做過如此香豔的夢?
她來了興致,也不計較裴珏非得給她換上這一身了。
她攀上裴珏的肩膀,整個人與他貼得極近,近到她完全能感受到他那處的炙熱。
姜窈湊近裴珏耳邊,柔聲問他:“在郎君的夢裡,我是如何引誘你的?就如同現在這般?”
裴珏的呼吸越發急促。
他緊摟著姜窈的腰,剋制著沒更多的動作,粗聲回答她:“不是,窈窈給我跳了一支舞,是我沒了自制力,急著與你行了魚水之歡。”
姜窈輕笑,隨後如泥鰍一般從他懷裡溜走,稍稍離他遠了些。裴珏要伸手去捉她,她便又往後退了幾步,總之不讓他碰到她。
真是像極了欲擒故縱的妖精。
她淺笑著後退,問:“那這夢,是什麼時候做的?”
裴珏沉默了,他方才遲遲不說,便是因為這夢發生得太早了,他有些難以啟齒。
但如今二人已是夫妻,他略安慰了下自個兒,便道:“在回京城的船上,就是你我二人尚未和好之時。”
裴珏對那個夢境實在是記憶深刻,不僅因為夢裡的姜窈格外勾人,還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做那樣的夢。
那時他才知道,原來他與凡夫俗子並無不同,他也與他們一樣,有著最本能的欲/望。
而姜窈便是勾起他欲/望之人。
姜窈聽裴珏說著,倒是想起了當初回京時,裴珏有那麼兩日對她敬而遠之。
她也記得,那是因著從姜家回客棧時,她在馬車上,不小心把裴珏那玩意兒當成匕首給握了。
她真沒想到,裴珏明著因這事兒躲著她,背地裡卻做了如此香豔旖旎的夢。
她難以置信地問:“我那會兒以為郎君對我是不勝其煩,原來竟不是?”
裴珏頷首,“不是,我從未厭煩過你。”
說得庸俗些,這或許便是命運使然。若換個人如姜窈那般接近他、引誘他,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可他對姜窈卻是放縱的態度,這正是因為如此,姜窈才會越來越大膽。
他縱出來的人,也只她一個罷了。
姜窈輕輕扭動了下身子,那鈴鐺聲又響了起來,她又不懷好意地問:“那如此說來,郎君其實早就對我起了心思?”
裴珏又毫不猶豫地點頭。
具體什麼時候起的心思,他實在是不知,但肯定是一早就有了。
他原以為姜窈聽了這話會歡喜,沒想到她竟然沉下了臉色。
“既然如此,郎君當初為何還要把我許給旁人?”
這是又要翻舊賬了,但此事裴珏理虧,便耐心與她解釋,道那時他尚未認清自己的心意,又因她曾與裴闕有口頭婚約,故而想著把她許給旁人。
他這解釋,也不知姜窈有沒有聽進去。
姜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賭氣般道:“原來如此,那我差點就要在旁人面前穿這麼一身了。”
這下沉下臉色的人,變成了裴珏。
他大踏步走過去,把姜窈擁在懷裡,語氣不善地道:“絕無可能。”
姜窈故意逗他:“那如果當初在妙觀寺,你沒有趕來,我與那王家郎君定親了呢?”
裴珏輕撫著她的臉頰,道:“我能讓你們定親,自然也能讓你們解除婚約,這於我而言,不是難事。”
姜窈哼了哼,直言他太過霸道。
裴珏懶得再與她廢話,直接堵住了那張慣會氣他的小嘴。
屋子裡的鈴鐺聲響了大半夜,在靜寂的夜裡,這聲音格外明顯。
上身的小衣已經被揉得皺皺巴巴地扔在角落裡了,那同色的裙子也皺,但仍好好地穿在姜窈身上。
姜窈迷迷糊糊地想,裴珏只怕就是為了聽那鈴鐺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毛病。
累了大半夜,裴珏鳴金收兵後,抱著昏昏欲睡的姜窈去清洗乾淨,給她換上乾淨的寢衣後,便要抱著她睡覺。
姜窈困極了,卻仍打著呵欠問裴珏:“郎君近日忙的事,是不是快有成效了?”
裴珏輕笑,問她為何會問這個。
姜窈撇撇嘴,道:“你今晚有閒情逸致給我換上那麼一身,又要得又兇又急,彷彿是要宣洩心中的得意。作為你的枕邊人,我怎能猜不出來?”
過去的一月裡,裴珏常常晚歸,兩人固然是要睡前“交流”一二的,但到底與今日不同。
裴珏知曉她素來聰慧,但是真沒想到她竟然能從房中事來猜測到他心中所想。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頗為愉悅地道:“窈窈猜得不錯,若一切順利,再過不久就能收網了。”
姜窈悄聲問他:“趙王到底想做什麼呀?莫非想要謀反?”
她雖然不知道趙王私鑄兵器、豢養兵士的事,但她猜想,趙王籌謀了這麼多年,不會就此放棄的。
裴珏沒瞞她,但也沒細說,只說年前趙王的事便會解決。
姜窈鬆了口氣,道:“如此也好,阿玥明年便要嫁進東宮,趙王不蹦噠了,阿玥也少樁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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