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哪裡比不上她江綿綿？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努力，你卻還是不選擇我，為什麼？”
白舒雅聲音低啞的嘶吼著，而她方才瘋狂的舉動早就吸引了咖啡廳中的顧客圍觀，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想要偷偷拍一下影片，但是卻被霍九淵帶來的保鏢給攔了下來。
霍九淵卻沒有理會白舒雅，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給，只是看著身邊的江綿綿仔細的打量著她。
“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江綿綿的表情有些複雜，眼眸之中微光閃爍，“你怎麼來了？”
“我一直都在派人暗中盯著她，原本以為她會老老實實的出國，沒想到現在居然惹出來這樣的事端。”
霍九淵的指尖略過了江綿綿肩膀上有些凌亂的髮絲，最後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又帶了幾分。
“你看，這就是你對這樣的人憐憫的下場。”
江綿綿有些詫異，目光緩緩地落在了白舒雅的身上。
此時的白舒雅摔倒在地上，這讓她只能仰頭看著霍九淵和江綿綿，她突然覺得江綿綿站在自己面前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甚一至於平靜無波的目光都如同利刺一般扎入了白舒雅的血肉之中。
更讓她覺得難受的是霍九淵的忽略。
這代表著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被霍九淵看在眼中。
白舒雅不甘心的攥著自己的掌心，尖銳的指甲嵌入了肉中都渾不自知。
然而江綿綿接下來的話，才真正地將白舒雅打入了深淵。
“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江綿綿原本握著霍九淵掌心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她的眼神之中分有著複雜的情緒，最後像是無奈般的嘆出了一口氣。
“交給你處理吧。”
聽到這句話白舒雅有些疑惑的轉了轉眼睛，卻見跟在霍九淵身後的那幾個保鏢馬上走了上來將她架起。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把我帶去哪兒？江綿綿，你要對我做什麼？”
“綿綿已經放了你一條生路，可這條路你自己不走，現在無論什麼樣的結局
：
都是你咎由自取。”
霍九淵冷冷應了一聲，像是為白舒雅下了最後的通牒。
這般毫無感情的話，就像一記重錘砸到了白舒雅的腦中，讓她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白舒雅突然意識到在雷克斯出事之後並沒有牽連到自己，那並不是霍九淵和江綿綿沒有調查到，而是他們放過了自己。
聽霍九淵剛才的話，主動提出放過自己的人是江綿綿……
“誰要她的憐憫！”
白舒雅情緒有些崩潰的叫喊著，她不僅沒有勝過江綿綿，甚至最後還需要她的可憐來保全一條性命，這無非是將白舒雅的自尊被狠狠地踐踏著。
這個自己從來都沒有放入眼中的人，如今居然高高在上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從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江綿綿，我這一輩子都會恨你的，我做鬼都不放過你……你……”
白舒雅像是瘋了一樣明目張膽的叫喊著，只是她後半段的話早就已經被保鏢捂回了口中。
待白舒雅自己擦肩而過，江綿綿只是垂下了自己的眼角，並沒有回頭去看。
她還能聽到白舒雅掙扎的聲音，像是一直走到窮途末路的困獸。
這讓江綿綿不禁回想起了白舒雅方才抬起刀朝自己刺向時的猙獰模樣。
她緊了緊自己的掌心
那裡有一道細小的傷口，正隱隱作痛。
就當是她錯誤選擇的懲罰吧。
……
“江綿綿，你怎麼不去死！去死啊！”
“綿綿，我們才是應該永遠在一起的。”
那些模糊不清的臉圍繞在江綿綿的身周，只露出一張張裂開的嘴，低沉的聲音像是魔咒一般圍繞在江綿綿的耳邊，讓她包裹在了空曠又黝黑的空間之中。
江綿綿有些痛苦無助的看著四周，卻找不到任何能夠助她脫困的辦法。
最後江綿綿驚恐的摔倒在地上，伸手捂著耳朵，想要隔絕住那些聲音。
可漸漸的，他們像是化作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鎖，將江綿綿纏繞的接近窒息。
“綿綿……綿綿……”
悠然的聲音遠
：
遠響起，像是破開黑暗中的一縷光，打碎了囚禁著江綿綿的牢籠。
江綿綿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霍九淵有些擔憂的面容。
這讓江綿綿呆愣地看了片刻，直到辨認出眼前的人是誰時，她終於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霍九淵的脖頸。
江綿綿身上的睡衣都已經被冷汗打溼，她恐慌的將自己的臉埋在霍九淵的頸窩中不肯放手。
受到驚嚇的心臟飛速的跳動著許久不能平息，江綿綿深深的呼吸，卻格外小心地送出。
“別怕，我在這裡。”
霍九淵伸手撫摸著江綿綿柔軟的長髮，他剛才就察覺到了江綿綿好像是陷入了噩夢之中，一直在不安的叫喊著什麼。
看著江綿綿有些發白的臉頰，霍九淵只覺心疼。
“九淵……”
江綿綿唇瓣囁嚅的叫出了霍九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就是在找著什麼心理的安慰一般。
霍九淵也不勝其煩的應了下來，用言語傳遞著安慰的力量。
“只是一場夢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不會再有任何的麻煩了。”
霍九淵親了親江綿綿有些發涼的額頭，攬她的腰肢往自己懷裡帶。
“真的嗎？一切都結束了？”
江綿綿靠在了霍九淵的肩膀上，低低的詢問著。
“是，所有的麻煩都已經解決了。”
霍九淵將自己的下顎抵在了江綿綿的頭頂，聲音沉穩厚重，倒是讓江綿綿打起了精神。
“抱歉，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噩夢，是不是吵到你了。”
只是江綿綿回想起放在夢境之中的內容，還是隱隱後怕。
江綿綿這樣的詢問換來的只有霍九淵的一聲輕笑，他勾手颳了刮江綿綿的鼻尖，眉眼之中卻是滿滿的擔憂。
“傻瓜，你說什麼呢。”
霍九淵抿唇，“你這樣難受會讓我愧疚，愧疚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不要。”江綿綿抬手抵住了霍九淵的唇瓣，“你已經很好了。”
江綿綿抱著霍九淵的脖頸，緩緩開口道：.
“霍九淵，我愛你，很愛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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