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你好囉嗦。”
黎芫聽實話實說。
短短几天，她已經深刻了解到江尚這人也就看上去是個高冷狐狸，不說話的時候冷著一張臉，廢話也絕對不說，但在涉及法律相關條律比誰都能說。
本來，她是這麼想的。
可現在，自從江尚知道她身體情況後，這張嘴簡直比五百隻鴨子還能扒拉。
她覺得自己不是被燒暈的，而是聽著他說話被說暈的。
誰知道江尚聽到她這麼說，反而更能說了。
“我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誰？！你自己看看你！這還是在醫院裡。”
江尚說起來的，那張嘴叫一個喋喋不休，“這才過去幾天？一週都沒有！就發了兩次燒。你自己身體情況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再這麼消耗下去可能下次就是在殯儀館見面了。”
“閉嘴吧……”
黎芫聽已經很好的剋制住自己的脾氣了。
此刻的她還是更習慣之前那個冷言嘲諷的江大律師，而不是現在的江尚。
真的好囉嗦……聽著頭就更暈。
“我說的不對嗎？黎芫聽，我不想因為你的身體情況一再對你重複相同的話。照顧好自己，不光是因為你自己。”
黎芫聽點了點頭，也沒聽清江尚到底在說什麼，她現在只想休息……
在藥水和失眠的雙重效力下，她現在是真的困了。
等江尚還想繼續再同黎芫聽講道理的時候，就瞥見那雙已經徹底閉上睡過去的睡顏。
“……”
空有一腔火力無處撒。
江尚還能把人搖醒不成？
最終，他也只是盯著她看了一分鐘，這才幽幽嘆了口氣，抬手揉了
：
揉太陽穴。
他怎麼感覺短短几天，自己也跟著蒼老了呢。
阿許啊，你家這位夫人還真是任性妄為……就跟你一樣。
外人皆知封硯許矜貴淡漠、被稱之為“神”一樣的男人，手段通天，處事果斷。可江尚清楚，那也是一位任性不容反駁的主兒。
現在他算是又整明白了，這兩位……還真是“一家人”。
“黎芫聽，我很期待你接下來會做什麼……”
說完，江尚自己都忍不住發出一聲低笑，“阿許，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
本來說是早些回到黎家，但沒想到再一次發燒讓黎芫聽不得不又推遲了三天時間。
“需要我送你嗎？”
出院的時候，江尚還是來接她了。
比起先前，黎芫聽現在的臉色已經好上許多了。她擺了擺手，拒絕：“不用了。這點路程我自己可以。”
雖然江尚是能給她提供幫助，但在黎芫聽眼裡，這個男人歸根到底是封硯許的朋友，他與自己之間並沒有全然的信任。
其次是，江尚實在囉嗦。她都被念怕了。
她恨不得立刻耳蝸解放。
江尚哪裡看不出她想逃離的心思，心情當下叫一個複雜。嘆了口氣，還是將準備好的手機先一步拿了出來，遞過去：“這是新買的，我已經把號碼存進去了。有什麼事隨時打我電話。”
不管是不是有空，他都會抽時間趕過去。
這句話江尚沒說，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
黎芫聽接過手機，道了聲謝：“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我花得是阿許存放在我這裡的資金。”
江尚
：
知道她有撇清的意思。
聽他這麼說，黎芫聽也就沒再堅持。
江尚似是覺得還說得不夠，繼續提及：“封言禮的事情，我有繼續調查。你儘量不要一個人牽扯進去。要是將人惹急了，他也足夠成為一個瘋子。”
封言禮不是十成的好人。
可以說，上位圈子裡的，沒有十足的好人。
包括阿許，也包括他江尚。
這個世界尚是如此，更別提封言禮還是……從私生子被接回來的而已。
江尚並未在黎芫聽面前說這些，只是心裡想著這些，已經在考慮給她佈置好後續的安全措施。
“我沒有那麼蠢。”
聽了江尚的話，黎芫聽只想反駁。
也不知道這個江大律師在心裡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這交代問題怎麼就像是長輩一樣。
“不蠢跟著封言禮折騰了一年？還把自己折騰成這模樣？”M.Ι.
江尚現在一言不合就拿這個問題反駁她。
可偏偏她又不能反駁說那個不是她吧！明明是那個佔她身體孤魂野鬼的鍋……奈何，她背定了。
“江尚你還有完沒完了！”
黎芫聽一把拍開他準備碰上自己腦袋的手，眼中多少掛著嫌棄，“我看到空車了，我先走了！”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上了車，也不管江尚還想說什麼，她是一點都不想跟他繼續待下去——
實在太能說了。
黎芫聽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麼大話西遊裡唐僧能把妖唸叨著自殺了。
所謂人是人他媽生的，妖……
越想越遠。
黎芫聽晃晃腦袋，將腦子裡那些不該有的內容全部丟出去。
江尚，她算是重新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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