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一向自持冷靜的機械音此刻格外刺耳。
黑色漩渦中，黎芫聽顧不得這股精神攻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後一擊上。
成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敗了，也不過灰飛煙滅。
比起這種無法掌控、被設計好的人生，黎芫聽寧願賭一把。
“宿主，你真的瘋了！我們明明可以共生得利！”
系統還在試圖勸說黎芫聽，但她等了這麼久，就為這一天。
共生得利？
不過是它自己為利而已。
“共你nn個腿。”
黎芫聽冷笑，手中的動作不見半分減慢。指尖飛速躍動，終於找到了它的bug。
利用她一次次穿越，一次次做任務，一次次……這些她早就厭煩了。
“宿主你不能！是本系統給了你再生的機會，你必須聽從——”
尖銳的機械音在黎芫聽的腦海響起，再次對她發起精神攻擊。
“再生？你是強迫！”
十九歲那年，她被迫綁定了這個系統，還不得不將自己的身體拱手讓出被她人佔據，自己卻只能跟著這個系統穿越完成一次次任務，每次結局都不得善終。
她也終於摸透了系統的本質。
不過一堆資料而已，居然還妄想成為人類，佔據人類身體。
她隱忍至今就是為了這一擊。
“宿主你瘋了，你要消滅我你也活不了！”
系統感受到資料被篡改中，它驚慌中再次衝擊想要控制黎芫聽的大腦，讓她停止攻擊。
“找到了。”
黎芫聽終於摸到了它的核心，冷聲透著決絕的恨意，“那就一起死！”
“警告！系統核心遭遇攻擊！警告！！”
***
如果不行，那就同歸於盡吧！
黎芫聽陷入了夢魘。
從夢中驚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又夢到了回到自己身體裡最後一次與系統對峙的場面。
臥室空調還開著，溫度並不高。
黎芫聽驚醒之後，卻
：
是一身冷汗。
她被迫夢到又想起被強迫的日子，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成為系統口中為它賺取能量的工具。
她就這麼在床上坐了許久都還沒有回神。
最後還是自己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而後掀開薄被，下了床。
穿上拖鞋，走進了浴室。
熱氣從盥洗池升起，在黎芫聽眼前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熱霧，隱約間她恍惚想起一道模糊的剪影。
不是她。
是她大腦裡傳輸給自己模糊不清的一道身影。
熱水從頭淋下，讓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星河世紀暫時沒有什麼需要她費神的。
許是昨晚熬夜趕了稿子，所以才會在睡著的時候又夢到了那些過往。
她也有些想不起來自己過去是怎麼樣的。
被迫穿越完成無數種死法的任務世界裡，有過最後被野獸啃食的，也有過摔死、病死的，甚至各種控制。
良好的記憶迫使她根本無法忘記那些畫面，甚至有時候還會牢記被折磨的時候。
夢境裡的那些事情仿若讓她重回到過往，冷眼旁觀著一切。
系統興奮於被奪取的能量點，而她永遠是清醒又冷漠的隱藏著。
重新閉上眼，水勢順著她的頭髮，臉頰、身體，一點點往下淋透。
最終，她選擇將自己沉浸在浴缸中。
換好衣服，等她從浴缸中出來的時候，水溫已經涼了。
感覺情緒平復了下來，她才算是活了過來。
想到這兩天，黎母對她的各種關心，也是她理智中殘存的一絲溫暖。
***
“你來我家做什麼？！”
黎行譚這邊正拿著到手的布丁大大的簽名書籍滿臉興奮，可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樓下一輛熟悉的豪車。
車牌號也有些熟悉。
記起來是封言禮的車，黎行譚立刻就放下了手裡的書，直接衝到樓下，堵住了封言禮準備拜訪的腳步，沒有讓他進到大門。
這個點，黎父黎母
：
都不在家。
要說這個封言禮是過來找自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想到黎芫聽之前與封言禮的各種糾纏，他臉色立刻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對黎芫聽有了些好感，但一看到封言禮，連帶著一起都有些討厭了。
黎行譚雖然是喜歡夏夏姐，但對於“情敵”的封言禮他是一點不喜歡。二人年齡差距更是表明了心理差距，這讓黎行譚對這個封言禮喜歡過黎芫聽又喜歡阮夏的行為多少有些嫌棄。
就是不知道夏夏姐到底喜歡封言禮什麼？
想到夏夏姐，黎行譚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點小心虛。可能是因為角色？畢竟角色被拒了，他也沒和阮夏說。
單細胞的他還沒想明白，就看到封言禮準備繞過他直接走進黎家。
“讓開！”
封言禮的臉色很不好，像是要吃了人。
知道這一點，黎行譚就更不能讓了。
“封言禮，這是我家！不是你封家！你給我站住！”
黎行譚看他的架勢肯定是要找黎芫聽麻煩。指不定封言禮要打女人，那他就更不能讓了。
黎芫聽怎麼說也是他姐姐，又是布丁大大的好友，他要是讓了才不像話。
“黎行譚，我沒空跟你浪費時間，我要見黎芫聽。”
封言禮已經很壓著自己了。眼下對上黎行譚，心底又是一陣冷笑。
“這是我黎家！你要見也得有她同意。”
黎行譚不是第一次和封言禮槓上。
但以往大都是因為阮夏，如今卻是第一次因為黎芫聽。
封言禮自然是知道黎行譚喜歡阮夏的事，不過一個小屁孩，他並不在意。而且就眼下的情況，他開口嘲諷：“怎麼？以往不見你維護她，現在倒是知道護著她了？”
難不成黎行譚也知道封硯許和黎芫聽的事，所以都是演戲？
這會兒的封言禮已經不管事實如何，在心裡想象了無數種最不可能的可能。
心亂的沒有一點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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