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吃嗎？”
被拒絕的程肅也不惱，轉頭將糖又對上了黎行譚。
他也知道黎行譚之前是喜歡阮夏的，不過當初在他看來，就是小屁孩的玩意兒，作不得數。
果不其然，他現在一心只有他這個姐姐，對於阮夏……就像是膩了的玩具。也就封言禮那個蠢貨還把她當成愛人。
真、髒。
程肅這麼想著，再看眼前的黎行譚，他又覺得這也算是個不錯可以接近黎芫聽的主意。
主要是自己走錯的第一步讓黎芫聽現在對他的防備心太高了，以至於她對自己的態度讓程肅也是無可奈何。
想當初接近阮夏的時候，自己只要稍稍釋放出一點善意，她就會覺得他是好人。但眼前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有極高的防備。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次。
黎行譚就是個不錯的工具。
畢竟……曾經黎行譚那麼毒舌對待她，芫芫如今都能和他和平共處，他也只不過是說錯了幾句話，所以只要自己持續對她釋放善意，她應該不會對繼續對自己這個態度吧。
程肅想得很好。
但他卻全然不知，從一開始黎芫聽就擁有上帝視角，知道他是個惡人。
所以他的算盤錯了。
黎行譚搖頭：“那個，程醫生我不吃糖。”
程肅笑著將糖收回口袋。
本來也只是象徵性地問一問而已。更何況芒果味的糖果……他只想自己吃。只是很可惜，為什麼芫芫不喜歡他的芒果味呢。
明明芒果味道的糖果那麼像她。
黎芫聽蹙眉，又迫於自己身上沒有多少氣力，她只能轉頭看向黎行譚：“推我回去。”
“姐你不逛了嗎？”
黎行譚還有些遺憾自己沒推夠呢。
這才一會兒功夫，多少有些可惜。
黎芫聽嘴角微抽，再一次忍住了對這個蠢弟弟的嫌棄，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覺得沒逛夠，可以自己逛。”
這空氣都被汙染
：
了。
主要是她實在是低估了這個弟弟的蠢笨程度。
“那我不逛了。”
黎行譚還委屈了起來，怎麼感覺今天他姐好像並不是很待見自己，“程醫生再見。”
“我和你們一起吧，剛好我想和黎小姐另一位主治醫生聊聊。”
程肅說著又轉頭看向黎芫聽，“黎小姐應該不介意吧。”
“我說介意你就能滾了嗎？”
黎芫聽的聲音雖然輕柔，卻是比冷漠還要冰冷。
黎行譚也聽出他姐這會兒心情不愉，哪裡還敢說話，閉嘴推車才是正解。
“很遺憾，我現在也是你的主治醫生，所以不能從命。”
程肅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卻被她移開了。
伸出的手僵住收回，他不介意地笑了笑，“就算你再討厭我，我也不能不管我的病人。黎小姐，其實你可以試著信任信任我。我不會害你。”
還真是癩皮狗，這樣都沒甩掉。她就不信這個程肅還真能一直保持自己的偽裝……
這程肅開口是一套一套的，她說什麼也沒用，還不如閉目養神。
至於黎行譚……
這個蠢弟弟也就那樣了。
看到黎芫聽還是不願意和自己多說，程肅還是不惱。他有足夠地耐心繼續耗在她身上……
黎行譚推著輪椅，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總感覺自己好像就這麼夾在了他姐和程醫生中間，而且還很難堪。
至少在他看來，這個程醫生在醫院口碑也很好，對人也溫和，為了他姐的病情，也是很關切。
回到病房的路上，程肅也都禮貌回應了招呼，這在黎行譚看來這個程醫生也確實不錯。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程醫生現在是他姐的主治心理醫生。好感的前提是——他能對他姐的治療有幫助。
然而這幅畫面並沒能維持多久。
回到病房，黎行譚就看到了讓他現在第一厭惡的人站在裡面，背對著他們也不知道
：
在看什麼。
“封言禮！你在這裡做什麼？！”
黎行譚警惕地站在了黎芫聽面前，心裡就是覺得他是來找事的。
來人正是封言禮。
***
“你說什麼！她在醫院搶救？！”
封言禮得到訊息的時候並沒有太遠。
黎家發生這麼大的事，也是闖了無數紅燈。
助理也很好查到這件事。
於是就將黎家大小姐昏迷搶救的事情告訴了封言禮。
經過上次事件，助理也知道封總對黎小姐不似先前的厭煩，還有黎小姐和封爺之間的關係……這其中的渾水，他也不好說。
因為和黎行譚打了一架，他臉上的傷口不好出門。
在家裡歇了三天，用了傷藥才讓傷口稍微好看一些。所以也是在知道她醒過來的訊息後，封言禮就趕到了醫院。
他想見一見她。
只是來到醫院的時候，黎芫聽並不在病房裡。
封言禮的視線掃了一圈周圍，目光就死死落在了病房床頭櫃的那幾張照片上。
是封硯許和黎芫聽！
他絕對不會認錯！
甚至即便是平放在那裡，他也能一眼就認出照片裡的兩個人。
是他陌生又熟悉的封硯許，也是他熟悉又陌生的黎芫聽。
原來，是真的。
照片擺在眼前，封言禮根本做不到自欺欺人。
不論是照片裡封硯許對黎芫聽的寵溺，又或者是黎芫聽對封硯許的笑容，這都讓封言禮陷入了詭異又沉默的氛圍中。
黎芫聽的這個笑容……
他也曾經見到過。
只是一閃即逝，以至於他還以為那個記憶的畫面是他幻想出來的。
這是十六歲的黎芫聽。
封言禮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這是屬於封硯許的十六歲的黎芫聽。
原來他們這麼早就認識了……所以她的溫暖與情都是屬於真正的封硯許。
就連封言禮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眼裡對封硯許的嫉妒根本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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