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聽完,有些莫名其妙。現在她覺得,陛下對她的惡意太大,她好像做什麼事,都是錯的。這種夾縫中求生的日子,實在是太慘了。
“陛下,男婚女嫁,天經地義,我問心無愧!”何昭君說的大義凜然,文帝差點氣的,想走下去給她後腦勺一巴掌。
“你明知朕想問什麼,還顧左而言他。你信不信朕,把你這婚事給攪黃?”文帝見她吊兒郎當,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乾脆也壓下內心的躁動,十分悠閒的跪坐在地上,開口威脅著她。
“陛下身為臣民楷模,自是不會做這等,毀人姻緣的缺德事。臣忠於陛下,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即使陛下不在意世人眼光,要拆散我們這對苦鴛鴦,臣也不會有半句怨言。”何昭君跪下,裝作低眉順眼的回著。
文帝一看,就知道她是裝的。於是,文帝拿著桌上的饅頭,對著她的腦袋,就直接扔了過去。何昭君見有異物來襲,立刻拿手抓住了這個饅頭。她就那般當著文帝的面,將手中的饅頭,給吃了。
“陛下怎知,臣還未用午膳?這個饅頭,來的真是及時,謝陛下賞賜。”她此時,確實是真的餓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不是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嗎?剛才為何要躲?”文帝就是要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陛下,浪費糧食很是可恥,斷然不可取。陛下若真是擔心子晟婚事,不如想想,該如何給子晟,開口求親的機會。”子晟與少商之間,那種微妙的感情變化,確實是需要一個突破口。
“你是說,子晟和程少商,算是成了?”何昭君既然說的如此肯定,那她肯定是看破了些事情。文帝此時急得,像是比他自己求親,還要緊張一樣。
“成不成,陛下一試便知。”文帝也算是為了子晟,操碎了心。他雖是君王,但對子晟,卻一直是以阿父自處。希望子晟,能明白文帝這番苦心。
“好,這些年,你總算是做了一件,令朕舒心之事。從前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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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便同你一筆勾銷,不追究你的罪過了。”文帝心情極好,連帶著看何昭君,似乎也順眼了些。
“陛下,難道臣這些年,南征北戰,就從未入陛下的眼嗎?”何昭君委屈的控訴著,可她不是凌子晟,文帝才不會顧及著她的臉面。
“何昭君,你在朕面前,裝什麼裝。你趕緊給朕滾,朕見到你就頭疼。”這個小女娘,整天就想著法子,讓他生氣。E
可文帝也捨不得打她,不僅是因為,她同子晟私交甚好,更是緣於她自身那強大的能力。何昭君是個不可多得的將領,若是當年能得她起事,必是事半功倍。
最主要,何家忠心耿耿,文帝相信,何昭君是個聰明人,不會走錯路的。
何昭君告退後,沒有在皇宮停留,而是直接去樓府,找她的阿垚。如今,即將成婚,她對阿垚,總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當真是想的緊。
不過還未見到阿垚,她就碰到了糟心的事情。她本無意偷聽,實在是樓太傅嗓門太大,不小心聽到而已。
這只是何昭君內心所想,實際則是,何昭君是練武之人,耳力非比常人,自然能聽到樓太傅說話。
“樓犇,大伯父著實沒想到,你與凌不疑交情匪淺。可你該知道,大伯父身為太子太傅,不讓你入仕,也是覺得你閱歷淺,看不清官場上的是是非非,怕你會為樓家招來禍端,你可懂?”樓太傅表面為樓犇著想,實際此話就是威脅。
何昭君見此,突然想起樓犇的結局,不免覺得可惜。因為她和樓垚的進度,早已進展到百分之百,所以回京都時,她閒著無聊,將剩餘的劇情,全部解鎖了。
知道一切真相的她,還有站在上帝視角的她,覺得有些事情,太過於沉重。不論是孤城案,還是樓府的慘劇,亦或是少商和子晟空白的那五年。
不過,她既然能影響到蕭元漪,還有馮翊郡一戰,那麼後面的劇情,就還有改變的可能。這一次,她會努力,讓世人記得樓犇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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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樓犇,不僅是因為,他是阿垚的阿兄,更是惜才。她相信,若是給他機會,他定能為百姓謀福祉。
正當樓犇,想要再一次妥協時,何昭君走了出來,對著樓太傅說:“大伯父此言差矣,若是沒有婿伯繪製的輿圖,馮翊郡與我何家,皆會葬送在雍王手中。我剛才面聖而歸,陛下對婿伯極盡讚賞,若大伯父還要自作主張,怕是有違聖意。大伯父,可擔待的起?”
反正不日何昭君就要嫁給樓垚,提前換稱呼,她並未覺得不妥。
樓犇雖認識何昭君,但接觸的不多,只知阿垚,極為喜歡她,並且對她是唯命是從。他雖未入朝廷,也知陛下對她,極為推崇,並且在武將上,有著極高的地位。
如今,她能站出來替他說話,許是因為阿垚吧!
“安成將軍慎言,我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任何不臣之心。方才,也不過是考驗阿犇的意志,是否堅定罷了。”樓太傅能肆無忌憚的教訓兩位子侄,但對何昭君,卻是和樓大夫人一樣,不敢放肆,即便他是太子太傅,他也不敢。
“大伯父,我覺得你與大伯母一樣,都喜歡開玩笑。只是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婿伯入仕,乃是皇恩浩蕩,大伯父還是不要,垂死掙扎為好。”最後一句,何昭君是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著。
“安成將軍說的對,今日之事,是我昏了頭。你既是來找阿垚的,我便不打擾了。阿犇,照顧好貴客。”樓太傅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看得出是有些慌亂。
“安成將軍,阿垚在房中,我先喚他出來。”何昭君還未嫁給阿垚,他自是不敢直呼其名。
“婿伯,一家人之間,何必客氣。你便隨阿垚一般,喚我昭君即可。剛才所言,並非昭君妄言,陛下對你確實極為滿意,並且子晟堅持推舉你入仕。如今,我即將嫁給阿垚,何家就是婿伯身後,最堅實的後盾。婿伯心中滿腔抱負,定能一一實現。”她不會讓樓犇,走上那條不歸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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