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儘管很害怕,但不是他偷的他絕不承認。
磕了一頭道:“大人,草民冤枉,是孫小四自己撞的草民,他意圖栽贓陷害草民,請大人還草民公道。”
“原告可有話說!”
孫小四當即道:“大人,張大壯反咬一口,是他撞的草民,偷走草民的銀子,請大人明察。”
許道宣一本正經地道:“孫小四,你可有人證?”
“有!他叫阿勇!”
果然見衙役帶上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他往堂上一跪,當即道:“大人,小人親眼所見是張大壯撞了孫小四,然後偷走他銀子。”
大壯一聽,頓時大怒,“你胡說!”
啪的一聲,驚堂木適時拍響,“肅靜!”
“張大壯,你可有人證!”
大壯一愣,他是被栽贓的,哪來的人證。
一張臉漲的通紅,“沒有!”
“大膽,你沒有人證,就證明是你偷的。”許道宣嚴肅地道。
大壯拒不認罪,回道:“大人,草民沒偷。”
許道宣臉色已是不耐煩,“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招供,是想受皮肉之苦嗎?”
兩邊衙役頓時舉著廷杖在地面重重砸了一下,以示威壓。
大壯嚇得臉色蒼白,但還是堅持說道:“大人,草民冤枉。”
這次許大人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一拍驚堂木道:“你這冥頑不靈的刁民,來人,將此罪犯重打三十大板。”
“有!”
眼見衙役要打大壯。
星潼心頭一急。
折影找幕後指使者尚需時間,她不能讓大壯挨板子。
大壯若被打出個好歹,張家一家人該怎麼辦。
情急之下忙道:“許大人,且慢!”
許道宣揮手止住衙役的動作,將目光投到她身上,“你可有話說?”
星潼隱隱感到此事就是衝她而來,更不能讓大壯有事,必須先把大壯摘出去,她再拖延時間等折影。
心一橫道:“大人,是小的指使大壯偷的銀子,請你放了他,所有罪名我一人承擔。”
大壯聽她這樣說,吼道:“阿潼,你瘋了,你胡說什麼,你不能認罪。”
星潼看了眼他,低聲道:“大壯哥,我家已經家破人亡,難道你想讓張家也家破人
:
亡嗎?
是我乾的就是我乾的,你一會出去,趕快回大壩子村,別再來京城,方便的時候我自會聯絡你,你聽清楚了嗎?”
她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疾言厲色。
大壯被她的氣勢所懾,竟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阿潼為什麼跟以前不一樣了。
星潼沒再看他,朝上方的許大人道:“大人,請你放了他,我認罪。”
許道宣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上面的人本就是為星潼這小奴,至於這愣頭青張大壯就是個引子。
喊道:“來人,將張大壯轟出公堂。”
大壯擔心阿潼,但很快就被衙差架了出去,並將他驅離公堂,不准他靠近。
許道宣看著下方的人,此人的大名,他怎能不知。
不過,就在開審之前,燕王親自派人遞上密信,讓定了這奴才的罪。
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正怎麼惹得起當朝王爺,上邊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開口道:“星潼,既然你已認罪,就請你畫押受責!”
說著手一揮,衙役雙手展著狀子,攤在她膝前。
星潼一目三行看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在古代偷盜是重罪,會被處以重刑。
像偷盜這一兩銀,被判臉上刺字,重杖七十。
乖乖,七十杖打完,人不死也殘了。
她基本已經肯定,幕後人策劃此事就是為了讓她死。
究竟是誰?
傅少堂?
燕王?
還是沒打成她的建安公主。
呵,仇人不少,還個個位高權重。
星潼暗暗冷笑,讓她畫押是不可能的,她又不傻,一旦畫押罪名成立,她想翻供也翻不了。
眼眸一轉,抱拳道:“大人,小的不識字,煩請師爺將狀紙念一遍,確定無誤,小的自會畫押領罰。”
許道宣眉頭微皺,這星潼看起來極是奸猾,向師爺點了下頭。
師爺只得捧著狀子一字一句給她唸完。
許道宣道:“你聽清楚了就趕快畫押。”
誰知星潼回道:“許大人,師爺唸的太快,小的沒聽清楚,請師爺再念一遍。”
“大膽刁奴,你是故意為難本府不成?”許道宣暗暗生氣。
“大人,被判刑的人是我,我有權仔細
:
分辨狀子,萬一重責七十,給我寫成重責九十,我豈不白白多受二十杖?”
許道宣只為交差,為讓她儘快畫押,讓師爺又唸了一遍。
“這次你可聽清楚了?”
星潼緩緩點頭。
許道宣臉色好轉,讓人給她遞過筆墨。
星潼拿著筆在狀子上提起放下,放下提起,就是不落筆。
她遲遲不肯畫押,旁邊的孫小四與阿勇額頭也不禁冒出冷汗。
外圍的群眾指指點點,公堂之上頓時噪雜四起。
許道宣臉色極為陰沉,一拍驚堂木,斥道:“大膽,你若再不畫押,本府即刻讓你嚐嚐板子的滋味。”
星潼不徐不疾的說道:“大人,我都說了我不識字,怎麼會寫自己的名字,你讓我怎麼畫?”
許道宣的忍耐顯然到了極限,直接宣判,“來人,給本大人將此刁奴重打七十杖。”
“等等!”星潼制止,“許大人,你著什麼急,我畫還不行?”
就在她擺好落筆的虛架子時。
突然一隊侍衛闖進大堂。
星潼見狀,勾唇一笑,將筆丟在地上。
來人正是烈王府侍衛首領卓俊。
卓俊一身銀鎧,腰懸佩刀,威風凜凜,往公堂一立。
拱拳道:“許大人,我們王爺得知府上的人被栽贓陷害,特命我等擒拿真兇。”
說著手一揮,立刻有兩名士兵捆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上堂。
只見人已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孫小四與阿勇見到來人,臉色頓時一變。
卓俊道:“許大人,此人名叫何元,就是他指使這兩人陷害星潼。”
說著冷聲一喝,“何元,還不趕快交代你的罪行。”
何元嚇得一哆嗦,立刻將前因後果交代了個底朝天。
許道宣的臉一時青一時白,氣的當庭將孫小四與阿勇重打三十大板。
宣佈釋放星潼。
星潼走出衙門隨卓俊回府。
躲在暗中的大壯見她無事,大大鬆了口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阿潼的主人竟然是當朝皇子。
星潼踏進昭明殿,見赫雲修端坐寶座之上,一張俊顏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剛想開口解釋。
赫雲修寒如冰的聲音已是壓了下來。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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