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眼角抽搐，看著忽然轉過來，滿臉欣喜的秋韻，一時間有種看到自己上輩子養的二哈的感覺。
平時看起來高冷無比。
實際上歡脫到跟誰都能打成一片。
“啊，大概，應該是可以的，畢竟皇上的口諭是讓我養好傷再入宮。”
“那你養傷還需要多久？”秋韻眼底的欣喜更濃郁了，一隻手緩緩捏緊了拳頭。
魏淵沒注意到這一點，一隻手環在胸前，另一隻手摩挲著下巴，有些猶豫不定的說道：“大概還需要五六天吧。”
魏淵想將時間拖到第二次模擬之後。
到時候如果幸運的獲得一份強力的天賦，最起碼入住宮裡，他也有了安全的保障。
不過很明顯，他說的這個時間並不能滿足秋韻。
“這可真是……太短了！”
秋韻翠眉低垂，一拳聚起三分力，驟然發難錘向魏淵。
兩人此刻距離不過三步遠，秋韻的拳幾乎是眨眼便至。
砰！
魏源接連退了三步，擋在身前的兩手顫抖，掌心的金光消散，額頭冒出虛汗。
剛才自己要是反應不過來，就秋韻這一拳的力道，怕不是要半身不遂！
“你這是……”
秋韻哪管他說什麼，大長腿猛地向前一踏，拳頭幾乎是錯之毫釐地劃過魏淵鼻尖。
她沒有動用武學，而是隻憑肉身一板一眼地搶攻魏淵。
這讓魏淵心頭火起。
雖然要隱藏實力，但拳腳交鋒而已，用的更多還是技法，他自然不會當縮頭烏龜。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前踏半步。
秋韻前踏之際擂出左拳，拇指扣在食指和中指下方，目光如電，氣勢如虹壓逼魏淵。
魏淵受到氣勢衝擊，悶哼一聲，腳步略微停滯，已經失了先機。
但他同樣被激發出了心中怒火，雙眼中狠辣一閃而逝，原本搗出的左拳悄然變向。
砰！
一聲沉悶聲響過後。
兩人彼此的拳都印在對方身上。
魏淵被正中胸骨，那一聲沉悶聲響便是他身上發出來的，接連後退了三四步，這才消去秋韻拳頭上的力。
這回他是及時用了金剛不壞，這才勉強抗住了，真要硬頂的話，估摸著已經像個滾地葫
：
蘆一樣飛出去了。
“無恥！”
秋韻只退了半步，但是她雙目含煞，臉色忽青忽紅，端的是難看至極。
鼓起的衣衫上，略有褶皺在波動中變得平緩。
剛才魏淵那一拳原本是砸向她左肩的，只是在最後關頭變搗為砸，錘在了她浮誇的胸大肌上。
嚴格意義上來說，秋韻這半步算是退給了魏淵的無恥。
“下三濫的招數也敢用，你也配當個男人？”
“……”
魏淵心裡疼得呲牙咧嘴，表面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硬著臉好半響才張口。
“繼續？”
繼續？
呸！
老孃憑什麼讓你佔便宜？
秋韻心底冷哼一聲，眼珠一轉，眼角上揚。
“你和汪直有仇？”
“沒有。”魏淵稍愣一下，然後再反應過來秋韻說的是剛才走的汪老太監。
旋即補充道：“只是我看他不順眼，他瞧我也不舒服，一時間總要死一個才是。”
秋韻點點頭，忽然笑道：“你的實力雖然弱，但是橫練不錯，將內力提升上來的話，大抵應該能有六品的境界。”.
“雖然在這皇城裡算不上什麼高手，但用來對付汪直，也算是足夠了。”
“他只是七品，還已經年老體衰。”
說著，秋韻從峽谷裡掏出一瓶帶著奶香味的丹藥，丟給了魏淵。
“黃級上品的壯骨丹，一共有十一顆，應該足夠讓你治好傷了。正好明天汪直會去御馬監，你可以去那兒等他，了結你們的恩怨。”
“皇宮裡公然殺人，沒人管？”
“在御馬監就不會管，那裡本來就是訓練親軍的地方，總會要見些血的。”
“為什麼幫我？”
“先前已經許諾給了汪直御馬監的身份，他死了，你正好替上去，也不用久居坤寧宮……”
“成交。”
魏淵收好了有些溫熱的丹藥，告辭離開。
秋韻也回到了寢殿。
“你和他動手了？”
太后坐在梳妝檯前，仔細的比著一隻金步搖，雖然是疑問句，語氣卻無比的肯定。
秋韻沒有反駁，默默走到太后身後，接過她手裡的金步搖，點了點頭。
“他的實力如何？”太后反手握住秋韻的手，半轉
：
過頭，美目裡異樣的神采閃爍。
秋韻沉吟半刻，才異常肯定的說道：“應該有著八品的實力，但是修煉了品級不低的橫練功法，就是對上七品應該也能過幾招。”
“婢子給了他一瓶壯骨丹，對於陽氣不足的太監最是容易造成內傷。”
“只要他明日和汪直在御馬監動手，婢子絕對能看出他有沒有藏拙。”
太后微微頷首，鬆開了握住秋韻的手，卻沒有鬆開金步搖，而是將這隻首飾放到了面前看起來略有些年頭的小木盒裡。
“嗯，你辦事，我放心。讓汪直舉薦魏淵，任憑是誰也找不出問題，你倒是有心了。
“不像玉錦那個丫頭，我讓她去叫人，她居然敢忘了自己的本分，當真是皮又緊了！”
秋韻垂首不語。
太后緩緩起身，一隻手摸著秋韻光潔的臉蛋，目光卻看向了殿外。
嘴中輕聲呢喃：
“魏淵，可別丟了你孃的人，希望那件東西就在你身上，不然……”
太后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背後的秋韻都聽不清。
……
魏淵在坤寧宮外找到了等候他的玉錦，走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被對方送離了皇宮。
等他回到東廠詔獄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天依舊是陰沉沉的，濃厚的烏雲壓蓋在皇城上空，悶的人喘不過氣來。
詔獄的牢房裡反倒意外的舒服些。
魏淵盤膝坐在石床上，面前擺著那瓶雖然冷了，依舊帶著些許香氣的丹藥。
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託著下巴。
“這娘們兒是不是當我傻，前腳還跟我幹架，急吼吼地趕我出去，後腳就送丹藥，送人情，還送人頭。”
“嘖，真要是去了，我要不動點真才實學，指不定被錘的是誰！”
如果魏淵之前沒有被汪直“關照”過，說不定就真的信了秋韻的話。
可他分明記得清楚，那老太監一手內力外放的本事，輕易便讓牢房裡的溫度下降，還持續了不短的時間。
就是自己爆發全力，也不過堪堪能做到這一步罷了！
這汪直要是七品，魏淵屁股都踏馬的給秋韻打爛！
“算了，睡覺，等過幾天模擬開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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