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聽到門外的聲音,只得無奈的收回手指,反正按鈕常在,回頭得空了再按不遲。
起身換了一套新衣服。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太后對他的關照,並沒有讓他穿那些尋常太監的服飾,也沒有讓他換上宮女的衣服,而是命令尚衣局給他新作了一套銀色的袍子,極為束身,配合白色披風,看起來像是江湖客一樣。
魏淵腦子沒病,自然沒想著在宮裡面穿披風,只是太后如此要求,他便照辦了。
嘎吱——
魏淵開啟門,面前的宮女他先前見過,叫玉馨,是秋韻手下的丫頭,一樣練武,不過只有九品。
“魏公公,你可算是開門了,要是再不出來的話,說不準我就要冒犯了。”
“快走快走,別讓太后娘娘和皇后等急了。”
玉馨跟她上司一樣,是個急性子,剛見到魏淵出來,嘴裡立馬噼裡啪啦蹦出一大堆話,同時伸手環住了魏淵的胳膊,拽著他往外跑。
感受著胳膊兩邊傳來的波盪起伏的彈力球觸感,魏淵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這就是被這群宮女當做太監的壞處,對方既不把他當男人看,也不把他當女人看,平時有事沒事還想調戲他兩下,做起事來更是大大咧咧,絲毫沒有防備他的意思。
他們這些下人休息的地方離坤寧宮正堂不遠,再加上兩人又都是武者,倒也沒費多會兒功夫就跑過來了。
“魏淵見過太后,皇后。”魏淵依舊是拱手作揖三十度。
上首的兩人。.
太后沒有穿著在寢殿時的一襲紅衣,而是換了另外一身打扮,紅繩抹額,高盤發,綴滿長直金鳳冠對釵,後垂一縷髮束,身上則是紅紫色相間的華貴衣裙,雪白的雙肩和精緻的鎖骨露在外面,裙襬開叉極高,已經到了大腿上,赤足如玉,指甲上塗著豔紅色的丹蔻,將身上最美的地方大大方方的展露出來。
而另一人沒有坐下,身上的打扮要比太后保守多了,以藍色為主調的宮裙,別說是鎖骨和腿了,恨不得把脖子都遮住
:
,但是如此保守的衣服,意外的符合她淡雅柔弱的氣質。
皇后宋婉!
也是和前身一起私奔不成,最終只能無奈嫁入皇宮母儀天下的女人。
淦!
為毛突然為前身感覺到有些不值?
魏淵的心情很微妙。
他被噶了牛子可以說是皇帝開恩,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太后也有可能出了力。
但是。
一個跟人私奔的女人,即便她是當朝宰相的女兒,依舊能夠堂而皇之的當上皇后。
怎麼想問題都不小吧!
這他媽又不是西方……
魏淵將自己的小心思埋在心底,動作一絲不苟。
太后看了魏淵一眼,臉上明豔的笑容彷彿不曾落下去過,衝著他抬了抬手。
“起來吧,下次不用這麼拘禮,畢竟都是熟人。尤其是皇后,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麼點恩惠,不至於斤斤計較吧。”
啪!
太后的話彷彿響亮的一巴掌拍到了皇后臉上,整個寢宮裡的宮女瞬間屏氣凝神,低頭盯著腳底,彷彿能盯出一朵花一樣。
唐婉聞言,腦袋微微垂下,青絲如瀑搭落,順著肩膀滑到胸前。
從魏淵的角度看過去,她的眼睛中似乎泛起了淚花,臉上也是一副手足無措的表情。.
足足沉默了好幾息時間,身後的丫鬟隱晦的用手捅了捅唐婉的腰,她這才恍然驚醒,手背快速的抹過眼角,有些驚慌的行禮:
“太后恕罪,婉兒並非故意慢待太后,只是自知有錯..有罪,一時間心中惶恐惴惴,不知該說些什麼。”
末了,唐婉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補了一句:“還請太后恕罪。”
“恕罪?也不是什麼大事。”太后輕笑一聲,眼神玩味地看著唐婉,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逝,光潔的下巴抬了抬,“起來吧”三個字彷彿從鼻間哼出來。
魏淵靜立在一旁。
眼觀鼻,鼻觀心,視線落在腳尖,心裡想著待會兒回去該吃些什麼。
只是上位的太后似乎不願意放過他,唐婉的屁股剛捱到凳子上。
太后衝著魏淵招了招手,又指了指
:
唐婉。
“魏淵,真沒一點眼力見,沒見到皇后娘娘乾坐著,還不趕緊給她奉茶伺候起來。”
“好歹你們以前的關係也親密著,怎麼一點也不照顧她。現在天氣這麼熱,這麼一個嬌滴滴、水靈靈的姑娘,熱壞了可不好。”
太后一番話夾槍帶棒。
唐婉面色一白,本就單薄的身子愈發搖搖欲墜,兩隻手扶在椅子一邊扶手上,想要強撐著身子起來給太后施禮謝恩,晃了兩下,也跌坐在椅子上兩下。
太后就那麼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玩味。
唐婉絕美的臉上愈發委屈,小嘴一抿,鼻翼輕顫,長長的睫毛像是蒲扇一般快速扇動,撲閃撲閃的,像是要拍碎眼裡的晶瑩淚花。
終究是搖搖晃晃起了身,再度衝著太后一福,施禮謝恩之後,太后也沒讓她起來。
魏淵低頭稱是,走到隔間裡,問玉錦要了壺熱茶,踩著小碎步回到殿裡。E
有些詫異的看著還在行禮的唐婉,默不作聲地想要上前給太后先倒茶。
冷不丁一隻染著丹蔻的玉足伸出,點在了他的胸口上,輕抬觸及下巴。
魏淵抬頭避過惡作劇般上抬的小巧玉足,鼻尖不可避免的嗅到一股淡淡地清香。
抬首間,視線正好和太后戲謔的目光對上。
只見太后衝著唐婉揚了揚下巴,對著魏淵說道。
“還不快去給皇后娘娘添茶,她可是跟著皇帝一起守孝,三天沒吃飯了。”
等到魏淵倒好了茶,太后這才對唐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唐婉起身坐下。
唐婉坐在椅子上,後背離椅背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屁股已經坐滿了三分之二的椅子,兩腿併攏,兩手下意識放在腿上,十指不安的攪動著錦帕。
“喝呀,為什麼不喝?”
太后的聲音再度響起,唐婉不自覺的挺直背,本能的回應道:“是。”
站在唐婉斜後方的魏淵清晰地看到,唐婉的身子幾乎是下意識打了個顫。
不由得挑了挑眉。
這是被整治的有多慘,才怕到了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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