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旁邊的花圃上坐下，掏出手機，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跟人傾訴心中的委屈、難過。
手指在為數不多的聯絡人上滑動，上上下下，反反覆覆。
她的朋友不多，從前在國內的那些都已經不聯絡了。
而國外的那些，為了不讓自己有孩子的秘密洩露出去，她也是刻意保持著距離。
唯一可以傾訴的物件就只有小姨。
可是秦慕雪不想在這個時候聯絡小姨，不想讓她擔心。
手指不自覺的在竇倪皖的名字上停住，秦慕雪想了想，嘗試著給他發了條訊息過去。
秦慕雪：【你睡了嗎？】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下，楚霆霄掏出手機一看，隨即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秦慕雪。
她雙手環抱住自己坐在花圃上的樣子太孤單，太無助，讓楚霆霄一陣心疼。
他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幫她而已。
竇倪皖：【這個時間點你不該問我醒了沒有嗎？】
楚霆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以竇倪皖的身份，默默的陪伴著秦慕雪。
秦慕雪：【這個時間點，很難說你不是在上班。】
竇倪皖：【......】
秦慕雪勾唇淺笑，她甚至是能想象得到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在看到這條訊息時的無語表情。
竇倪皖：【這麼一大早就找我，怎麼？想我了？】
秦慕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為了讓手機那頭的竇倪皖知道，她特意選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想了想，秦慕雪又發了條訊息過去：【生活跟夢想，你怎麼選？】
竇倪皖：【？】
竇倪皖：【那還有說嗎？當然是夢想了。人活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人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得到回覆的秦慕雪抿了抿唇。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的話，興許會跟竇倪皖說出一樣的話，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要照顧。
總不能為了夢想，而將生活拋棄了吧？
那他們一家人要吃什麼喝什麼？睡在大馬路上喝西北風嗎？
秦慕雪：【可生活呢？難道要為了夢想放棄生活嗎？】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訊息才姍姍來遲的回覆了過來。
竇倪皖：【魚和熊掌，有時候也是可以兼得的。】
看著螢幕上的回覆，秦慕雪陷入了沉思：
魚和熊掌，如何兼得？
大概是看秦慕雪這邊久久都沒回復，竇倪皖又連續發了幾條訊息。
竇倪皖：【星爺說過：一個人要是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竇倪皖：【所以，你只管負責夢想，生活，我來負責。】
看到竇倪皖發過來的一連串訊息，原本愁容滿面的秦慕雪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蔥白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跳躍，一條簡短的訊息很快就傳送了過去。
秦慕雪：【你來負責？你自己的生活都成問題了，還負得了什麼責？】
握著手機的楚霆霄微怔，他差點忘記，他現在的身份是‘月光族竇倪皖’，而不是富可敵國的楚霆霄。
竇倪皖：【不就是錢嘛，大不了從現在開始我少買幾件名牌，別的不敢說，養活一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雖然只是一串字元，但秦慕雪卻可以想象得到，手機那頭的竇倪皖在編輯這段話文字時的認真神情。
雖然秦慕雪很瞭解自己的美貌，但還不至於過度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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