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一邊煮茶，一邊應道：“也不全是。”
陸謙疑惑，卻聽徐勉笑了起來。
“旭日成立我是贊成的。但這段時間以來，永珍的事情一波接一波。你想過永珍以後如何發展嗎？那可是旭日的第一份產業。”
陸謙略顯疲態，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凝眉道：“徐總似乎對永珍的事很上心。”
徐勉微微一愣，笑道：“我欣賞你，而你也是陽寧的一份子。投資永珍，你冒了極大的風險，如果後續計劃處了問題，即便永珍竣工，它也只是個普通的住宅樓盤，而不會成為你理想的地標建築。”
陸謙若有所思，“徐總有什麼好的建議？”
徐勉怔了下，忍不住笑著搖頭。
“收購趙氏企業，在我意料之外。但，趙家的產業也需要人去打理，我覺得文華就不錯。旅遊產業改革計劃是我們定下的，如今正在計劃，而這塊是你負責。”
他略微頓了下，見陸謙沒有說話，繼續道：“旭日和陽寧必然會深度合作，這些在你成立旭日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考慮過了。想來，你以旭日的名頭收購沈氏藥業，也是有所顧慮。但，無論哪一家公司，又或是家族企業，必須要有專注的產業目標。”
陸謙當然明白他這話是何意思。
他點了點頭，“這個我早就有打算了。”
徐勉略有些詫異，“說說你的想法。”
陸謙卻搖了搖頭，“這個先保密。我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想問你。”
徐勉大概沒想到陸謙會這麼說，略微一怔，隨即笑開了。
“嗯？跟江柳山有關？”
陸謙的心思被他一語道破，便也將江柳山跟自己談合作的事與徐勉大致說了。
徐勉聽完後，眉頭沉沉，“江柳山這個人心思很重，即便他放低姿態去找你，肯定有別的目的。你說他是為九龍匣，我看不盡然。”
他放下茶盞，臉上神情難測。
“我跟他接觸不多，但有件事我到現在仍記憶猶新。”
陸謙沒有打岔，靜靜地聽著。
“你也知道，我七歲的時候才來的曹市，那時候他……徐青鳳還是九龍幫的三爺，我喚江柳山二叔。他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表面上風平浪靜，心裡卻早已盤算好了無數條退路。那時，堂口有個人犯了錯，因那人從九龍幫建立時就在了。可惜……”
徐勉重重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些許陰冷。
“江柳山開口為那人求情，讓他去辦一件事彌補過錯。如果按照幫規處置，那人最多就是三刀，可要做的那件事很難。那人後來去了，為了家中老小能平安。等我再看到那人的時候，他渾身是血躺在大堂裡，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眼珠子也被挖了……”
後面的話，徐勉不用說，陸謙也能猜到了。
那人成了廢人，為了不連累家人和幫眾，只有一死。
不管當初江柳山是基於何種原因求情，可按徐勉的說法，這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可他還是那麼做了。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那個人活著吧。
徐勉又嘆了口氣，“這樣的事情，我印象裡發生過三次。”
說著，他看向陸謙，“林奇能離開他跟你，敬佩是其一，怕還有其他的緣由。你……”
陸謙眉頭擰了擰，搖頭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如同你我，若我懷疑你的初衷，我們又怎麼可能坐在這裡心平氣和地談心？”
“哈哈哈！”
徐勉下意識笑出了聲，拍手道：“還是你看得透徹。”
陸謙端著茶盞，向徐勉舉了舉，“以茶代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又說了會話，其間徐勉提起了南山專案的事，陸謙也把自己的憂慮與他說了。
末了，徐勉說道：“我也有這樣的考量。不過，他們若是不來找我，我是不會動。畢竟，這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最主要的還是秦家。”
陸謙點了點頭，便回去歇息了。
此時，通源大廈的宴會廳內。
“喲，那位不就是永珍的老總徐漫漫嘛，長得跟狐狸精似的，怪不得那位長公子會喜歡。”
“你可別說，人家有驕傲的資本。她的身份不簡單，你看那麼多公子哥跟她打招呼，她連正眼都不看一下。”
“傲氣又怎麼樣？永珍專案要不是因為陸謙那小子，她早就嫁給那個紈絝子弟了！”
“陸謙。呵呵，我估計他倆早就有一腿了！那陸謙是個什麼來路，到現在都沒人弄清呢。”
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剛進門的徐漫漫身上，眼中多有妒忌和嘲諷。
徐漫漫端著酒杯，星空禮服襯得她膚色雪白，端莊典雅，迷人的身姿，在這場內絕世獨立。
這場就會，是為了永珍以後鋪路，來的都是有意要和永珍合作，入駐商場的人。
本來，徐漫漫想推遲宴會的，但因為永珍近來風波不斷，為了避免造成不可扭轉的損失，她也只能處理完事情後，就又匆忙趕來。
“徐總，張先生來了。”
周雪眼裡露出絲警惕，低聲說了句。
徐漫漫抬頭往那邊看去，就見一個風姿卓越的年輕人迎面走了過來。
此人叫張渺，是她的大學同學。
上學那會張渺就在追求她，但她對他沒有好感，因此一直敬而遠之。畢業後，張渺去了禹州發展，多次邀請她去禹州，並展開了猛烈地攻勢。即便後來她有婚約在身，張渺也不曾放棄。
這要換作旁人，怕是要被他這份執著打動了。她卻看透了張渺這個人，他根本不是愛自己，而是為了兩家合作。商業聯姻是常事，但她很牴觸這種事。
至於婚約，不過是她老爸有那個意思，結果傳來傳去就成了她跟那人有婚約。
“好久不見啊，越來越漂亮了。”
徐漫漫微微一笑，“張公子不應該在禹州嗎？”
張渺笑道：“老同學這麼說就有些見外了，我這剛好有事要辦，聽到訊息當然要來捧場。說起來，之前我跟你說的話，考慮的怎麼樣了？”
徐漫漫聞言神情略顯冷淡，“既然是同學，有些為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張渺眉頭一挑，“你已經沒有婚約了，跟我在一起，對永珍和你徐家來說都是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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