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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之火2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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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子與父

  林佑開始檢索自己所做、所遇的那些事,從來到這裡到雲童會所的一遭,她見過那麼多人為燈塔之火歡呼、為他起爭執,中心幾乎全是自己,自己微弱的聲音真的有被聽到嗎?

  “我……”林佑腦子有些混亂,她看向尚綺羅,依然搖搖頭,“如果我的聲音沒被聽到,那我更應該去做我該做的事,而不是糾結於燈塔之火的稱號裡,纏得越深我越說不明白,所以……我不會再談論預言相關的事,我也絕不會告訴你窪盈的事。”

  她起身欲離開,尚綺羅卻忽然抓住了她,一道魔法陣把她拉回座位上。

  “你!”林佑惱羞成怒,拍桌而起。

  “你冷靜,”尚綺羅安慰道,“你不想說就不說,用不著走人吧?”

  “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林佑怒視著她,“我和你關係又不好!”

  “你和霖癮關係不是挺好嗎?怎麼,你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嗎?”尚綺羅微微一笑,這小丫頭脾氣比她還大,要不是城主身份在這,肯定得整她一頓。

  “那也不關你事!霖癮哥哥的事我自己會和他處理好!”她咬牙切齒,大步走向門口。

  她的焦躁也感染了尚綺羅,對於無法擺脫阿澤勒的陰影和世人約定成俗的目光,她們大概都有共同之處,尚綺羅道:“是不是不甘心?阿澤勒可以輕易左右你我本來的立場,強大的實力、權力,要擺脫他的影響和控制,只有一份決心是不夠的,你很清楚吧?”

  林佑停住腳步。

  “對他來說,除了學院和學生沒什麼值得他在乎。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包括霖癮。”

  “這和霖癮哥哥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尚綺羅更意外,但也大概瞭解原因,“他們是父子。”

  這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訊息,林佑一些不明白的事忽然想通了,霖癮家就是校長家,所以他才能把自己安排在那,為什麼誰也不告訴她?為什麼她又要提這件事?

  林佑回頭看向尚綺羅:“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和校長又是什麼關係?這麼瞭解他。”

  “他是我師兄,”尚綺羅滿不在乎,“怎麼?不生氣了?肯和我聊聊了?”

  林佑不悅撅起嘴:“只聊霖癮哥哥。”

  “其實也沒別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對霖癮,如我所說,阿澤勒不在乎任何人,他的確是個混蛋,但霖癮是無辜的,我希望他至少可以開心的活著。”

  “這件事你不說我也會去做的,”林佑還以為什麼事呢,她問道,“就這樣嗎?”

  尚綺羅沒回答,林佑就當她默認了,轉頭準備出去,忽一個疑問冒出來,問道:“霖癮哥哥的媽媽呢?”

  會議室裡陷入了沉寂,寂靜得彷彿沒有人存在,無言的黑暗籠罩在她們頭頂。

  “我說了,除了學院和學生阿澤勒不在乎任何人和事。”

  尚綺羅的聲音幽幽傳來,林佑回頭看去,她銳利的雙眸注視著自己,彷彿訴說著什麼。

  已是入夜,林佑從會議廳出來,外面已經亮起了燈,也不如白天時熱鬧了,她原本只是想交代一下雲童會所的事,瞭解一下現在的情況,但沒想到聊著聊著就這麼晚了,她掃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霖癮。

  尚綺羅也跟在她背後出來了,看了她一眼,道:“怎麼樣,要去看看拉里斯還是去吃晚飯?我請你。”

  從她那裡,林佑知道了今天一早雲童會所就被捕了,所以想去看看。

  這會兒也不見霖癮,林佑想和他一起吃晚飯,便道:“先去看拉里斯。”

  “你和霖癮還挺像。”

  尚綺羅領著她往獄所裡去,兩人一同到那時,看見霖癮正從那出來。

  三人一碰面,兩個少年眼睛一同亮了起來。

  “林佑!我剛要去找你。”

  “霖癮哥哥!”

  他們看見對方就加快了腳步,就差抱一起了,尚綺羅過去調侃道:“我帶林佑過來了解會所的情況,你說巧不巧,你也來了解情況。”

  霖癮看著林佑微微紅了臉,接著道:“我已經看過已有報告,應該很快就能出結果,你們……會怎麼罰他們?”

  他試探性的問了問,但他希望直接判處死刑。

  尚綺羅看透了他眼中的恨意,小小少年情緒這麼極端,不免讓她擔憂:“那需要審判之後再做決定。”

  幾人進去了獄所,裡頭的人見到城主都打了招呼,林佑跟在她背後,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霖癮也跟了上來,向林佑小聲介紹這裡的情況,政辦館雖然不是他家,但常來做任務,也頗是熟悉。

  尚綺羅從一個警衛手中拿了一份報告遞給林佑,道:“這是目前的資料,你去看拉里斯,多瞭解一下免得被嚇到。”

  接過資料,林佑掃了一眼,報告上的拉里斯面目猙獰,目光裡透著怨恨與憤怒,林佑也知道拉里斯是個瘋狂的女人,她見過她的反覆無常,能夠毫無負罪的殺掉一個人,拉里斯本就不正常吧?可她仍然不理解她為什麼要對學生下手。

  翻開資料,裡面竟然真的有說明她有精神病,林佑皺了皺眉,仔細看了那欄報告。

  ——玲·拉里斯從小就患有輕度精神疾病,28時成婚,29歲生下兩個孩子,生了孩子之後病情加重,經常打罵孩子,31歲時她失蹤,再出現的時候成立了雲童會所,時年33歲。

  ——在捕獲時,會所裡發現了7名兒童,7個人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傷痕,根據證人敘述和檢測,確認是玲·拉里斯所為。

  驚人的事實讓林佑怒火中燒,她遏制不住想去質問拉里斯,甩掉了手中的報告:“該死!卡涅爾還說他們沒有犯罪!愚蠢!”

  她越想越氣,玲·拉里斯那番話讓她越想越覺得可怕,當時自己如果上了當,該是害多少無辜人啊!

  尚綺羅拾起報告翻了翻,又看了看憤憤不平的林佑,道:“走吧,帶你去看看她。”

  關押拉里斯的監獄派了多人把手,她傷勢偏重,需要治療,因此沒有關押在重型監獄,但同時也要警惕傷勢一好她可能會出逃。

  再見到她,林佑沒想她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之前的她對自己的形象格外注意,化著妝還會抹上香薰,而此刻她披頭散髮,面板大面積燒傷,行為且也詭異,一副瘋癲的模樣。兩人再度見面,林佑卻有些更塞。

  拉里斯痴痴看著林佑,彷彿打量一件寶物一樣小心翼翼。

  林佑憎惡她的所作所為,可她這一副模樣又讓她心生同情,她走近問道:“你為什麼那麼做?那麼做會讓你覺得自豪嗎?孩子們分明是無辜的!”

  “無辜?”拉里斯也走近過來,注視著林佑,“不!他們奪走了我的生命、我的幸福!他們才不無辜!他們是魔鬼!”

  “你囚禁他們、傷害他們,你才是魔鬼!”林佑惱怒吼道,“你變成這樣,還不悔改嗎?!”

  拉里斯愣了愣,她從林佑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在那雙澄澈的眼睛彷彿她還活著一般,但怎麼可能呢?燈塔之火已經死了。

  “哈哈哈~”寂靜的監獄響起陰森的笑聲,拉里斯看著林佑止不住的笑,“燈塔之火,你已經死了,這些事就不再關你的事了,你也真是可憐,流落到來這個監獄和我作伴。”

  她趔趄坐到了椅子上,衝著她搖了搖頭,她似乎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林佑難以置信,問道:“你後悔嗎?不心痛嗎?”

  拉里斯搖搖頭:“不後悔。我的心很痛!但你們永遠都不會了解!”

  “你又為什麼而痛?”

  拉里斯感到不可思議的看向她,驚訝、喜悅、恐懼一同湧向在她腦海,從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她吞吞吐吐,有些說不清話:“被砸到頭……很痛,被孩子抓傷臉……也很痛……”

  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哭了起來,低低的嗚咽聲迴響在空曠的監獄裡,像是深淵裡的幽靈。

  林佑站在那聽著她的哭聲,哭泣的拉里斯像是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林佑問不出什麼,只是聽著看著,在那裡,她與其他人好像沒什麼不一樣,林佑轉身默默離開了監獄。

  霖癮與尚綺羅跟在背後,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他們並未動容,拉里斯咎由自取,法律與人道會制裁她,霖癮看著沉默的林佑,壓低聲音對尚綺羅道:“小姨,幫我個忙。”

  他那點小心思尚綺羅看得明明白白,她白了他一眼:“行,你們去,林佑這孩子挺好的,晚飯記我帳上,算是給我的‘小侄媳~’一點紅利?”

  霖癮臉刷的紅了,慌張辯護道:“沒有這回事!您太操心了!”

  “哈哈哈哈!”尚綺羅開懷大笑,逗小孩就是很有意思,“那下次見了~這幾天她也經歷了不少事,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

  和尚綺羅道了別,霖癮看了看林佑,她絲毫沒察覺到尚綺羅已經離開,埋頭走遠了,他忙跟上去,輕輕叫醒沉思的林佑。

  “林佑,想去吃什麼?”

  林佑聽到他的聲音茫然的抬起頭,忽然酸了鼻子,近在咫尺的少年熟悉而溫暖,而從其他人身上透出來的悲傷又叫人痛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好難過。

  “怎麼了?”霖癮忙湊近過去,輕聲問道,“是拉里斯嚇到你了嗎?她是有神經病……不要害怕……”

  他摸摸她的頭想安慰她,卻不想一下把她惹哭了,這讓他更著急了,恨不得把她緊緊抱住讓她不要哭。

  “霖癮哥哥,”林佑抹著眼淚,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好難過,為什麼受害者和施暴者會一起哭泣?我討厭痛苦也討厭傷害,為什麼一定要有傷害,明明可以更好的生活不是嗎?”

  “林佑,”霖癮輕輕握住她的手,幫她擦去眼淚,“人都是自私的,你不需要為壞人感到難過,你這樣更容易受到傷害。”

  “如果,我也是壞人,你還會為我感到難過嗎?”

  霖癮一頓,戳了戳她的臉:“你怎麼會是壞人呢?你是獨一無二的林佑啊。”

  “可我傷害過別人,”林佑抓住了他的手,直視著他,“我始終無法勸說自己是個絕對的好人,我很卑鄙也很可惡,這不是騙你,這是事實。”

  她說得無比認真,霖癮不敢猜測她只是在開玩笑,他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想用盡一切手段剷除罪惡,如果林佑是那個壞蛋,他也會除掉她嗎?

  他沒有回答得出來,林佑鬆開了他的手,道:“連自己最親近的人也會傷害自己的話,那罪惡可以被理解和寬容嗎?”

  “那,那些被害的人呢?你又要去拿什麼彌補他們?他們被傷害就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覺得難過,”林佑又溼潤了眼眶,“我找不到平衡的辦法,只是覺得難過……”

  她低頭啜泣起來,霖癮感到自己曾篤信的一些東西因她的哭聲動搖了,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輕拍著她的後背,他的手在顫抖,他難以相信她的心如此柔軟,柔軟到他會動搖自己的信念。

  雲童會所被全員捕獲是阿澤勒出的手,學院老師依據雲祁校長在會所留下的定位,確認了會所是個魔法空間,因此大大節省了破解時間,當拿到第一手位置資訊後,阿澤勒就親自帶人去捉了,玲·拉里斯並沒有反抗的打算,她的手下們倒想一搏條生路,可阿澤勒絲毫沒想放過他們,若不是尚綺羅也在,他就讓會所連人帶空間一起灰飛煙滅。

  比起十幾條人命,阿澤勒更在乎他的學生。

  解決了會所,剩下的就是曾經去過會所的學生,根據會所的所作所為,誰也不能保證學生們在那受到了什麼對待,是否被灌輸想法又或者遭受了虐待,最麻煩的是是否和卡涅爾一樣被利用,阿澤勒要一一查清楚!

  夜裡變了天氣,烏黑的上空飄來厚雲層,又是颳風又是閃電,吹得不小動靜。

  辦公室裡核對資訊的阿澤勒聽到門外有動靜,有人氣勢洶洶來找他來了。

  “吱呀。”

  門被推開,便有一陣冷風灌入,吹起了阿澤勒桌上的資料,他頭也沒抬,那些資料在他的操控下又乖乖飄了回去。

  霖癮把門關上了,陰沉著臉看著阿澤勒:“校長,我有事和你談。”

  “說。”阿澤勒放下手中的活,起身看著他。

  他走近了過來:“是關於林佑的。我一直都在思考,即便我不相信預言,也無法阻止所有人不相信,尤其對於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我以為我可以保護她,但這次事情證明我不是全能,林佑也不希望成為預言裡的人,您能幫幫我們嗎?”

  “怎麼幫?”阿澤勒問道。

  “以您的名義宣佈她不是燈塔之火,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我相信你知道燈塔之火是誰這件事不是由我說了算,”阿澤勒道,“並且我也不在乎是誰。現在的情況是75%的人已經認同了林佑是燈塔之火,你不該想著逃避,而是面對,這是你的職責。”

  霖癮早有預料他不會答應,只是親耳聽到拒絕還是難以接受,他咬緊牙關,道:“至少可以削弱名號帶給她的麻煩!只要堅持下去,遲早會被人接受不是嗎?!”

  “那萬一,她是呢?”

  “我不理解!你向來只相信你自己,對一切閒言碎語不放在耳邊,為什麼一個預言你會這麼相信!”霖癮怒吼出來,面對自己一切的請求他怎麼都可以忽略,這個殘酷冷漠的人真的是值得自己信任和依靠的人嗎?

  阿澤勒緊蹙著眉頭,直視著他:“如果現在宣佈林佑不是燈塔之火,那些相信她的人會怎麼對她?你考慮過嗎?”

  霖癮一怔,他只顧著那些外在的危險,卻沒想過現在站在林佑這邊的人也可能是威脅她的人。

  “在她擁有魔力的那一刻,她就逃脫不了這份命運,”阿澤勒凝視著他,輕輕搖搖頭,“你問我為什麼相信預言,這已經不是預言,而是事實。閏貓也已經出現,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他說得在理,霖癮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對預言是假的這一件事有著執著的想法,就……好像什麼促使著他這麼想……

  “不,”他看向阿澤勒,“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其他辦法……”

  他離開了辦公室,阿澤勒看到他落寞的背影,外頭雷電交加,大風呼嘯,他逆著風走去,讓阿澤勒心中一緊,一時覺得他好像真的要遠離他了,阿澤勒忙走到門前,想把他叫回來,可看著他的背影,又叫不出聲。

  “轟隆!”

  雷電撕開夜幕劈出驚悚的剪影,阿澤勒看不見他了,他與黑暗融為一體了。

  這番爭吵驚到了睡在辦公室樓上的卡涅爾,她最近吃不好睡不好,今天好不容易早睡了一會兒,又是打雷又是吵架,把她吵醒了,她看到底下阿澤勒送走霖癮,瞌睡一下跑走了,她錯過了見到霖癮的機會!

  不過馬上她又慶幸霖癮沒見到她,不然他可能會殺了自己。

  “校長。”她緩緩走下樓,她沒見到過校長露出那樣傷神的模樣,他對誰好像都是一張冷漠的臉,有時他與霖癮的距離也會讓她暗地想,他們該不會是不是親生的吧?可現在證明,他還是很在乎霖癮的。

  阿澤勒看向她,又變回了一副摸不透的模樣,回到了辦公桌上。

  這兩天監管她以來,阿澤勒就一直在這邊工作,把床讓給她,自己徹夜工作。

  事情敗露後卡涅爾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還被阿澤勒逮住,最壞的結果她都想好了,但阿澤勒並沒有逼迫她,只是帶在身邊,讓她好好學習和生活,起初這樣的行為她不知什麼用意,心裡又慌又怕,向他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可他仍然這麼對她,讓她臨近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卡涅爾質問阿澤勒,“就因為我假扮了燈塔之火嗎?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

  阿澤勒當時的話驚呆了卡涅爾,他說:“與她無關,身為老師沒有教導好學生,自然要為此彌補,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卡涅爾曾以為他是個徒有權力和實力的老頭,用規則束縛著他們,而他們卻可以在規則之外逍遙,那一刻她才切身體會了他的寬容和偉大。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承擔,那麼誰也不會放過我不是嗎?”

  “承擔責任不是責備和懲罰,而是面對,面對自己的錯誤,去幫助。”

  “面對,自己的錯誤?”

  “如果你具備面對自己錯誤的勇氣,也將擁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這是身為老師給你的忠告。”

  卡涅爾從沒感受到那般溫暖,她知道過了這段時間,還是要被送去獄所,可這段時間得到的指引卻無比珍貴。

  今天得知燈塔之火還活著,卡涅爾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親眼看著她倒下去,血流一地,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但學院裡都在討論這件事,阿澤勒也告訴了她,讓她可以稍稍放下對自己的自責了。

  “校長,”卡涅爾走到阿澤勒面前,明天是最後一天,她就要去獄所了,“謝謝您。”

  “為什麼這時候和我說?”阿澤勒看向她,不是昨天為她解惑時也不是明天的告別時,而是忽然醒來的時候,這毫無道理啊。

  卡涅爾還以為他會說不客氣呢,她聳了聳肩:“只是覺得您現在可能需要,我去睡了。”

  她匆忙跑了,以免被追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啊,只是那個氛圍不說點什麼說不過去,況且她本來就要感謝他的,哪裡還有為什麼的。

  跑上了樓,她又看了看埋頭工作的校長,他對工作的態度十分認真,讓人忍不住崇敬,她給他微微鞠了一躬,跑進了休息室。

  次日,警衛以卡涅爾為從犯的理由帶走了她。

  不多久,雲童會所的官方報告出來了,玲·拉里斯及其團伙因拐賣兒童、蓄意殺人等罪行獲無期徒刑,從犯卡涅爾獲一年勞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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