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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背上了40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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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第三百三十五章 繼續

罵完這句話後,馬友貴死死地盯著楊樹,他的憤怒雖然有表演痕跡,但也不都是表演,當那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後,他就必須憤怒,必須表現出一副被欺騙上當後的惱羞成怒,因為那畢竟只是一個想法,一個可能,他並不能確定楊樹一定是在欺騙他。

所以他得憤怒,他得聲嘶力竭,他需要用這樣的表現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其實直到現在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一個問題,就是楊樹為什麼會知道陳大雷死亡傷口的位置,他知道楊樹想知道這個位置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陳曉告訴他的。

這也是讓他最困惑的一點,陳曉為什麼會告訴他這個?為了證明自己無辜?沒用啊,閒聊麼?閒聊能說這個?他想不通,他覺得完全沒有道理,藏屍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保密麼?陳曉要是主動告訴楊樹這件事相當於什麼?相當於直接告訴楊樹,你師父的屍體在我這,你來找啊,看你找不找得到。

這不有病麼?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

馬友貴知道想解決這個困惑還得看楊樹,他藉著這股憤怒,繼續吼道,

“楊樹!我要翻案!我剛剛都是瞎說的!不作數!”

聽到馬友貴的話,楊樹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看著馬友貴輕聲道,

“你覺得有用麼?”

馬友貴沉默,他知道楊樹說的是什麼,他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沒用了,他完了,即使他現在確定了楊樹是在詐他也沒用,當他承認是他殺死陳大雷的那一刻他就完了,他清楚的知道這點,所以他的憤怒不全是表演。

雖然在我國是重證據輕口供,僅憑口供無法給他定罪,雖然他可以拒不承認剛剛說過的話,但都沒用了,因為他漏出了破綻,給了他們機會,他也是警察,他知道接下來的流程,他之後面臨的處境只有一種,就是‘無限期’的羈押,雖然羈押是有時間限制的,最長不超過37天,但到了時間之後可以向檢察院提交延長時間的申請,像他這種情況一申請一個準兒,誇張點兒來說,他可以被羈押一輩子,理由就是他承認是他殺死了陳大雷。

否認沒用,誰都不是瞎子,當時的場景拿給任何人看都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這就夠了。

至於什麼時候可以結束?要麼認罪伏法,要麼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沒有別的可能,而他無法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沒人會幫他,他只能靠自己,但自己又失去了自由,所以他完了。

楊樹他們慢慢磨,也能把真相磨出來,也能磨到他認罪。

負隅頑抗?抵死不認?沒用,他能堅持多久?一個月?半年?一年?想多了,他堅持不了的,沒人可以堅持的了。

羈押在看守所和進監獄是完全不同的狀態,進了監獄乾乾活兒,跳跳操,看看書,看看新聞,放放風,談談心,日子其實還算可以,因為進了監獄目的是為了改造,讓人改變,不是說一定要懲罰你,但看守所不一樣,尤其像他這種明顯犯了罪,但依舊死不認罪的,有各種手段去針對,一個單間就讓人絕望,啥也不讓你幹,就讓你一個人待著,你就待吧,一待一個不吱聲。

待不住?受不了?那就說說案情,不說?回去繼續待著,不想這樣,也可以,起碼得交代點兒東西吧?不一定讓你直接認罪,交代些邊邊角角的也行,今天交代一點兒,明天交代一點兒,然後就全交代了。

手段太多,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犯罪分子‘扛不住’的原因之一。

馬友貴知道自己肯定會有扛不住的那天,但不妨礙他現在繼續否認,總不能現在直接認罪吧?那自己不是很快就會死麼?起碼現在他覺得自己還能抗住,等到真扛不住的時候再說,大不了那時候在認罪唄,多活一天都是賺的,說不定等他扛不住的時候他還不想活了呢?

所以他看向楊樹繼續否認道,

“別管有沒有用,反正我不認。”

楊樹對此也並不感到意外,他也沒想過馬友貴會這麼輕易的認罪,馬友貴的反覆,翻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起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的計劃已經算是成功了,他和路星河一直擔心的是什麼?是計劃失敗後的惡劣影響,是沒詐出馬友貴的犯罪事實。

但現在計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即使現在人們知道他是詐的也無所謂了,就像是投資理財,買了一款理財產品,理財人員告訴你,這款產品別看收益很高,但是風險更高,有可能讓你血本無歸,你抱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心態去買了,就在你擔心你的本金,擔心失敗的時候,理財人員卻告訴你,風險沒了,穩賺,現在就看收益是多是少了,這難道不讓人激動?

楊樹現在的狀態就是如此,這也是他和路星河都那麼激動的原因,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擴大收益,讓計劃更完美,他沒有忘記制定這個計劃的初衷是什麼。

他看著馬友貴緩緩開口道,

“你認為我在詐你,你認為我沒有將陳曉逮捕,對麼?”

馬友貴瞪著眼睛,

“沒錯,不然你為

什麼不和我說陳曉被捕的原因?”

這時楊樹突然怒聲道,

“因為我不想告訴你!我不想滿足你的好奇心!你殺了我師父,我憑什麼滿足你的好奇心?你以為我沒有怨?你以為我沒有恨?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不告訴你了麼?”

馬友貴呼吸一滯,他把這個理由給忽略了,主要是楊樹一直以來的表現太讓人迷惑了,雖然楊樹一直在追查真相,但就是讓人感覺不到他對誰有恨意。

在此之前他沒少和楊樹打交道,兩人也針鋒相對過,甚至楊樹早就懷疑是他殺死他師父陳大雷的,但那時他沒感覺到楊樹有多恨自己,感覺就像是在做一起普通的案子,沒有失態,沒有衝動,一切‘公事公辦’。

現在想想楊樹真的沒有恨麼?真的對自己殺了他師父的事情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可能的,只是之前沒有表露出來,而為什麼沒有表露,也許是因為之前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殺了陳大雷,哪怕表現出恨意也沒有意義,或許還會因為這種恨意誤事,所以他主動把這種恨意壓在心底。

而現在,自己已經完了,楊樹才終於把這種恨意釋放了出來,或許之前楊樹的表現不是假的,他說想讓自己快點死或許也是真的,這也能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被嚇到了,因為楊樹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再一個不是真情實感怎麼可能表現的那麼真實?

這樣好像確實可以解釋楊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了,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好過,不過馬友貴理解歸理解,但讓他就此放棄是不可能的,因為他還有最後一點點希望,萬一在自己認罪之前陳曉那邊出事了呢?萬一屍體上沒有自己的痕跡,都是陳曉的痕跡呢?到時候所有證據都指向陳曉,哪怕他們知道自己才是殺害陳大雷的真兇也拿自己沒有辦法吧?

所以他必須堅持,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兒希望他都必須堅持。

楊樹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

“行,馬友貴,咱們就繼續耗,我看你能跟我耗多久?”

之後又是新一輪的審訊,楊樹也沒太在意審訊的內容,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馬友貴產生誤判,讓馬友貴以為自己的做法就是磨,磨到他心理防線崩潰,讓馬友貴以為這才是自己的目的。

時間過得很快,楊樹感覺到差不多了,他起身看向馬友貴,挑釁道,

“今天先到這,咱們明天繼續。”

說著轉身離開,到了審訊室外,他見到了路星河,此時路星河滿臉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幹得不錯。”

楊樹也是放鬆了下來,之前他的壓力不可謂不大,雖然他表現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成是敗誰都無法保證,好在現在一切都落地了,可以踏實下來了。

路星河給了他一些時間緩緩才開口問道,

“你的那份影片什麼時候拿出來?”

楊樹搖搖頭,

“不著急,也不能急,現在就拿出來顯得我們太迫切了,馬友貴已經起疑了,就算拿出影片他也會懷疑,這就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了,我要的效果就是當我拿出這段影片時,馬友貴會瞬間放棄抵抗,我一直牢記我們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對付陳曉,馬友貴只是其中一環。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說白了,馬友貴就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無非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我不想要這個時間變長,馬友貴能抵抗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這對我來說太久了,別忘了陳曉還在外面,這期間陳曉要是鬧出點兒么蛾子怎麼辦?

所以我想快點,再快點,不給陳曉時間,現在這樣就挺好,一切都在按計劃發展,雖然也會耗費一點時間,但與馬友貴抵抗的時間相比,還是大大縮短了的。”

路星河點頭,然後問道,“那接下來呢?”

楊樹直接道,

“接下來我會繼續和馬友貴耗著,表現出一種陪他耗到底的樣子,在他眼裡,我陪他耗著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我師父報仇,我恨他,所以針對他,所以我不會告訴他任何事,我要讓他明白他在我這裡是不會知道任何有關於陳曉的訊息的。

而他現在最想知道什麼?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陳曉有沒有被捕進而可以推測出屍體有沒有被發現,但他又深切的明白從我這裡得不到任何訊息,就在他為此感到焦慮的時候,為此感到無可奈何的時候,您出現了,您才是警局的老大,您是不會允許我這麼‘胡鬧’下去的,之後您順理成章的拿出影片,斷了他最後一絲念想,畢竟您是局長,要以大局為重,您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儘快破案。”

聽到這路星河呵呵一笑,

“這是把我也算計進去了?”

楊樹點頭,

“沒錯,我需要有一個身份地位比我高的人出面制止我,這個人選只能是您,由我拿出影片可以麼?也不是不可以,為了讓他認罪我做出一些妥協貌似也是合理的。

但我怕,我怕當我拿出影片後,馬友貴在萬念俱灰了,到時候他要是一副反正你們都有證據了,我死定了,不配合了怎麼辦?那就只能耗時間了。

所以我得讓

他心裡痛快一點兒,給他留點兒念想,哪怕明知必死無疑,心裡也好受一些,噁心我,看我著急,看我憤怒,就會讓他痛快,就像我故意表現出恨他的樣子,他恨我麼?應該是恨的,畢竟是我一直抓著他不放,又是我親手逮捕了他,或許在他眼裡要是沒有我,他說不準現在都沒事了。

就算他之前沒有這個想法,沒有恨我,但我今天的表現也給他提了一個醒,會讓他恨上我的。”

路星河沉默了一下語氣複雜道,

“那你恨他麼?”

楊樹皺眉想了想不確定道,

“我也不知道,他殺了我師父,我應該是恨的,既然是恨的,那我應該會想報復他,但我確定我沒有報復他的想法,我只是想把他緝拿歸案,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從這方面來看我好像又不是恨他的樣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恨不恨他。”

路星河點頭,“這樣的心態很好,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說到這路星河頓了一下,欲言又止道,

“楊樹,哪怕最後計劃失敗了,哪怕最後陳曉逃脫了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別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

路星河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全程都注視著楊樹的審訊過程,雖然楊樹有做出關閉攝像的動作,但那只是用於拍攝馬友貴一個人的攝像,這份攝像的作用相當於是影片形式的筆錄,實際上楊樹的所有舉動,包括聲音在審訊室外都有記錄,所以他看到了楊樹按馬友貴的動作,也聽到了楊樹的自語。

沒人知道當路星河聽到楊樹的那句自語時,內心掀起多大的駭浪,他怕了,他怕楊樹孤注一擲以後卻發現對陳曉還是無可奈何,進而陷入絕望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來,那樣的結局就太殘酷了,所以他說哪怕失敗也沒關係,大不了從頭來過,只要人還在,總有希望的。

楊樹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路星河為什麼會說這句話,緊接著他又嘿嘿一笑,抬眼看向路星河,

“放心吧,路局,不會有那一天的,我體會那種感覺不是為了讓自己陷入其中,而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陷入其中,不要變成那樣的人。”

之後的幾天楊樹一直在跟馬友貴耗著,這就導致他只能先放棄陳曉那邊,雖然他已經安排人去盯著陳曉了,但他對此沒有抱太大的期望,畢竟不是近距離隨身監視,陳曉要是想做些什麼總能找到避開盯梢警員的辦法。

但這也沒辦法,因為馬友貴這裡確實離不開他,他也是分身乏術,只能儘自己的努力讓這個過程加快一些。

而陳曉在楊樹消失的那天就發現了些異常,他等了兩天,確定楊樹應該是做事去了,但到底是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他也無法確定,不過不管他到底去幹什麼了,自己這邊該做的還是要做,至於盯梢的警員,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沒什麼問題。

趁著夜晚陳曉離開了家,來到了存放屍體的地方,看著面前整齊排列,儲存完好的屍體,陳曉站定良久,如果這時候有另外一人在場的話,就能清晰的看見陳曉右臉的面部肌肉開始不正常的抽搐起來,而且眼神深邃,像是在回憶什麼,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陳曉眼神恢復清明,走向王赫的屍體,開始進行轉移。

另一邊,柳眉也得知了此次的行動,但她沒有著急的去尋找楊樹詢問,她知道楊樹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她深知自己和楊樹一起制定的計劃是不得已而為之,其實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計劃制定的起因是因為兩人都覺得陳曉的人格有缺陷,但這只是兩人的猜測,萬一沒有呢?

現在楊樹搞這麼大陣仗一定是有了更好的方法,她願意等,實在不行在啟用她倆的計劃也不遲,所以這兩天柳眉基本沒出現在警局,一直在家中,一方面是等待訊息,另一方面在給計劃查缺補漏。

很快,楊樹感覺時機差不多了,再又一次審完馬友貴後,楊樹找到了路星河,告訴他接下來該他出面了。

第二天楊樹和之前一樣繼續提審馬友貴,馬友貴也是非常無奈,精神上也很疲憊,沒辦法,他必須打起精神仔細應對,他不怕自己說出事實,反正他之前已經承認了,現在也無所謂了,他怕的是楊樹從自己的某句話中找到破綻,到時候要是因為這個找到了什麼證據,他得後悔死。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馬友貴尋聲望去,發現來人是路星河,此時路星河表情非常嚴肅,沒有去看馬友貴,而是盯著楊樹,肅聲道,

“跟我出來!”

楊樹眉頭一皺,不情願道,“還沒審完。”

“出來!”路星河再次呵道。

楊樹瞥了一眼馬友貴,跟著路星河走了出去,期間路星河沒有看馬友貴一眼,在他倆出去後,馬友貴簡單一想,就知道路星河為什麼會這樣了,他這是對楊樹產生不滿了。

想到這馬友貴隱隱覺得內心有些痛快,誰讓楊樹這幾天一直針對他?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換人了,要是換個人自己也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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