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看著下方郡城,思索片刻,緩緩點頭道。
“南青府東南兩面環山,北面有白龍河流過。
適合直接展開攻勢的一面,也就是城池西門。
不過如今,我飛雄軍軍力,與城中駐軍人數相差無幾,敵軍精銳主力盤踞於西門,若是強攻,難以佔據優勢,我軍必會傷亡慘重,只怕得不償失,也未必能夠攻取城池。
今正值盛夏,多見雨天,不如派遣軍士,封堵東南兩面山上泉水,引入山谷窪地,待積蓄數日,再將洪水於夜間放開,衝擊南青府東南兩面城牆。
其後,山洪必匯入白龍河中。
我軍趁河水大漲之勢,以木筏渡河,自北面攻取城池,不知白大人,以為此計如何?”
白起聽到周瑜話語,心中有些意外。
看來自己這個副手,不是無能之輩。
既然司馬盛不願出擊,或許周瑜此計,倒是可以嘗試一番?
“周副使所言,深得我心。
可使人佯攻南青府西門,遣斥候封鎖各處山道。
再讓人在北面白龍河上游,捆紮竹筏。
不過,也要防備城中軍隊突然殺出。
我當率中軍、前軍、左軍主力,駐紮北門,遣人控制白龍河上游。
至於周副使,率右軍、後軍,挖溝蓄水。”
周瑜口中答應,當下依計行事。
此時萬安郡的安定軍,還在前往鎮青府的路上。
司馬錯剛剛抵達安定軍,熟悉安定軍後勤軍務。
更北面的銀山郡,英山軍眾將齊集望州城中。
英山軍節度使齊涵坐在主位,而坐在他下面的,則是武進士出身,不久前成就武尊的四品參軍,如今升任從三品參將的孫臏。
孫臏之前,曾經做過地方駐軍守備,後來累功至四品參軍,卻不曾掌握過太多的軍權。
不過他如今成就武尊,獲得右武上將一職,又得到和珅推薦,擔任英山軍從三品參將,成為英山軍中,僅次於節度使齊涵的重要武官。
原英山軍節度副使,不久前調往它處任職,如果不出意外,獲得和珅支援的孫臏,應該能夠接掌副使一職。
此時,齊涵端坐主位,看過孫臏等一眾武官。
“此次接帝都中樞軍令,我軍自望州東向,攻打南青郡北部的光州城。
自上次光州一戰,乾軍大敗之後,就調集南青郡各處駐軍,還有其東部的雙陽郡、東北部的旭日郡,也都派出駐軍協助,整修加固光州城防,對我嚴加戒備。
我軍如今聚集於望州,想來光州那邊的乾國駐軍,早已經得到咱們調動的訊息。
旭日郡、雙陽郡、乃至光州更北部的西苑郡,已有駐軍調動,開始支援光州。
如今光州城中,至少有三萬駐軍。
那比我英山軍五萬人馬,還是有所不及。
可要算上乾國各郡援軍,他們的軍力,怕要超出咱們。
而望州這裡,咱們還要留下一部分人馬,防備北部的寒青郡。
因為一旦北陽郡出現變故,或者雪奴人毀約不至,咱們大軍齊出,寒青郡再對咱們出兵,那我銀山郡難免陷入危急,甚至我軍會被敵人斷掉退路。
所以,誰願意留下,守護望州?”
眾武官聞言,將目光看向了參將孫臏。
如今孫臏作為英山軍中,僅次於齊涵的武官,最適合留下來鎮守望州,排程後勤糧草。
之前,孫臏並無領軍經驗,雖然眾武官礙於他背後的和珅,不敢對此露出不滿,但誰也不認為他有能力帶軍廝殺。
孫臏不動聲色,面上一片沉靜。
“孫臏願意留守望州城,只是不知節度使大人,能給我留下多少人馬?”
齊涵微微一笑。
心道,只要你願意留下就好,若是讓你上了戰場,咱們也不能放心。
“此次我帶中軍、前軍、左軍,右軍作為後備,後軍跟隨孫參將留守望州城如何?”
孫臏想了想,提出不同建議。
“銀山郡地勢多山,崎嶇難行。
望州城位於郡地最東,所以轉運糧草極為艱難,只是後軍一萬人馬,不足排程,也難以保證軍糧順利輸送。
節度使大人需將右軍六千人馬,交給我一併指揮,如此下官才能保證軍糧的輸送。”
齊涵一怔,心中生出不滿,皺眉道。
“孫參將,此次郡內各處觀察、團練駐軍,至少調動起了五千人,還有超過五萬壯丁,那才是輸送軍糧的主力,如何就不夠你排程使用呢?
難道多出右軍的六千人馬,就能保證軍需順利輸送了?”
眾武官聽得心中點頭。
因為齊涵說的沒錯,右軍可從來不是輸送軍糧的主力,軍糧輸送還是要靠各處駐軍,靠各地的壯丁才行。
孫臏面無表情,只淡淡道。
“節度使大人,右軍也不是前方作戰主力,所以讓他們留下,也是為了保證望州城的安定,這也是上面大人的意思。”
齊涵心頭生出一股怒火。
上面那位大人?難道是和珅!
那位內相又懂得什麼軍伍之事,而看你孫臏如今做派,在用兵之道上等同於白痴,只知道依仗太后勢力壓人。
我給你留下後軍,居然還不滿意,竟然要來爭奪右軍權柄,實在欺人太甚!
你還不是節度副使,只是個參將而已。
齊涵陰沉著一張臉,最終還是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右軍一同留在望州城,只是希望孫參將說到做到,若是不能保障軍糧輸送,小心本將要對你軍法從事!”
孫臏語氣平靜道。
“節度使大人言重了,若下官出了差錯,那也是盡力而為的結果,怎能說是違抗軍令呢?
我之所以要求右軍留下,也是為了望州城的安全著想。
當然,若是下官能力不足,有所失職,那任由上面大人們處置便是。
至於節度使大人,您雖有假節之權,可沒有上面大人的同意,卻也無權處置我這個從三品參將。
不知節度使大人,是否認同下官所言呢?”
齊涵一股怒氣直衝腦海,可最終他還是壓下了怒火。
只因孫臏所言,並無僭越之處。
他作為節度使,只有假節之權,沒有處理從三品官員的權力。
他更知道,孫臏不是不能得罪,但絕不能當眾與他撕破臉皮,甚至口不擇言,給他背後的那位和大人,留下問罪自己的把柄!
作為先皇所留下的方面武臣,在當今太后的眼中,可談不上什麼分量。
更談不上有何信任!
齊涵冷冷道。
“希望孫參將不要忘記,我才是英山軍的節度使。”
“這是自然。”
孫臏說著,對齊涵行了一禮。
英山軍軍議,最終有些不歡而散。
孫臏一如往常,不露絲毫異常,指揮後軍、右軍武官,安排英山軍一眾後勤事務。
第二日,他將後軍指揮使付亮、偏將洛雨江,右軍偏將郭亢召至軍帳。
孫臏拿出兩封書信,交給三人去看。
“這是內史院和珅和大人,都督府左軍都督同知郝英郝大人來信,信上所言,將軍務託付於我,三位也該看到了。”
左軍都督同知,分管青國左軍事務,負責銀山郡英山軍、銀馬郡留守司的軍務。
所以郝英,就是他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至於內史院和珅,權勢滔天,也都不用多說。
付亮三人對視一眼,將那兩封書信,恭恭敬敬還給孫臏。
“不知參將大人何意?上面大人又有何具體吩咐?還請您明示。”
孫臏說明目的。
“好,那本官就不廢話了。
上面大人制定了嚴密計劃,在南部南青郡的鎮青府,埋下一枚釘子,只要我青國大軍殺至城下,他就會尋機為咱們開啟城門,放咱們入城。
所以這項任務,如今就落到咱們英山軍後軍和右軍的頭上。
不知三位大人,可願助孫臏一臂之力,發兵突襲,拿下鎮青府?
如今,軍功盡在眼前,機會稍縱即逝,容不得猶猶豫豫,請三位速作決斷!”
付亮三人聽到孫臏話語,忍不住吃驚。
不過想到如今執掌青國內史院的那位,又感覺孫臏所言之事,並非完全不可能了。
後軍偏將洛雨江當即開口道。
“下官願聽孫大人命令!”
洛雨江出身萬安郡,仔細說來,也算太后派的武官。
雖然以從四品的品階,有些上不得檯面,可要說洛雨江屬於和珅一派,應該也是沒有錯了。
右軍偏將郭亢,是節度使齊涵親信,忍不住搖頭。
“孫大人,右軍肩負支援接應前線主力的任務,恐怕不應隨意離開望州城?”
指揮使付亮有些首鼠兩端。
“孫參將,此事是否應該稟報前方的節度使大人?還有你說鎮青府那邊,有咱們的接頭之人,不知能否告知下官詳情呢?”
孫臏搖了搖頭,對付亮道。
“這不行,事涉內史院機密,暫時只能由我一人知曉。
至於說上報節度使大人,此乃都督府與內史院的絕密計劃,就算節度使大人也無權違命!
本官現在想知道的,是付指揮使,到底接不接受我的命令?”
付亮遲疑片刻,暗自咬牙,終究下了決斷。
“下官願意聽從孫大人命令。”
孫臏轉向右軍偏將郭亢。
“和大人之前,還有一封書信給我,不過被我看過之後,就去燒掉了。
上一年十一月初九,郭偏將曾帶軍北上,支援北陽軍,還記得返回途中,發生過什麼?
還有今年三月中旬時,郭偏將與金陽府觀察使碰面,又談了些什麼?
郭偏將之子,今年也有二十一歲,聽說已經進入武學司深造,倒是可喜可賀啊!”
隨著孫臏話語出口,郭亢面色連變,額頭冷汗直落。
“孫大人,請您不要說了,下官知錯了。既然和大人能夠容忍下官,不追究之前過錯,那下官願意聽從孫大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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