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這個男人, 他總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能讓她一次又一次動容,一顆心都要掉在他身上了。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會呢?
早知他只能會, 還這麼悶騷,她上學那會兒就該死纏爛打多奴役他。
順便還跟他談個一千多公里的戀愛, 美美的。
姜梨軟唇平了平最終嘆了嘆氣。
談戀愛,應該不大可能。
他一定會說, 他是不會跟她早戀的。
暗戳戳的傲嬌怪。
“笑什麼?”商淮舟眸色溫和地看著姜梨, 像個小倉鼠,自顧低低笑了好幾下,又嘆嘆氣,他薄唇不由地跟著染了幾絲笑問她。
姜梨明亮的眸子裡, 有淡淡的光,很璀璨,她揚了揚了小臉, 看著商淮舟, “我笑, 我們商總的工資還有紅利都在我這裡, 還有錢置辦原石和房子。商總說說看,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
商淮舟扶著姜梨纖細的腰,高大的身軀往沙發靠了靠,“說點好聽的,全部都告訴你。”
姜梨纖柔的手指尖描繪著商淮舟分明的輪廓線, “你想聽什麼好聽的話。”
商淮舟捉住她的手, 握在掌心, “說你愛我。”
姜梨才不要如他願, 她抽出手, 一雙手吊在他脖子上,笑著說,“老公最愛我了。”
雖不是按照他的想法說的。
同樣動聽。
商淮舟勾勾唇角,說道,“早年投資了一家小公司,最近幾年小公司效益不錯,賺了不少零花錢。”
姜梨聽著商淮舟沒所謂地回答,心裡好一陣感嘆。
這男人還是行走的賺錢機器。
難怪商爺爺說,就沒他這個生意經搞不來的錢。
商淮舟淡淡地說,“坐這裡收錢沒什麼意思,先放一放,留給我們寶寶玩。”
“......”他想得可真遠,婚禮都還沒辦,就想寶寶的事了。以往姜梨覺得生寶寶是一件很恐怖,這會兒仔細想了想,有商淮舟,生寶寶,或許沒那麼恐怖吧。
商淮舟玩著姜梨的手指,百玩不厭,怎麼可以這麼柔軟,跟沒骨頭似的,他拿手裡,“我這個父親總要給他們置辦點私產,還要用他們的媽媽的錢,顯得我這個父親多無能,是不是?嗯?”
姜梨輕聲一笑。
這個男人太會講好聽的話了!
還有特凡爾賽好麼!
商淮舟伸手兜住姜梨的腦袋,壓低了幾分,他仰頭吻了下,“夫人要是感興趣,給夫人玩不是不可以。”
姜梨動了下腦袋,“比起拿一家公司在手上,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麼看時機投資的。”她又不會打理公司,還是隨大流搞點錢在手上更實在。
商淮舟眉尾微挑,“你手裡玩的那幾只股不是挺好的,穩健上升,沒什麼風險。”他這幾年都在幫她看動向,一旦不妥就想辦法讓她脫身,不過,小姑娘算謹慎,挑選的都是口碑,風險小的玩。
姜梨小聲嘟囔,“話雖如此,和你的相比它們差遠了。”誰會嫌錢多,商淮舟都這麼有錢了,還在外面搞私產。
小財迷。
家裡最有錢的小東西,還一心想賺錢。
“最近有幾家公司,還挺穩定,等過段時間,我教你入手。”
“好,那我可不可以用,我最近手頭特緊。”她是真沒錢了,滇南那邊要貨件,獎金買了原石。
商淮舟笑了下,“隨你。都是你的個人資產。”
姜梨在商淮舟的臉上深深地親了一口,“老公你最好了。”
商淮舟深眸都是寵溺,“誰叫我老婆說我最愛她呢。”
兩人在一起黏黏糊糊地閒聊了一會兒,商淮舟又進入高度工作中。
商淮舟下午還有會議要召開,不能下早班。
姜梨人都過來了,沒打算走,等他一起下班,再去吃鴨片煲。
*
畢衛虹今天收到了一份匿名信,是一份惡意誹謗姜梨匿名信,信的內容狠毒的讓她瞠目咋舌。
投送匿名信的地址她再熟悉不過,還有投放人的資料,是她當女兒寵了近二十年的人。
還有一份是關於姜梨父親犧牲的前後經過。
發這封信的是商淮舟,他特意用實名認證的郵箱傳送的。
畢衛虹看完那封匿名信,等同生了一場大病,她半坐半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段往事,她那時跟舞蹈團在部隊演出,遇見姜梨的父親,她虛榮心作祟,就答應了領導牽的紅線。
真嫁給軍人,她才發現一切都沒那麼簡單,她還沒想好怎樣一個人扛下所有責任,慢慢地她也沒想過好好過日子,每回他休假回來,她提得最多的則是離婚,最初他是不答應,說一切可以溝通,和滿足她的任何條件。
她一心想要離婚。
再後來,他答應了。
還主動準備好離婚,把那張他所有積蓄的銀行卡給她了。
還說老死不相往來,這輩子不再相見。
她還在慶幸,他終於放手了。
他應該是接到了重要任務,怕連累她,離婚答應得那麼幹脆。
她一直納悶姜梨的單獨戶口,她年齡大了一歲的原因都在這裡。
她回來那幾年,姜老爺子和老太太對她冷漠並非無情,只是為了跟她徹底脫離關係,怕連累她。
她一直以為他好好的,不成想是這樣的結果。
畢衛虹靠在床上悶聲痛哭。
莊欣榮回滬市就跑去叔叔嬸嬸家,她自己家裡不敢待,會被爸爸打死的。
她進嬸嬸房間,就見嬸嬸半坐在床頭,掉眼淚,就跟得了什麼大病一般,很憔悴。
“嬸嬸,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叫醫生了嗎?”
畢衛虹甩開莊欣榮的手,一雙通紅的眼看著莊欣榮,“嬸嬸這些年對你好不好?”
莊欣榮猛地點頭,除了媽媽,對她最好的就是嬸嬸。
“那嬸嬸請你,以後別找姜梨的麻煩可以嗎?她什麼都沒做,只想好好跳舞,她只是熱愛舞蹈!你為什麼要詆譭她?還間接侮辱她父親,她父親是人民英雄,就連犧牲都是默默無聞的,這樣的英雄你都能狠心潑髒水,你是沒心嗎?十幾年的書白讀了?”畢衛虹件一疊資料砸在了莊欣榮臉上,聲音低啞中帶著怒吼。
莊欣榮被畢衛虹低吼的聲音嚇了一跳,她長這麼大,嬸嬸從沒跟她講一句重話。
她哪還敢找姜梨的麻煩,她現在聽到姜梨的名字都心有餘悸。
紙張從她臉上砸下,臉頰上被劃出一道道小口子,疼得都不敢吱聲。
畢衛虹閉了閉眼,眼淚在臉頰滾落,“以後我不會再教你舞蹈,你好自為之,也不要來我這邊了。”
莊欣榮不知道原因,最愛她的嬸嬸為什麼會為了姜梨罵她。
她張了張唇,見畢衛虹情緒不對,什麼話都不敢說,靜悄悄地離開。
在房門口正好遇見莊輝,她小聲喊了一聲‘叔叔’,莊輝只是很淡然點了點頭,眼底沒什麼問題,她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莊輝走到床前,畢衛虹在他懷裡泣不成聲,“我不配,我真的不配,我不配做姜梨的母親,甚至不配為人。”
莊輝嘆了嘆氣,“你最近精神狀態一直不好,醫生說是心理壓力太大,你把手裡的工作先放一放,出國待一段時間吧。姜姜那邊有商總,還有幾位大家長,我同樣會隨時留意網路動向,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
姜梨是徹底知道了,商淮舟的記性有多好報復心就有多強。
昨天白天他讓她說幾句好聽的,她沒說,昨晚被他欺負得把所有好聽的話都說了一遍。
喉嚨至今都不舒服。
早上起來,姜梨戒指不見了。
她在盥洗室找了一遍,“老公,你看到我的戒指了嗎?找不到了。”姜梨輕聲嘟囔,低頭繼續找,“我昨晚分明放在這上面的啊,怎麼都沒了。”
“什麼不見了?”商淮舟一邊扣襯衫紐扣,一邊走來,他所有的動作都是慢條斯理,舉手投足間怎麼看都很優雅。
姜梨晃了晃空空如也的手指,“戒指呀。都怪你,昨晚非讓我戒指取下來。這下好了,找不到了。”很有可能是商淮舟抱她到盥洗臺上欺負時,不小心碰到掉下水道去了。
姜梨很心痛,那是他們領證的戒指,就這樣丟了,是什麼意思嘛。
商淮舟低頭在她撅得高高的唇上親了下,“丟了就丟了吧,再重新買一對。昨晚你那麼用力,不取戒指,它被颳得疼。”
“......”姜梨仰頭瞪了一眼商淮舟,不想跟他講話,講話太露骨的色男人。
姜梨心情不太美好,一是商淮舟要出差,二她還不能跟去,團裡有事,是關於春節,她的獨舞,需要跟伴奏那邊合場。
她窩在沙發上刷手機,一條新聞彈出:
【滬市某電子企業千金莊某榮,XXXX年涉嫌一起肇事逃逸事故,導致對方多處骨折...】
上了頭條。
還有實名檢舉莊欣榮,莊欣榮在高中時期參與校園暴力。
各種不好的新聞撲面而來。
姜梨看新聞上的名字,還有照片,立馬就想到這個人了,那種浮現的都是莊欣榮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想到莊欣榮,姜梨首要想到的是那姑娘腦子不太好使,多少有些無語。
商淮舟從沙發背後彎腰下來看她手機屏,“看什麼,笑得這麼無語?”
姜梨吐槽,“剛剛看到了一起肇事逃逸的新聞,逃逸當事人我有過接觸,腦子缺根筋,都什麼時代了,還逃逸做什麼?無語。”
“哦。”商淮舟站直身,繼續打領帶,“這種人腦子的確不太好使。”
姜梨把手機丟一邊,繞過沙發抱住商淮舟精瘦的腰,“你要出發了麼。”
“嗯。”商淮舟看懷裡對她依依不捨的,“捨不得呀。這次沒法帶你去,往後去哪裡出差都帶你。”
姜梨推了下商淮舟,從他懷裡出來,“那也要我有空呀。”這次要不是沒空,她一定要跟去的。
商淮舟輕輕摟了摟姜梨,溫聲哄道,“乖,最遲明天回來,指不定今晚就能回來。”
*
姜梨到劇團,聞梵就給了個通知,“合場的事推後兩天,有件重要的事,得你去辦,我們團想要一位老藝術家來幫我們做藝術指導,老藝術家是杭市人,她年輕時跟你的風格相近,你們倆肯定談得來。杭市你比我們都熟,麻煩你走一趟。”
聞梵扭頭打量著姜梨笑了笑,“那位老師在穿著上很講究,再穿漂亮點,裙子什麼的最好。”姜梨今天的穿著很乾練。
“好的。”
老藝術家都很端莊。
她不能隨便。
*
姜梨回到家,看時間,商淮舟應該落地了。
她撥通電話,那邊聽得很快。
姜梨眉眼溫柔,聲音輕快,“老公,你落地啦。”
商淮舟:“嗯,正打算給你報平安,怎麼了?”
“告訴你個好訊息,我也要來杭市出差啦!聞姐剛給我講的。”姜梨有點小興奮,可以跟商淮舟一起。
商淮舟一邊取行李箱,一邊淡聲說,“你領導過分了,早不通知晚不通知,非要等我走了再通知。”
姜梨嘟囔一句,“聞姐又不知道你去杭市出差。”姜梨手指撥著巨多的衣服,“我要想一想穿什麼裙子適合,是一位老藝術家,我要隆重一點。”
商淮舟提議:“我記得你前不久買了一條藍色裙子挺好看的,很適合這樣的場合。”
姜梨美眸閃過一絲亮光,“老公,你真是個小天才。不跟你說了,時間不夠用了!”
“......”商淮舟。
姜梨換上了裙子,相當優雅。
裙子是綢緞質感,很好,裙子的右胸上方几小朵小雛菊的刺繡工藝,簡單又大方。
姜梨編了側髮辮,又挑了一件較厚的白色風衣,配了一款藍色寶石的胸針,完美。
*
姜梨出門正巧碰見從他們電梯出來的商落。
商落看到姜梨就撲了過來,“嗚嗚嗚——三嫂嫂——爺爺嫌我太吵把我趕出來了,沒地方去就過來找你和三哥。啊,三嫂嫂你要出門嗎?”
姜梨:“嗯,我要出差,你三哥也不在家,你怎麼辦?在我們這兒,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嗎?還是回老宅?”
商落搖頭:“不要回去,我在跟爺爺生氣。”
“......”姜梨。
商落可憐巴巴地看著姜梨,“三嫂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差嗎?我一個人好無聊的。求求你了,我保證聽話,我衣服都帶好了。”商落拍了拍自己的雙肩包。
小姑娘,準備挺充分呀。
姜梨美眸微眯地看著商落,“小姑娘,今天穿得很漂亮啊。”商落穿的小洋裝,外套了一件漂亮的羽絨服。
商落甜甜地說,“三嫂嫂才是頂尖兒漂亮呢。”
一個人的出差變成兩個人,一路有商落,姜梨還真一點都不寂寞,小女孩話超多。
姜梨剛下飛機接到爺爺的電話。
“囡囡你在哪呢?”
“我在外出差,怎麼了?”
“在哪出差?”
姜梨答:“杭市。”
姜爺爺嘿嘿笑了下,“寶貝囡囡,你可不可以現在回家裡一趟,把我那副玉石象棋給我打個包唄,我想它很久了。”
“你該不會輸給商爺爺了吧?”極有可能,不然他怎麼可能捨得把這寶貝拿過去。
姜老爺子保持沉默,多半是了。
姜梨看了下時間,約的老藝術家吃飯時間是晚上,時間還夠,答應姜老爺子,先回家取象棋。
一會兒給商淮舟發條訊息,今晚住他們家裡。
就感覺哪裡不太對勁,怎麼都這麼巧合?
更巧合的是姜梨和商落回到家,管家早就在大門口候著了。
管家笑眯眯地說,“老爺子剛剛來電話說,姜姜你要回來,我就在門口等一等。”
姜梨說了聲謝謝,扭頭,商落早就跑得沒影了。
她再回頭竟然看到腳下的指引標示,方向是宴會廳,大型聚會用的。
姜梨跟著指示燈走,一步一步上臺階,推開宴會廳雙開大門。
吧嗒——
一個圓形的燈打在大廳中央。
四下漆黑,特別醒目。
商淮舟一襲白色西裝,坐在大廳中央的鋼琴前。
在她進來那刻,鋼琴曲緩緩響起。
是一首熟悉的曲調,歌詞被商淮舟重新填了。
[多年一次相遇,你穿著白色公主裙。
還有點孩子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
想起來我們的點點滴滴]
他的曲子都不著調,他的嗓音磁性又好聽,可以掩蓋一切缺點。
只是,她怎麼捨得讓如此愛她的男人,在其他跌了面子,哪怕是親朋好友也不能。
姜梨衝在一旁揮灑小熒光棒的商落招招手,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商落小跑到琴房,取來姜梨的小提琴。
姜梨用小提琴演奏了原曲幸福版的《同床知己》
[多年前第一次相遇,你穿著白色的襯衫]
初到商家老宅,她坐在沙發放,商爺爺和商奶奶還有一群人陪著她聊天。
她眉眼彎彎,商淮舟從外面進來,白色襯衫配黑色西褲,乾淨整潔。
那時她對商淮舟第一印象,好俊美的少年。
姜梨架著小提琴,從身後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為她學鋼琴的男人;那個為她買糖的男人;那個哪怕對貓毛過敏也要幫她養諾拉的男人;那個嘴上傲嬌行動上卻教會她很多的男人;那個多年開始就悄悄往銀行卡給她匯錢的男人;那個或許還為她做了很多事,而她不知道的男人;那個她深愛的男人。
姜梨演奏的小提琴曲和商淮舟的鋼琴曲重合相交。
[這一路走來不容易
最後我嫁給你,最後你嫁給我
成為明媒正娶
是彼此堅定換來的情
我們挽著手臂,說著生死相依
最後一杯酒,敬我們的青春
讓我在最好的年紀,遇見了你]
兩人的曲子同時落音。
沈哲在旁邊吹了個響亮的口號,“我三哥厲害!我還以為今晚會看到三哥出糗呢!三哥,這幾個月真下了狠功夫啊!你們別說,姜妞妞和三哥一起彈奏的曲子,兩種不同的感覺,交織在一起,還挺好聽的!”
商淮舟從鋼琴前起身到姜梨跟前,將她手裡的小提琴接了過去,小機靈商落趕緊從商淮舟手裡接下小提琴。
商淮舟眉眼溫和地說道,“謝謝商太太,為我面子著想,沒讓我在他們面前丟臉,這群人都想著看我笑話。”
姜梨美眸裡泛著微微水光,笑容明媚,“謝謝商先生,為商太太彈奏這麼好聽的鋼琴曲。”
商淮舟在姜梨面前單膝跪地,將求婚鑽戒鄭重地遞給姜梨,
“姜梨小姐,我愛你,你願意接受我,嫁給我為妻嗎?”
“商淮舟先生,我也愛你,我願意。”姜梨左手捂著唇,將右手遞給商淮舟,“你起來給我戴。”她不想看這個男人這樣的姿勢在她身前。
商淮舟淡笑起身,“商太太這時候不用心疼我,該跪的時候,不能馬虎。”商淮舟說著,小心翼翼地將鑽戒給姜梨戴上,戒圈大小剛剛好,是他專門定做的。
鑽非常大,沉甸甸的。
她手指纖細有柔軟,戴著很笨重。
好在商淮舟一直託著她的手。
姜梨正琢磨這顆超大的鑽石。
一群人開始起鬨。
沈哲打著響指,最先開始,“親一個,三哥,趕緊親一個!”
商落緊跟其後,還對了對手指,“三哥、三嫂嫂親親親親——”
沈哲一巴掌拍在商落腦袋上,“你一個小朋友興奮什麼,大人親嘴,小孩子不能看。”
“我是成年人好嗎?”商落吐了吐舌頭,又揉了揉腦袋。
蘇聽闌幫她揉了揉。
商時卿沒講話,也沒起鬨,只是靠在一旁的柱子,看著這一切淡笑。
在一眾人的起鬨下,商淮舟低頭親吻著姜梨,溫柔又細膩。
商淮舟不習慣在一群人面前接吻,他輕柔地吻了姜梨幾下就放開了她。
姜梨抿了抿唇,小聲說,“我的戒指被你藏起來了吧?我就說好端端怎麼會不見。”
商淮舟託著姜梨此時沉甸甸的手,指腹輕輕蹭她的手指,“嗯,再給你加一枚。明天回去你可以繼續戴那枚。”
商落看著姜梨手上超大一顆鑽石,非常好奇,想要上去瞧一眼,被蘇聽闌拉走了。
一群人默默地退場,空間留給姜梨和商淮舟。
姜梨觸控一個一個的鋼琴鍵,感嘆道,“這架鋼琴,還有這個地方我五歲過後就沒怎麼來過了。”
商淮舟手指跟在她的手指後面一個一個觸碰,“嗯,我知道,那年姜爺爺的生日,那時候你就坐在這個位置彈奏鋼琴曲,身穿一條白色的公主蓬。”粉嘟嘟的,太漂亮了,童話裡城堡裡的公主一樣。
“???”姜梨有點懵。
商淮舟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下,“果然,小沒良心地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是沒什麼印象不假。
好歹幾個月前爺爺跟她提過,他舉辦壽宴那年,商淮舟在場,也算有點印象。
她驚訝的是商淮舟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連她穿什麼樣的裙子都記得!
商淮舟一雙長臂撐在鋼琴上,將人困於懷中,深眸微眯,低聲問姜梨,“這個記不住,還記得在這次壽宴上親過我這件事嗎?”
“我什麼時候親過你?”天大的冤枉!她怎麼會做這種事!她那時才多大點啊!
商淮舟又一次低頭親她,這次不像剛剛那次,只是貼貼,而是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小東西,你那個親親,讓我記掛了這麼多年,你自己倒好,忘記了。”他那時就感覺小姑娘軟乎乎得挺可愛的,後來再見到她,不由想到她那時親他的感覺,想試一試她唇上的觸感。
姜梨抿著微紅的唇,眨了下眼眸,求饒的意思明顯。
她真沒記憶了,沒印象。
商淮舟打定翻舊賬的準備,“那我還跟你說一件事,你還交給我一個布娃娃,說是我們的寶寶,讓我等你,等你長大就嫁給我。”
“......”姜梨只覺得離了個大譜,她小時候是這樣的嗎?
姜梨忽然就有點相信,爺爺說她那時候還答應和商淮舟的事情。
大概是被小時候的商淮舟迷了眼。
姜梨服軟地說,“我不是信守承諾嫁了麼。老公我們不要說這些了好不好,都是小時候的事,我們要看向未來。”
商淮舟贊同道,“老婆說得對,我還沒住過你房間,要不要帶我去看看我們的未來。”
“......”他那點心思,她能不清楚。
只是才下午四點多,會不會早了點。
可是沒辦法啊,誰叫她此時落了下風呢。
*
姜梨帶商淮舟去前院,穿過客廳,從樓梯開始,就被鋪滿了玫瑰花,她房間更多,還有一束一束簇在一起的玫瑰花,芬芳迷人。
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中間還擺了兩顆緊貼的愛心造型,搞得像結婚一樣。
還挺好看的。
姜梨正在欣賞這個被玫瑰花佔據的房間,商淮舟炙熱的身體貼了過來,“是落落的主意,我覺得挺不錯的。”
是挺不錯的。
姜梨贊同這個觀點。
商淮舟吻了吻姜梨的耳墩,嗓音極其誘惑地說,“寶寶,我還是第一次來你的房間,我們要做點有意義一點。”
商淮舟的有意義——
讓姜梨整個人沒力氣了。
後來——
情動之時,姜梨隱約瞧見商淮舟拉開了她床頭櫃的抽屜,扯開了小方盒子,她驚聲道,“你什麼時候放我抽屜的?”
“上午。”商淮舟在上方親了親她爬起一絲細汗的額頭,沉聲回她。
“......”姜梨。
*
姜梨倒吸了一口氣,身體已經很脹,脖子又傳來一陣疼,“唔,你輕點,不要咬我脖子,明天晚上我要參加劇團年會的。”
商淮舟嗓音低沉又沙啞的開口,“那是明天的事,今晚我求婚成功,我要獎勵自己。”
“......”
她——很無語。
——
商淮舟一通折騰,兩人在床上膩膩歪歪許久,都已經到晚上□□點了。
姜梨躺在商淮舟懷裡,突然揚起腦袋聆聽,“商淮舟,外面好像下雪了?”
“嗯。”他很清楚,之前抱她洗澡就看見外面白茫茫一片。
姜梨突發奇想,“我們出去淋雪吧。”
商淮舟看著懷裡的女孩興致勃勃,沒拒絕,彎了彎薄唇,很爽快地答應了,“好。”
姜梨在這邊有衣服,她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還有一雙長靴。
商淮舟又在她的衣櫃裡拿了一雙毛茸茸的手套給她戴上。
準備就緒,直接出門。
屋外的雪下得很大,飄飄灑灑的,地面上還墊了薄薄一層。
兩人十指相握地走出門,姜梨看到滿地銀裝素裹,眸子裡都上散發著喜悅。
她歡快地踩著雪。
商淮舟邁步覆蓋在她的腳印上,兩人共用腳印。
姜梨走了一小段路,停下來,衝前面白茫茫一片揚了揚下巴。
商淮舟懂她的意思,他牽著她的手,先邁出腳步,姜梨在後面踩著他的腳印,樂此不倦。
姜梨玩了好一會兒,回頭看只有一排腳印,興高采烈說,“商淮舟這個好有意思啊,我們走了同樣的腳印!”
商淮舟:“這樣多麻煩,還有更簡單的。”
“什麼?”姜梨好奇。
商淮舟用行動告訴姜梨,他彎腰將姜梨抱了起來,姜梨雙腿隨即環住他的腰身,纖細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
商淮舟吻了吻姜梨的唇,“這樣是不是更簡單。都不用你踩了,還想去哪兒,老公帶你去。”
姜梨抿抿唇,貼在他的脖子上,輕輕說,“老公,我愛你。”
商淮舟扭頭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姜梨的小臉,“嗯,我更愛你。”
姜梨很不服氣地看向商淮舟,“為什麼你更愛我?”
商淮舟薄唇彎了彎,“可能,我先開始吧,所以愛要更多一點。”
姜梨又一次將小臉貼在商淮舟脖子上,“從今天開始我多愛你一點。”
商淮舟:“今晚開始吧。”
“......”
狗男人就知道搞澀澀的東西!
姜梨偏頭咬在商淮舟脖子上,整整齊齊的一排淺淺的牙印。
她很滿意她的傑作。
商淮舟倒吸了一氣,隨而輕笑了下。
姜梨又說,“商先生,還有一件事我沒說。”
商淮舟兜著她的臀往前走,“什麼?”
姜梨在他耳邊輕輕說,“今晚穿白色西裝的商先生尤為地氣。”
商淮舟輕捏了一把姜梨的軟臀,“那我平時就不帥了?”
姜梨抿唇笑道,“都帥,帥到天崩地裂,帥到人神——嘶——”
她還沒說完,臀上一陣疼傳來,“好好說話。”
姜梨吐了吐舌頭,隔了一會兒,又問,“哦。老公,我還有個問題,你為什麼選在這裡求婚呀?”還聯合這麼多人騙她。
商淮舟凝視著眼前他深愛的女孩,認真吐出兩字:“閉環。”
姜梨懵懵地看著他。
商淮舟輕笑一聲,在她唇上貼了貼,“笨。在愛情裡‘閉環’有一個最美好的寓意:
愛沒有終點,只有迴圈。
不管過程重複多少次,我對你的愛始終迴圈如一。
姜姜,我永遠愛你。”
姜梨聽到這個答案,以及商淮舟突來的表白。
她眼眶泛紅,心口怦怦直跳。
這個男人太浪漫,太會想了。
這樣一個公式化的‘閉環’都能讓他講得這麼有情調。
她好愛。
姜梨低頭吻上了商淮舟溫熱的薄唇,學著他的霸道和強勢。
商淮舟一雙手顛了顛姜梨的臀,嗓音低沉,“老婆,你吻我就吻我,腿別晃來晃去的,一會兒要掉下來。”
姜梨笑容嫣嫣地看著商淮舟,抿了抿紅軟的唇,問他,“那你會讓我掉下來嗎?”
商淮舟凝視著眼前的女孩,鄭重道:“不會。”
他的全世界,他怎會讓她掉下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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