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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重生歸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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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白骨怨

 某處茶樓一腳。

 俞寧一身淡紫錦袍一派悠閒的坐在那裡,蘇晏知與他對面,二人擺一壺小酒,吃兩碗小菜,順便在聽聽周圍人繪聲繪色的離奇故事。

 “你們知道嗎,首富林家父女先後都暴斃而亡啦,真是太可怕了,聽說他們做了不乾淨的事,冤魂來找他們索命啦。”

 “不至於吧,林老爺子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啊,這麼些年他的商鋪都挺規矩啊”有人插嘴附和。

 “這個誰曉得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聽說是她的女兒先死的,聽他們府里人講啊,他女兒生前老是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在眼前晃悠,結果沒人信,都當她病了,誰知道是真的啊……哎呦真嚇死我了……”

 “什麼奇怪的東西?”立馬有人圍著那個先開口的人打探,他的話勾起了大家的興趣。

 “哎呀我哪知道,我也是聽說,聽說林家小姐生前老是看到鬼怪一類的怪象,這不沒多久就死了……唉,我跟你們講啊……聽府裡的人出來說,林府之前死過人的……哎喲老可怕了……”

 “而且林小姐死法古怪的很,在洗澡木桶裡不聲不響的死了,整個府裡沒有一點聲響,你們看啊,那洗澡桶平平常常哪能死人啊……而且是沒有一點痕跡的死啊……”

 “他們都說是鬧鬼了……跟之前府裡死的人有關奧……”

 “……”俞寧聽了半天抬頭看看蘇晏知,挑高眉毛,咂了一口水:“你說咱們到底有多衰啊,走哪裡都有事故發生?”

 他與蘇晏知一路走來,大大小小的事情,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有怪事發生,難道他們兩人是怪人?

 “這樣不是挺有意思麼?”蘇晏知不緊不慢的開口,人間多痴怨,要是天天無事發生那這些凡人都可以得道成仙了。

 俞寧笑的眉眼彎彎,是挺有意思的,如果哪個地方都很太平,他跟蘇晏知二人也覺得無聊。

 ……

 林府。

 表面上已經亂成一鍋粥,但是真正的掌權人心中是一片清明,不愛的女人死了,手握銀子的老丈人也被他精妙的安排給送去黃泉路了剩下半死不活的老婦人能耐他何?

 張一諾看著僕人忙裡忙外的倒置白布喪花,心中隱隱激動,他失去過一些東西,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現在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身份,地位,財富,以及別人的尊崇與仰望。

 沒有愛情不可怕,可是如果沒有以上那些,那他活著一輩子該有多憋屈多難過。

 他靜靜的看著管家僕人忙裡忙外的佈置喪事,心中是怎麼也傷感不起來,從今天開始,林家,才是真正的屬於他。

 昨夜,林父傷心難耐,他親自端了一碗茶水給他,勸他不要太傷心保重身體要緊……

 就這樣,他的老丈人就一命歸西了,他又仿照林父的筆跡寫了一份遺書……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他忍辱負重這麼些年終於徹底的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東西。

 半晌,他輕吐一口氣,這個家從現在開始才是他的啊,不枉他做了這麼多。

 其實林語若再愛他,他的心中始終有一點不能釋懷,那就是他是倒插門過來的。對於他這樣自尊心極高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加恥辱。

 在林家這些年他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林語若想盡一切辦法挽住她的心,又小心的桃討好著兩個老的,他活著這麼久每天都是身心俱疲。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老天開了眼,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光明正大的擁有一切。

 張一諾嘴角緩緩扯出一絲笑,那是最後勝利者的笑。

 他的身後不遠處,連蘇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

 林家親戚趕過來詢問緣由都被他輕巧的搪塞了。而且他拿出偽造好的遺書軟硬兼施最後大家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就這樣喪事在一天中吹吹打打的辦了過去。

 入夜……

 棺材安放處。

 張一諾立在那裡,一天一夜,兩個人的身亡結束了他往後一生的桎梏,他拿起黃紙一張張的點燃投進火盆裡。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不愛,人死了,也是要給她燒燒的。

 “張公子對夫人真是情真意切,令人感動。”身後一道溫和的聲音想起,他驚的回頭。

 是連蘇……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一身青衣,五官美的脫俗出塵。

 不知怎的,張一諾在看著這張臉時忽然沒有了之前的恐懼,他細細端詳這張熟悉的容顏,心中久違的情感一下被勾了出來。

 如今,再也沒有人可以約束他了,也沒有誰能令他有所顧忌了,他也不用在隱瞞心中所思所想了。

 昏暗的燈光下,連蘇那張俊俏的面龐,讓他心中為之一動。

 連帶著說話聲音也軟了不少:“你對我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是現在的自己。”

 這倒是真的,連蘇心中冷笑,林語若確實算得上是張一諾的引路人,沒有她,他現在哪能光環環繞,眾人追捧?

 “真是遺憾,如此伉儷卻要人間分離,都是連蘇不好,沒能及時阻止。”他說的情真意切甚是惋惜。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幾天我對這句話很是有體會,我與她的緣分大抵只有這麼遠,但我還是會想著她並且過好往後的每一天。”張一諾看著連蘇的眼睛,眼中是對往後的堅定。

 連蘇與他對望,過好往後的每一天?

 也是,現在沒有誰可以成為他的威脅,他想過不好恐怕也難吧。

 沒想到自己殺了林語若到間接的助他成了一切。

 “法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不知是哪裡人許?”張一諾在度開口。

 連蘇心下一驚,這是在試探自己?

 不過,他既然來了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那些背的滾瓜爛熟的詞信口就拿來:“我無父無母自幼是師傅在村口撿到了我,與我有緣,便將我帶回好生撫養悉心照料,待我大寫便將一些仙門術法傳授與我,我這才有機會入此門徑。”

 他說的極其自然,尤其是提點師傅二字時眼裡全是感念與敬重。

 他沒有撒謊。

 這是張一諾看著他的面部表情得出的答案。

 他不是子阡。

 張一諾心中鬆了一口氣,復又覺得高興。

 覺得老天一定是在眷顧他,又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在有生之年可以在次遇見一個跟子阡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一次,他是不是可以好好把握,圓了自己心中那份遺憾?

 “你真幸運可以遇見師傅,而我……就不同了……”他說著看了看連蘇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復又笑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或許我也是幸運的,在那麼幾年裡,我也遇到過一個人。”他靜靜地說著。

 連蘇看著他心中一緊。

 “他長得同你一樣好看,關鍵是,他對我——特別好。”張一諾似乎陷進往事裡

 “那幾年我們雖然貧窮,但是我與他再一起很快樂,是真的很快樂的那種,你知道嗎,有那麼一個人真的可以讓另外一個人放下全身心的去與他暢享世間的一切。”

 “那個人呢?”連蘇忽然插一句。

 張一諾頓住話語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抬頭看夜空,低沉著音調:“他死了……”

 “怎麼死的?”連蘇覺得呼吸有些急促,全身都在控制身體的發抖。

 張一諾沒有看他,他已經陷入往事,喃喃道:“因為意外。”

 “你知道嗎,世間有幸運的事也有意外的事,遇見他,是我的幸運;他死了,是我的意外。”

 “因為意外,我站在了這裡,也因為意外,我將永遠在思念中想著他。”

 張一諾看著黑乎乎的天空,今夜無星辰也無風,一切都那麼靜悄悄,讓人的思緒一下就飄搖到久遠之前。

 子阡與他的歡鬧畫面闖入他的腦海,他在屋內畫畫,自取在旁邊的廚房做飯,他畫好了,子阡的飯也做好了,他端著熱氣騰騰的米飯到桌邊溫柔的喊他過來吃飯。

 而他與他對視一笑收了畫卷,走過去,二人圍著一張破木桌子,兩份素菜吃的無比香甜。

 ……

 可惜,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控的因素,他天生就註定不能平凡的待在那個山溝,世間一切就開始顛倒流轉了。

 連蘇看著他,眼中湧起霧氣,他花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心底湧出的酸楚情緒,張一諾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雖然,他沒有直白的把名字說出來,但是,他複述的一切連蘇已經知道,那是他們曾經相處的時光。

 他愛自己?

 連蘇心底忽然有一刻動搖,他真的愛自己嗎?

 他現在的樣子他的表情,張一諾以前也是在這樣的夜中思念自己的嗎?

 連蘇有些不確定了。

 “你很愛他?”像是問他,又像是再問自己。

 張一諾終於回過眼:“愛。那幾年我想我將記一輩子。”

 連蘇心底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他說他愛自己?

 他們再一起的那幾年他會記一輩子?

 連蘇只看他,不在說話。

 張一諾忽然從袖口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連蘇呆了。

 這是一塊木質雕刻的玉佩,那是當年他替張一諾刻的。因為他們他手頭沒有多少銀子,張一諾又是個文人,文人腰間佩玉,他也想給張一諾弄塊玉戴戴,可是條件不允許,他會雕刻。

 某一天……

 他去林間恰巧看見一顆大楠木,他便鋸下來,截了其中一塊,挖出一個圓形的造型裡面刻了一條龍與鳳交纏再一起,背面他可是張一諾的名字,又用紅色的流蘇墜在底下,頂端打個結。

 除了質地不同,它的形狀樣子跟玉佩好無差別。

 他記得他將這塊木質玉佩送給張一諾時,他拿過來看了好久,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連蘇那時就想,這輩子,他一定會跟眼前這個男人甘苦與共,不離不棄。

 後來,連蘇確實做到了,但是張一諾卻……

 連蘇看著手中的東西,收回思緒,穩住聲線:“這是什麼?”

 “這是他曾經送我的,不知為何,我卻覺得它與你有緣,贈與你紀念,畢竟也算相識一場。”

 “這怎麼好,這是你心愛之人的東西,我怎麼好奪人所愛?”連蘇後退一步,婉言拒絕。

 “說實話,我雖然想他,可是每次看到它我都會分外難過,它在我這裡我只越發想念他,每次想到都止不住的難受,難道——”

 他話鋒一轉“法師你想看著我一介布衣整日在憂傷難過中度過嗎?”

 張一諾聲音懇切真誠,連蘇忽然心中動容,他伸手接過那枚自己親手雕刻過的木質玉佩,上面的流蘇在歲月的侵蝕中已經變了顏色。

 “多謝公子相贈。”連蘇對他微微一笑。

 張一諾見他接了下去,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溫言笑道:“贈予有緣之人,無需言謝,法師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

 連蘇看著木質流蘇玉佩微笑不在言語。

 ——

 房中。

 一箇中年男子半跪著對著張一諾,低聲道:“公子,已經核實過了,對方確叫連蘇,早年被元德法師所救……”

 聽完對方的回報,張一諾沉聲:“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在不久前,他已經自行判斷知道連蘇不是子阡了,如今在聽到回稟自然心中更加踏實。

 也是,人死了十幾年了,長得像的也不是沒有,他實在是多慮了。

 既然連蘇已經確定不是子阡,那就好辦了。

 他可以放心的與他在一起,心中那些被埋藏的情感秘密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介面了。

 張一諾看著遠處,嘴角再度上揚,他的春天又要來了嗎?

 第二天……

 林府……

 林語若與他父親的遺體被拉去火化燒成了灰,張一諾將二人的骨灰裝在一個小盒子裡,立了排位,林夫人經不住打擊徹底一病不起,張一諾假意去看了一眼,心中暗自高興,瞧她那個樣子怕是活不了多久的,無需自己再動手,她自己就要油盡燈枯了。

 他命人將林夫人安置在偏方內,找了一個小丫鬟隨意照看著,幾天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能熬多久就是多久吧。

 出了房門,他一派神清氣爽。

 今天,林府的一切花花草草假山頑石看起來都是那麼清奇美好。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府邸也是這麼美!

 這一天張一諾換了一身新衣,內搭黑色刺金錦緞外罩紫色刺鶴華袍,腰間寬腰帶相束,大拇指間一枚祖母綠鑲金扳指,黑髮用金色發冠豎起。

 以後,他就是這諾大府邸的掌權人!

 ……

 夜中。

 連蘇起身,他睡不著,遁著琴聲一路尋去。

 花園裡……

 一道人影坐在那裡面前一架絕世好琴,細長的指尖撫出一陣陣令人醉心的樂符。

 連蘇站住,看著那人影。

 是張一諾。

 其實他聽見琴音就知道是誰在彈的了,當年,他們二人在一起時,張一諾有一把破舊的木琴,音色雖不佳但是練手把玩還是可以的。

 這首熟悉的曲子就是那時張一諾與自己相識後替自己作的,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韻律。

 透過幢幢樹影,他看見那個男人寬大的背影,他在很用心的撫琴。即便他現在看不到張一諾的手指他也可以想象的到,這雙手在琴絃上撥動時的瀟灑靈活。

 連蘇心中一時軟了下來,他定定的看著張一諾的身影,忽然,咔嚓一聲,二人皆是一驚!

 連蘇面前的樹枝忽然斷了一根,張一諾的琴聲也在此時止住。

 他回頭,連蘇與他對視。

 二人相視無言。

 半晌……

 張一諾起身像他走來,他穿了一件月灰色長衫外批一件蟹青錦袍,黑髮散落垂在眼前,一身裝扮鬆垮悠閒別有一番情味。

 連蘇看到後微微別開臉,他居然覺得今晚張一諾別有一番風情。

 “小蘇……”張一諾開口。

 連蘇微呆,他喊自己什麼?

 張一諾看著他溫柔的笑了,聲音醉人:“小蘇,以後我這樣喊你好不好?”

 連蘇瞧著他臉上有些火辣燙人,夜色迷濛,遮住他臉上的不適之感,半晌,他輕輕點點頭。

 張一諾開心的笑了,他上去握住他的手:“來,我彈琴給你聽。”

 曾經,子阡很是喜歡他彈奏這首曲子,這是張一諾專門為他譜的,子阡分外歡喜。

 今晚……

 子阡不在,但是有個與他相似的男子在,張一諾忽然感念,他想拉著面前之人在奏一遍。

 “小蘇,你會彈嗎?”曾經,二人即興時,他們會共撫一琴,綿綿不語中相忘兩相喜。

 連蘇怔了下,隨後道:“不會,師傅只教我術法,撫琴這種雅興之事沒有學過。”

 “我教你……”張一諾介面,他讓連蘇坐下他從後面環住他,拿著他的手指按在琴絃上一撥一彈美妙的音樂傾洩而出……

 今夜月光皎潔,花香環繞,二人在夜風繚繞中一個教一個彈,靜靜地園中,曲子從一個斷音慢慢連成一串串悅耳的音符,優美的曲聲傳滿整個院子。

 ……

 林府的一切慢慢都回歸正常了。

 張一諾用了些手法將林府更名為張府,他如今掌管林家一切財權,這麼多年也培養了不少心腹,更名這件事就算林家親戚有微詞也奈何不了他什麼,最終還是如了他的意順利改了過來。

 林老夫人在病榻上聽到這件事,抬起虛弱的雙手顫抖著身子對著門口指了指,嘴裡發出破碎的音節:“張……張……你……”話未說完便嚥了氣。

 這一次,張一諾連葬禮都沒怎麼擺,只是找人匆匆火化了屍體,給她安了排位讓她與林家父女團圓,然後就這件就算過去了。

 連蘇目睹一切,他自然是樂的開心,原本他對林家人就充滿敵意,現在張一諾如此對他們正中他的下懷,他看著這林府變作的張府輕輕笑了一下,到頭來還是他與張一諾在一起。

 那位林小姐也不過是人間一場過客,張一諾生命中的匆匆一瞥。

 現在他們死了,那林家欠他的債算是徹底還清了,從此往後這諾大的府邸只有他跟張一諾兩個人,這樣的日子或許——也不錯。

 他,是不是也該放下以往的一些偏見心結,既然張一諾心中還有著他,那他是不是可以在信他一次?在給他一次機會?也在給自己一個機會?

 連蘇看著虛無縹緲的空中,目光從遊離狀態逐漸變為堅定,他決定了,對這個男人,他心中還是有絲牽念,他要在造一段緣。

 ——

 中午。

 張一諾找到他,笑著說:“鎮上開了一家新酒樓,菜做的很好,不如中午我們就去那裡品味一番?”

 連蘇正好從來時開始就沒有出過張府的大門,這麼多天,他也有些厭倦了。

 他很爽快的答應了張一諾的請求。

 二人換了衣服一同出了府門。

 馬車很快便到了新開張的酒樓門口,那裡鞭炮聲不斷還有耍獅子的表演,人多熱鬧。

 張一諾牽著連蘇的手小心翼翼的帶著他進去,到了一雅間內他將門關上,這裡的老闆他認識,早就打了招呼預留了一間上好包房。

 他打定主意,今天要跟連蘇坦誠相見。

 天天只能與他彈琴說天並不是他的本意,這張臉他想了好些年,有些事當年留了遺憾,現在有機會重來一次,他要把握住,即便這只是一張相似的臉,他也要全然的得到才行。

 包間很是精緻素雅,裡面不大不小,二人再一起吃飯別有一番風味,張一諾用手將鹽水鴨子的皮去盡,又用小刀將肉一塊一塊的切下放在一個小盤子裡遞到連蘇面前,溫柔道:“他們家的鴨子很不錯,醃製的風味很獨特,你嚐嚐。”

 連蘇接過,嚐了一口,笑看他:“嗯,很香。”

 張一諾聽了也跟著笑:“喜歡你就多吃一點,我給你剝。”

 連蘇心中歡喜,點點頭吃了起來。

 張一諾溫了酒,二人一邊吃一邊小酌。

 不一會連蘇腦袋有些昏昏漲漲,他看著酒杯對張一諾搖頭:“一諾,我喝不下了,腦袋疼。”

 張一諾仔細端詳他,看著他細膩的面板,嬌豔的紅唇,心中一緊,他拍拍他的背哄道:“好,不喝就不喝。”

 “我困了,想歇息一會。”連蘇臉上泛起潮紅,頭像桌上倒去。

 張一諾靜靜看著他睡去,放下酒杯走過去,一隻手伏在他肩上喊了幾聲:“小蘇……小蘇……”

 對方沒有回應。

 他一把將連蘇抱起,放到旁邊的貴妃榻上,他弓著身子細細看著身下人的眉眼,九分半相似的臉孔,當年,他與子阡情到最濃時有些事也沒有做過。

 如今,上天又給他一次機會,他要通通彌補回來。

 ……

 當連蘇再次醒來時,他只覺頭腦昏沉,全身像是灌滿了鉛一樣沉重,好像自己跟誰打了一架,雙腿動了一下,身上的不適之感更加濃重了些,抬頭看見身畔側臥的人,他又看看自己此時的樣子,已經知曉方才經歷了什麼。

 面前的男人還在酣睡中,額前碎髮遮住了他的一隻眼,睡夢裡的張一諾看上去分外平靜,嘴角似乎還有隱隱的笑意。

 連蘇側臥著身子,一隻手撐在頭部呆呆看著他,想著自己不久前都經歷了什麼,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最後與張一諾是這個結局。

 他帶著一腔憤恨歸來,但是當他得知這個男人從沒有忘記他時,他居然心軟了!

 畢竟自己當年是掏心掏肺的真情付出,再恨,有些東西存在過就不會輕易抹殺掉。

 過往的事情他不想在追究,如今,他只想跟自己心中喜愛的人長久生活下去,陪著張一諾走完他短暫的一生。

 男人的睫毛動了一下。

 連蘇心中一緊:他要醒了嗎?

 他立刻躺好,閉上眼睛。

 張一諾如果醒了,方才他們二人才剛剛,他不知怎麼對著他的臉,現在先裝睡一會吧。

 張一諾睜開眼睛,看著連蘇呼吸均勻,抬起一隻手摸摸他的側臉,臉上笑的格外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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