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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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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搬新家啦

 溫盞:“……”

 她轉過去,低頭,紅著耳根,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很久,駕駛座傳來溫儼一聲低笑。

 -

 溫盞在家裡過了個週末,回公司上班。

 進門剛好聽到黃斯愉在跟旁邊運營妹子聊天,耳朵裡捕捉到關鍵詞,溫盞腳步一頓,問:“你剛說誰?”

 黃斯愉抬頭:“遲總,遲總竟然離職了。”

 他走得很早,趕在所有人來公司之前,趁著週末,把工位清空了。

 大家週一早上過來,有人去樓上找他,才發現,他的電腦、工牌、支架、閱讀器,已經全都不見了。

 溫盞走到窗邊,拉開百葉窗。

 夏日清晨陽光輕柔,兜頭揮灑下來,放在窗臺上的海藻球剛換過水,咕嚕咕嚕地冒泡泡,水波碧透。

 她站了會兒,低頭,戳開遲千澈的對話方塊:「一路順風。」

 遲千澈那頭很快浮現“輸入中”的字樣,隔了會兒,又消失。

 最後最後,他只說:「謝謝你。我還在北京,有機會,約我出來玩。」

 溫盞:「好。」

 但是。

 溫盞打完這個字,忽然想到。

 下一次見面,應該就是,她和商行舟的婚禮了……

 婚禮。

 只是想到這個詞,也會有一點點心動。

 不行,這樣太不矜持了。

 溫盞剋制住自己,決定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都暫時不去想那麼遙遠的事。

 ——但商行舟顯然比她更心動。

 由於周內就要回部隊,商行舟恨不得在走之前把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好,拉著紀司宴和石一茗,喊一堆中介瘋狂看房子。

 一上午看完四套,紀司宴嗓子都冒煙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你跟你老婆的婚房,你不叫她來,拉著我倆大老爺們跟你看?”

 “這不是小溫要上班麼。”商行舟頭也不抬,修長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飛快敲字記錄,“你倆有空,就辛苦一下。”

 “可你不帶她看,她會不高興吧。”畢竟溫盞才是房子女主人啊。

 商行舟手指微頓,蹊蹺地撩起眼皮,看紀司宴一眼:“誰說我不打算帶她看?我們先把備選都給看了,排除一部分,我給她挑挑,再帶她實地考察啊。”

 微頓,他低聲:“天氣太熱了,讓她少跑兩趟吧。”

 紀司宴、石一茗:“……”

 挺好,商行舟心疼媳婦,到頭來實際上受傷的,是他們兩個外人:d

 所以。

 等溫盞知道商行舟在看房子的事情,已經是好幾天後。

 她看到他匯入ipad裡的筆記,有點吃驚:“你這幾天,一直都在一個人看房子嗎?”

 商行舟想了下,解釋:“也不是一個人,還有紀司宴和石一茗,我抓了兩個苦力,跟我一起。”

 溫盞哭笑不得,湊到他身邊,嘀咕:“下次,可以叫上我的。”

 “下次肯定要叫你,我已經篩完第一輪了。”商行舟把她抱起來,放進懷裡,“等你篩完第二輪,我們就一起去線下看。”

 溫盞眼睛笑成橋:“好。”

 雖然心疼他一個人看房子很辛苦——

 但溫盞不得不承認,這樣做,效率確實高。

 她的婚房,最後,幾乎是以光速定了下來。

 小三居,離她現在公司不算遠,地鐵也就幾站地。

 又要搬家,但有新家的感覺和定期遷徙完全不一樣。

 溫盞有些小興奮,翻出自己上次搬家時,貼在冰箱上的小目標,暢想:“明年我去學車好了,有代步工具,會方便很多。”

 北城四環以內早晚高峰堵得要死,但她的工作剛好錯開兩個高峰,以至她出社會好多年了,幾乎沒怎麼擠過瘋狂的地鐵。

 商行舟拉開冰箱門拿汽水,餘光掃見她手上的便籤,聳眉:“這寫的什麼?”

 溫盞展平給他看,上面一行娟秀的小字:

 「今年多吃水果。」

 商行舟笑意飛揚,闔上冰箱門,冷氣阻隔在內。

 他扣開拉環,白桃氣泡爭先恐後地冒出來,他仰頭喝飲料,喉結滾動:“你以後在市區待膩了,也可以去找我。”

 溫盞眼睛一亮:“有我的住處嗎?”

 “我結婚之後,就會有了。”商行舟眼中笑意流動,攥住她的手,捏她手指,“所以小溫,我們快點結婚。”

 ——等審批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新房沒法立刻入住,但有些東西可以先搬過去,商行舟想趁他還在家裡,先幫溫盞把不常用的大件兒都打包好。

 於是兩個人剛消停沒幾個小時,又開始一起動手。

 商行舟幫她收書,溫盞坐在瑜伽墊上,收拾小首飾。

 她平時不戴耳環,用於替換搭配衣服的手鍊項鍊掛在梳妝檯各個地方,一條條取下來,溫盞拉開抽屜,視線內,忽然有個幽綠色的小東西一閃而過。

 “哎?”微怔了下,她立馬反應過來。

 是當初去見商行舟爺爺奶奶時,商奶奶給她的,那個吊墜。

 只有個墜子,沒紙盒,也沒有外包裝。

 溫盞怕弄壞,想了想,索性找出裝貓眼石手串的盒子,將裡面的手串倒出來。

 商行舟看見了,奇怪:“怎麼?”

 “奶奶送的墜子,沒地方放。”溫盞解釋,“我想把盒子清空,收納墜子。”

 商行舟“喔”了聲,邁動長腿從她身邊走過去,去搬紙箱。

 躬身,忽然想到什麼,又轉回來:“沒地方放的話,要不就戴著吧。我奶奶說,那個墜子保平安的,對身體好。”

 “還有這種說法?”溫盞樂了,吊墜舉起來在燈下看,色澤很剔透。

 她不懂玉,只覺得它看起來舒服,於是聽他的,試著往脖子裡掛了掛,“好像還挺合適的。”

 商行舟起身走過來,幫她調整長度:“那就戴著吧,別摘了。”

 於是溫盞就……真的,把這個墜子,戴在了身上。

 一直到婚禮,都沒有摘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真的感覺自己身體變好了一些,跟商奶奶說,商奶奶也只是笑。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某次,公司團建,溫盞跟黃斯愉她們一起泡溫泉。

 無意間聽見,黃斯愉跟身邊新來的運營小女孩聊天。

 語氣挺輕鬆地,說:“施華洛世奇算什麼,你瞧沒瞧見小溫脖子裡那掛墜。”

 新人的目光中流露出求知:“嗯?”

 黃斯愉用兩隻手比數:“至少九位數。”

 溫盞:“……”

 溫盞:???

 溫盞震驚極了,停下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麼?”

 黃斯愉不知道她在背後,聽見聲音回過頭,眼睛一亮:“小溫。”

 停了停,又有點不好意思,撓頭:“我們在說……你的吊墜貴。”

 溫盞頭暈:“你說多少錢?”

 “九位數啊。”

 “……”

 空氣漸漸凝滯,黃斯愉看溫盞呆滯的表情,頓了下,突然反應過來。

 小心翼翼地問:“小溫,你天天戴著它,就算看不懂成色,難道別人送你時,沒告訴你價格嗎?”

 “……”

 ——不過,那是很後來、很後來的後話了。

 兩個人的結婚申請審批透過的日子,和早已選定好的搬家的日期,差不多前後腳到來。

 商行舟得黃昏才能趕回來,溫盞一個人指揮搬家師傅搬。

 他難得沒什麼事兒,隔兩小時就打個電話問候小未婚妻,不太放心:“太陽這麼大,如果東西多,就別搬了。坐下歇會兒,等我回去給你弄。”

 溫盞咯咯笑:“師傅也等不到那會兒吧,沒關係,今天天氣不是很熱,很快就好了。”

 商行舟於是也沒再多說,掛電話前,忽然想到什麼,又特別叮囑:“我下單了個新的冰箱,讓師傅送過去了。搬到家裡後,你別忘了先把電插上。”

 溫盞奇怪他怎麼特地強調這個:“為什麼?”

 商行舟詞窮,想了想,低聲解釋:“能早點製冷。或者,你凍一點冰吧,晚上,我想喝冰啤酒。”

 溫盞不疑有他,答應得很爽快:“好。”

 但家裡沒有酒了,結束通話,她又下單了兩紮酒。

 等酒上門的空檔裡,冰箱先送過來。

 商行舟預訂的這冰箱,款式是他之前和溫盞一起挑的,兩個人量過廚房尺寸,可以放下一個雙開門。

 嗯,放是放得下……

 但溫盞看著四個師傅往裡頭搬,還是忍不住想,是不是太大了點……

 等他們忙完,她給他們發汽水:“辛苦了,這個是不是很沉?”

 幾個師傅互相看看對方,笑得意有所指:“那是,你這單,肯定比別人的沉。”

 溫盞困惑:“啊?”

 師傅也沒解釋,笑著走了。

 溫盞給冰箱插上電,轉頭去收納箱裡找冰格。

 商行舟幫她把大大小小的物品都貼標籤整理好了,冰格是球狀的,她接好水往廚房走,拉開冰箱門,不經意間抬眼的那一秒,臉龐被冰箱內的燈光照亮。

 她一瞬愣在原地。

 暖黃的燈光打下來,整個上層,整整齊齊,放滿盛放的黃玫瑰。

 大朵大朵,有一些花瓣上還沾著露水,搖搖欲墜地,鼻間有馥郁的香氣緩慢地飄散開。

 溫盞怔怔地,鼻子忽然發酸。

 她手指扣住下層的門,拉開。

 冷凍層沒有結冰,幾層格子滿滿當當,一顆一顆,塞滿乒乓球大小的、飽滿的荔枝。

 她忽然想到,兩個人定下這套房子那天,商行舟跟她一起計劃,裝修的時候要在哪裡加藤椅、在哪裡放長著鹿角的小茶几。

 未來與想象觸手可及,他們回過神,已經是黃昏。

 高大的男人坐在客廳落地窗邊,長腿微屈,整個人被暮色暖光籠罩,轉過來看她,笑得溫柔得不得了。

 他說:“你瞧,溫盞,我也有家了。”

 和你一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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