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半句話輕盈微啞,溫盞沒聽清。
有點困惑地,朝著塗初初眨眨眼。
塗初初誤解了這個眼神的意思,耳根蹭地紅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我……我跟盞盞在一起呢。”
“行。”裴墨低笑一聲,不追究,“想你,初初。”
每次結束通話電話之前,他都是這個結尾。
塗初初摸摸耳朵,結束通話電話,小聲:“再見,等你回國。”
放下手機,房間內靜默幾秒。
溫盞有點奇怪:“你答應裴墨,十點鐘一定要回家休息?”
塗初初:“嗯。”
“為什麼?”溫盞不太能理解,“他都不在國內,還給你規定回家時間?”
“不是他規定的,是我自己說的。”塗初初表情不太自然,不知道該從哪裡講起,“是我跟他說,我要早點回家休息。”
“嗯?”
“不然,他會半夜打電話給我。”塗初初做出一個微妙的形容,“就,你知道的,那種不太健康的電話。”
溫盞:“……”
塗初初解釋:“他精力實在太旺盛了,我告訴他我要早早回家早早睡覺,就是希望他半夜別來打擾我了。”
“……”
溫盞陷入長久的沉默。
她忽然對裴墨又有了一些新的認知。
每次她以為她對裴墨的印象更新了,已經是最新的了吧,裴墨都會在之後,猝不及防地再更新一些不可思議的印象。
他這人,真的是……
溫盞在心裡劃十字為塗初初祈福。
有裴墨這通電話在前,今晚開本,塗初初都沒敢給手機關機。
怕震動聽不見,她把手機貼身放在了口袋裡,隔一會兒就拿出來看一看。
旁邊男生打趣:“等男朋友電話?”
塗初初敷衍:“嗯啊。”
——那倒也不是,她希望的是裴墨今晚完全別找她。
男生問:“怎麼不帶來一塊兒玩?”
“他不在國內”跑到嘴邊,塗初初微頓一下,舔舔唇,嚴謹地表示:“他如果在的話,你們就危險了。”
男生:“?”
塗初初:“在座跟我有感情線的,一個都跑不掉。”
“……”
男生謹慎地退後,退後,從她面前撤離。
溫盞哭笑不得,結束這局遊戲,已經是六個小時後。
凌晨兩點,城中還很熱鬧,這附近治安很好,街上每隔一段路有人站崗,但夜裡風有些涼。
走出大廈,溫盞扣上外套釦子,打趣:“遊戲結束,你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塗初初:“嗯?”
“感覺你一整晚都好緊張。”溫盞說,“是不是很擔心裴墨忽然打電話過來。”
“是有一點。”他最喜歡忽然查崗了……塗初初小聲嘆氣,“我的確好可憐哦,哪怕他不在,我也沒法放開了好好玩。”
夜風徐徐,溫盞劉海被風吹亂,她心裡好笑,伸手去拂:“但是裴墨真的好好看。”
“嗯?”
“你不是這樣想的嗎?”溫盞學她的語氣,“‘真的好好看,為了這麼好看的人,什麼都值了’。”
“確實。”塗初初哼唧,“我跟他戀愛之前,都不知道他是這個脾氣……唉,只有我能包容他的脾氣了。不過,正好他今晚不在,你要不要去我那兒睡。”
“啊?”兩個人叫的車快到了,本來是打算先送完塗初初再改地址的,溫盞側過臉來看她,“我是沒問題,但你把我帶回家,裴墨不會介意嗎?”
“這點話語權我還是有的吧。”塗初初兩眼笑成橋,挽她的手上車,“那就不改地址了,讓師傅直接送我們去我的住處。”
——塗初初的住處,其實也就是裴墨現在的公寓。
以前溫盞來東城吃飯,經常在這一站下車,地鐵口走出來沒幾步路,就是外交部。
車子往東一路穿過路燈昏黃搖曳的光影,在小區門前停下。
塗初初拉著溫盞跳下車,在門口驗證過證件,門衛才放行。
高層平層,溫盞跟著她上樓,金色的電梯間沒有人,燈光垂落,倒映出兩個姑娘纖瘦的影子。
電梯安靜無聲地上行,溫盞望著轎廂內自己的倒影,忽然想到:“裴墨一直是一個人嗎?我有沒有記錯?他好像大學就出來住了。”
“對,你沒記錯。”塗初初說,“他跟家裡人關係不太好吧……算不上很糟糕,就是很一般,所以他讀大學就搬出來了。”
溫盞點點頭,若有所思,想到別的:“之前聽你哥說,裴墨媽媽好像不是很好相處。”
“嗯。”塗初初撓撓臉,“我很少見她,偶爾一兩面,都被裴墨給擋回去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塗初初其實覺得裴墨是可靠的,雖然她大多數是會都偷偷在心裡罵他狗,但他從來不把問題扔給她。
“我以前覺得,他媽媽不知道我倆戀愛的事兒。”上回鬧騰那麼一通,也就紀司宴石一茗他們這小圈子裡的人知道了,但他們嘴巴都嚴,不會有資訊洩露的風險。
只要塗初初不準說,這事兒就永遠是內部流通的狀態——
甚至紀司宴和石一茗他們偶爾還會幫著撒謊,家裡偶爾有嗅覺過於靈敏的長輩問起來,他們都連連擺手:“沒影的事兒。”
給塗初初的地下戀情極大地增加了可信度。
“但是。”電梯叮一聲輕響,抵達樓層,塗初初挽著溫盞的手往外走。
電梯間燈光永遠通明,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我現在感覺,他媽媽應該是知道的……就算我們不說,估計是猜到了。但既然沒來找我麻煩,估計是也沒打算管。”
裴墨父親是高官,媽媽八面玲瓏。
就那麼幾次短暫的照面,她隔著遠遠的距離,跟對方對視,心思彷彿被看穿。
走到門前,輸密碼開鎖。
溫盞接話:“那這樣不是挺好的,你哥之前主要擔心的,也就是這個問題吧。”
門鎖發出輕響,開啟。
塗初初推門入內,按亮玄關的燈,一室亮堂。
她從鞋櫃裡找出拖鞋給溫盞穿,搖頭:“不是一碼事。裴墨媽媽現在沒來找我們麻煩,估計是覺得……裴墨不會跟我在一起很久。”
溫盞低低道了聲謝,抬頭,呼吸微微一滯。
二十多樓的高層,客廳大而寬敞,落地窗正對著中國尊,高樓之下車水馬龍,山巒在遠處如同蟄伏的巨獸。
窗戶沒有完全關嚴,開了條縫,沁涼的夜風吹入室內,玻璃旁豎著一盞口中叼著小圓燈的金屬鹿,被風吹得微微擺動。
“好漂亮。”溫盞注意力一下子偏移過去,忍不住走到窗前,感嘆,“我沒有住過這麼高的高層。”
家裡買房子,長住,一般都很少買這個高度的……
她現在跟商行舟的婚房,小區樓與樓之間間隔很大,層高也沒有超過六樓。
“你隨便坐,我去倒水。”塗初初轉身進廚房,去冰箱裡拿冰塊,跟一隻小動物似的,一路上嘀嘀咕咕,“如果不是跟裴墨談戀愛,我也沒機會住這兒……”
溫盞被她逗笑,沒坐,跟著進廚房,幫她洗檸檬打下手:“大半夜,不要喝茶了。怎麼會沒機會?在北京做醫生也很賺錢啊。”
“啊,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塗初初切著檸檬,肩膀塌下去,“如果一個行業,總是被人們說‘越老越吃香’,那就說明,這個行業的年輕人都被餓死了。”
溫盞笑起來:“我們網際網路,也有個類似的。”
“怎麼?”
“‘公司總宣傳自己年輕人多,意味著,中年人都被優化了’。”
塗初初長嘆,收起刀洗乾淨手,拎著檸檬水往客廳走:“太慘了,所以人生唯一的出路是,年輕時做程式設計師,老了轉行幹臨床。”
溫盞笑意飛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初初,你跟裴墨,並沒有不合適。”
塗初初手指微頓,轉過來,眨眨眼。
“你好像總覺得,大家都不太看好你和裴墨。”溫盞掂量措辭,跟在她身後,到沙發坐下,溫和地表示,“但既然你倆談了這麼久都沒有鬧掰,也沒有爆發其他的巨大矛盾,就說明,是很合適的。至於其他那些你一直在擔心的問題……比如你倆差距看起來好像很大,這類的,不用太焦慮。”
想法被一眼看穿,塗初初摸摸耳朵,難得沒有反駁,沉默下去。
她給溫盞倒水:“如果我是個富婆就好了。”
溫盞笑著接過來:“如果你真是個富婆,你跟裴墨的關係不一定能像現在這麼好了。”
“怎麼會?”塗初初不信,“如果我超有錢,他只會更喜歡我。他肯定也喜歡錢的,他只是不說。”
“我以前也這麼想,總覺得要等我再好看一點、再瘦一點,成績再好一點……再去跟商行舟在一起。”檸檬水熱熱的,溫盞捧在手裡,水汽氤氳著浮動起來,她輕聲,“但後來才發現,他其實不在意。從頭到尾跟我自己過不去的,只是我自己。”
他從始至終在意的,只是你而已。
塗初初緩慢地眨眼,有那麼短暫的一秒,忽然很想見見裴墨。
“好吧。”她表示,“那我今晚暫時不想了,我們看個電影再睡。”
溫盞上班晚,可以中午再去,不介意熬夜:“好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去沙發上面找遙控器。
手剛碰到遙控器,視線一晃,見旁邊還放著一個熟悉的小盒子:“這什麼?”
“啊。”塗初初眼疾手快,趕緊飛快搶過來藏好,“小雨傘。”
“……”
溫盞無語望天:“那這個遙控器,是投影遙控器嗎?”
“是啊。”塗初初點頭,“怎麼?”
“我擔心是什麼不該動的遙控器。”
“……”
兩個人沉默地放下幕布,沉默地看電影。
片子放到一半,塗初初已經困得不行,抱著溫盞的手臂哼:“我們明天再看吧,好不好。”
溫盞摸摸她腦袋:“好啊。”
“反正我哥不在家,裴墨出差還要出好久呢,你這幾天都來我家住吧,我煮晚飯給你吃……”塗初初困得腦子都不清醒了,講話還很有邏輯和條理,“我還會做宵夜,裴墨老半夜回家喊餓,我都習慣了。等到週末,咱們一起去蹦迪。”
“行。”客廳內落地燈光幽幽的,投影大屏照亮塗初初柔軟白皙的臉龐,溫盞半抱著將她撈起來,“那你最近都要陪我睡客房了。”
“沒關係。”塗初初自己站直,揉眼睛,“但你要等等我哦,我先去客房收收東西。”
溫盞下意識:“我跟你一起吧,是要換床單嗎?”
“不是,被子床單家裡阿姨都剛換過,可以直接用。”塗初初趿拉著拖鞋,埋頭往客房走,嘟嘟囔囔,“我就是感覺,上次好像還有一盒小雨傘,落在陽臺上了……不是很確定,我看看。”
溫盞腳步立刻頓住:“……”
塗初初撓臉:“我先收起來嘛,不然等會兒你看見,又會問我。”
溫盞無話可說,站在客房門口,一時間不知道還要不要進去。
她看著塗初初蹭到陽臺邊,拉開透明落地玻璃門,跑到鋪著厚厚軟墊的吊椅上,翻找之前落下的、沒用完的半盒t。
溫盞長長地嘆息:“初初。”
塗初初抬起頭:“嗯?”
溫盞:“你確定,客房這邊,我可以睡嗎?”
如果,她跟裴墨,在這邊也……那啥。
是不是不太好……這領域太私人了。
溫盞捂臉,感覺這套房子簡直處處是驚喜。
“確實可以,客房的床平時沒人用。”塗初初愣了下,反應過來。找到那半盒t裝進口袋,有點抱歉地捏捏泛紅的耳根,走過來,“我跟他只是……用過陽臺,沒用過房間。”
“……”
“所以,沒事的。”塗初初小聲,“睡床不會踩雷,這邊的床頭,沒有藏小雨傘。”
“……”
溫盞這一宿,在塗初初和裴墨的客房,做了一整晚夢。
斷斷續續,亂七八糟的,一會兒夢見兩人結婚了,一會兒夢見塗初初說自己其實早就懷孕了,等著跟溫盞的小孩結親。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微亮,溫盞被手機鬧鐘震醒。
迷迷糊糊關了鬧鈴,她眼皮子耷拉著沒完全睜開,蜷回被窩,給商行舟發訊息:“我醒了,舟舟。”
發完,她將手機往旁邊一扔,看也不看,閉眼重新睡著。
塗初初從頭到尾一動不動,絲毫不受這種小動靜的影響。
溫盞再睜開眼,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看錶,已經九點半,快十點了。
按開鎖屏,商行舟的訊息飄在最上面,是一小時前發的:“我不在你旁邊,你會不會給我發個訊息,就倒回去又睡著?”
溫盞:“……”
中間間隔兩分鐘,商行舟低笑,又發來條:“得,看來是又睡著了。”
溫盞撓撓臉,推推塗初初:“初初,初初,你今天回學校嗎?”
塗初初穿著件軟綿綿的睡衣,抱著被子不撒手,聲音軟得不行,嘟嘟囔囔:“要回去的,要去趟實驗室……”
“那你起來吧。”溫盞公司離這兒地鐵半小時,她邊給商行舟回話,邊輕輕戳她臉,“快十點了,你起來,我去上班。”
嗖一聲輕響,訊息發過去,溫盞謙虛地表示:“我也就只睡過頭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商行舟手機大概不在身邊,隔了會兒,沒回。
結婚小半年,溫盞已經摸清了他的作息規律。
他起床非常早,兩人住在一起時,往往溫盞還在做夢,他就已經跑完五公里晨跑折回來把早飯都做好了。
中午和晚上會一直帶著手機,吃飯時間,幾乎秒回。
塗初初沒什麼精神,明明前夜只是熬夜看了會兒電影,也沒幹別的。
但只要是睡在裴墨的家裡,她就總是感到沒精神,睡不醒,疲憊,累得不行。
“今天還沒開始,你就已經累壞了,小塗。”她坐起來,垂頭喪氣地抱著被子,模仿章魚哥的語氣,“都怪裴墨,狗東西。”
溫盞哭笑不得:“起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
“還是我給你做吧。”塗初初揉揉眼,清醒過來,很利落地爬起來疊被子,“你是不是不會做飯?”
“嗯。”溫盞有點不好意思,“但蒸蛋器我會用的。”
“沒事,裴墨也不會。”塗初初赤腳跳到地板,利索地拿起皮筋,將長髮隨手束成馬尾,“他去昂熱之前,把我弄到發燒,給我做個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唉。”她像模像樣地嘆氣,“果然不能指望少爺幹活。”
“把你弄到發燒?”溫盞被逗笑,“你怎麼什麼鍋都往他身上推,生病也怪他。”
“本來就是他的錯。”塗初初小聲,“你不知道那什麼太狠了,會把人弄到發燒的嗎?”
溫盞:……
溫盞:?
溫盞露出知識貧瘠的微笑:“沒事,現在我知道了。”
塗初初幹活兒確實利索。
家裡食材很全,她烤了兩人份的羊角麵包,用空氣炸鍋做了一碟小烤腸,拌了冷盤,用西紅柿和煎蛋做了三明治,前後不過十分鐘。
溫盞幫忙把牛奶熱好,將酸奶麥片倒進去,看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你動作好快。”
“這都是現成的。”塗初初裝碟出鍋,放到餐桌上,“今天時間有點趕,只能先這樣了,週末我烤椰子曲奇給你吃。”
溫盞坐下來,星星眼:“你跟你哥,都好會做吃的啊。”
塗初初挺自豪:“因為我跟他都從小沒人管吧,不自己做就只能吃冷的。”
溫盞愣了下,反思自己:“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學一學做飯?”
“唔。”塗初初思考半秒,果斷,“可以,你做給我吃。你這麼貴的手,給他做飯,他不配的。”
倆姑娘笑成團,塗初初吃完早飯將盤子全扔進洗碗機,轉頭收書準備去上學。
出門時,接到裴墨的電話。
塗初初戴上耳機,坐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奇怪:“你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感覺你應該差不多起床了。”裴墨站在窗邊,低聲笑,“是不是忘了跟我說早安?初初。”
“是忘了。”塗初初想了想,欲蓋彌彰,解釋道,“我昨晚跟盞盞在家看電影看到很晚,所以今天起晚了。但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裴墨修長手指落在手機螢幕,左滑,滑回上一個介面,就會看到客廳的監控,以及進門的門鎖開啟時間。
他笑了笑,輕聲問:“在家裡看的嗎?”
“對啊。”她理直氣壯。
“體驗怎麼樣?”
“挺……挺好的。”
“成。”裴墨輕笑,“那我的投影沒白裝。”
他今天語氣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哪裡怪,太溫柔了……
是不是因為倆人昨晚沒那啥,他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想她。
果然,小別勝新婚。
塗初初語氣不自覺也放得溫和:“我要出門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嗎?”
“嗯。”有一點,但也不是很多。她在心裡碎碎念,得提前避開他回來的日期,“你不是說出差半個月?那,是下週五回國嗎?”
“週五不大行。”裴墨把玩手上的尾戒,低聲,“下週日。”
“好。”塗初初繫好鞋帶,站起身,“那我在家等你,想你呀,裴裴。”
溫盞換好了衣服,拎著包站在門口等她。
不知道那頭裴墨說了什麼,結束通話電話,她整個人眼睛都亮起來:“盞盞!”
溫盞:“?”
“太好了,裴墨下週日才回來!”自由的時間比自己預期中又多出兩天,塗初初高興壞了,“我們這週五去喝酒,下週五去蹦迪!天天蹦!使勁蹦!把我這兩年沒蹦的都蹦回來!”
溫盞哭笑不得,輕捏捏她的手:“裴墨不讓你出去玩嗎?”
塗初初反問:“正常玩當然沒事,但蹦迪、跟一大群年輕小男孩在封閉空間裡玩劇本殺這類的活動……難道我哥很喜歡你去?他們嘴上當然不會說不準,可心裡會不高興的。”
“這樣嗎?主要是我以前也沒太蹦過。”溫盞沒經驗,但她挺認真地,開始思考,“不過你說得也對,我都沒問過商行舟的想法,要不你等我問問。”
她說著,發訊息給商行舟:
“親親老公。”
“週末你不在家,我可不可以出去蹦迪呀,我會早點回去的。”
商行舟沒回,兩個人一起下樓,到地鐵站。
t大也在海淀,倆姑娘是一個方向,快到站時,商行舟的訊息才回過來。
戴耳機聽,他嗓音跟低音炮似的,低沉帶笑:“當然可以,你跟誰一起去,初初嗎?”
“沒。”溫盞趕緊撇清,“我和我同事。”
“那成啊。”商行舟淡淡道,“你晚上早點回家就行。”
“你看。”溫盞戳戳塗初初,給她聽訊息,“你哥同意的。”
“好吧。”塗初初承認他哥和裴墨不一樣,但又有點奇怪,“他耳機裡那個雜音是什麼?”
溫盞問:“這什麼聲音?”
商行舟雲淡風輕:“給槍上膛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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