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仙族待多久,伏天臨也怕御哥聽到了什麼流言趕著出來捏死他,做完這些事便馬不停蹄離開了懸浮島,一刻也沒有多待。
走在去魔族的路上,首席邊走邊道:“系統,你說我這次回去要不要先讓乾爹封我為少宗主,然後我們再去璇璣宗,否則我總有種虧了的感覺,像是幫別人打天下似的。”
系統冷靜回答他:“可以的,不過這樣的話我建議宿主先不要給江聽玄用那張洗神符,這樣掌教會答應得更快。”
“嘖嘖,你比我還缺德。”
伏天臨領會了它的意思,嘖嘖輕笑:“乾爹上輩子一定積了不少福才遇上你和我。”
系統聽不懂他這反話,以為他在誇獎自己,還十分正經地回答:“宿主說得對,天極掌教遇見我們是很幸運的,不然天極宗最後的命運多半會毀在天命之子手裡。”
以此來看,系統覺得他的說法沒有一點問題,天極掌教確實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首席也不同它辯解,只滿含深意:“系統,你還好碰到了我。”
系統:“?”
伏天臨沒有解釋它的疑惑,聊了幾句就中斷了交流,哼著小曲往魔族走。
再次來到魔都,這裡的人因著上次被他帶走了不少,看起來實在空曠許多,不過大部分魔族如今都認得他了,見到伏天臨還會同他打招呼。
首席就跟逛自己家一樣,和藹可親地一路往前,招呼了不少聲才在王宮的長廊口看到了重新守在這裡的万俟琰。
琰哥瞥了他一眼,連招呼也沒打,只沉默地坐著。
伏天臨便湊上去,笑著提議:“阿琰啊,下次咱們再一起出去歷練啊。”
說著話還拍了拍這位守門大將的肩膀。
万俟琰依然沉默,一言不發,連看都沒看他,不知是不是眼不見心為淨。
伏天臨本還想和他拉幾句家常,哄他下次再出去尋些神物,卻聽得裡面傳來一道略顯冷淡的聲音:“還不進來。”
語氣不太愉快。
首席立刻直起身子,也顧不得和阿琰搭話了,腳步飛快往裡面走去。
等進了寢殿,他發現這次同上次來時有了些變化。
阿玉站起來了!
準確來說,是万俟仙王從床邊坐著的姿勢站了起來,他站在窗邊往外看,聽到伏天臨進來,才回頭看他:“伏天首席,你如今是越來越張狂了。”
這話不是什麼好話,聽著像是有事。
伏天臨匆匆一想,最近也沒什麼得罪他的事,於是先淺言試探:“玉哥,我去仙族是有正事的,我給你發過傳訊,報備過的,不是揹著你去的。”
“你去找御啟做什麼?”
万俟仙王從窗邊離開,走到桌前坐下,神色有些淡漠,不知是他還不太能控制表情,還是心中著實不滿。
伏天臨便也在桌邊坐下,只當閒話家常般同他說:“為了那面鏡子。”
說到這裡他面色肅穆了些,語氣也變得極為嚴肅:“阿玉啊,那旋神鏡你可得想個辦法早點鎮壓,不得了了,太邪門了,若是放任不管,指不定還要鬧出些什麼來。”
“你遇到了那面鏡子?”
“不是我,
是我師兄。”
伏天臨也不瞞他,當即就把江聽玄和御遙聽從御仙王的命令,去御山海檢視異常,然後遇到旋神鏡的事同他說了,只沒說師兄被扳彎了,只說他受到了旋神鏡的影響。
“如今還沒找到那面鏡子,長此以往,這還了得?連我師兄都能影響,更別提其他人了,若是它找了個仙門隱匿進去,只怕要攪得天翻地覆。”
他說完幽幽一嘆:“所以我去找御仙王幫忙,你可別誤會,是因為御遙和我師兄的緣故,我總不能讓你幫著救治仙族之人吧?”
這倒也事實,万俟仙王定然是不會去救治仙族之人。
不過仙王大人還是對他和御仙王親近有些不滿。
他語氣輕描淡寫,不過多少有些涼意:“看來你和仙族相處地不錯,既如此,不如你把那枚神印還給我,去當仙族的人如何?”
“那怎麼行?”
伏天臨立刻捂住芥子戒,語氣帶上了些許控訴和譴責:“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學了你的傳承功法,還盡心盡力給你們魔族之人安排了駐地,玉哥,你就這麼對我?過河拆橋沒有天理的!”
“沒有天理?”万俟仙王嗤然冷笑道:“你腳踏兩條船就有天理了?”
伏天臨:“?”
首席因著他這話愣了一瞬,而後才極力辯解:“什麼叫腳踏兩條船?玉哥,你是不是睡多了腦子不好了?這話也是能胡說的?”
“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我很專一的,從來沒有做過你方才說的事。”
“是嗎?”万俟仙王雙手搭在桌面,十指交握,坐姿十分優雅,他漂亮的薄唇輕勾起一絲細笑,“那定然不是你到處在外認親,不是拜人為父就是拜人為兄,小甜甜,你如今有幾個父兄了,也說出來讓我聽聽你的能耐。”
“你、你汙衊我!”
伏天臨臉色通紅,臉上夾雜著心虛和憤慨兩種情緒,他抿著唇,看著万俟仙王那張絕美的臉蛋,聲音低而小,卻充滿了強烈的情緒。
“我那是權宜之計,又不是真的。”
辯解了一句,他才有些憤憤不平道:“我自小微末出生,又不像你們,不是仙族嫡系就是仙門嫡系,自然生存之道不同,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的難處?哼,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玉哥,我原來以為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沒想到你和那些庸俗之人一樣,竟也嘲笑我,我……”
万俟仙王依然靜靜看他,眼眸似乎還有一絲極細的笑意,彷彿已看穿他的內心。
見伏天臨停了言語,他輕輕抬了抬下巴:“繼續,怎麼不說了。”
“你不尊重我,我不說了!”
“你再多編幾句,也許我會信呢。”
“我沒編!”
“付甜甜,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
“……”
伏天臨沉默了一陣子,終於收起了這副死德行。
他嘆道:“這不是世道艱難嘛,我也沒辦法啊,玉哥,你要是把遺產……不,把你的好東西都給我,我只認你一個爹也行啊。”
這樣說話就正常多了。
万俟仙王也收起了那絲極細的笑意。
“本座只是提醒你,那些傢伙都不是好相與的,你別
以為御啟那手下敗將看著像個傻子便真是傻子,他若是傻子,活不到如今。你繼承了功法、那死了的闕仙王和他道侶才是真的傻子,如今灰都揚了不知哪去。他們如今都沒出世,待日後出世你且看看,指不定誰把誰當了傻子。”
他這麼說,伏天臨倒是有了幾分好奇。
起身湊到万俟仙王身邊,伏天臨蹲下身子,仰頭看他,認真詢問:“玉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上古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秘嗎?說給我聽聽唄。”
“你不知道的隱秘?那多了去了。”
万俟仙王輕輕勾唇,也沒回答他,反而從桌邊起身,走到床邊。
他動作輕緩地掀開被子,上了床,躺在中央,閉上眼睛,才道:“本座乏了,今日不聊了,你明日再來吧。”
伏天臨:“?”
首席一臉懵逼看著他。
淦!万俟仙王越來越矯情了,就說了幾句話竟然還開始整這一出。
心中有些不逞,伏天臨想了想,湊到他床邊,推了推他的肩膀。
“玉哥,你之前說把神軀借給穿穿,準備什麼時候借我啊?”
万俟仙王閉著眼悠悠答道:“本座都還沒融合完整,你說呢,以後再說。”
“以後是多久以後啊?”伏天臨不死心繼續推他:“這要是幾十年之後,我都君臨天下統治修仙界了,我還要借你的神軀做什麼?”
“玉哥、玉哥?”
万俟仙王也不知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總之他不回答他的問題,連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伏天臨抿著唇、面帶不滿地看著他沉睡許久,終於,他也開始往床上爬。
爬了兩下,首席遲疑了稍許,想了想,還是把鞋子脫下丟在了床邊,他主要怕万俟仙王醒來給他兩巴掌,不然他真想直接踩上來。
脫了鞋爬上了床,伏天臨抱著膝蓋坐在他枕邊繼續低頭靜靜看他。
又看了許久,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一片沉寂之中,首席無聲撇嘴,然後掏了掏芥子戒,先拿出了一塊留影石。
然後他又掏出了一支筆,還有一盒五顏六色的顏料。
這還是他從前練習畫符的時候殘存的顏料,用特殊材質磨成的,不會褪色也洗不掉,非常難清理。
當然,對於万俟仙王來說這種作用相當
於無。
不過伏天臨也不在乎。
這可是玉哥自找的,好端端的沒事要在他面前睡覺,這不是天賜良機?他高低得給他整兩個王八,還是彩色的王八。
稍稍在心中設想了一下模樣,打了腹稿,伏天臨便蹲在他臉邊上,提起毛筆,先是小聲喚了兩句:“玉哥、阿玉、万俟玉?”
皆無反應。
首席頓時露出一個極為缺德的笑容來。
絲毫沒猶豫,他提筆就畫,當初發的誓是說給万俟仙王臉上畫兩個王八,然而伏天臨直接提筆畫了三個。
左右臉各一個,額頭上一個。
五顏六色的色彩襯托著万俟仙王吹彈可破的白皙面板,顯得那三個王八都好看了不少。
伏天臨畫完趕忙用留影石刻印了一下,這才迅速收好,一見万俟仙王還沒動靜,想了想,他又提筆給他臉上空檔之處畫了幾朵小花。
紅的綠的黃的,七彩交映,別提多好看了。
万俟仙王一張絕美面孔上全是顏料,他這才收了筆墨,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然後又偷偷地準備爬下床。
然而伏天臨才探了一隻腳出去,便聽得一聲悅耳從容的聲音響起:“你在本座臉上畫了什麼?”
万俟仙王不知什麼已經坐起,佈滿了五顏六色顏料的臉上此刻並無什麼表情,只靜靜看他。
伏天臨輕咳了一聲,掃過他臉上的顏料,不動聲色道:“沒什麼,玉哥,我覺得這樣你更好看了,真的,你慢慢欣賞,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明天再來和你聊天。”
他說完迅速迅速爬下了床,連鞋也來不及穿,提溜著就往外跑。
可才剛跑到寢殿門口,就被一隻無形隻手捉了回來。
万俟仙王依然坐在床上靜靜看著他,指尖微動,那隻無形大手就把伏天臨丟在了床邊。
首席一看逃跑無望,忙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把整個人都蒙在了被子裡,假裝自己不在。
万俟仙王眉間微蹙,也沒理會他的舉動,他輕輕招手,擺在寢殿一角的穿衣鏡懸浮而來,落在了他面前。
其實以万俟仙王的修為,即便是真在休息,有人在他臉上動來動去、塗抹畫畫他定然是能感覺到的,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為這人是伏天臨,仙王大人想著也算是個不錯的親近方法,畢竟伏天臨是一個看到雙修功法就覺得他想女人的人,想和他有些正常的親近舉動也極為不易。
結果……
直到万俟仙王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
那一瞬,躲在被子裡的首席感覺到一股濃重的怒氣沖天而起,万俟仙王的聲音不算大,但絕對凝結了無數的怒意。
他咬牙切齒道:“付、甜、甜!”
在他臉上畫了什麼?
這是什麼!
什麼親近玩鬧的情緒瞬間破滅。
這個混蛋在他臉上畫了一臉五顏六色的王八!王八!
万俟仙王若是涵養不好,又或者氣性大點,估計現在能捏死他十萬八千次了。
而伏天臨則躲在他的被子裡一聲不吭,瑟瑟發抖。
太嚇人了,玉哥果然能操控的力量又多了些,以後看來不能隨便作死了。
他正想著這些,万俟仙王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埋首抱著頭躲在角落的人,他怒氣滿溢指著自己的臉:“你在本座臉上畫了什麼?”
伏天臨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見他實在氣得厲害,他也不敢辯駁,只十分迅速地又從芥子戒裡拿出了毛筆和顏料,接著一個滑鏟跪坐到他身邊,恭恭敬敬地捧起這些東西,低聲道:“我錯了,讓你畫回來。”
万俟仙王臉上濃重的鬱氣果然消退了稍許,他冷冷地掃了眼伏天臨手上的東西,在首席小心翼翼的目光下拿起筆。
“抬頭。”
仙王大人聲音很冷。
伏天臨也不敢再觸他的黴頭,乖巧地抬起頭,只是眼睛閉著,顫動的睫翼顯示出他緊張的內心,他沒與仙王對視。
然後首席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觸覺襲上臉龐。
他也不敢睜眼,直到許久之後,万俟仙王放
下毛筆,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他道:“下去。”
伏天臨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摸了摸,臉上溼溼的,而万俟仙王已經在清理臉上畫的王八了。
伏天臨也不敢和他搭話,怕他再爆發,他默不作聲地下了床,跑到屏風邊上的鏡子前一看。
“啊!”
首席發出一聲慘叫,哭天搶地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万俟仙王倒是沒畫王八,他在伏天臨臉上畫了一隻低階猛豬獸,奇醜無比,還佔據了他整張臉,橫貫鼻樑眉間。
王八雖然寓意不太好,但他其實畫得挺可愛的,就是有些花裡胡哨,可這隻猛豬獸是真的醜,又醜又猙獰,万俟仙王還給畫得栩栩如生,十分靈動。
伏天臨幽怨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多說什麼,他忙拿出帕子沾了水開始擦臉。
擦了幾下之後,首席突然發現這顏料擦不掉。
“……”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指的就是現在了。
這顏料用來畫符千年不腐,想要去掉得用特殊靈草製成藥劑,倒是不難,但他現在手裡沒有。
搓了好幾下依然栩栩如生,伏天臨哭喪著臉,擠到万俟仙王身邊,哽咽道:“玉哥……”
幫他洗掉啊。
万俟仙王把自己臉上的顏料弄掉之後扭頭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倒是沒什麼怒氣了,只是語氣依然非常平:“你反正是個沒臉皮的,也無所謂了。”
“誰說的!”
伏天臨死死揪著他的衣角,滿臉憤慨。
他不要臉那是在認爹的時候,在面對比他更強者的時候,平時他還是很在乎臉面的好不好?
要是讓旁的師弟師妹們見到他這模樣,他這首席師兄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要是讓十宗掌教見到他這樣,他絕世天驕、囂張邪肆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伏天臨哭喪著臉,苦苦哀求:“玉哥,我錯了,我不該聽信了十萬大山那小人讒言,在你臉上畫王八,你給我洗了吧,我明天還要出去見人的,要是給阿琰看到,我以後都不能活了,他本來就對我有意見……”
万俟仙王依然靜靜看著他,良久之後,仙王大人彎起唇角,十分冷酷:“不。”
“哇――”
伏天臨悲傷地忍不住哭了出來。
哭得淚眼朦朧時
,他看到万俟仙王隨手拿出了一塊留影石對準他。
“……”
伏天臨立刻止住了哭聲,背過身去。
他語氣幽怨地在腦海中同系統腹誹:“我就知道万俟玉不是什麼好東西,和我一樣。”
這畫完王八還要留影的事,也確實只有他做得出來,如今万俟仙王竟然和他一樣的思路,可見這位上古強者在缺德方面沒比他好多少。
系統則難得嘆道:“可他到底沒刻印上,你是真刻印了一份,宿主,你比他缺德多了。”
“你懂什麼,我這叫縱橫謀劃。”
伏天臨嘴硬地懟了系統一句,才幽幽嘆息:“這玩意沒有特殊的藥劑真洗不掉,我也是,怎麼偏一下子拿出了這個,我應該拿普通的筆墨給他才是。”
他方才那一下屬實是有些手忙腳亂,魯莽了。系統卻安撫道:“也許你拿出普通的,万俟仙王也會讓你換成這種。”
“這倒也是。”
以玉哥的脾氣,很有可能。
伏天臨又伸手摸了把臉,覺得臉上的溼潤都已經快乾了。
“難道我要讓江聽玄特地來一趟魔族給我送調好的藥劑?”
可他來了也未必能進來。
想了想,首席心下發苦,又翻了一下芥子戒,才從中翻出來一件黑色的外袍。
直接把外袍罩在頭上,遮住臉龐,露出眼睛,伏天臨以一種十分奇怪的造型看了万俟仙王一眼,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寢殿外走去。
他走到寢殿門口時,仙王大人語氣平淡地吩咐:“明日再來。”
就在伏天臨有些喜出望外時,又聽他道:“本座不會幫你洗掉臉上的畫。”
“……”
首席目光更幽怨了。
不幫他洗掉臉上的顏料,那來個錘子?
心裡罵罵咧咧,伏天臨踩著重重的步子邁出了他的寢殿。
黑袍罩頭,伏天臨有些鬼鬼祟祟地越過長廊,本想趁著万俟琰不注意時溜出去,便不用同他交談什麼的了,反正這位上古強者平時也不太待見他。
然而這次偏偏不同。
他偷偷摸摸越過長廊時,万俟琰突然開口道:“伏天公子。”
伏天臨身軀一僵,不得已回過神來,面對他,但臉上依然套著那件黑袍,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聲音倒是很鎮定,他沉聲道:“何事?”
万俟琰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將目光定格在他臉上,“你臉上有東西?”
“沒有。”
伏天臨依然沉穩答他,“本公子還有事,若你無事,我便先走了。”
若放在之前,万俟琰早就不想和他說話了,可今日不知怎麼的,也許看出了些什麼,這位守門大將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目光深邃而平穩。
他開口:“既如此,有些從沉睡中醒來的魔族想見見你,隨我來吧。”
說完他還瞥了眼伏天臨臉上的黑袍,似乎是隨口說道:“伏天公子還是把這衣服取下來地好,這樣見人,未免有些無禮。”
伏天臨敢肯定,他絕對是看出了些什麼,故意的。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正色回答:“是嗎?可惜我正好有事,下次吧,下次我再來登門拜訪。”
他邁步便想離開。
万俟琰卻直接擋在長廊口,這位守門大將語氣依然十分淡。
“伏天公子這點面子也不給?”
“……”
伏天臨和他僵持了一會兒,在有些深沉的氣氛下,他終於一把掀開頭上的外袍,指著臉上的畫惡聲惡氣道:“怎麼了?我現在就不想見,不行嗎?我告訴你,這是你們仙王畫的,你要是敢出去胡說,就是叛主,就是背叛,罪無可恕!”
在畫著猛豬獸的俊美面孔上,他一雙大眼睛依然十分明亮,如星辰般,只是此刻充滿了鬱氣。
万俟琰目光微怔,似乎沒想到他遮掩的是這種情形。
盯著伏天臨的臉看了一會兒,万俟琰挪開視線,又重新在長廊口坐下,聲音也低了些:“公子請吧。”
他看著毫無動容,可伏天臨分明看見這個萬年都沒笑過的魔族大將臉上勾起了一絲極細微的笑意。
“……”
万俟琰這廝竟然嘲笑他!
一個平日裡不苟言笑,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的人竟然也嘲笑他!
首席一時間羞怒難當,微微咬了咬唇角,他面色赤紅,一息之後,伏天臨面目兇惡地撲了上去:“你故意的,我要和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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