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宋芸聽到傅州的話就來氣,剋制著不讓自己吼出來。
周媚聲音很淡,平靜無波,“去不了,太遠。”
“那你多久能到?”傅州耐著性子說,“可以讓阿韻等你。”
阿韻阿韻阿韻,他幾時用這樣親暱的稱呼喚過自己,有嗎?
一次都沒有。
他把所有的溫柔給了不相干的人,留給她的只有冷漠,他好像忘了,他們才是夫妻,她才是那個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吸吸鼻子調整好心情,周媚說:“我在忙,去不了。”
“周媚你怎麼回事,”傅州的耐心已經用盡,“阿韻是你姐,你接她一下怎麼了。”
怒吼聲隔著聽筒傳遞過來,宋芸氣得想罵人,但接觸到周媚的眼神後,又閉緊嘴。
太生氣,她用力捶了把方向盤,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周媚安撫似地拍拍她手背,對著聽筒那端的男人道:“我現在趕不過去,要不我給她叫車,或者我派人去接她?”
她提了兩個建議,想著他總能接受其中一個,誰知,傅州一個都不接受,“阿韻坐車我不放心,你安排的人我也不放心。”
言下之意,只有她親自來接人他才放心。
四周靜止,周媚抿唇沒說話,傅州不是多話的人,在家裡甚少能聽到他的聲音,但人都是有例外的,對於在乎的人或者事會不一樣。
此時就是那種情況,他聲音放低再度開口:“阿媚,我希望你能來。”
阿媚阿媚阿媚阿媚……
周媚盼了好久的稱呼竟然在這種氛圍下說出,耳畔像是進了風,有一絲暖意,她對傅州向來無法做到真正的拒絕。
不是她不想,是心不允許。
天邊的雨停了,太陽出來,陽光灑滿大地,光影垂落,拂到她臉上,捲翹的長睫染了光,思付片刻,她啟唇說:“好,我去接。”
宋芸瞪眼,“你還真去接啊?”
周媚把手機攥掌心,柔聲說:“他叫我阿媚了。”
“叫你阿媚能怎麼樣?”
“他從來沒有這樣喚過我。”
“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不一樣的。”她曾經很期待他能這樣親暱喚她,這天終於來到了。
“你啊,”宋芸恨鐵不成鋼,輕嘆一聲,“用我陪你去嗎?”
“不用,”周媚說,“你幫我去買件裙子吧,我的尺碼你知道,顏色你定,等我把周韻送回去,再去找你。”
宋芸:“有事給我打電話。”
周媚:“好。”
周媚回家開了躺車,然後才去的機場,路上傅州又打來兩通電話,語氣很冷,催問她到哪了。
哪哪都堵車,周媚說:“還要三十分鐘。”
傅州臉黑了,“儘量快些。”
周媚:“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周媚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打了五次電話,但沒有一次是問她的,除了催促還是催促,他都不曾叮囑她,要她小心開車。
想到這裡心情突然變得壓抑起來,在傅州眼裡,是不是周韻更重要?
這個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會的,他對周韻怎麼會……
-
“到哪了?”
“後門。”
“好,我讓人把周韻帶過去,你把車停好。”
“車裡有薑湯嗎?”
“嗯?什麼薑湯?”
“算了。”
最後是傅州先掛的電話,起初周媚不太懂他問薑湯什麼意思,等見到周韻後一切都明白了,周韻被傅州的粉絲灑了一身的水,衣服都溼了,人都是抖得,需要喝些薑湯來驅寒。
周韻慘白著臉坐上車,周媚剛要啟動車子,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有人給她發了微信。
頭像是男人的自拍照,暗夜裡星光下,他穿著一身黑衣倚著欄柵,遠處是萬家燈火,他整個人好像被燈火簇擁,別有一番迷人的韻味。
這是某個劇的劇照,周媚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傅州。
她愣住的原因是,他這頭像什麼時候換的,之前不是這個。
周韻裹著毯子也看到了微信,眼尾一揚,“阿州這張照片很帥氣對不對。”
周媚側眸看著她,沒說話,以她對周韻的瞭解,她還有話要說。
周韻嘴角勾起,露出淺笑,“這是我給他選的,是不是很帥氣?”
結婚之初傅州曾經很嚴肅跟她談過隱私的問題,他不喜歡別人亂翻他的手機,微信什麼的更是不許亂碰。
希望她能給彼此想要的空間。
那個時候她剛嫁他,滿眼滿心都是他,只要他說的話她都認同,想也沒想點頭說:“你放心,我的手機你可以隨便看,你的我不會看。”
傅州對她的回答很滿意,那晚纏了她好久。後來,兩人一起喝了些酒,酒勁上來,他捧著她的臉,氤氳著眸子說:“真美真美。”
他的誇讚對她來說是甘甜,終於不用再偷偷摸摸喜歡了,心悸難耐,她主動吻上了他。
男人不禁撩,後來他把她抱到陽臺上,那夜的光很亮,隱隱映出她泛著紅的眸。
“是不是很好看?”
“我最喜歡這張照片了。”
“阿州也誇我眼光好。”
周媚思緒回籠,視線再度落到頭像上,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話,“你選的?”
“是啊,”周韻一副很得意的神情,“阿州穿黑色的襯衣最好看。”
“他許你碰他的手機?”周媚問。
“為什麼不允許?”周韻反問,“怎麼,他不許你碰嗎?”
周媚:“……”
後面有車在鳴笛,周媚啟動車子,手搭在方向盤上時,說:“我們是夫妻當然能互相看。”
聲音落下,周韻的臉微不可聞地沉了下,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像是刻意壓制什麼。
周媚因為周韻的話心情變得很不好,沒再主動找她說話,車裡很靜,只剩歌聲。
“愛一個人是心無旁騖,愛一個人心在跳躍,愛一個人鑄造一個夢,不愛了,就請放手。”
“愛你的人怎捨得讓你難過,愛你的人怎捨得讓你悲傷,除非…他不夠愛……”
“放手吧,不是你的何必強求,不喜歡你的何必要留,尋找自己的幸福,學會好好愛自己……”
歌曲迴圈播放了好久,等紅燈的時候,周韻問:“阿媚,你幸福嗎?”
她幸福嗎?
她以為會幸福,但好像不是。
周媚反問她,“你幸福嗎?”
“我幸福啊。”周韻像是故意刺激周媚,不斷誇著傅州,“阿州對我很好,帶我進娛樂圈,給我介紹戲,片酬方面也是一般藝人比不了的,對了,他還抽空陪我去試鏡。”
頓了下她繼續說:“你知道嗎,他本來有個很重要的活動,為了陪我才推掉的,有這樣一個人守著護著,我怎麼可能不幸福,我很幸福。”
周韻眉眼彎彎,“你呢?你幸福嗎?”
周媚直勾勾睨著她,到底沒說自己幸福還是不幸福,她把門開啟,示意她下次。
周韻走下車,彎著身子說:“我今晚和阿州一起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周媚今晚要見節目組負責人根本沒時間,再說就是有時間她也沒興趣,“是嗎,那你們好好吃。”
說著,車窗玻璃緩緩升上,周韻那張假笑的臉被隔絕在外面,周媚臉色很難看,眼底像是浮著黑壓壓的烏雲。
以至於傅州再打來電話,她都沒接。
手機鈴聲剛停,接著又響起,這次是宋芸打來的,說衣服選好了,說個地址碰下頭,然後去做頭髮。
周媚身上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一樣,氣息很弱地說:“麗芙美容沙龍。”
宋芸聽出她聲音裡的不對勁,問:“你沒事吧?”
“沒事,”周媚說,“一會兒見。”
說是一會兒見,最後還是耽誤了些時間,周媚車子半路被人追尾,發生了車禍,她驚慌失措中給傅州打了電話,傅州接通後,沒聽她說什麼,先冷聲教訓起了她。
“你沒送阿韻回去?”
“送了,家門口。”
“怎麼不送進屋?”
“她自己不會進去?”
“她膽子小,今天又受了驚嚇,站都站不穩,你要是送她進去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周媚撞了車也很害怕,也希望有個人幫她來解決,顫著音說:“傅州我們能先不要提我姐嗎,我這裡出了些——”
“就是你這種態度,周韻才會受傷的,”傅州冷聲道,“她摔傷了膝蓋。”
周媚聽到這裡總算聽明白了,他這是在向她興師問罪呢,“怪我?我讓她摔的?”
“即便不是你做的,也是你間接導致的。”傅州咄咄逼人,“你要是把她送回家這事扶著她進去,這事不會發生。”
“……”周媚掛了電話。
她摸了下眼角,感覺到有什麼流下來,無措時,眼前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藍色西裝,白色襯衣,襯衣領口開著最上端兩顆,頭髮垂在額前,鼻樑上架著一副銀框眼鏡。
眼鏡下的眸子漆黑深邃有神,瞳仁深處倒映著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周媚下意識喚出他的名字,“陳醫生。”
隨後改口,“陳碩。”
陳碩走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臉色這麼差,怎麼了?”
周媚說:“撞車了。”
陳碩把她拉到自己的車前,開啟車門,讓她進去,“你等著,我去解決。”
關上車門後,朝前走兩步,頓住,折回來,開啟車門,“裡面有水,你喝點。”
周媚臉色是真的很不好,比雪還白,但還是不忘說:“謝謝。”
陳碩:“不需要謝。”
撞車事件男人解決起來可能更輕車熟路,周媚坐進車裡沒多久,陳碩也坐進車裡,“解決清了。”
周媚透過車窗看過去,車子已經被拉走,長吁一口氣,“今天真謝謝你了。”
沒有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決清。
“咱們是朋友。”陳碩說,“做這些是應該的。”
世界上哪有應該的,全是因為好心,周媚從心裡感激陳碩,“下次請你吃飯。”
“我看不用下次,今晚正好。”陳碩說,“可以嗎?”
周媚一臉抱歉,“今晚不行,我和別人約好了。”
陳碩是個紳士,懂得進退,笑著緩和氣氛,“逗你的。對了,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下次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會多吃些。”
“有勞。”
-
宋芸等了好久才等來了周媚,她迎上去,“怎麼會發生車禍的,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沒事,”周媚說,“是陳碩送我來的。”
宋芸點頭道謝,“陳碩謝謝了。”
陳碩說:“不客氣。”
“那我們先進去了,”周媚說,“下次見。”
陳碩點頭,看著她們走進去,視線一直落在周媚身上,他從宋芸那多少聽了些關於周媚的事,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從小不被父母待見,卻還能依然笑對生活。
文靜得讓人心疼,讓人忍不住想保護。
陳碩手機響了,他晚上有聚會,發小再催他,單手抄兜靜默少許後,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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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半個小時前,傅州正在忙著換衣服,晚點有個局,他要參加,周韻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聲音很微弱,聽著便讓人心疼。
“阿州,咳咳。”
“怎麼了?”
“沒什麼,剛不小心摔了。”
“怎麼會摔的?”
“今天我被你粉絲嚇到了,走路都不穩,所以……”
“周媚沒送你進去?”
“阿媚看到了你的手機頭像,可能是生我的氣了,她不太想理我。”
“……”
“阿州你別怪阿媚,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嬌弱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是她的原因。”
“阿州還是你對我最好。”
“……一家人,應該的。”
“阿州,晚上你能來接我嗎?”
“你這樣還是別去了,下次有機會再參加。”
“可我想,阿州,你來接我吧。”
“……好。”
-
周媚吃飯的餐廳在連城最繁華的市中心,是個很有名的飯莊,私密性也極好,是藝人們經常來的地方。
晚上六點半,趙丞接上週媚去了那裡,他們先到的,沒多久又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節目組負責人。
叫孟嵩。
孟嵩在圈子裡很有名氣,巴結的人很多,今天也是看在趙丞是老鄉的面子上才過來和他吃這頓飯的,來前沒報什麼幻想,對於他說的旗下藝人也沒什麼想法。
這年頭藝人多到遍地都是,可真有本事的沒幾個,他這人不興潛規則上位那一套,看得還是藝人自身實力。
《跳躍極限》說穿了就是舞者PK,沒點真本事的,他不要。
他在娛樂圈混這麼久,最毒的就是那雙眼,一看一個準,見到周媚那剎,頓時被她的氣質驚豔住,她全身上下散發著舞者的韻味,像是與生俱來,又像是經過時間磨礪鑄成,獨一無二。
紅色長裙穿在她身上,襯得她越發動人。
孟嵩坐下,掐著下巴端詳幾眼,“你學過跳舞?”
周媚點頭:“是。”
孟嵩:“幾年舞齡?”
周媚:“十七年。”
五歲開始學舞,今天她二十二歲。
趙丞在一旁遞煙,“嵩哥,她在跳舞這方面很有造詣,你可以隨便考。”
沒人不喜歡有能力的人,孟嵩說:“明天讓她來試試。”
趙丞道謝,“謝謝嵩哥。”
他給周媚使了個眼色,“倒酒。”
關於喝酒這事,宋芸交代了,可以淺酌,但不能喝多,要趙丞一定把人保護好了。
周媚端起酒給孟嵩倒滿,又給自己倒滿,站起身,“嵩哥,我敬您。”
混圈的沒有不能喝的,孟嵩也能喝,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他都喝了,周媚也不好意思不喝完,仰頭也一飲而盡。
痛快的人誰都喜歡,孟嵩對她又滿意了些,這段飯吃的還算愉快。
飯間,周媚離開包房去了洗手間,開啟水龍頭洗了洗手,彎腰的時候沒太控制好力度,腰側傳來疼痛感。
針扎似的疼。
原本已經好了些的,要不是今早傅州無度,也不會這麼疼。
想到傅州,周媚臉色都變了,周韻說今晚她要和傅州一起吃飯,不知道他那們在哪裡?
應該不會這麼巧碰上。
另一處包廂裡傳來談話聲,有人打著酒嗝說:“阿州你放心,你託付的人我一定給最好的角色,周小姐試鏡我看了,很不錯,過幾天來拍定妝照,下個月進組。”
周韻嬌嗲說:“謝謝劉導。”
劉導笑著說:“你好好演,火了,會有更多機會。”
周韻舉起杯子,“劉導我敬你。”
傅州電話響起,他拿起,走出包間去接,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人,他拿著手機去了角落裡,電話是他媽打來的,詢問了下他的生活情況,又說了些別的。
傅州倚著牆淡聲回:“嗯,挺好。”
“她也挺好。”
“您管好您自己就行,不用擔心我們。”
“阿媚她,”這個稱呼傅州還不太習慣,“阿媚有事……”
說話一半,他頓住,眸光直勾勾盯著前方,幾步外,周媚站在那裡,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修身裙,細長的脖頸,挺/立的鎖骨,傲人的事業線,還有不盈一握的腰肢。
身材好的沒話說,前凸後翹,曲線柔美。
氤氳的廊燈落在她身上,襯得她很是好看。
她還畫著精緻的妝,眼尾淺淺挑起,視線從這端到那端,劃出一道綿延的波,勾得人心花怒放。
傅州第一次見她穿白色和黑色以外的衣服,以前只覺得素色很適合她,現在才知道,亮色和她更配。
她像是出水芙蓉,晃得人眼花繚亂。
恍惚間,他記起第二次見她的情景,那日,她穿著粉色的公主裙,腰上束著同色系的腰帶,少女身形纖細,步伐輕盈,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那個瞬間他腦海中冒出個想法,想把蝴蝶困在手中,當然,也只是那麼一剎,後來他便被周韻的裝扮吸引過去。
她們雖是雙胞胎,但穿衣風格很不一樣,周媚偏素雅,周韻偏嬌豔,若說周媚是牡丹,那周韻就是玫瑰。
玫瑰帶刺,但看著更有惹人。
“兒子,你有沒有在聽。”聽筒那端傳來傅夫人的聲音,“你要好好對待阿媚,她是個好姑娘,別欺負她。”
“媽,”傅州打斷她,鬼使神差問,“你要不要和她通電話?”
“她?誰?阿媚嗎?”
“是。”
“好,我要和阿媚通電話。”
傅州一步步朝周媚走來,眼下的周媚並不想理他,抬腳便往前走,傅州先一步拉住她的胳膊,隨後把人扯回來,不顧她的掙扎,手機貼她耳朵上,低聲說:“別鬧,媽要和你講電話。”
媽?
婆婆?
周媚停下掙扎,傅夫人的聲音傳過來,“阿媚,是媽,你最近好不好。”
周媚和傅州結婚的另一個原因,是傅夫人,她婆婆對她是真的關心,天冷了提醒她加衣服,天干了提醒她多喝水,下雨提醒她關好窗,下雪告訴她不要外出。
她婆婆是個很溫柔的人,說話溫柔,笑得樣子也溫柔,她所有來自長輩的幸福感都是從傅夫人那得到的。
她對她,像是母親對女兒。
周媚可以對傅州生氣,但不能對傅夫人生氣,“媽,我很好。”
“吃飯怎麼樣?”
“很好。”
“睡眠呢?”
“也很好。”
“你的腰呢?”傅夫人知道周媚腰上有傷的事。
周媚頓了下,柔聲回:“很好。”
“好也要注意,千萬別累著。”傅夫人叮囑,“你還年輕一定要保養好自己,這樣年紀大了後,身體才會健康。”
“嗯,媽我會的。”周媚提醒,“您也是,法國那邊天氣怎麼樣?不好的話,千萬不要外出。”
“最近挺好,我只是下午出去轉轉,沒出去太久。”
“那就好。”
“……”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母女在聊天,畢竟沒有哪對婆媳關係是這樣和諧的,聊了十分鐘,周媚藉口有事,先掛了電話。
她把手機還給傅州,“給。”
傅州接過,手機上似乎還流淌著屬於她的氣息,他指尖捏著滾燙的那處,沒移開。
“你怎麼在這?”
“和你一樣。”
“見誰?”
“朋友。”
“穿成這樣到底見什麼朋友?”傅州第一次質問她的行蹤。
周媚挺挺胸,“你說過的,互不干涉。”
傅州哪受的了周媚這樣同他講話,扣住她的胳膊,把人扯到身前,“周媚,你——”
“阿州,”幾步外,周韻緋紅著臉走過來,像是沒有看到周媚一般,撒嬌說,“我醉了,能送我回家嗎。”
說著朝傅州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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