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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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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初次親密

 正月十五過後就要開朝了,今年的春節過的大家都有些提心吊膽,如今一聽上朝反而鬆了一口氣,原先為了避嫌不便打探的訊息也可以互相討論一下了。

 開朝第一日,聖上並沒出現,太監總管徐公公甩著拂塵慢悠悠走進大殿,尖著嗓子宣佈:“陛下身體不適,今日暫不上朝,各位大人請回吧。”

 底下官員面面相覷,雖然他們年節期間私下是打聽到陛下身體有恙,可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嗎?怎麼如今竟連早朝都沒法上了?

 幾個與徐公公熟識的,笑眯眯的拉著他寒暄,私下從袖子裡拿出小小的荷包快速塞進徐公公的袖子:“一點小心意,就當是遲到的拜年了!”

 徐公公悄悄摸了摸,臉上立刻揚起笑容,說話也爽快了許多:“哪裡是為了三公主傷心,陛下是中毒了!”

 幾個大臣大驚,倒吸著氣忙急急的問是何原因?

 徐公公左右看了看,壓低嗓子:“也不知從哪裡過來的毒,奇的很!也不要命,就是沒辦法起床,人時不時的昏迷,御醫也查驗不出來,只說是不致命。”

 幾位大人眼睛閃了閃,心思各異的和徐公公又寒暄了幾句,就匆匆告辭了。徐公公甩著拂塵諷刺的看著那些腳步匆忙的大臣:鬧吧,誰要管不住手,正好趁著這次機會給一鍋燴了!

 左相倒是沉得住氣,得到訊息後既沒打探也不行動,只勤勤懇懇的辦著差事,如果不是早知他的野心,還真以為是個忠臣呢。

 四駙馬有些擔心:“他會上鉤嗎?”

 莫水寒也沒十成把握:“不一定,就看他心急不急了。”

 左相隱忍多年,也許是這兩年他的年紀也慢慢大了,因此躁動了許多,莫水寒他們賭的就是他忍不住這次陛下臥病的機會,會再次出手試探。

 為了逼左相出手,莫水寒又提審了三駙馬的家人,一點一點放出訊息,說三駙馬家人快扛不住要交代幕後主使了。

 利誘兼逼迫,左相果然坐不住了,召來了他安排在大理寺的探子,探子回話:“這兩日是審的挺勤快的,有時是九駙馬,有時又是四駙馬,兩人每次都不讓其他人在場,小人也是過後才能看到,三駙馬一家的確被折騰的挺慘,他父親這兩日都成了驚弓之鳥,看見人就害怕,依小人看,他應該確實撐不了多久了!”

 左相呼吸有些發重:他就知道,這些人留下就是禍害,早該把他們除了!

 “你能不能接近他們?”

 聽出左相語氣中的危險,探子忙道:“小人只能在外面看看,接近不了的,四駙馬和九駙馬早就吩咐了,這些人都是重要犯人,不能有絲毫閃失,給他們送飯等等都有專人負責,我們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兩個狂妄小子,真以為他們能力挽狂瀾不成?”左相陰沉的拍了拍椅子把手:既然如此,可就不要怪他狠心了!

 看到宸妃攜著五皇子遠遠走來,莫水寒和四駙馬對視一眼:左相上鉤了!

 聖上躺在床上裝病,宸妃問候了幾句,看似關切的背後句句都在打探,倒是五皇子依然純真懵懂,看見聖上生病心疼的直掉眼淚,小小的身子費力的爬到龍床上,摸著聖上的臉安慰:“我幫父皇揉揉,父皇就不疼了。”

 說著又從兜裡拿出糖來,遞到聖上嘴邊想喂他吃,宸妃嚇了一大跳,趕緊打落糖塊,又是訓斥五皇子又是跪下請罪。

 糖塊骨碌碌滾到莫水寒腳下,莫水寒皺了皺眉,撿起糖塊走到有些無措害怕的五皇子身邊,抱起他輕聲安慰:“父皇現在生病,不能吃糖,等他好了你再送他一塊好嗎?”

 五皇子含著眼淚點點頭:“那父皇什麼時候能好?”

 莫水寒笑道:“只要你乖乖的,他很快就好了。”低下頭卻從五皇子有些鬆散的領口瞟見一塊小小的胎記,心中不由一揪:那是左相家裡的遺傳,這個孩子,無論是左相還是他們,註定都要被傷害!

 心情複雜的摸了摸五皇子的頭,五皇子不知莫水寒心中所想,還樂呵呵的抱著他的脖子朝他笑。

 那邊四公主也拉起了宸妃,安慰了幾句宸妃才放鬆下來,又稍稍寒暄了幾句,見目的達到就送二人離開了。

 莫水寒望著五皇子蹦蹦跳跳的背影嘆了口氣,四駙馬從身後拍拍他:“不忍心?”

 “一個什麼懵懂無知的孩子,不該為左相的行為所負責。”

 四駙馬也嘆道:“父債子還,世道如此,要怪只能怪他沒修到一對好爹孃。”

 莫水寒坐在殿前的樹下,心思有些糾結:“我有時在想,當有一日我報完仇後,會不會自己也變得如左相那般面目全非。”

 四駙馬笑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身負滅門之仇還能有如此理智和正義,我私下想過,換作我是你,我做不到。”

 然後又說道:“其實宸妃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從始至終她都沒有選擇的餘地,無論對於左相還是陛下。你別看五皇子是陛下唯一的兒子,可他除了被當做儲君外,並不受寵,許是因為宸妃不是正經路子進宮的吧,儘管當初為了孩子把她封了妃,可宮裡所有人心裡都看不起她,太后和皇后對她也更加嚴苛,她自己心裡明白,所以很少出現在人前,基本都是守著五皇子在自己宮裡過日子,五皇子也因此有些膽小懦弱,太后和皇后就對他們更失望,此消彼長,就成了如今尷尬的局面。”

 莫水寒沉默了半晌,說道:“正義不會因為誰可憐,就能夠被掩埋,可憐不是傷害其他人的藉口,但願宸妃能夠為她的孩子積積德,別越走越偏。”

 莫水寒和四駙馬暗中對左相步步緊逼,讓左相誤以為他們查出了毒藥來源,如此沈明升就不得不出面了。聖上正在用膳,聽太監說沈大人來了,就知道他們坐不住了:“這個左相,居然如此急躁。”

 莫水寒笑道:“他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之前一直隱忍我們拿他沒辦法,可一旦開始行動,過程可就不由他控制了,三駙馬這根線頭在不恰當的時機被扯出,他也只能被迫跟著往前走。”

 對面的九公主翻了個白眼:“說別人一套一套,你自己還不是毛病一大堆?”

 莫水寒反問:“你不是也一樣?”

 九公主氣呼呼的站起身:“我怎麼了?”

 莫水寒倒是挺冷靜的:“看不到自己身上問題的人,才最可怕。”

 “臭書生,你再說一遍!”九公主氣的把筷子扔了過去:“本公主有什麼問題?本公主好著呢!”

 莫水寒一躲,筷子頓時扔在了五公主身上,五公主無奈:“你們兩個吵架,能不能不要殃及池魚?”

 聖上原本正在換衣服,見狀嚇了一跳,忙跑過來勸架:“好好的吵著,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莫水寒指著九公主:“她先動的手。”

 “就是我動的手怎麼著?”九公主手往腰上一叉,趾高氣昂的抬起頭。

 聖上打下她的手:“你都快成茶壺了!難怪駙馬不想理你,你每天就這麼欺負他的?”

 九公主氣結,剛想辯解,太監跑進來說沈明升已經到了,她只好瞪著莫水寒匆匆留下一句:“好你個臭書生,心眼夠多的,連我父皇都偏著你,你給我等著!”

 沈明升帶來了一個自稱神醫的人,說要給陛下看病,說白了就是想來探探虛實,聖上配合著他們把完脈,神醫說是下去配藥,就在幾位公主的千恩萬謝中離開了。

 四駙馬看著二人的背影,回頭笑道:“看來他們要動手了!”

 莫水寒點頭:“我們也可以開始佈置了。”

 聖上的病斷斷續續,臨時監國的重擔沒有交給左相和右相,反而交給了四駙馬,左相心裡有鬼,認定聖上已經不信任他,沒幾天就開始行動,讓沈明升打著解藥的旗號送來了毒藥。

 莫水寒他們又利用宸妃,將陛下根本沒病倒、他們設定陷阱就是為了誘沈明升上鉤、從他嘴裡逼出幕後主使的訊息告訴了左相,左相果然上當了,他之前在荊州養的將士被莫水寒給一鍋端了,雖說手上還掌握著一支兵權,可目前也不足以與朝廷抗衡,眼下並不是起兵造反的好時機,思來想去,左相只好選擇壯士斷腕,跑去宮裡揭發了沈明升,並且將之前三駙馬他們謀反的事情全部栽贓到沈明升頭上,逼得沈明升當堂自盡。

 同時四駙馬又將吳國安插在京城的探子全部抓了回來,聖上又大肆嘉賞了左相一番,一如往常般對他寄予厚望,甚至為了避免朝臣參奏他與沈明升合謀,聖上還特意將左相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現和功勞昭告天下,看似用心良苦的背後,實際上是讓吳國和沈明升的夫人都知道是左相背叛了他們。

 左相被算計了一把,恨得咬牙切齒卻還要笑著謝恩,他心裡懷疑聖上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又因為此時家裡大亂,沈明升的夫人、還有他的夫人皆在大鬧,左相無暇分身,只好暫時擱下,命安奉盯緊皇宮動向。

 四駙馬見左相忙著到處撲火,不由大笑:“他算計了咱們多少年?看了咱們多少笑話?甚至在朝中指鹿為馬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今天總算輪到我們看他的笑話了!”

 莫水寒冷冷的勾唇:“這算什麼?今後他且有的忙呢。”

 “沒錯!”四駙馬大聲附和:“我們一點一點拔光他身上的鱗片,總有一天叫他再也跳不起來!”

 莫水寒扣著桌子若有所思:“該叫人去挑撥他的夫人了,要是他夫人知道自己這麼多年都不能生出孩子的真相,實際上是左相和宸妃一手謀劃,她在其中只是一顆棋子,就是為了給宸妃的孩子鋪路,到那時戲才叫真的好看!”

 四駙馬樂的拍腿:“這事交給我,你這幾日趕快交接一下,趁著左相無暇分身之際,趕緊動身去吳國吧。”

 一旁原本賭氣的九公主一聽,瞬間瞪大眼睛:“去吳國?為什麼要去那裡?”

 莫水寒解釋:“父皇身上的毒需要吳國的解藥,我們不能明目張膽的去要,所以我打算化名過去,偷偷拿到解藥。”

 還有青和鎮的秘密,他必須去弄清楚吳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九公主騰的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莫水寒搖頭:“不行,你是公主,前幾年吳國前來我朝交流之時,他們的使臣見過你,你要是去了會被認出來的。”

 九公主急了:“那可以派其他人去啊,為什麼一定要你去?”

 莫水寒反問:“父皇身邊還有其他能夠信任的人嗎?”

 九公主不說話了,四公主勸道:“小九,九駙馬只是去取個解藥,他的目標越小越好,你放心,他那麼聰明,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四駙馬問道:“你打算怎麼去?”

 “聽說吳國的康親王正和敏親王爭利,而這一任的皇帝似乎有些偏袒敏親王,尤其是這次發現的一個銀礦,明明是在康親王的地盤上,可是吳國皇帝卻有意想讓敏親王接管,我過去幫他出個主意,換個謀士做做應該不成問題。”

 四駙馬失笑:“真有你的。”

 晚上回到寢宮,九公主走到正在看書的莫水寒面前,失落的問:“你是不是早就決定好要去吳國了,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莫水寒放下書,嘆了口氣:“湘雪,現在正是多事之期,我希望你能先把兒女私情放在一邊,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好嗎?”

 九公主紅了眼圈:“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心裡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

 莫水寒搖頭:“這件事是我疏忽了,這幾天事情太多,我給忙忘了。”

 九公主扭過頭哼笑:“你不是忙忘了,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的,你怕我阻止你不讓你去吳國,所以你就瞞著我,等到塵埃落定,我就沒辦法阻止了,是不是?”

 莫水寒沒有說話,九公主質問:“莫水寒,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你把所有人、所有事都排在我的前面,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負,可你真的有把我放在你的心上嗎?你的人生規劃裡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我?你口口聲聲說我不理解你,可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我怎麼去理解你?”

 “湘雪,你冷靜一點。”莫水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承認我這次是有些小肚雞腸了,我確實是怕你阻止我,可並不是覺得你不重要,而是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擔心我,所以才會去阻止,抱歉,我應該提前跟你商量的。”

 九公主抱住他的腰,聲音有些委屈:“駙馬,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莫水寒一愣,笑著彈了彈她的額頭:“胡說什麼呢。”

 九公主捂著腦袋:“可我覺得你最近對我都很冷漠。”

 莫水寒沒好氣的反問:“是誰先在我面前擺公主架子的?”

 九公主不甘心的反駁:“我那是被你氣的。”

 莫水寒挑眉:“是哦,你氣人的本事也不小。”

 第二天用膳時,聖上看兩人又沒事了,雖然還時不時抬兩句槓,不過明顯親密了許多,聖上小聲對太后說道:“看看吧,真是兩個孩子,床頭吵架床尾和,壓根不需要咱們操心。”

 太后也鬆了口氣:“和好就行,這幾日真是愁死哀家了。”

 用完膳後,聖上將幾人叫去了書房,沉默半晌才開口:“三丫頭雖說罪有應得,可她臨終悔悟,又幫了我們一把,朕想了多日,還是決定把她葬入皇陵。至於三駙馬一家,就唸在三丫頭的份上,發配邊疆吧。”

 其他人沒什麼意見,聖上又嘆道:“終歸是自己女兒啊,犯了再大的錯,做父親的也不忍心責怪。”

 幾位公主忙上前安慰,好半天聖上的情緒才平靜下來:“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最近越發感到吃力的很,可五皇子尚且懵懂無知,朕該如何放得下心吶。”

 四駙馬勸道:“父皇不必憂傷,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或許有更好的選擇還在後面呢。”

 莫水寒詫異的看向四駙馬,等到出了御書房,四駙馬才解釋:“我這幾日想了一下,現在我們時間緊迫,左相不是傻子,很快就會察覺,只怕到時免不了一場戰鬥,然而太子殿下一直待在左相身邊,始終是個隱患,我們必須慢慢讓陛下發現太子殿下還活著的事實,陛下與太子殿下父子情深,有了這個支撐,將來等發現五皇子不是他的兒子時才不會心生絕望。”

 莫水寒點頭:“我也有此想法,另外,我這次去吳國時間太長,左相那裡根本無法隱瞞,索性就把理由挑明瞭,若是運氣好,說不得還能把太子殿下一起帶過去,要是能在吳國找到解除太子殿下失憶的辦法,就太好了。”

 四駙馬垂眸想了想:“也行,太子殿下必須儘快回恢復記憶,不然我們就太被動了。”

 既然已經決定好,莫水寒也不耽誤,去翰林院那邊交接了公務,就打算儘快動身。

 九公主忙進忙出的幫他準備東西,見莫水寒悠然的躺在塌上看書,一點都沒有捨不得與自己分離的跡象,心中便有些不甘心。

 莫水寒正看的入迷,突然感到身上一重,抬起頭就見九公主正趴在自己身上,不解的問:“幹嘛?”

 九公主沒有說話,一手拿走莫水寒手裡的書,慢慢湊上前來,在莫水寒疑惑的眼神中,輕輕覆上他的唇。

 莫水寒眼睛瞬間睜大,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要抬手推開她,可是垂眸那一瞬卻看到九公主眼中的敏感和脆弱,莫水寒心中一揪,原本已經抬起的手臂又緩緩落下,閉上眼睛慢慢放鬆身子,任由她在自己唇上廝磨纏綿。

 九公主感覺到了他的默許,心下一鬆,纏綿的吻便帶了些許的溫柔討好。不知過了多久,莫水寒突然感到她的手摸到自己腰間的衣帶上,這才猛然驚醒,回過神一把推開九公主,有些狼狽的倉促逃離出房間,甚至不敢看被他無意間甩落在一旁的九公主一眼。

 九公主在周圍找了莫水寒許久都沒找到,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順著笛聲一路來到後花園,果然看見莫水寒正站在花園中的涼亭下吹笛,即便她不太懂聲樂,可還是能聽出其中的苦悶和煩躁。

 許是太過專注笛聲,也可能正在出神,直到九公主從背後輕輕抱住他,莫水寒才突然反應過來,放下玉笛嘆了口氣:“你怎麼來了?”

 九公主貼著他的背搖搖頭:“對不起駙馬,我不該逼你的。”

 莫水寒鼻尖一酸,伸手覆上九公主抱著自己的手臂:“傻瓜,是我對不起你。”

 九公主轉身走到他面前:“駙馬,我以後不會再逼你了,要是你真的……力不從心,我們就這麼做夫妻也行,反正除了沒孩子,其他的也和別的夫妻沒區別。”

 莫水寒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龐:“為什麼一定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連正常的生活都給不了你,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的。”

 九公主依戀的用臉蛋摩挲著他的手:“不要,我就要你。”

 “可我怕你有一天會恨我,湘雪,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你就一劍殺了我,但是千萬不要為難自己,好嗎?”

 九公主一把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我才不會,只要你不是揹著我在外面養女人,不管你犯了什麼錯,我都會原諒你的。”

 莫水寒伸手攬住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心裡脹脹滿滿的,又覺得酸酸澀澀的,明知道這種感情不該沉淪,可他發現自己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隱忍十年,這是莫水寒第一次發覺有什麼東西超出自己的控制,可他卻並不想阻止:“湘雪,我想……我可能放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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