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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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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完結

 莫水寒一大早上還沒起床,突然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她對火的味道非常敏感,立刻清醒了過來,往床裡面一看,九公主已經沒了影子,她顧不上穿鞋立刻向著濃煙方向跑去,遠遠的就聽到九公主的聲音,也沒注意她和誰說話,一把拉著九公主就跑了出來。

 九公主原本正和玉河討論今天中午吃什麼,被糊里糊塗的拉出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駙馬,你幹嘛?”

 莫水寒指著那邊的濃煙質問:“你幹嘛?沒看那裡面都著火了,還不出來?”

 九公主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你說廚房啊?沒有著火啊!”

 “那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煙?”

 九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皇宮沒有燒過柴,不知道柴是要曬乾的,結果折了幾根新鮮的樹枝塞進去,就變成這樣了。”

 莫水寒頓了一下,有些無語,看來是自己太敏感了。

 接著又沒好氣的問:“幹嘛要你做飯,玉河他們手都斷了嗎?”

 九公主搖著她的手臂撒嬌:“人家想親自做給你吃嘛。”

 旁邊有幾個屬下看著這邊偷笑,莫水寒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好好說話。”

 “哦。”九公主嘟了嘟嘴,正想說什麼,玉河也跟著跑出來了:“公主,怎麼說一半不見人了。”

 看見莫水寒還驚訝了一下:“公子,你幹嘛不穿鞋啊?”

 九公主也低下頭:“對啊駙馬,你幹嘛不穿鞋?”

 莫水寒瞪了兩人一眼:“我以為你們對這房子不滿意,打算把它燒了呢!”

 九公主激動的一拍手:“駙馬,你真是太瞭解我了,你怎麼知道我對這個房子不滿意?”

 莫水寒一愣,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九公主又去拽她的胳膊:“這裡的房間太小了,而且沐浴和臥房還是分開的,如果我們要常住的話,我一定要把它推了重新蓋。”

 莫水寒眨眨眼:“你還想幹嘛?”

 九公主想了想,指著前面一大片空地說道:“我還想把這裡全部種滿梅花,到了冬天,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只有我們這裡一團熱鬧。”

 莫水寒笑道:“等真的定居再說吧。”

 等中午吃飯時,九公主奇怪的問道:“齊峰他們這幾日怎麼不見?”

 莫水寒筷子頓了頓,又垂下眸子繼續夾菜:“我讓他們出去跑個腿。”

 九公主沒有懷疑,還在抱怨:“早知道他們要出門,就該讓他們給我帶盒胭脂回來,我出來什麼都沒帶。”

 “將就兩天吧,過一陣我帶你出去。”

 九公主又抱住她的手臂:“駙馬,我聽說城裡這兩天好熱鬧,我們去看看吧。”

 莫水寒猶豫了一下:“忍忍吧,過了這幾□□嗎?”

 九公主不依:“就出去一會兒嘛,這裡什麼都沒有,他們買的衣服也不合我的意,我還想吃雲片糕,我們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莫水寒沉默半晌點了點頭,過兩日就是祭天的日子,她知道九公主其實是惦記家人了,怕自己心裡有愧疚又不敢說,想趁逛街的機會打聽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況且這次和蕭裕守對決,誰勝誰負還無法預料,如果自己輸了,那這次就是最後一次陪九公主玩了。

 玉琪有些不贊同:“公子,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莫水寒說道:“沒事,我們喬裝打扮一下,不會被人認出來的。”

 九公主開心的扔下碗,跑回屋去換衣服,莫水寒跟過去把她手上漂亮的衣服又扔回床上:“都說了要喬裝打扮,你這是做什麼。”

 九公主不高興:“我這難道不是喬裝打扮嗎?”

 莫水寒指了指床上那些粉嫩嫩的衣裙:“小姐,你是對喬裝打扮這個詞有什麼誤會?”

 “那穿什麼?”

 莫水寒讓下人拿了幾件灰撲撲、粗衣麻布的衣服,九公主皺起眉:“這是人穿的嗎?”

 “這是正常人穿的,天下百姓基本都是這種打扮,我們只有這樣才不會引人注目。”

 九公主撇過眼:“我不喜歡,不穿。”

 “不穿就不去了。”

 “你……”九公主跺了跺腳,生氣的一把抄起床上的衣服:“好嘛好嘛,穿就穿,誰怕誰!”

 開國之日可以說是大境朝最重要的一個節日,皇家忙著祭天,百姓忙著趕集,到處一片繁榮和樂,九公主被莫水寒打扮的灰撲撲的,走在街上還在發脾氣。

 莫水寒在旁邊買了幾個兔子、老虎等形狀的饅頭,討好的笑道:“看看多可愛,吃幾口吧。”

 九公主撇過頭:“難看死了。”

 “不難看啊。”莫水寒低下頭吃了一個:“還挺好吃的。”

 “我是說我,我難看死了。”

 “怎麼會,我就沒見過這世上有比你長的更好看的姑娘了。”莫水寒說的理直氣壯。

 九公主被哄的高興了:“真的,你真的覺得我好看?”

 莫水寒點頭:“比珍珠還真。”

 九公主開心的跑到前面,興致勃勃的在每個攤子面前都繞一會兒,這裡都是小攤販,聚集的也都是平民百姓,所以九公主夾在裡面反而並不起眼,莫水寒警惕的四周看看,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四駙馬衝她點了點頭就又消失了。

 莫水寒心下一定:蕭裕守果然上當了。

 九公主跑出來拉住她:“駙馬,你看什麼呢。”

 莫水寒搖搖頭:“沒事。”然後又收斂起心事問道:“九兒,你還想去哪裡?”

 九公主指著遠處一座橋問:“那是什麼橋?”

 莫水寒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那叫鵲橋,相傳每年七月七是天上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所以每逢七夕,京城裡許多有意的年輕夫妻等等,就會去那座橋上走一圈,寓意天長地久、不離不棄。”

 九公主心裡有些嚮往:“我們也去走走吧。”

 莫水寒失笑: “現在又不是七夕。”

 九公主拽住她向前拖:“哎呀,不是七夕也能走嘛,正好橋上現在也沒人。”

 莫水寒任她拉著自己走過去,兩人一身粗衣,莫水寒又是男人打扮,所以並沒有引起別人注目。

 這座山夾在一彎湖上,夏天走著涼涼的很舒服,可現在走上去,兩邊的冷風一吹,帶著湖水的寒涼,激的人直打冷顫。

 九公主不死心,還非要走一圈,莫水寒只好走在一旁幫她擋著風,一隻手提著披風擋住她另一邊身體,等於將九公主整個抱在懷裡。走到橋中央時,九公主突然一轉身,藉機摟住莫水寒的腰,笑的像只小狐狸。

 莫水寒挑眉:“你要幹嘛?”

 九公主狡黠的轉了轉眼珠:“如果走一圈就能天長地久,那做另一件事會不會效果加持啊?”

 莫水寒若有所悟,九公主已經摟著她的脖子踮起腳,輕輕將唇貼上她的,莫水寒提著披風的手動了動,慢慢將自己和九公主罩在裡面。

 九公主腦中一團漿糊,身體也有些發軟,原本緊緊攀著莫水寒脖子的手臂逐漸鬆了下來,突然腳下一軟,莫水寒伸手緊緊摟住她的腰部,才避免她丟人的坐在地上。

 過了許久,兩人才慢慢分開,九公主微喘的趴在莫水寒懷裡:“駙馬,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莫水寒故意逗她:“禍害我這輩子不夠,還想生生世世都綁著我?”

 九公主氣的打了她一下:“那你願不願意?”

 莫水寒點頭:“榮幸之至。”

 估摸著九公主應該沒事了,她才放下披風,兩人剛轉過身,就看見墨魁站在不遠處,一臉悽楚的望著她們。

 莫水寒驚訝:“你怎麼來了?”

 墨魁移開眼:“你只記得帶走她,恐怕已經忘了我的存在吧?”

 莫水寒拉著九公主上前,認真解釋:“我沒忘了你,只是這件事與你並無牽扯,況且我現在還是個逃犯,不能把你也牽連進來。”

 “我不怕受你牽連,只怕你把我推開。”墨魁紅著眼圈痴痴的望著她:“你怕連累我,只能證明在你心裡,我只是一個不相關的外人。”

 莫水寒無奈:“你真的想多了,不管是你還是湘雪,我只希望你們都能平安無事,湘雪是不得已攪在裡面,你就別再跳進來了,不然真出了事,我該保護你倆哪一個?”

 墨魁心裡舒坦了些,轉身走進橋頭的亭子裡,莫水寒和九公主也跟進去,也許現在是非常時期,九公主和墨魁難得沒有見面就吵架,墨魁看著莫水寒道:“公子,我這幾日都很擔心你。”

 莫水寒笑了笑:“我知道。”

 九公主不高興的掐了掐她的胳膊,莫水寒忙轉開話題:“城中這兩日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墨魁搖搖頭:“具體什麼事我們也不會知道,只是感覺城裡的氣氛這兩日緊張了許多,光附近的幾個青樓都被接連搜查過好幾次了。”

 “那你要小心,這幾日不要和其他人接觸,一定保護好自己。”

 九公主著急的問:“宮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墨魁說道:“沒有,昨日長公主家的公子來過來時,還說朝中大臣雖然都上摺子要求緝拿你和公子,但是都被陛下給壓住了,這兩日又正是祭天最忙之時,大家一時也顧不上,此事就暫時擱下了。”

 “我父皇的身體有沒有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他們的意思,陛下應該沒事,好像心情也沒受多大影響。”

 九公主放下了心,莫水寒站起身:“時間太晚了,再下去怕被人盯上,墨魁,你回到春江閣什麼都不要管,也不要打聽,保護好自己就行,等這兩日風頭過了,我自會通知你。”

 墨魁不捨的抬起頭:“公子……”

 莫水寒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放心,等事情完了,我就帶你回家。”

 回來時已經很晚了,玉琪過來幫她們牽馬,一邊給莫水寒使了個眼色,小聲稟報:“公子,齊峰他們回來了。”

 莫水寒點點頭:“事情辦的如何?”

 “全部安排妥當,齊峰已經帶著他們去玉山附近悄悄駐紮了。”

 大境朝祭天就在玉山,莫水寒之前派齊峰他們拿著兵符去調兵,現在援兵已到,她也鬆了口氣:“好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蕭裕守最近被四駙馬他們逼得焦頭爛額,先是出來兩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告御狀,說他謀殺了她們的父親,鬧的滿城風雨;緊接著宸妃居然站了出來,承認五皇子非陛下血脈,不過因為此事涉及皇家尊嚴,並沒有被傳開,只是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蕭裕守自己心虛,派了人準備殺宸妃滅口,反而把自己在宮裡的眼線全部暴露了出來,被四駙馬他們活捉囚禁,蕭裕守知道皇家這是在故意對付自己,可他此時也沒了其他選擇,一旦五皇子身份證實,那他就真的成了千夫所指的亂臣賊子,與其如此,還不如魚死網破,拼他一把!

 因為皇家突如其來的發難,打破了蕭裕守原本的計劃,一切行動都變的倉促起來,四駙馬和太子還有八駙馬等人聯合,還有莫水寒借給他們的探子,蕭裕守許多計劃全被他們破壞,連暗中勾結的將士也被他們控制了大半,蕭裕守人手不足,只好把眼光盯在了八駙馬家的兵權上頭。

 祭天當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就連冷風吹在身上也不再是刺骨的寒意,朝中上下都說這是好兆頭,陛下意味深長的看著蓄勢待發的蕭裕守,笑道:“的確是個好兆頭。”

 莫水寒一大早醒來,拿出一套男裝認真換好,又將頭髮用玉冠全部束住,回過頭看了還在睡的九公主半晌,走過去緩緩俯下身,在她額頭留下一吻:“等我。”

 玉河等人站在門外,一見她出來,忙說道:“公子,我們還是和您一起去吧。”

 莫水寒看了看屋內:“服從命令,保護好九公主,如果她有任何差池,你們提頭來見!”

 因為是冬天,整座玉山光禿禿的,樹上除了鳥窩連枯葉也沒有,因為大隊人馬的突然進入,驚的附近的鳥全部高高飛起,如果從上面俯身往下看,就會發現被驚起的鳥不止這一路,周圍許多小路上,同樣有不少人馬悄悄的往前快速前行,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山頂上的高臺已經搭好,禮部官員先上去唸祭文,無非是表彰陛下這一年來有多麼辛苦聖明、兢兢業業等等,最後祈求祖先繼續保佑,護佑我朝江山千秋萬代。

 長長的祭文唸完,眾官員開始跪拜,左相心不在焉的一邊抬起頭四周環視,直到看見一個手下點頭,才心安了些。等百官跪完,聖上站起身緩步走上高臺,蕭裕守使了個眼色,那個手下便很快消失在遠處的樹林裡。

 祭臺上供了五色米,還有瓜果點心、全豬全羊等,前面的鼎裡面填了四方土,陛下拿起又粗又長的三炷香,認真告慰祖宗,剛準備把香插入鼎裡,突然變故突生,先是前方的供桌無緣無故坍塌,豬羊瓜果撒了一地,大家全部愣住了,四駙馬反應極快的一把拉起陛下衝下高臺,不一會兒身後的高臺也全部坍塌。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所有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誰喊了一聲:“老天發怒了!”

 文武百官瞬間匍匐了一地,祈求上天息怒。

 左相抬起頭,看著陛下又驚又怒的眼神,得意的站起身,指著陛下揚聲道:“天子無德,所以上天才會降下懲罰。”

 陛下大怒的瞪著左相:“蕭裕守,你狼子野心,居然敢在祭臺上動手腳,就不怕上天怪罪嗎?”

 左相冷笑:“上天現在怪罪的是你,因你宋家來歷不正,不該得其皇位,卻鳩佔鵲巢至今,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宋氏江山才會落到今天無人繼承,如今祭臺又無故坍塌,還不足以證明你無德無能嗎?”

 “大膽,來人,拿下這個亂臣賊子!”四駙馬咬牙上前。

 蕭裕守大笑起來,遠處的樹林裡突然跑出來許多士兵和護衛等等,拿著長刀緩緩圍住所有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盯著陛下等人。

 右相不可置信的指著蕭裕守:“大膽賊子,你居然敢造反!”

 原本皇上帶來的羽林軍被全部包圍起來,再加上幾個小頭領背叛,剩下的人數更是少的可憐,誰勝誰負根本都不需要分辨。早就投靠左相的幾個官員也得意的站起身,大聲喊道:“天子無德,能者居之!”

 幾個忠心的官員連忙起身將陛下圍在身後:“你們這些異想天開的畜牲,想奪得皇位,先從本官身上踏過去!”

 許多大臣被嚇的瑟瑟發抖,抱成一團躲在一旁,還有一些人看見形勢不對,居然也跟著反叛:“聖上昏庸無能,縱女劫獄,今連上天都看不下去,我等應當匡扶正義,方能息了天怒!”

 左相哈哈大笑,刑部尚書站出來指責道:“蕭裕守,你心狠手辣,多年來為了斂財殘殺無辜,更是殺害了青和鎮一千多條人命,如今皆已查實,你不束手就擒,還敢舉兵造反,你就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嗎?”

 蕭裕守搖搖頭:“蔣大人,枉你做官這麼多年,連形勢都看不清楚,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難道你還指望你身後那個沒用的老皇帝給你主持公道嗎?”

 四駙馬似笑非笑的反問:“是嗎?左相現在是承認,青和鎮全鎮皆被你所殺嗎?”

 “那又如何?冥頑不靈,他們該死!”蕭裕守抬起下巴,一臉狠戾。

 “該死的是你!”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莫水寒撥開人群緩緩走進來:“蕭裕守,青和鎮眾人冤死曝屍十年,今日就是你下地獄向他們請罪的日子!”

 蕭裕守眯起眼睛:“你居然還敢跑出來,也好,省的我天南地北的找你!”

 莫水寒咬牙一字一頓說道:“我不止出來了,我今日就是來取你的性命,告慰青和鎮一千多條亡魂!”

 蕭裕守慢慢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陰鬱的盯著莫水寒,向外揮了揮手:“來人,把這些賊人全部綁起來。”

 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方才蕭裕守的人瞬間被從山下趕來的將士全部包圍,京衛營大將軍穿著鎧甲上前,厲聲呵斥:“所有叛軍聽著,放下武器可從輕發落,如若抵抗,就地格殺!”

 叛軍互相看了看,不敢放下武器也不敢前進,蕭裕守冷哼:“就憑這個也想困住我?榮安公何在?”

 榮安公和八駙馬站了出來,揮了揮手,又一隊將士圍了上來,將原本勝負明瞭的局面弄了個勢均力敵,四駙馬冷笑:“蕭裕守,還有什麼後手你一次都使出來吧!”

 蕭裕守眯著眼,兩方對峙,誰也不肯先動手,這時太子殿下和另一個貼身侍衛走進人群,蕭裕守大笑:“都準備妥當了?”

 太子點了點頭,蕭裕守不懷好意的指著陛下:“你去把他殺了。”

 太子面無表情的走到陛下身邊,右相連忙以身擋住陛下怒斥:“誰敢動手,先殺了老夫!”

 太子笑了,突然轉過身用劍指向蕭裕守:“蕭逆賊,你讓我手刃親父,好毒的心思啊!”

 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眼睛:這人瘋了?

 蕭裕守卻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陛下撥開身前眾人站了出來:“你狼子野心,十年前暗通反賊,擄我皇兒,還和賊人勾結抹去他的記憶,把他置於你的身邊如一條狗一般羞辱,可是蒼天有眼,又讓他恢復記憶,讓我們父子得以相認,你殺害眾多皇子,羞辱太子,罪不容恕!”

 蕭裕守大笑:“堂堂一國之君,如今為了活命,居然不惜認我身邊的侍衛當兒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水寒冷笑:“是嗎?我給你見一個人。”

 兩個手下壓著一個壯實的男人走進來,莫水寒揚聲問道:“蕭裕守,你可還記得他?當年你和馬將軍暗自溝通、殺害皇子,又派他身邊的副將把太子殿下送去殺手組織、偽造身份,馬將軍被你後來滅口,你肯定沒想到吧,他的副將還活在世上,將你的罪行交代的清清楚楚!”

 大家被眼前的變故弄得有些頭暈眼花,右相顫抖著聲音問道:“真是太子?太子沒死?”

 太子回過頭笑道:“老師,當年在御書房我還燒過你的鬍子,後來你怕父皇打我,非說是你自己不小心點著的,不過從那以後你可是再不敢留鬍子了。”

 右相紅了眼圈,撫著他的臉:“真的是太子,你讓老師這幾年好生惦記,怎麼才回來啊!”

 蕭裕守冷嗤:“不過一個負罪的賊人陷害,你們有什麼證據?”

 莫水寒冷冷道:“你自負狡猾,卻低估了人性,你以為沈明升死了,吳國的康親王府滅了,你就沒有什麼顧忌了,可你別忘了,我曾在康親王府待過幾個月,你真以為那裡面沒有你任何證據嗎?你以為你滅了當年那個殺手組織,就留不下任何把柄了?還有被你陷害滿門抄斬的馬將軍,你真當他沒後人留存嗎?人在做天在看,蕭裕守,這些亡魂今日都來向你討公道了!”

 守護陛下這方的將士中走出來幾個人,許多官員都認出其中一個是馬將軍的兒子,他走上前怒指著蕭裕守:“我父親早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所以他早就留了一手,當年你暗害皇子,抹殺太子記憶等等事情,你們的書信他都留著,蕭裕守,你以為你抵賴的過去嗎?”

 蕭裕守陰狠的盯著他許久,突然嘴角掛起一抹怪異的笑容:“那又如何?沒錯,他就是太子又如何?還不是在我跟前做了八年的狗,替我剷除政敵無數?一個即將要死的太子,又能怎麼樣?”

 眾人倒吸口氣:還真是太子殿下,蕭裕守這是瘋了?

 陛下身邊一眾官員全部跪下:“恭迎太子殿下還朝,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抬了抬手:“眾卿平身。”

 然後又轉向蕭裕守:“你以為你的計劃還能成功嗎?”

 蕭裕守看向另一個侍衛:“陳松?”

 陳松眼眸沉沉的盯著他:“你當年殺我父母,把我擄走,還敢讓我給你賣命,蕭裕守,不得不說你是真的膽子夠大!”

 蕭裕守恍然大悟,眯眼打量了兩人一番:“你以為就憑你們,能決定我的成敗?榮安公,動手!”

 榮安公沒動,蕭裕守怒道:“你也想背叛我?別忘了你的兒媳婦可還在我的手裡,你不想要她肚子裡的孫子了?”

 八駙馬笑著搖搖頭:“我是當朝八駙馬,我的妻子乃是堂堂八公主,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野女人,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妻子?”

 蕭裕守心裡一沉:“你騙了我?”隨後又狠狠咬牙:“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別忘了你最近在我府上喝的茶,那裡面可慘了藥,你除了這個野女人肚子裡的種,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你可想好了!”

 榮安公緊張的看向八駙馬,八駙馬不在意的笑道:“我天天混青樓,能聞不出這下三濫的藥味?就你那些東西,我早備好了解藥,而且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八公主已經有了,明年的今日,我一定帶著兒子來你墳前給你上墳。”

 方才還互相對峙的將士瞬間調轉矛頭,一起將刀指向蕭裕守的手下,將他們團團包圍住,而臨時背叛的那些官員又痛哭流涕的爬回來認罪。

 蕭裕守氣的呼吸加粗,他陰沉沉的掃向眾人:“你們以為這就完了?整個玉山上,我都埋了□□,今日要麼和我一起推昏君下位,要麼大家都死在一起!”

 官員們慌亂的大叫起來,莫水寒示意了一下,一個侍衛抱著一堆□□走過來:“你說這個嗎?不好意思,我已經全拆了!”

 四駙馬說道:“蕭裕守,還有什麼手段你都使出來吧!”

 蕭裕守顫抖的指著莫水寒他們,卻半晌說不出話,一些叛兵見狀,紛紛放下武器投降,不一會兒,剩下的人就被陛下這邊的將士全數抓獲,原本與蕭裕守勾結的叛臣見情況不妙,居然也背叛了,跪下陛下身前痛哭流涕,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蕭裕守身上。

 蕭裕守仰天大笑:“一群烏合之眾,老夫居然會跟你們合作,真是瞎眼了!”

 說完又猛地抬頭直視著陛下和莫水寒:“你們以為老夫沒有後手?來人!”

 一群黑衣人壓著一個姑娘遠遠走來,莫水寒呼吸一頓:“湘雪!”

 陛下等人也激動的瞪大眼睛:“蕭裕守,你大膽!”

 玉河幾人被一同壓來,愧疚的低下頭:“公子,對不起,我們沒保護好九公主。”

 九公主扭著身子大罵:“你這個老匹夫,快放了我,要不然本公主把你五馬分屍。”

 莫水寒急得上前幾步,那些黑衣人卻突然把刀架在九公主脖子上,莫水寒嚇得頓住腳步:“蕭裕守,你放了她,我給你當人質。”

 九公主叫道:“駙馬,你別管我,殺了這個狗賊,他把玉琪和玉河弄傷了!”

 蕭裕守呵呵的冷笑:“彆著急,還有呢。”

 又一隊黑衣人壓著墨魁走了過來,莫水寒狠狠盯著蕭裕守,墨魁喊道:“公子,別管我,殺了他。”

 蕭裕守幸災樂禍的看著莫水寒:“兩個美人,都對你情根深種,你打算用你自己換誰活命啊?”

 陛下急得大叫:“駙馬,一定要保護好小九。”

 莫水寒赤紅著眼睛瞪著蕭裕守:“你現在窮途末路,即便帶著她們也跑不遠。”

 蕭裕守瘋狂的笑道:“我就沒打算跑,能帶著兩個美人給我陪葬,其中一個還是公主,我不虧了。”

 “你敢!”莫水寒咬牙。

 “那就看看這兩人你打算保誰了?說實話,我還是更想讓你給我陪葬。”

 莫水寒轉頭看了看狼狽的兩人,又回過頭:“蕭裕守,你這一生都在找尋前朝寶藏,現在臨死之際,我可以告訴你寶藏的下落,雖說於事無補,可也能滿足了你心裡的慾望不是?我用我自己,連同寶藏的秘密,換她們兩人性命,怎麼樣,這買賣不虧吧?”

 “駙馬/公子,不要管我。”兩人急得大叫。

 玉河幾人也急得叫道:“公子,不能換!”

 太子站出來:“我來換,你回去。”

 莫水寒一把推開他:“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別插手。”

 蕭裕守眼中閃過一抹貪婪:“難怪那兩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你倒是有些擔當,可惜青和鎮從此以後就真的沒人了。”

 “這個不用你管。”

 蕭裕守眼裡精光一閃:“我改主意了,既然有前朝寶藏,我又何必要死,把那個花魁放了,你和九公主就陪我走一趟吧。”

 “不可以。”陛下著急大喊:“蕭裕守,你放了小九,朕答應留你一條活命。”

 “你當我三歲孩子嗎?”蕭裕守快步走上前,拿刀架在九公主脖子另一邊:“讓所有人褪去,給我安排一輛馬車,快點。”

 莫水寒連忙伸出手:“好,我答應你,你別傷害她。還有,你先把墨魁放了。”

 陛下和群臣不滿:“莫水寒,保護公主要緊。”

 莫水寒冷冷道:“在我眼裡,她們兩人一樣重要。”

 墨魁哭著搖搖頭:“公子,你別管我。”

 莫水寒看向蕭裕守:“你把不相干的人放了,我和九公主給你做人質。”

 “你敢!”陛下大怒。

 可是蕭裕守把刀狠狠一抵,血瞬間從九公主脖子上留了下來,莫水寒連忙喊道:“都別動!”

 然後轉過頭:“陛下,您相信我,我不會讓湘雪有事,您給他安排馬車吧。”

 陛下怒斥:“小九對你情深義重,你居然選擇保護其他女人,你以為朕還會信你嗎?”

 九公主突然開口:“父皇,您就準備馬車吧,我相信駙馬,而且無論生死,我也願意陪駙馬一起。”

 莫水寒愧疚的看著她:“小九,你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九公主搖頭笑道:“我願意陪著你。”

 墨魁卻低下頭閉上眼睛哭了:這一刻她寧願莫水寒選擇的是自己。

 陛下拗不過九公主,又怕蕭裕守真的會動手,只好讓人趕來一輛馬車,鄭重的交給莫水寒:“一定要保護好小九。”

 莫水寒揚聲道:“放了墨魁他們,否則你什麼也得不到。”

 蕭裕守揮揮手,黑衣人很快放開墨魁和玉琪他們,莫水寒牽著馬車慢慢走上前,蕭裕守突然一出手,莫水寒慘叫一聲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是汗。

 “駙馬!”九公主使勁掙扎:“你這個混蛋,不許傷我駙馬。”

 蕭裕守上前拉起莫水寒:“我知道你會功夫,我現在把你的功夫廢了,大家都安心些。”

 莫水寒喘著粗氣冷笑:“那我們就出發吧。”

 蕭裕守當然不可能讓她趕車,趁著被推進車裡時,莫水寒迅速咬開衣領,吞了顆藥丸進去。等所有人坐上車,一群黑衣人護著馬車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內,四駙馬趕緊領著將士跟在後面追上去。

 馬車快速在山路上跑,莫水寒閉著眼睛默默運氣,不一會兒,外面傳來箭矢破空的聲音,慘叫聲時不時傳進來,蕭裕守一把拽住九公主,將匕首緊緊貼在她脖子上,聽著箭雨逐漸消失,莫水寒才睜開雙眼,對九公主溫柔的笑笑,九公主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出手,快如閃電般抓起蕭裕守的胳膊向外一擰,匕首落在地上。

 蕭裕守反應過來,連忙又去抓公主,莫水寒攔著他,兩人在狹小的車廂內你來我往,蕭裕守能橫行霸道這麼多年,自然功夫不弱,莫水寒剛剛用了藥強行恢復筋脈,又要保護九公主,有些力不足心,聽著外面有許多腳步聲接近,莫水寒趁機將九公主推出馬車,卻冷不防被蕭裕守一掌拍在背上。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恨意滔天的瞪著蕭裕守:“就剩咱們兩個了,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下地獄!”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老夫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莫水寒不顧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強行運功,以一種同歸於盡的架勢撲向蕭裕守,外面駕車的黑衣人似乎被箭射死了,馬受了驚胡亂跑起來,尤其這會兒兩人在車內對打,馬更是驚嚇過度,車子已經偏離了山道衝進旁邊的樹林,和後面的援兵也逐漸拉開距離。

 馬車被兩人踢的千瘡百孔,莫水寒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趴在車壁上重重喘息,蕭裕守卻依然臉色紅潤,連氣息都很穩,他冷哼一聲:“就憑你,也想要我的性命?老夫能廢你一回就能廢你第二回!”

 莫水寒瞟見前面的山崖,眼神瘋狂的盯著蕭裕守,然後不顧一切的衝到馬車外沿,拔下頭上的玉簪狠狠戳向馬屁股,受刺激的馬長嘯一聲,快速朝山崖衝去,同時蕭裕守一掌襲來,莫水寒吐了一大口血,卻轉過身死死抱住蕭裕守不放:“咱們一起下地獄吧,十年前的罪孽該還了!”

 蕭裕守也看見了山崖,提著莫水寒的領子想帶她下馬車,寶藏還沒得到,他不甘心。

 莫水寒死死抱住他,兩隻腳緊緊勾住車壁,任由車沿上露出的長釘狠狠紮在她腳裡,正好幫著她固定身體。眼看離山崖越來越近,蕭裕守瞳孔縮緊,心中大恨,手下也不再留情,一掌掌接連拍在莫水寒的身上,她滿嘴是血,包括臉上身上都全部染上血,渾身疼的已經沒了知覺,身子下面更是一大灘血。

 她抬起頭看著氣急敗壞的蕭裕守,瘋狂的大笑,額頭青筋突出,臉和脖子憋的通紅,可她還是覺得心情很好:“蕭裕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青和鎮眾人在地獄等你十年了!”

 蕭裕守狠狠一腳蹬在她身上:“你這個瘋子!”

 莫水寒掙扎著一把抱緊他的雙腿:“爹孃,女兒帶著蕭裕守來給你們謝罪了!”

 話音剛落,哐啷一聲巨響,緊接著是馬淒厲的嘶吼聲,九公主和四駙馬他們正快速跑來的步子突然一頓,抬頭看去,就見遠遠的山崖邊,連人帶車一起翻了下去。

 “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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