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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直男同居後我成了男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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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鬱辭努力從本就不多的記憶裡扒拉出一些碎片。

 他依稀記得,當初那個額心有紅痣的人貌似是被稱為班花?

 這當班花的能不是女孩子嗎?

 也許是巧合吧。

 鬱辭木著臉移開視線。

 三秒後,他猛地將視線移了回來。

 放屁吧,哪有這麼巧的巧合,一顆紅痣還都長到了額心。

 這要是真的是巧合,這機率都能去買彩票了。

 鬱辭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有哪裡對不上,偏生此刻的大腦就跟生鏽的齒輪似的,半天都不帶轉動一下。

 不遠處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聲笑語,鬱辭有些煩躁的將視線轉了過去,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據說是漫畫家的女人。

 傅煙雨的外貌條件顯然是很不錯的,白皙秀氣的五官,小巧的瓜子臉,容貌的可塑性極強,就是現在流行的那種純豔臉,濃妝豔麗,淡妝清純。

 此時她往人群中一站,俏生生的,談笑間不知勾了多少在場男人的魂。

 鬱辭的視線突然頓住了。

 漫畫家......漫畫......

 對了,漫畫。

 鬱辭眼睛猛地一亮,他扭過頭打量著身旁的時矜,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

 想想這段時間他見了時矜幾次,次次他都穿的嚴嚴實實,長袖長褲包裹著,連一丁點面板也不露。

 幾次在外面遇見也是,整日撐著把傘,像是生怕自己被曬黑了似的。

 還有那次在網咖,遞身份證的時候,他第一次遞來的身份證上的性別。

 都說人在潛意識下做出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所以當時時矜下意識遞出來的第一張身份證,就很有可能是他真正的身份證了?

 想到這裡,鬱辭嘖了一聲。

 他當初就該仔細看看那身份證上的照片。

 可惜他自幼秉承著他那位對身份證上的醜照耿耿於懷的母上大人的良好教育,在看別人身份證的時候幾乎都會下意識錯開身份證上的照片,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平日裡幾乎也不去網咖坐鎮。

 結果就因為這個習慣讓他錯失了一個探知真相的機會。

 鬱辭悔的腸子都青了。

 眼看著這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上演了川劇變臉,此刻又突然垂頭喪氣,像極了一隻無精打采的豹子,時矜整理袖口的動作一頓。

 他抬起臉,在腦海裡找出鬱辭的上一句話,目光認真的回答:“我不怕。”

 鬱辭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時矜這是在回答他剛剛那句“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

 只是剛剛他問出這話的時候,腦海裡並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循著本性隨意出口的調笑罷了。

 但此刻......

 鬱辭默默的盯著時矜,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法盤旋著著在腦海裡打架,最後獲勝的一方得意洋洋的叉腰嘚瑟一陣,最後刷的一下拉開了一條橫幅:

 他這個室友,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裝?

 鬱辭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要往不該看的地方飄去。

 他端坐著,腰板挺直,目光鎮定的鎖在時矜脖子以上的部位,一臉嚴肅的開始思考。

 這領子這麼高,啥都給擋住了,這也看不見有沒有喉結。

 還有這衣服,剛剛看的時候也不覺得大,怎麼現在就顯得這麼寬鬆,這完全看不出身形啊。

 嗯......似乎沒有起伏?

 所以或許還是他想多了?

 鬱辭頂著一張正經的臉,大腦卻在滿腦子跑火車,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似乎都蹦了出來。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拍掌聲從包房中央傳了過來。

 陳啟山舉著手裡的酒杯,笑的一臉春風得意:“各位,今天我心情好,大家隨便吃隨便喝,包廂裡的服務我都包了,大家儘管隨意。”

 傅煙雨站在一旁,臉上也露出了點笑意,她端了杯酒,對著眾人舉了舉:“大家儘管隨意,不用跟他客氣。”

 許如在旁邊帶著人群起鬨:“那可不,陳少今天抱得美人歸,那不出一筆血怎麼行呢,大家說是吧。”

 “對,陳少,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人群中傳來一聲不知誰的聲音。

 “這會兒氣氛這麼好,大家碰一個吧。”

 陳啟山笑了笑,端著酒杯:“那大傢伙就一起碰一個吧。”

 “來來來,大家一起。”

 “哎哎,等我一下,我去拿個酒杯。”

 說著那人就往酒桌前走,從酒桌旁拿了酒杯就腳步匆匆的往回趕。

 鬱辭也聽見了那邊的動靜,但他對於這種場合沒什麼興趣,與其跟那一堆不認識的人湊在一塊,倒不如跟他這個室友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至少清靜不是?

 若不是許潛神秘兮兮的說有什麼驚喜,他還真不會來。

 結果這驚喜就是那個看起來像蓮花成精似的女漫畫家。

 一副自視甚高的傲氣樣看的倒著實讓人不太有胃口。

 鬱辭百無聊賴的想著。

 看來回去就可以把那本漫畫給丟了。

 這樣想著,他有些無聊的嘖了一聲,對著時矜:“室友,我打算走了,你還要繼續坐嗎?”

 時矜其實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包廂裡的人太鬧騰了,坐了這麼一會兒,他覺得他的耳朵似乎都開始有些嗡鳴了。

 於是他點點頭:“我也打算走了。”

 鬱辭起身,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小山似的,他將外套搭在手肘處,站在沙發旁等他:“行,一起?”

 時矜點頭,正要起身,就看見鬱辭身後一道身影急急撞來。

 他張了張嘴,提醒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出口,就看到剛剛面前的那座小山,倒了下來。

 眼看著自己躲閃不及,時矜偏了偏頭,雙手撐在身前藉以卸力,同時也做好了被重壓的準備。

 預想之中的重量沒有到來。

 時矜只覺得一陣熱氣在耳側拂過。

 他的睫毛顫了顫,半晌,偏過頭來。

 男人英俊的臉此刻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的,隨著他轉頭的動作,兩人間本就近的距離被拉的更近了,恍惚間有種呼吸交融的感覺。

 男人身上的氣息緩緩將他包圍,熾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菸草味,不濃,卻如煙霧般繚繞。

 這是完全陌生的體驗。

 時矜有些失神。

 而在鬱辭眼裡,則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白雪映紅梅,梅落雪間,殷色入眼。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動作驚飛了那易碎的梅瓣。

 鼻端清冷的氣息像極了它的主人,微涼,微甜。

 鬱辭情不自禁的想要再湊近些。

 他抿了抿唇,支撐著沙發的手臂微松。

 “抱歉抱歉。”身後那端著酒杯莽莽撞撞將人撞倒的馬大哈連連道歉,說著就上前抓住鬱辭的手臂,要將人給扶起來:“實在是抱歉,我剛沒看著。”

 鬱辭避開他的手,直起身子,將人打發走。

 他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垂,對著時矜伸出右手:“起來吧。”

 時矜抿了抿唇,垂下眼,將手搭在鬱辭的掌心,藉著他的力起身:“謝謝。”

 “客氣什麼。”鬱辭不自在的撇開頭,掌心微涼而柔軟的觸感讓他不自覺的用了些力,反應過來後,他鬆開手:“走吧。”

 出去的路照舊要路過前方的吧檯。

 鬱辭雙手插兜,姿態隨意的在前方走著,有種閒庭漫步般的悠閒。

 偶爾經過的幾個服務員端著托盤從一旁走過,見到他便停下腳步:“辭哥。”

 鬱辭隨意的點點頭,目光隨意掃過不遠處的吧檯,眼底微微一亮。

 他偏過頭對著時矜揚了揚下巴:“室友,一起喝一杯?”

 時矜抬起眼,沒等他開口,就看到鬱辭大步邁開,直直的去了吧檯。

 他站在原地片刻,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時矜在吧檯前剛坐下,一杯顏色鮮亮的雞尾酒就被推了過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嚐嚐?”

 時矜目光在那杯顏色靚麗的雞尾酒上停留兩秒,又將視線放到手指的主人身上,表情是淡淡的,拒絕卻是堅定的:“謝謝,但我不喝酒。”

 鬱辭聞言,眉梢微挑,語氣調侃:“一杯倒?”

 時矜看他一眼,沒應聲,算是默認了。

 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他的酒量確實不好。

 說一杯倒都算是抬舉他了,要是準確來說的話,一口倒更適合他。

 鬱辭看出了時矜的潛臺詞,他彎了彎唇,沒說什麼,只是重新給時矜叫了杯喝的。

 他將剛剛推過去的雞尾酒又挪了回來,語氣有些可惜:“這可是這家店的招牌,可惜你不能喝。”

 “辭哥。”服務員很快就端著杯子回來了,他將杯子放到鬱辭面前:“您點的雪山。”

 鬱辭點了點頭:“謝了。”

 他將那剛送上來的杯子推到時矜面前:“諾,喝這個吧。”

 雪白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搖晃,絲絲縷縷的細煙在杯口緩緩上升,杯口還貼心的配了根吸管,正隨著剛剛的動作輕微晃動。

 “不是酒,是牛奶。”見時矜盯著杯口的輕煙,鬱辭唇角微勾,輕笑著出聲:“熱的。”

 他笑的懶散:“怎樣,這名字取得是不是很合適。”

 時矜伸手握住那杯牛奶,溫熱的液體熨燙著掌心,讓他被空調吹的有些發冷的身體逐漸回暖。

 時矜抿了口牛奶:“謝謝。”

 鬱辭端著酒杯晃了晃,笑:“室友,你是不是隻會說謝謝這兩個字啊。”

 時矜動作一頓。

 他跟人相處的時間不多,因而他不太能判斷鬱辭這話是否有什麼別的意思。

 時矜垂下眼,濃黑的長睫在眼下打下一層陰影:“抱歉。”

 “噗——”鬱辭沒忍住,他笑著放下酒杯,眉眼帶笑:“行了,不逗你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

 “嗯......”

 於是兩人之間便陷入了安靜。

 時矜低著眉,目光盯著手裡的牛奶,眼底的神色看不分明。

 他似乎總是會把事情弄成這樣一副尷尬的場面。

 也許他還是適合一個人。

 時矜垂著眼皮,剛剛顯露出的些許柔軟像是幻覺,只一瞬,便又恢復了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樣。

 纖細的長褶如柳枝鋪在眼上,蒼白色的面板在冷光下顯得更加冰涼,正如他這個人。

 冰琢玉骨。

 鬱辭莫名就想到了這個詞。

 作者有話說:

 寫的時候覺得冰肌玉骨用在這裡似乎稍微有點不符合人物,稍微改了個字,大概是像是用冰雕琢用玉鑄造的意思,如果覺得出戲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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