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
時鐘的指標準確的指到三點。
時矜將房內的檔案拿上, 出門。
他的房間就在書房隔壁,距離不遠。
下午3點03分。
時矜抵達書房門口。
書房內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 他停下腳步, 依稀辨認出房內的聲音似乎是林兒子的。
林兒子的情緒似乎十分激動,語調很高,語速很快, 時矜只能依稀聽到“錢,遺產, 私生子”這幾個模糊的字眼。
下午3點10分;
書房的門被推開,程兒子一臉怒意的從房內出來, 見到時矜,他從鼻端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 朝著左側的房間離開。
時矜的目光在林兒子放在口袋的右手上短暫停留,半晌,推門進入書房。
書房內。
見到時矜, 林富豪揉了揉抽痛的眉心, 嘆了口氣:“時律師, 讓你見笑了。”
時矜在他面前的座位上坐下,將手裡的檔案放到桌上:“林先生, 這是根據您的要求草擬的遺囑文書,請您過目。”
林富豪又嘆了口氣。
他搖了搖頭, 疲憊的目光掃過桌面的檔案:“......都是錢惹的禍啊。”
時矜沒說話, 林富豪休息了一會,就拿起檔案看了起來。
紙張翻頁的聲音在書房響起, 林富豪專注的看著檔案。
時矜藉著這個機會打量書房。
書房很大, 擺設卻不多, 最顯眼的就是他們現在坐著的這張桌子。
桌面上擺了個金雕的貔貅, 另一邊放了個玉白的碗,碗裡剩了一半的糖水,看著似乎是銀耳羹。
桌角放了個小小的香薰爐,銅色的香薰爐中間插著支香,有淡淡的白煙飄散。
除此之外,牆邊還放了個高兩米寬一米的紅木衣櫃。
之所以是衣櫃而不是書櫃,是因為這紅木櫃子的表面雕了花,還在櫃門上安了一面鏡子,這顯然不是書櫃該有的配置。
而且......
雙開的櫃門間,一縷淡藍色的布料露了出來。
“時律師。”
似乎是察覺到了時矜的視線,林富豪放下檔案,開口:“關於這份遺囑,我想再修改一些財產的分配問題。”
時矜收回打量的視線:“您請講。”
林富豪似乎有些猶豫,捏著檔案的手指動了幾下:“......這些股份,幫我把其中一半......不,還是全部捐了吧,另外,我名下的這幾套房產......”
“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林富豪的話,林富豪皺了皺眉:“進。”
陳管家端著一杯水走進書房:“老爺,您該吃藥了。”
林富豪接過他手上的水杯和藥丸:“以往不是三點半麼?今天的時間似乎提早了一些。”
陳管家站在林富豪身邊看著他將藥嚥下,聞言他笑了笑,解釋道:“明天就是老爺您的60大壽了,眼瞧著還有很多流程事宜還沒佈置,我就想著早些給您送藥,送完我好繼續去忙。”
林富豪將喝完了水的杯子遞迴給他,又捂著胸口咳了咳,半晌慢慢的嘆出一口氣:“這麼些年......辛苦你了。”
陳管家鬆開替他順氣的手,接過杯子:“老爺客氣了。”
時矜注意到,陳管家無論是遞藥還是替林富豪順氣,都是用的左手。
林富豪沒有再說太多,閉著眼睛揮了揮手。
陳管家會意,他朝著時矜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偌大的書房陷入了安靜,只能聽見林富豪略微粗重的喘氣聲。
渾濁而嘶啞的呼氣聲像是拉開了鼓風箱,聽的人耳蝸生燥。
時矜不是個急躁的人,但在這種聲音下,還是不可抑制的皺了皺眉。
香爐的薰香燃了半截。
林富豪終於睜開了眼。
他捂著嘴悶悶的咳了兩聲:“咳,咳......時律師,你先回去吧,關於遺囑的......事,我還得再想想。”
“好。”
出書房的時候,時矜在門口撞見了林家的家庭醫生趙醫生。
趙醫生穿著白大褂,手裡提著醫藥箱,見時矜從書房出來,於是微微側身給他讓路。
二人點頭示意。
擦身而過時,時矜眉梢微動。
趙醫生的身上......似乎有股特殊的香氣。
他停下腳步。
身後傳來房門關上的輕響。
厚重的大門隔絕了屋內的動靜,沒有一絲聲響傳出。
時矜在原地站了片刻,回了房間。
按照劇本,下午三點半到五點半,律師都是待在房內休息。
時矜在房內坐了片刻,拿出筆記本。
五點半的時候,陳管家前來敲門,招呼眾人下樓用餐。
時矜是最後到達的。
餐廳裡除了妻子,林家其餘的人都在。
林富豪坐在主位,左側依次是趙醫生,程兒子和楊歌手。右側的三個位置空著。
見到時矜下樓,林富豪招呼著他坐到右側時第一個位置。
“明天就是我的六十大壽了,今晚大家就都坐下一起吃個飯吧。”林富豪笑了笑,又特別點出兩個人:“陳管家,萬保潔,你們也坐。”
陳管家於是在時矜右側落座,站在一旁的萬保潔則在林富豪的示意下坐在了右側的最後一個位置。
就餐的位置與房間的分佈完全相同。
傭人們安靜有序的上著菜。
林富豪招呼著眾人用餐,心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各位別客氣,有什麼不合口味的儘管提。”
似乎是擔心對坐在末端的楊歌手照顧不周,林富豪特意單獨囑託他:“別客氣,需要什麼隨便提,就當做是自己家。”
楊歌手看他一眼,眼底神色有些莫名:“好。”
接下來便是安靜的用餐時間。
趁著撤下前菜上著主菜的間隙,坐在陳管家對面的程兒子開了口:“爸,我下午跟您提的事,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當——”
桌上的人都側目看去。
萬保潔有些手忙腳亂的從地下撿起刀叉,慌亂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富豪擺了擺手,示意傭人給她替換刀叉:“沒事。”
站在一旁的傭人動作利索的處理著殘局。
程兒子見林富豪似乎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皺著眉頭又叫了一聲:“爸!”
林富豪眼皮也沒抬,只淡淡說了一句:“先吃飯。”
程兒子似乎有些不甘心,但最後到底還是安靜下來。
林富豪的身體不太好,在飯局過半的時候就因身體抱恙先行離席。
負責林富豪健康的趙醫生也跟著上了樓。
剩下的人繼續安靜的吃著飯。
在上甜品的時候,一個傭人不小心打碎了碟子。
一直沉默著的楊歌手突然開了口:“今天下午,我聽到我斜對面的樓上似乎也有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知時律師是否聽到。”
“有。”時矜放下刀叉,補充了一些資訊:“時間大概在四點半,位置就在我房間樓上。”
程兒子皺了皺眉:“那個位置是我母親的房間。”
剛剛下樓入座的趙醫生轉頭看他:“你說的是妻子?但是主臥不是在書房的上面嗎?”
“她不是我母親。”程兒子冷了臉,語氣很差:“我只有一個母親。”
時矜想起妻子身份卡上的年齡,瞭然。
陳管家下午的時候一直在客廳籌備,此時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他停下刀叉,有些驚訝:“夫人的房間?”
陳管家抬頭看了眼樓上,起身:“各位客人,抱歉,我要失陪一下。”
陳管家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樓梯上。
楊歌手收回視線,目光在不經意略過萬保潔時微頓。
他眯了眯眼,突然開口:“萬保潔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
萬保潔啊了一聲,似乎才從恍惚中回神。
頂著眾人的目光,她有些慌亂的舔了舔嘴唇,沒有回答楊歌手的話,而是站了起來,雙手侷促的在身前的圍裙上揉了揉:“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我還有衛生沒搞。”
萬保潔有些慌亂的背影匆匆離開。
飯桌上的幾人對視一眼。
最後的甜品也已經撤席,在離席之前,從被林富豪訓斥之後就沒開過口的程兒子像是不經意般的說了一句:“楊歌手的長相似乎有些眼熟。”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這張臉。”他慢悠悠的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語氣不明:“......在哪裡呢?”
楊歌手起身的動作一頓。
他轉過臉,對著程兒子笑了笑:“程少爺說笑了,我是歌手,雖然不紅,但偶爾還是會上一些節目的,想必程少爺是偶爾看到了有我的節目。”
沾了油汙的紙巾被丟到桌上,程兒子笑了笑:“是麼?”
“不過是不是也不重要。”他起身,視線輕飄飄的略過楊歌手的臉:“有些東西,只有名正言順才能有資格擁有。”
“你說是嗎?”
楊歌手咬緊牙關,臉色難看。
時矜的目光在二人臉上轉了轉,眉心微動。
他垂下眼皮,腦海自動構建出一副人物關係圖。
時矜在楊歌手和程兒子之間畫上一條線,思考片刻,又將林富豪與楊歌手用紅線連上。
餐桌上只剩他一人。
時矜將杯子裡的最後一口水喝下,起身。
回房之前,他繞路去了趟書房門口。
書房門口站著兩個人。
見時矜走來,程兒子和萬保潔對視一眼,萬保潔率先離開,程兒子則迎了上來:“時律師。”
作者有話說:
這個錄製不會持續太長,主要推推劇情,順便辭哥也會出來強勢刷一下存在感,歡迎大家猜猜看(可能不用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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