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堅持一直跟時矜搭話的原因, 除了他確實話嘮,還有就是......
小時候的時矜看起來太孤單了。
他最開始還因為小時矜不理他跑去找老師告狀, 可是老師只是嘆了口氣, 眼神複雜,說小時矜的爸爸媽媽出國了,小時矜心情不好, 讓他不要計較。
他那時不懂什麼冷淡不冷淡的,只覺得他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同桌看起來好像有點可憐。
一個人上學, 一個人吃飯,又一個人放學。
所以他努力的跟他說話, 想跟他做朋友,這樣他就可以不用一個人了。
想起往事, 石毅有些想笑:“小時候我不懂事,覺得想跟一個人做朋友就要一直纏著他,那時候我天天纏著他, 上課找他說話, 下課拉著他去廁所, 放學了還要跟著人家回家。”
不過現在想來,也幸好那時候他纏著時矜, 不然現在的他還真不一定能跟時矜有什麼接觸。
而且時矜並不冷淡。
石毅想了想,還是說:“我們做朋友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只是性格原因, 我的表達方式更加外放吧,所以你們看起來好像我一頭熱。”
時矜雖然看著一副冷冷淡淡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但是會記得他的生日, 幫他準備禮物;會幫他找他想要的某本珍藏版書籍;也會在他提出請求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答應。
所以作為朋友, 他們從來都是相互付出的。
他不想別人誤會時矜。
小狐狸若有所思, 她捏了捏手上的果凍,想問什麼,最後又沒問,而是彎著眼睛笑了笑:“謝謝你的果凍。”
石毅也笑:“不客氣。”
石毅預估的時間沒錯,出版社的大巴停在租住的別墅外面時,正好是下午一點。
時矜被分到了別墅別墅二樓靠近樓梯口的房間,房間是簡約的歐式裝修,有個小陽臺,陽臺上放了躺椅和圓桌,想必是方便客人夜晚賞月。
時矜將揹包放在椅子上,下樓幫忙。
樓下幾個編輯正將帶來的肉和蔬菜拿進廚房清洗,見他下樓,大貓騰出手來打了個招呼:“時黔老師,你收拾好了?”
時矜點點頭,走過去幫他分揀蔬菜:“我沒什麼東西,晚上再收也行。”
“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大貓笑:“麻煩你幫我把這些土豆和紅薯洗一洗,待會丟炭火裡烤,賊香。”
“好。”
時矜找了找,將放在一旁土豆和紅薯拿到洗碗池邊。
洗碗池的前方有扇窗戶,從這個位置,能剛好看見隔壁別墅的側面。
清涼的水柱從水龍頭中流出,時矜將土豆和紅薯倒進洗碗池,目光隨意的順著敞開的窗戶看向對面。
他們租住的別墅正好是在旅遊區的附近,這一聯排的別墅都是出租的,時矜下車的時候,就看到這棟別墅大門敞開著,裡面站了些人,似乎也是打算在院子裡燒烤。
此時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燒烤的用具,大號的燒烤爐旁烏拉拉圍了十幾個人,另一邊的陰涼處站了幾個妝容精緻的女生,手上拿著小風扇吹著。
像是有人說了什麼好笑的話,燒烤爐旁的人笑作一堆,氣氛愉快。
在一旁串著肉串的湯圓也看見了對面的景象,她伸著腦袋打量兩眼,跟另一邊的巧巧說話:“對面好熱鬧,你說我們能不能拿著吃的找他們搭個夥,這樣還不用支爐子。”
巧巧從案板上成堆的肉中抬起腦袋,順著湯圓的視線看向對面,她盯了兩秒,略微沉思:“我覺得不行。”
“喔......”湯圓有些遺憾:“我看對面那幾個小姐姐挺漂亮的,還想著能過去搭個話。”
“那你死心吧。”巧巧毫不猶豫的戳破她的幻想:“樹底下那個粉色小風扇的女生手腕上戴的是今年C奢牌限定款手鐲,價格大概在20萬左右,她旁邊那個黑色高跟鞋的女生穿的衣服是A奢牌新出的早秋系列,雖然她沒有穿配套的外套,但是這一件內搭的價格就在8萬左右。”
“還有那個棕色頭髮的女生。”巧巧眯著眼看了看:“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包是某個手工大師的“孤品”系列,一個款只做一個,價格嘛......”
巧巧舉起三根手指:“這個數起步。”
湯圓小心翼翼的試探:“三萬?”
巧巧挑了挑眉,搖頭:“限量一個的包,你覺得三萬能買到嗎?你完全可以大膽的再加兩個位數。”
“媽耶。”一旁偷聽的泡麵吸了口冷氣:“一個包三百萬?這是把一套房子背在身上了吧!”
小狐狸啃著蘋果從廚房外走了進來:“這算什麼,對那些富二代來說,這怕是隻是隨手就能花出去的零花錢。”
“確實是。”巧巧點頭:“雖然也不排除有平易近人的富二代或有錢人,但是對面的那群人,至少那幾個女生不太像。”
樹下的幾個女生全程繞著燒烤爐走,顯然是不想被煙霧薰染,看著燒烤爐的目光也有些嫌棄,對送到桌旁的烤串也一直沒動。
雖然不知道她們又嫌棄卻又要參與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從她們的表現來看,顯然不會是什麼平易近人的型別。
小狐狸咔嚓咔嚓的啃著蘋果:“如果你想認識漂亮小姐姐也不是不行,別找樹底下那幾個。”
她舔了舔手指上沾到的蘋果汁,上挑的狐狸眼掃向對面,在人群中晃了一圈:“諾,燒烤爐旁邊 ,那個穿著牛仔短褲的女生,她肯定不會拒絕你。”
說完這話,手裡的蘋果也只剩個核了,小狐狸左右看了看,找到垃圾桶:“還有那個女生旁邊的那個男生。”
她晃悠到時矜身邊,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時黔老師,麻煩幫我開個水,我洗手。”
時矜替她擰開了水龍頭,讓開了洗碗池前的位置。
耳側水流聲輕快,似乎連帶著也澆熄了夏日的炎熱。
時矜目光隨意的落在窗外,正好看見對面別墅的院子裡一個穿著牛仔褲的身影轉過身來。
他的視線微頓。
那是......
對面的男人顯然也看見了他,眼底有些意外。
下一秒——
“時哥!”
耳側的水流聲猛地一停。
時矜沒有回頭,都能感受到脊背上凝聚的數道目光。
他抿了抿唇,看著對面院子裡朝著這邊猛揮手的許潛,內心難得的湧現了些許無奈。
對面院子裡的人也有些意外,憨子用手肘頂了頂許潛的肩,低聲問:“什麼情況,那人什麼來頭?”
許潛下巴朝著樓上點了點:“辭哥的室友。”
“他就是辭哥的室友?”憨子放下手上的烤玉米,濃黑的眉毛上揚:“那我可得去好好看看,說不定還能一起整個燒烤,交個朋友。”
辭哥的室友,他在許潛的嘴裡聽過不少次,倒是沒當面見過。
許潛一想也是,於是他連忙洗了手,追在憨子後面出了院門,朝著出版社所在的別墅走去。
憨子長得高大,身高腿長的,面相略微粗獷,濃眉面寬的,不做表情的時候就顯得兇悍嚇人。
於是站在廚房裡的一群人就看到剛剛還跟時矜打招呼的人跟身旁的人嘀咕了兩句,他旁邊那個兇悍的大高個子就一臉兇狠的朝著這邊走來,看著跟要尋仇似的。
湯圓瞬間就慌了,她捏著肉串的手都在抖:“時黔老師你得罪他了嗎,他怎麼走過來了,是要打架嗎?”
“我不會打架怎麼辦呀。”她愁的包子臉都皺成了一團:“要不咱把門關上吧,不然他們進來了咱們打不過啊。”
巧巧洗了個手:“慌什麼,先看看人家來幹什麼的再說。”
“對啊。”小狐狸不知道從哪裡又撈了串葡萄:“說不定人家是來邀請咱去對面吃燒烤的呢?”
她這話剛落,廚房裡的幾人就聽見了院子裡傳來了石毅的聲音:“你們好,請問你們找誰?”
大貓丟開手上的菜,拍拍屁股:“走,出去看看。”
院子裡。
石毅一臉謹慎的盯著對面的兩人:“請問兩位找誰?”
不怪他謹慎,實在是對面那人看著過於兇悍,那胳膊粗的,感覺幾乎要比上他的大腿了。
石毅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眉頭皺了皺。
這對面要是要找事的,他估計撐不過兩秒。
憨子也知道自己的外表唬人,他索性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打算等著從後面趕來的許潛開口說話。
於是廚房一眾人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面相兇悍的肌肉男站在院門口,雙手環胸,濃眉倒豎,一副怒意上臉的模樣,他的對面,幾乎只有肌肉男一半寬的石毅目光謹慎的和他對峙,捏著燒烤叉的右手緊握,面色冷厲。
顯然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
大貓眉毛一豎,抄起放在牆角的掃把,幾步跨到石毅身側,胡亂擺出個金雞獨立的動作:“別亂動啊,我可是練過的!”
憨子嘴角一抽。
這人是來搞笑的嗎。
隨後趕來的許潛顯然對這種場面十分熟悉,他輕車熟路的站到了憨子身前:“誤會,誤會,我們就是來打個招呼,沒有惡意。”
石毅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兩眼:“打招呼?”
許潛坦然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剛走出別墅的時矜身上,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時哥,好巧啊。”
石毅轉頭去看時矜:“你認識?”
時矜抿抿唇,頷首:“室友的朋友。”
得到時矜的確認,大貓鬆了口氣,他把手上的掃把放下,像模像樣的在地上掃了兩下:“這地板可真髒。”
憨子在許潛身後默默翻了個白眼。
不過......
他將目光落在門邊的黑衣青年身上。
青年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處,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紐扣嚴謹的扣到了脖頸處,筆直修長的腿被黑色的西褲包裹,身姿筆挺,面容清雋。
就是太白了點。
憨子砸吧一下嘴,暗自嘟囔:“......跟個小白臉似的。”
然後他就看到門邊的青年那雙疏淡的眼似乎朝這邊掃了一眼。
這耳朵不至於這麼靈吧......
憨子莫名有些心虛,他摸了摸鼻子,胳膊肘捅了捅身前的許潛:“差不多得了,說正事。”
正事?
許潛眼珠子一轉,從善如流:“是這樣的,大家相逢即是有緣,剛剛我在對面看到各位似乎是在準備晚餐,我們那邊燒烤也才剛剛開始,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一起過去,人多熱鬧嘛。”
“對,人多熱鬧。”憨子跟著點點頭,就是他那張臉,說這話時不像邀請,更像是威脅。
湯圓有點怕他,她有些猶豫的咬了咬手指,想拒絕又不敢拒絕:“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啊......”
“怎麼會。”許潛一臉熱情:“吃燒烤就是要人多,我們那邊爐子什麼的都生好了,直接過去就行。”
“對了。”許潛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一轉,朝著門邊的時矜看去:“辭哥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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