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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直男同居後我成了男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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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她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家兒子上下看了看, 然後發現自己越看越生氣,索性直接把人打發開來:“我要喝果汁, 你去給我買。”

 為了給自己足夠的冷靜時間, 鍾靈秀手一揮,直接指向街對面:“我要喝那家的。”

 鬱辭:“......”

 “行。”他揉了揉眉心:“您站這別走,我很快回來。”

 他媽是個路痴, 這是鬱辭從小就被他爸拎著耳朵唸叨到大的。

 鍾靈不看他,腳步卻也沒動。

 鬱辭放心了。

 他看了眼手機, 走到路口。

 夜晚的氣溫降的有些快。下午時還只用穿簡單的長袖,到了夜晚, 冰涼放冷風就鑽進了衣領,凍得人手腳發寒。

 鬱辭不怕冷, 此刻卻也被這夜風吹的稍微有些涼意。

 髮梢上不知何時沾了些細碎的雨絲。

 下雨了。

 鬱辭回身看了眼身後,他親愛的母上大人早已經撐起了傘,正眼巴巴的盯著不遠處的一個燒烤攤。

 他挑了挑眉, 收回視線。

 路口的人行道恰是紅燈。

 鬱辭在斑馬線前停下, 目光隨意的落在馬路對面。

 相較於馬路這面的花燈繁密, 對面的街道只有幾盞微黃的路燈,而就在那路燈下, 有人正撐著一把黑傘,迎著朦朧的雨絲走來。

 來人穿著長款的風衣, 純黑色的傘遮住了他的臉龐, 露出傘外的兩手兩隻手一手插在外套的口袋,另一手執著傘柄, 冷色的手背在頭頂的路燈下泛著瑩瑩的光。

 恰有一輛大車駛過, 刺目的車燈照亮了他執著傘的右手。

 冷白色的手腕上, 一枚豔色的紅繩微微晃動, 紅繩上串聯的白玉在車燈照耀下閃出溫潤的光澤。

 鬱辭認得那枚手繩。

 那是他前些日子開車跑了三四個小時去鄰市最出名的南華寺裡求的,包括那枚暖色的白玉,都請大師開了光——這還是秋鹿庵上的那條紅繩給他的靈感。

 鬱辭揚了揚眉,心底情緒突然就洶湧了起來。

 他站在路口,看著馬路對面那人朝這邊走來。

 來人的步子不大,速度也不快,不緊不慢,每一步都像是經過丈量。細密的雨絲落在他的鞋面,又匯聚成水珠,在他抬腳時滑落。

 他在對面的路口停下了。

 鬱辭抬起眼皮,目光掃了眼對面跳動的紅色數字。

 3、2、1。

 綠燈亮起。

 他揚了眼尾,抬腳踏上了斑馬線。

 對面那人也同時踏下了石階。

 在迎著面走了幾步之後,那把黑色的傘終於向上抬高了幾分。

 適時有微風夾著雨絲,在兩側車燈照射下顯了形的雨絲被風裹挾著捲入了傘底,朝著傘下的人吹去,最終落在了傘下人微垂的眼睫之上。

 尚未尋到落處的雨絲則打著旋,輕飄飄的侵入了誰的衣領。

 冷白色的脖頸被這涼意激起了一層淺淺的疙瘩。

 時矜突然便在這夾了寒意的夜風中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他伸手攏了攏被晚風捲開的衣領,抬起眼皮。

 踩著相同距離的腳步突然便停了兩秒。

 時矜微微失神,清淺的眸子裡印照著一張熟悉的臉——眉眼張揚,顏色穠豔。

 “......鬱辭?”

 “別站著。”鬱辭挑了眼尾,動作自然的拉起了時矜的手:“紅燈要亮了。”

 他帶著時矜走過馬路,高大的身子將側面裹挾來的夜風都遮擋在外:“冷嗎?”

 時矜的視線落到他牽著自己的手上,尚未回神的大腦有些許的遲鈍。

 聽到問話,他先是遲疑,隨後輕輕搖了搖頭:“還好。”

 鬱辭轉頭來看他,挑起的眼尾順著青年染了雨絲的眼睫落到淺色的唇瓣,最後凝在他浮起細小疙瘩的脖頸,似笑非笑:“還好?”

 他帶著人過了馬路,視線左右看了看,很快落在不遠處:“你站這等我一會。”

 時矜抬頭的時間,鬱辭的身影就邁著大步走向了右側。

 他看著他一路走到了一家甜品車前,很快就提了兩杯東西回來。

 時矜站在原地,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一路裹挾著夜風朝他走來,頭頂落下的雨絲輕飄飄的墜在他的髮梢,將發頂的幾縷發點綴上了晶亮的光。

 時矜抿了抿唇,執著黑傘朝著鬱辭走去。

 寬大的傘面落在了男人頭頂。

 鬱辭嘴角噙著笑意,將手中的杯子遞向時矜:“你打算去哪?”

 暖白色的紙杯觸手溫熱,有清甜的奶香透過杯口綿綿擴散。

 時矜的手無意識的握緊了杯子,聽到問話,他有些怔楞,隨後微微搖頭:“......隨便逛逛吧。”

 下車原本就是一時興起,他並沒有確定的目的地。

 “介意和我一塊嗎?”鬱辭問。

 頓了頓,他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一句:“還有我媽。”

 還有......鬱辭的媽媽?

 似乎有些突然。

 時矜抿了抿唇,拒絕的話正欲出口。

 “阿辭!”

 久等兒子不回的鐘靈等不住了,她循著鬱辭剛剛離開的方向一路找來,就看到自家兒子站在路邊,對面似乎站了個人。

 黑風衣白面板,身形欣長,氣質疏冷,雖然臉被黑傘擋住了看不見,但單從這氣質上看——是個帥哥。

 鍾靈眼睛瞬間亮了,她提著自己的包包,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走向路旁:“阿辭。”

 鬱辭挑了挑眉,將視線收回:“我媽找來了。”

 人已經到了面前,再避開就不禮貌了。

 時矜抿抿唇,壓下了心底莫名湧起的緊張,轉身。

 鍾靈也恰巧停下了腳步,正端著優雅的笑抬首。

 四目相對間,兩人皆是一怔。

 鍾靈先回過神來,她臉上的笑意弧度迅速擴大,眼底亮晶晶的:“小時,是你啊。”

 時矜:“鍾姨,好巧。”

 鍾靈的臉都快笑出一朵花了:“對啊對啊,這可太巧了。”

 鬱辭倒是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你們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鍾靈點頭,說著她瞟了眼鬱辭:“你還記得我之前打電話叫你去國貿吃飯那次嗎?我和小時就是那一天認識的。”

 說完她又看向時矜,笑的一臉和藹:“小時啊,你看咱們可真是有緣分。”

 “我剛剛還在跟阿辭說你呢,結果現在就遇上你了。”

 鬱辭揚眉:“你什麼時候和我說......”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想起了什麼。

 鍾靈見他這樣,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故意提高了點聲音:“就是說要介紹小時給你的那個時候啊,我還說要介紹他給你當男——”

 “媽!”鬱辭開口打斷鍾靈的話。

 他將買來的飲料連同袋子一起塞到鍾靈手裡:“媽,你要的飲料,趁熱喝。”少說話。

 鍾靈聽懂了他話裡的潛臺詞,目光一掃手裡的杯子,修剪精緻的長眉微揚:“我要的不是果汁嗎?你這買的......”

 她嗅了嗅,視線在時矜手裡的杯子上轉了一圈,眼底笑意加深:“我這杯好像是牛奶哦。”

 鬱辭微頓。旋即面不改色:“果汁賣完了,您將就喝吧。”

 鍾靈看了眼街對面的果汁店,長眉微挑,沒說什麼。

 她轉頭看向時矜,笑意盈盈:“小時是打算來逛逛花街的嗎?”

 時矜頷首:“是的,鍾姨。”

 “挺好挺好。”鍾靈笑:“我和阿辭也是來逛花街的,不過我對這花街不感興趣,正好你也要逛,要不這樣吧。”

 她笑盈盈的看著時矜:“一個人逛花街也怪沒意思的,你們兩人做個伴,正好也讓我這個老傢伙回家休息休息?”

 “對了,我就帶了一把傘。”鍾靈眨了眨眼:“待會要麻煩小時你跟阿辭一塊撐一下傘了哦。”

 在得到時矜的應許後,鍾靈乾脆的轉頭就走,離開前還不忘向自家兒子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加油啊兒子。

 鬱辭:“......”

 時矜抿了抿唇,將傘撐高了些:“走嗎?”

 “走。”鬱辭從時矜手裡接過傘:“我來吧。”

 時矜鬆了手,黑色的傘柄轉而落入了一隻大掌。手裡驟然空落,有涼風有傘外捲入掌心。

 他垂了眼皮,安靜的將手覆上紙杯。

 牛奶的溫度透過紙杯將微涼的掌心熨燙上了暖意,時矜側臉,視線安靜:“我們先去哪?”

 鬱辭:“不是要逛花街嗎?先去看看。”

 花街就是時矜剛剛在出租車上看到的懸滿花燈的街道。

 四周很熱鬧,到處都是穿著時尚的年輕人,賣著各色小玩意的攤販排在街邊,積極的向街上的客人推銷自己的商品。

 遠處有幾個高高低低的臺子,五彩的舞臺燈照的那處燈光璀璨,臺子上響著輕快的歌聲。

 舞臺上的演唱聲,路上游人的交談歡笑聲和街上攤販的叫賣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塊,卻意外的不覺得吵鬧,反倒烘托了歡樂的節日氛圍。

 時矜鮮少出門,更別提來逛花街。因而此時街上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

 他捧著溫熱的牛奶,琥珀色的眸子落在街旁的小攤上,向來清淺的眸色不知何時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前方圍著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喝彩。

 時矜的目光被吸引過去。

 鬱辭遠遠的看了眼:“是鋼琴。”

 花街中央有個廣場,廣場上會在國慶期間放上一架鋼琴,想要彈奏的人都可以上去。

 他看出了時矜眼底的期待,勾了勾唇:“過去看看吧。”

 他們過去的時候演奏的人剛巧彈完一曲,正耍寶似的彎腰謝了個幕。

 他的女朋友站在一邊,在他走出鋼琴的時候笑著迎了上去。

 會彈鋼琴的人不多,在男人帶著女朋友走了之後,鋼琴就空了下來。

 周圍圍觀的人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廣場,往更遠些的舞臺去了。

 時矜有些許的失望,他抿了抿唇:“沒趕上。”

 鬱辭偏頭看他,眼尾揚起:“喜歡鋼琴?”

 時矜輕輕嗯了一聲。

 “想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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