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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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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綠馬甲,大頭,羅老火

  從小到大,我都沒怎麼跟人打過架,小時候我記得我爸總跟我說,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忍讓。

  所以,從小到大都是我在忍讓,他們打我,我得忍讓,他們罵我我還得忍讓。

  忍讓的結果就是下一次對方的變本加厲。

  忍的時間越長,我心底的那團怒火就燃燒得越旺盛,以至於在砍劈黃老三之後,徹底的爆發出來了。

  我感覺我臉上的面具被一隻大手給撕了下去,好勇鬥狠才是我的本性,只不過父親在的時候一直壓制著我的本性,不讓我走向歧途。

  只可惜,他現在壓不住了。

  隨著暖水瓶的爆開,我體內的那頭野獸也被徹底的釋放了出來,熱水飛濺,在人群中炸開。

  我聽到了他們發出的慘叫,看見他們被燙得像狗一樣,我知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暖水瓶的威力比一枚手榴彈還要大。

  因為,這一暖水瓶丟出去,提醒了外邊人這是無規則街頭鬥毆,他們也是可以丟東西進來的。

  這幫綠馬甲,開始低頭撿磚頭和啤酒瓶子,朝我們的方向扔過來。

  噼裡啪啦,叮叮咣咣,磚頭砸在倉買的大鐵門上,留下了一個個的圓坑。

  街頭鬥毆,變成了街頭拋擲運動。

  我和於仁邊扔邊退,藏在了掩體後邊,我們兩個同時看見倉買老闆正在拿手機給誰打著電話。

  我猜想,他應該是在報警吧。

  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昨天一起打了髒野,今天又經歷了這事。

  上輩子的千萬次擦肩而過,才能換來今生的一次回頭。

  看來,我們和這個老闆,上輩子沒少擦肩,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有緣分。

  老闆拿著大喇叭,讓外頭的人停手,要不然一會後果自負,可外邊的人哪能聽進他的話。

  老闆罵罵咧咧的,然後對我和於仁怒目而視。

  他生氣是有原因的,要不是我倆把人引來,他的倉買也能免於一劫。

  要怪,還得怪我們。

  於仁不好意思的對老闆說“哥們,等我們兩個有錢了,肯定給你把這損失給你補上,你放心吧。”

  “我特麼差你那點逼子!”老闆沒好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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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懟了於仁一句。

  “你tm說話誰崩耳朵啊,信不信我連你一塊幹了!”

  眼看著於仁和老闆要開始內訌,我馬上制止了他們兩個,我說“行了,要是這個時候你倆再打起來,咱仨可能都走不出去了,都他媽少說兩句。”

  老闆又把那雙眼睛瞪向了我,他很不客氣的說“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讓你說話了嗎?”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一點點瞪得圓了起來,我的火也控制不住的撒了出來。

  “你啥意思啊?”

  我和於仁從掩體走出來,倆人也不躲了,一人攥著一個玻璃瓶子。

  朝著羅老吉圍了過去。

  忘了說,那家倉買就叫羅老吉食雜店。

  去你媽的!裝tm什麼裝!

  於仁一玻璃瓶子就扔了過去,我緊隨其後,和羅老闆廝打在了一起。

  外頭的人也都傻眼了,不知道該不該接著往屋子裡扔了,這怎麼他們自己還打起來了?

  我和於仁一起撲過去,倆人摁著羅老闆的胳膊,三個人以一種極其奇怪的姿勢滾在一起。

  外邊的人也都不動了,看戲一樣看我們三個滾啊滾。

  我們滾到了倉買後身,在後身有一個木門,我們就像商量好了一樣,騰得站起來,打開後門就跑了出去。

  這時候那群綠馬甲才意識到,我們仨其實是假打,為的就是移動到後門然後逃跑。

  他們拎著傢伙事,從窗戶翻進來,開始攆我們仨。

  我把雙腿倒騰的飛快,肺部傳來的灼熱感,我感覺有玻璃瓶子順著我的腦袋蹭蹭蹭的飛了過去,摔在地上碎了。

  我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耽誤了逃命,被那群綠馬甲追上。

  羅老吉讓我們跟著他跑。

  我和於仁就像是黑夜之中迷失方向的船隻,沒命一般的跟在羅老吉屁股後邊開始狂奔。

  他就是指引船隻方向的燈塔。

  我們跑到了市場頭,就看見一輛麵包車橫在那裡,羅老吉大喊道“我兄弟來了,我兄弟來了。”

  麵包車車門拉開,車上下來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就像是橄欖球隊的隊員一樣,往那一站,遮天蔽日,像一堵人牆。

  我們馬上要跑

  :

  到那群人面前的時候,羅老吉從嘴裡喊出了一句我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話。

  “他媽的,認錯人了!”

  他肯定是認錯人了,因為那夥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兄弟。

  那tm的是大頭帶著自己人,給髒野來尋仇了。

  我們三個陷入了前後夾擊的局面。

  大頭拿出一把唬人的武士刀,指了我一下,拎著刀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們現在如果往前,迎接的人就是大頭,往後就是那夥綠馬甲,不動就等著被他們兩夥夾住。

  武士刀高高的舉起來,伴隨著唰得一聲落了下來,因為羅老吉跑在最前邊,所以他很不幸的捱了這一刀。

  頃刻間,他的太陽穴開始流血,半張臉都被染紅了。

  大頭一腳把他蹬翻,拎著那把沾血的刀朝我們兩個走了過來。

  我和於仁赤手空拳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我相信,現在的於仁看見大頭,和當初的我看到黃老三是一樣的情緒。

  你恨他,可是又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你還是恨他,於是憤怒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

  那是什麼,我不知道。

  我只能清晰的感受到,大頭一步一步朝我們走過來。

  好像,每一步都踩在我那根脆弱的神經上。

  他離我們兩個越來越近。

  於仁豁出去一樣,從褲兜裡拿出了他那把珍藏的摺疊小刀。打算和大頭拼命。

  他的眼睛血紅。

  我猜想,這一瞬間,於仁應該是想到了自己那躺在醫院床上,忍受著燒傷的弟弟。

  而我想得則是馬上要被槍斃的父親。

  還有什麼都沒做錯,卻遭此劫難的姐姐。

  我也恨啊。

  我恨不得能讓和黃家一切有關係的人和物,都付出慘烈的代價!

  在大頭距離我和於仁還有不到五米遠的時候,我就聽見右側傳來了急促的剎車聲。

  那是一輛白色的金盃車,車上的人像桃罐頭一樣擠在一起,車門一開,人流如洪水般傾瀉下來。

  領頭的人又高又瘦,就像是條細狗。

  那人看著滿頭是血的羅老吉,用渾厚的嗓音喊道“誰特麼動得我大哥!我非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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