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向晚又不怕跟他們撕破臉皮，在臨山門派夠多了，他們想趕她走就走，反正她餓不死，在哪裡都能活。
她現在雖然表面上才十四歲，可會的都會了。
還不用擔心沒有朋友。
在說了，不是還有虛無在嗎。
走了還可以跟他說話。
他由劍變成人了，她可以跟他說話了，再也不用自己坐在房間裡，把臉埋進雙臂中，去回憶起他們的種種雙標，從而去羨慕楓秋兒可以跟師兄多說話。
就是多說話都實現不了，那還想他們是師兄？
她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去跟現實較真了。
止向晚抬高頭，看著虛無，滿眼都是笑意，“你們算什麼啊，沒有師兄，我有他就行了。”
“你說是吧。”
她有虛無，她的劍靈，不會擔心會不會被嫌棄，會不會說不好。
她終於有說話的人了。
再怎麼說，她都是十四歲的樣子，前世撐死沒到二十歲，都是在臨山門派了卻此生，沒見識過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她空有一身的好本領，死的時候還不是一個人。
虛無一愣，隨而道：“是的，有我就行。”
他們就算是劍主關係，但他是看她長大的，也不是不知道，在很久以前，她還是小豆丁臉還沒長開，就獨自一人跟花草說話。
他要是能出來，他肯定會告訴她，別跟花草樹木說話，跟我說，我不像他們那樣殘忍，你的師兄們不值得。
人和人真是不一樣，總把真心錯付，到後來再來留戀。
虛無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只知道一覺醒來後就變了。
她還是她，他也是他的劍靈，那就行了。
虛無知道霜寒影是真的想好好改過了，可是又能怎麼辦，他只站在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身邊。
霜寒影是誰？有真心有用？他難道還認不出來這是那位大師兄嗎，不說什麼好，就是說錯了就行了嗎。
止向晚不要誰，那就不要誰。
想離開臨山派了，誰都阻止不了。
“小師妹…”霜寒影屬實是想不到止向晚會說不要他們當師兄了，他在改的，為什麼她看不到，“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她可以不要師弟們當師兄了。
可不能不要他。
他想回頭了，不想放棄他們是師兄妹。
他忘不了她在編劍穗的場景。
“小師妹，你等等，我給你看…”霜寒影想起劍穗，就想拿出來給他面前的小師妹看，可下一秒，又不知道了。
劍穗？他沒有，不止他，他的師弟們都沒有。
她給他們每人編了劍穗，可他們都沒有給佩劍帶上。
止向晚想他怎麼就不走，“我就奇了怪了，你真是霜寒影嗎？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還要我多說幾次？”
“你們不是我師兄了！！！”
“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小師妹，我會忘掉你所說的話，一定是我不夠好，你都開始說胡話了，我不會告訴他們的，你還是我的小師妹。”霜寒影自覺難堪了，他回想起了小師妹給他們編好的劍穗。
可他們都不帶，有的笑笑拒絕了，有的看都沒看。
“劍穗？”他是拿了看了下，說：“這是什麼東西，我想，我並不需要。”
“不知道師弟們要不要了。”
他一說，師弟們也說不會帶了，主要是不好看，帶了也沒用。
他們這些話，讓還小的止向晚不知所措，她都拿在手裡，呆呆的看著，可能是在想哪裡醜了，也可能是在想要不要重新編。
等看到他們的劍中都是楓秋兒編的不成樣子的劍穗。
她低著頭，笑了。
這些，霜寒影都知道，他是最會關注細節的人。
他以為止向晚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他後悔了。
止向晚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是他的小師妹。
他不知道師弟們都注意到了沒，可他注意到了。
要是可以，他想回到過去，想收下年幼時她編的劍穗，不用讓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一個人留著多餘的劍穗。
霜寒影逃走了，他怕止向晚又說出斷決師兄妹關係的話來。
他不管她身邊的男人是誰了，是誰都沒有關係了，只是交代小師妹要去參加宗門大會，到時候他在，師父的所有徒弟都在，還叫她自在點，有他在沒有誰會說她壞話。
止向晚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終於走了，要在不走，推他走得了。
虛無笑笑，“想好了嗎，可不要反悔了，我可都記下了，你是沒有師兄的人了。”
“你的十四歲，人變了。”
“你以為我沒想好？”止向晚驚了，小臉嫌棄道：“我可不要跟他們有任何關係了，霜寒影怎麼回事，我說不做小師妹了，他還騙自己？”
她沒有往霜寒影也有前世記憶身上想，只想他老來找自己煩死了，這就是關掉師兄濾鏡的效果，他們做什麼，都與她無關。
她還不想跟別人說有他們這幾個師兄。
“虛無，我跟你說，我沒有變。”
“我十四歲又怎麼了。”
“我這是聰明瞭，有句話不是這樣說嗎，你永遠都叫不醒裝睡的人，我幹嘛要叫。”
止向晚嘆氣，焉裡焉氣，“改日在跟他們鬧，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能拿我當小師妹。”
要是霜寒影一氣之下去回告，她就是離開臨山門都覺得開心。
走是要走的，當然是要放話膈應他們了。
宗門大會，離了臨山門派她也可以去的，哪裡不是隻有大門派和小門派，也會有名門望族和江湖上的高人。
在去之前，她要好好修煉。
她是修煉的奇人，只要想學，什麼都可以學會。
對比楓秋兒這大嘴巴，要是再胡說八道，就別怪她當場送大嘴巴子了。
為什麼勤快的修煉嘛，就是揍人的時候能多揍，找救兵都沒有用。
止向晚在虛無的面前是什麼表情都出來了，臉上都是計劃，誰會看不出來啊。
“想什麼都行。”虛無說：“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也是，你可是我的劍靈。”止向睌蹲下來，重新去理花。
這院子長些花也是不錯的，以前都是想師兄，她沒時間會去種花。
沒了他們，不想他們是師兄。
這日子可充足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看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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