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衛東看著她，眼中帶著疑惑，似在確認什麼。
季玲一時也不敢開口，便也靜靜的回視著他。
她哪知道朱衛東在很認真的看她，是想將她的模樣記在腦子裡，哪怕從小到大這種辦法他試過無數次沒有用，他仍舊不想放棄。
而不遠處，朱要武接到爺爺和爸爸後，便直接來了醫院。
他們剛進來，雖然隔的遠，但第一眼就認出了朱衛東。
實在是朱衛東長的好，又低頭‘深情’的望著面前的女人，這一幕實在惹眼。
朱老爺子目光如炬，“那是衛東吧？”
朱要武要喊是，感覺有寒光落在身上，立馬老實的閉上嘴。
眼角偷偷瞥了一下，正好看到爸爸目光收回去。
暗吐口氣。
朱創警告完兒子，態度謙和先是往那邊看一眼，然後又低聲回道，“爸爸，是衛東。”
朱老爺子仍舊望著那邊，雙後背在身後，唇角慢慢翹起，“過去看看。”
別看老爺子今年七十歲，身子硬朗，看著像五十多歲的人，滿頭銀髮笑起來很和藹，給人的第一印象像個老儒者。
季玲看著突然出現的老者，和藹的打量著她，她禮貌的回了一個笑，原以為對方會離開，哪知對方沒有走，仍舊笑意的盯著她看。
那種感覺像什麼呢？
就像去男朋友家，見長輩時被端詳著。
“東子。”老人開口，喊向朱衛東。
渾身彆扭的季玲，後知後覺，這才明白對方認識朱衛東，喊的也是他。
她尷尬的收回目光，對朱衛東點點頭，快步走了。
朱老爺子見小姑娘走了，笑意的看向孫子，“東子，那是你朋友？”
朱衛東先是恭敬的喊了一聲爺爺，然後才解釋道，“不是，是奶奶救下的小姑娘。”
朱要武憋了這麼久，實在憋不住了，“爺爺，奶奶和您先前一樣，後來還不是一樣失望。”
家裡人都著急大哥的婚姻大事，大哥臉盲症，每年相親安排不少，可沒有一次能成的。
想到家裡人誤會成了什麼，他嘟囔道，“人家是今年剛考上大學的大學生。”
朱老爺子笑道，“大學生怎麼了？現在帶著孩子上大學的多了，嫁到咱們家，有孩子我和你奶奶幫著帶，可以安心上大學。”
朱要武抓頭，“爺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連孩子都扯出來了。
“好好和爺爺說話。”朱創警告的看兒子一眼。
朱要武舉起雙手，“行行行，我現在去看奶奶。”
他惹不起躲得起。
丟下話，人一溜煙的跑了。
朱創想訓，當著父親的面，也壓了下去。
朱老爺子抬手，拍拍長孫的肩，“這半年長的壯實很多，還是得到下邊來才能鍛鍊人。”
“我沒照顧好奶奶，讓爺爺失望了。”朱衛東認錯。
“這事不怪你，你奶奶我最瞭解，就是你在場攔著，她也會跑出去。”朱老爺子雙手揹回到身後，往病房走，“塞翁失馬，有時的壞或許是好呢。”
朱衛東站在原地，還沒想明白爺爺的話。
朱創卻是懂了，他跟上父親，路過兒子身邊時，他嚴肅又刻板的臉難得露出一抹笑，拍拍兒子的肩走了。
朱衛東能感受到父親看他的目光帶著誇獎，覺得一定是他看錯了。
病房裡，朱要武吐豆子似的把事情說了。
朱老太太笑道，“嗯，你爺爺說的沒錯，上大學也沒事，我和你爺爺可以幫著帶孩子。”
“完了，又來一個。”朱要武翻白眼，“我哥比人家大那麼多呢。”
朱老太太似被提醒，想起了這一茬，“對了，小玲多大了？”
“21歲。高考復讀一年。”
“你大哥28，大七歲不算大。”
朱要武嘴角扯了扯，他也是懵了，奶奶問就答了。
朱老爺子三人從外面進來，他看著病床上的老伴，平穩的步子快了幾分，“金淑，你是要把我的老命都嚇沒了。”
“我的意見，就是不告訴你們，住幾天院就能出院，還把你們折騰過來做什麼？又讓你們跟著擔心。”
“媽，出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著我們。”朱創見母親精神不錯，這才放心。
朱老爺子也點頭，“就是，這事不能瞞著。”
朱奶奶不想說這個，眼睛亮亮的拉著丈夫的手，“老頭子，你也看到小玲了？”
“小玲？”朱老爺子噢了一聲，明白了，“那個小姑娘啊，目光乾淨，不錯。”
老爺子這輩子都學界裡的泰鼎，難得他夸人。
哪怕只有不錯兩個字，也難得了。
朱要武湊到朱衛東身邊，“大哥，奶奶和爺爺在亂點鴛鴦，你也不勸勸。”
對上兄長一臉疑惑的神情，朱要武咬牙道，“季玲啊，他們在說你和季玲是一對。”
朱衛東淡淡道，“不是真的，又擔心什麼。”
朱要武：.....趕情是他在瞎操心啊。
另一邊，季玲回到病房，陷入昏迷的季勇醒了，不過醒來的時間並不長，看到床邊的季玲之後，唇角扯了兩下，半響也沒說出句話。
季玲鼻子酸酸的，“爸，你彆著急，我知道你想說啥，你不用擔心我們，你好好把身體養好，家裡的事你不用擔心。”
季勇眼裡露出欣慰的笑，不多時又沉沉睡去。
許芳心裡明白丈夫醒來的時間短，可是她也在床邊，丈夫卻是關心的看向女兒，事實真相她想忽視都不行。
“剛剛來的是你什麼朋友？”許芳沒察覺到她語氣裡帶著找茬的味道。
“是朱奶奶的孫子。”
“朱奶奶？”
“就是救我的朱奶奶，人也在醫院。”季玲抬頭看她。
許芳觸到女兒的目光，臉一剎間火辣辣的，“你剛剛怎麼不說？”
“當著外人面，這個不好解釋吧？”季玲道。
許芳抿抿唇，換了話題，“你大哥去哪了？你爸出事，大院那邊還不知道，你去給你姥姥送個信。”
季玲起身，往外走，“我爺爺那邊通知嗎？”
她身上帶著傷，走到哪都惹人側目。
許芳忙喊住她，“算了，你還是別去了，我去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吧。”
她站起來，也沒說給不給季老頭子那邊送訊息。
季玲坐下來，剛剛她看得出來許芳在生氣，她懶得計較，季父病著，她不想和許芳為些無關緊要的事去吵。
結果許芳沒走幾分鐘，朱父朱母帶著季可就來了，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季建華，身後跟著公安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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