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琴酒和小麥的家中。
天海麥坐在客廳的細絨地毯上,正在快樂地玩遊戲,電視機裡還放著料理遊戲的特寫畫面,兩邊的大音響,在立體環繞著料理遊戲劇情的聲音。
琴酒就是在天海麥玩遊戲玩得最爽的時候回來的,他推門而入,無聲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人贓並獲。
天海麥看到琴酒那個危險的眼神,下意識地想要把這個尷尬的案發現場藏起來……
她以為他今天不會回家的!心臟驟停的瞬間不過如此了……心死大過身死!
這個感覺就像是有一位年輕人在網課的時候,沒有發現老師連麥點名,正在別的頁面玩遊戲,突突突玩得快樂。
頁面共享的時候,這名同學在慌亂之間切錯了畫面,害得整個網課直播間差點被封掉,而這名年輕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社會性死亡的感覺。
天海麥感覺地毯溼了,低頭一看,旁邊的米酒潑了,可能是剛剛玩遊戲的時候不小心碰翻的。
她抬頭看看琴酒,不敢動不敢動……
兩人之間的沉默,伴隨的是今晚的立體環繞外放高階料理音效。不用擔心,這個房子買來的特點就是:我的隔音效果是頂級噠!
天海麥看著琴酒面無表情地向她走來。他的表情有些難看,似乎是在看著一個不好好睡覺,偷偷玩遊戲的調皮搗蛋鬼。
“啊……不用擔心,我之後會把地毯拿去洗的。”天海麥深呼吸兩口,故作淡定地說著。完了完了完了……這是什麼尷尬的場面啊!
琴酒走近了。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很淡很淡,被煙味掩蓋著,但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今天又去做了什麼任務呢?
又去解決臥底了麼?
琴酒站在了天海麥的面前,他單膝蹲下,看著她的臉,勾起了嘴角調侃道。
“大半夜,玩遊戲?”
他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手上是天海麥偷偷玩遊戲的證據。
天海麥看著他那張讓人致命的狗臉,內心的情緒很複雜。
“說話……”他用牙齒咬掉了左手的手套,向著她伸出了他的左手。天海麥看到他的手指,很修長,骨感,帶著薄繭。
而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想起了下午,他擦掉唇膏印子的那個時候。
啊,不好意思啊……她今天的心情糟透了。
天海麥感覺他的手指在靈活地操作著,他是一個遊戲高手,他就要得逞了……遊戲很快就要通關了!
她猛地把右手的遊戲手柄塞進他手裡,開始搗亂,一把推開了他,這是她第一次拒絕他。
“我才不想陪你玩,你自己玩去吧!”天海麥站起來了,她不滿地看著琴酒,手臂垂落在身旁,她攥緊了拳頭。她的語氣十分地衝,還帶上了些混混的彈舌音。
吼吼,瞧瞧這俊俏的狗崽子驚訝的模樣。天海麥在內心喊出來對他的愛稱。
他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從地毯上起身,表情淡了下來。
“我想進入組織。”天海麥一腳精準踩雷。
她聽到琴酒“切”了一聲。這是一種不滿的表現,語氣中彷彿還帶著事情脫離控制的火氣。
呵,狗崽子,看看這小表情。她都已經能把他的小表情做成閱讀理解題了。天海麥想著正確答案,感覺到了莫大的委屈。
和著這個組織是如此的高貴,她就不配是麼?
天天加班抓臥底,什麼組織能有這麼多的臥底?
怕不是藉著抓臥底,出任務的名義,去見他的小、情、人!
天海麥想起來了,有時候他會處理掉身上的氣味再回來。當時的解釋是,怕血腥味太大,讓她難受。
她就,呵呵。為真愛讓位,可以!她也要去找她的一二三四了。分享?不好意思,她的心情說它不想幹了。
伏黑甚爾說得對,身體健康事業才是大事。有句話叫做及時止損。
“麥,我應該不止一次的說過了。組織的事情不是你應該問的。”
琴酒直起了身子,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擺在她的眼前,十分有壓迫感。
一個冰冷的物體,抵住了天海麥的腹部。是槍……
“你該不會以為,我在和你開一些卡哇伊的玩笑吧。”琴酒笑得張狂,露出了能把小孩嚇哭的表情。
天海麥想到了一個詞形容,童年陰影。
狗崽子,你該不會覺得拿手.槍指著我,我就應該怕你吧。天海麥此時非但不怕他,甚至還覺得這句卡哇伊有點可愛。
被琴酒用手.槍威脅了之後,她反而整個人突然鬆下來了。
只想一股腦地把最近的懷疑和不安都說出了口,她已經不想去思考後果了。大不了殺就被殺吧,狗咬狗,誰死還不一定呢。
琴酒完全不知道經歷了一天的時間,在這一瞬間,天海麥的想法完成了多少次的變化。女人心,就像吃高階料理,永遠不知道下一口是驚喜還是驚嚇。
“親愛的……”天海麥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開口有些哽咽。眼眶有些酸澀,她盯著眼前這個人的臉,感覺到抵著她腹部的槍,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他拿木倉指著她了,指著她了。他居然敢拿木倉指著她!
琴酒看著天海麥的表情,收回了木倉,一把把她拉進了懷裡,手在背後輕輕地拍著。
“我們之間究竟算什麼?”
“我明明很有用,為什麼你就是我不讓我加入組織?”她像是隻找不到方位的狗勾在原地轉圈圈。
琴酒究竟想得到什麼,天海麥想不通。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她的情緒終究是沒有控制住,眼淚正在眼眶裡打轉。
琴酒停下了在她後背輕拍的手,他皺著眉頭靜靜地聽她講著。天海麥感覺他生氣了,但是她還是要說完她的話。
“我是你的什麼呢?”
“家庭廚師?”
“保潔人員?”
“又或者是……一個玩具?”天海麥想到了某種可能,她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酒紅色的長髮耷拉著,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夠了……”琴酒他終於忍不住了。每聽著小鬼多說一句話,他的眉頭就要多皺了一分。
為什麼她會突然開始說些胡亂的話語?
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回路像個野獸一樣,琴酒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戀人會推開他,為什麼突然又被嚇哭了,以及為什麼突然開始貶低自己……
如果愛玩遊戲的小泉杏子小姐在這裡,她就會做出這樣的比喻:你在一路氪金無數,收穫了許多恩愛cg,最終快要迎來大結局的時候,因為女主角不開竅導致強行Be。
“你怎麼會突然……”琴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天海麥打斷了。
“還不夠!”她覺得自己的酒肯定沒有醒,居然有膽子吼琴酒了。雖然小時候經常這麼幹,但是長大了之後,這還是頭一回。
“我有好好地說服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不好的舉動,不要抱有幻想……只把情感停留在對異性的好感上。”
“可是我控制不住呀,也許從您把我帶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想從您的身邊離開了。”
“我其實一直!深愛著您……”天海麥幾乎吼出了全身的力氣。天海麥看到琴酒被她吼愣住了。
“所以……”請讓她自由吧,她已經很累了。
天海麥剩下的話語被琴酒堵在了口中,唇齒相磨。天海麥感受到他口裡的煙味有點重,可能是最近抽太多煙了,啊……有點擔心他的健康。
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時光,又想到了即將失去的這份心情……
天海麥還是哭出來了。委屈的,又有點小貪心。
琴酒拍了拍她的頭,揉了一下。每當她不開心的時候,撒嬌的時候,耍小性子的時候,他都會用這招來安慰她。
她又一次妥協了。最後一次,天海麥對自己這麼說著。
冷靜下來之後,她才聽見電視裡外放的料理遊戲聲音。
當天海麥之後和琴酒一起實踐如何做奶油水果巴菲料理的時候。
她抬起手臂,捂著眼睛,餘光間似乎瞥見了伏黑甚爾的外套,正躺在地上的一群袋子裡,袋子口大大地敞開著,琴酒只要一轉身就能夠看到。
那是一件不屬於他的尺寸,沾著別人氣味的男裝外套。外套的口袋裡,還有一張合照。
天海麥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她究竟是為什麼想搞事情呢?心臟都快嚇出來了!要趕緊把這個東西藏好。
?
第二天。
天海麥此時正走在上學的路上。
昨晚被琴酒拉著把料理遊戲裡的內容都玩了一遍的結果:上學遲到了。就算今天早起,結果還是磨磨蹭蹭地遲到了。為什麼?
因為玩遊戲不睡覺,睡不夠有起床氣呀!一個起床氣拍不響,兩個起床氣震天響。房間裡的一大半傢俱幾乎都碎了。
是打架,不是跳舞。
狗崽子,給爺爬!
在電車中,天海麥突然想起了論壇上討論的話題,翻開了手機。
問:你見過主人出門後,獨自看家的狗勾麼?
答:謝邀。見過,我前腳剛走,狗勾後腳就開始拆家,家還在,傢俱全軍覆沒。
新的話題彈出來。
問:你見過兩條狗在家裡打架麼?
答:謝邀。兩條狗打架沒見過。但是,我今天和我家狗打了一架,傢俱沒了。氣得我把狗咬了一口,出門之前狗勾悶悶不樂中,如何挽救?
答主牛批。人咬狗可還行。心疼狗勾一秒鐘。
訊息蹭蹭蹭彈出來,電車到站了,天海麥把手機放回了書包裡。這還是她上學以來的第一次遲到。
臨走前,她狠狠地給琴酒的手指咬了一口,見血了,開心。頭也不回地出門。路上還吃了個薄荷糖。
她不開心時也會想吃薄荷糖,一口一口咬碎,吃完了心情就開心了。
?
此時,天海麥已經走到了校門口,帝丹高中。
身為一個25歲的成年女性,此時還在上高中,甚至還遲到了。她感覺到了痛苦。
這是她的第二個身份:女高中生。
她該去上課了……
作者有話要說:
解鎖小麥第二層身份:女高中生。
現已知身份有:金絲雀,女高中生。
目前劇情進度:小麥選擇性耳聾眼盲,自暴自棄地打出了直球告白,差一點想要BE。
琴爺巧合一頓操作迴避BE結局,內心甚至覺得自己打出了HE。論養成系隱藏忠犬屬性在此時發揮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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