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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反派C位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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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精變的他【49】

 舒夭紹站了起來,從男人的身後擁住了他,將臉深深埋在了他的背脊上。

 手臂下的那原本劇烈起伏的腹腔,在這片寂靜中,逐漸地平復了下來,恢復成穩定的微弱的起伏,就彷彿被她抱緊了的人,終於恢復了冷靜一樣。

 這只是臆想罷了!

 徐仁宇壓根沒有恢復冷靜,他只是氣恨到了極致復歸於詭異的冷然罷了,呼吸不再急促,手指不再微顫,可他隱匿在黑暗中的眼,卻逐漸地凝聚起了黑色的漩渦,像是一個有毒的詛咒。

 微微張嘴,深深地哈了一口氣,徐仁宇竟然輕輕笑了起來:“因愛你啊……”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溫柔,似乎是對一隻不懂事的小貓咪鬧騰惹事一樣無奈的溫柔,那似是感慨似是嘆息的尾音,消失在了詭異的低笑聲中。

 窩草!舒夭紹心中警鈴大作,這是玩脫了嗎?

 她條件反射地想要後撤以保留安全距離,然而不待她鬆開對方收回自己的手臂,徐仁宇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緊緊地將她的手臂扣在自己的腹部,強行讓她將自己抱得更緊。

 徐仁宇抓著他的手,輕而易舉地在她的懷抱裡轉身,反扣住舒夭紹的頭,用力地將她深深地按在了自己冰冷的懷中——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配得到他的財產?”

 他輕柔聲音,在呼吸困難的舒夭紹的頭頂響起。

 【哦豁,這是一道送命題!】

 系統毫不懷疑,要是舒夭紹回答錯誤,那這瘋子可能真的會直接寧斷它家宿主的脖子。

 舒夭紹是不懼怕送命題的,但前提是她得有答題的機會。

 徐仁宇這個瘋子把她的頭死死壓在懷裡,她都快窒息了,根本說不了話。

 她只能放任自己的本能,為了獲取更多的氧氣,開始在他的懷裡掙扎了起來。

 可是徐仁宇像是徹底被激怒了,舒夭紹呼吸不過來了在掙扎,他反而瘋了一樣地更用力將她抱緊,彷彿恨不得就這樣將她徹底地摁進自己的骨血中,彷彿恨不得就這樣——殺了她!

 “憑什麼!?我問你憑什麼?我哪點不如徐志勳那個蠢貨!?”

 他是真的失控了,本能地嘶吼了起來,宣洩著自己壓抑了多年的戾氣。

 “我也是徐宗賢的兒子,那是我該得的!”

 “這個世界難道不就應該是這樣嗎?只要我向他證明我足夠強大,那麼繼承人就應該是我!”

 “徐志勳這種愚蠢的臭蟲算什麼?你竟然要我主動放棄?讓他成為繼承人?!”

 “你回答我啊李因愛!”

 男人像是一頭反瘋了的野獸,滿面猙獰,眼睛遍佈血絲,紅著眼眶,額角、脖頸處的青筋暴凸著,他咬牙切齒地質問——

 “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不配?!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私生子,我就該讓位!?”

 “憑什麼?!這究竟是憑什麼!!!”

 “我想成為私生子嗎?!我的生母想要成為第三者嗎!?”

 “這是他們欠我們母子的!!!”

 “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舒夭紹掙扎累了,脫力地靠在他懷裡艱難地呼吸,徐仁宇發瘋,系統心驚膽戰,她倒好,還在翻白眼——尼瑪的讓我回答你,你他嗎倒是給我個說話的機會啊小瘋批!

 人能一次性傾瀉的憤懣和戾氣可能也是有閾值的,徐仁宇發了一通瘋之後,喘息著也說不出話來了,然後他就發現懷裡原本還在“活蹦亂跳”(?)掙扎的人,現在死魚一樣軟綿綿的,無聲無息,一動不動地整個攤在了自己的懷裡。

 徐仁宇猙獰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一種無名的恐慌直擊心臟,他猛地反應了過來,一下子就鬆開了舒夭紹:“因愛!?因愛你怎麼樣?”

 寒意竄上了頭皮,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自覺的恐慌,大腦一陣陣地發暈,徐仁宇的手都抖了起來……

 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怎麼可能……

 大概是徐仁宇的表情實在是太恐怖了,系統忍不住開口——

 【他該不會以為你窒息死了吧?】

 舒夭紹:“???”不至於不至於。

 但是徐仁宇可能真的是這樣覺得的,畢竟剛剛掙扎得挺兇的,然後一下子就洩力癱了,特別像電視劇裡被掐死被悶死的場景。

 在徐仁宇徹底陷入慌亂之前,閉目養神的舒夭紹倏地睜開了眼睛。

 冷汗淋漓,神色痛苦的徐仁宇:“……”

 舒夭紹嘆了一口氣,伸手抹了抹僵住的某人浸滿了冷汗的臉:“本來想罵你的,想想……還是算了。”

 “因愛!”徐仁宇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他剛剛還以為自己失控,把因愛給……彷彿從熔爐煉獄裡,重新被拉上了天堂,還好,還好,她沒有事。

 “抱歉,抱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徐仁宇現在整個人都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人能一次性來幾次大起大落?他自詡足夠的冷靜,現在卻也頭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抱緊舒夭紹的本能——

 劫後餘生一般地抱緊他失而復得的珍寶的本能。

 舒夭紹被他抱的死緊,高仰著頭,下巴擱在徐仁宇的肩膀上,她的手還在他臉上,又輕柔地上下撫摸了幾遍,她的聲音輕輕的、緩緩的:“冷靜點,我在這裡,冷靜點,冷靜點……”

 可能過了十分鐘,可能過了二十分鐘,徐仁宇好像終於冷靜下來了,沒有在瘋狂地抱緊她,失了魂一樣喃喃自語地說著對不起的話。

 舒夭紹稍微推了推他。

 徐仁宇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下,緩緩鬆開了她,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表情來面對舒夭紹,他甚至覺得自己剛剛發瘋的舉動,根本無從洗白。

 舒夭紹抬頭看他,他抿了抿唇,狼狽地避開了她的眼。

 “我要你看著我。”

 徐仁宇的呼吸猛地加重了幾分,他幾番心理建設,才終於緩緩地回過頭來看舒夭紹。

 看著舒夭紹平靜又溫和的眼,徐仁宇那漆黑雙眼中的痛楚無處躲藏,他抿了抿唇,咬緊了牙關,好一會兒之後,他忽然就洩氣了,頭髮溼透,滿臉是汗,狼狽又可笑,他也自嘲地咧嘴笑了,說:“因愛……不管你怎麼想的,今天之後……”

 他倏地停了下來,喉嚨裡哽咽著的,全是艱澀的苦楚。

 像是從喉嚨裡摳出來的字眼,他的聲音沙啞到了極致,甚至有些模糊不清——

 “離開我吧。”

 離我這種瘋子……遠一點,再遠一點。

 心臟猛地像是被一隻兇戾的手掌穿透,破洞處呼啦啦地席捲著冰冷又血腥的痛楚,可他依然自嘲地笑著,自虐一般地想到——

 離我遠遠的,像我生母說的那樣,離我遠遠的……

 永遠、永遠不要再為我回頭,徐仁宇……

 不值得。

 徐仁宇痛到了極致地閉上了眼,一滴水珠自眼角滑落的同時,是那雙溫柔的手掌,捧起了他的臉……

 “你到底在糾結些什麼呀?”舒夭紹將他臉上的汗與淚一併擦去。

 徐仁宇睜眼,痛楚的眼睛凝視著她,有些怔怔的:“因愛……”

 舒夭紹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順著黑髮,繞到了他頸後,用了點力將他的頭拉下來,她也墊起了腳,抬頭,輕輕地吻住了他顫抖著的嘴唇,那染著淚意的鹹味,與泛著心意的苦澀的嘴唇。

 “我啊,從來沒有覺得你不配。”

 “我只是覺得,我的小徐,值得更好的。”

 “所以才不想讓那點東西,絆住了你的腳步。”

 “我們仁宇啊,值得這世間最好的。”

 【你失敗了。】

 舒夭紹很平靜:“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時機是極為關鍵的東西,一旦錯過,就可能如多米諾骨牌那般,後面就是滿盤皆輸。

 她苦心孤詣準備了那麼久的禮物,最終還是沒能發揮它最理想的作用,不僅如此,它還激發了他們之間的矛盾,差點就要釀成不可承擔的後果。

 看著那些無知無覺的、苦苦掙扎卻依然被禁錮在玻璃瓶中的西瓜,徐仁宇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要是沒感覺,他要是足夠愚蠢,他就不會在看到它們的第一時間,就覺得不舒服,就覺得舒夭紹在隱射他了。

 然而縱使徐仁宇內心有所感觸,卻也來不及挽回什麼了。

 這玩意兒遲到了十年,他都陷在和弟弟爭家產的鬥爭裡了,一時之間真的難以抽身,更何況,他不甘心,他自始至終都不甘心!

 按他給舒夭紹說的原話——

 “屬於我的,我要先搶到手,是毀掉還是丟掉都無所謂,反正我無法拱手相讓!但是……你說的,我也會為你做到的。”

 “因愛,別再離開我了,永遠不要離開我。”

 離不離開什麼的,舒夭紹壓根聽不進去,能讓她記進心裡的,只有徐仁宇陷入泥潭仍不肯上岸的偏執,神經病一般的偏執。

 勺子只有一個想法:白整了,他媽的!

 這件事情到最後,不了了之了,但是舒夭紹覺得,這是一顆種子,埋在了他們之間。

 之後這一顆種子,是會長成綠茵茵的參天大樹,還是會長成一顆炸/彈,就是未知數了。

 他們有默契地不提這件事,徐仁宇依然讓他的醫生朋友替舒夭紹治療,但是由於所謂的次人格是舒夭紹自個兒演出來的,而人格分裂症又是世界級難題,治療的進展十分有限。

 目前唯有徐仁宇那些尚未被印證的猜測——

 一,主人格無法共享次人格的記憶,而次人格可以。

 二,次人格不僅可以共享主人格的記憶,她還能主動選擇出現的時機。

 三,綜上,身體控制權的爭奪戰中,主人格落於下風。

 至於這段時間的治療裡,次人格遲遲不出現,可能是因為意識到了危險藏起來了,也可能是因為單純的厭惡徐仁宇,不想看到時時刻刻都跟在舒夭紹身邊的他。

 “小徐呀,你有沒有發現,天氣變熱了?”

 燦爛的日光下,舒夭紹的豬蹄子跳躍著攀爬上了徐仁宇涼涼的胳膊,貼了貼,啊~好凉啊,開心地奸笑。

 徐仁宇把她的手抓了下來:“別鬧。”

 舒夭紹努嘴:“哼!”

 有些無奈地將桌上的公務都推開,徐仁宇將某個煩人精拉過來,抱在了懷裡:“今天怎麼了,嗯?”

 “夏天到了,我要買新衣服!要買裙子!”

 “晚點就讓人把各大名牌當季的款式都送過來讓你挑?啊……你有喜歡的設計師嗎?不如干脆讓他們給你設計幾個符合你喜好的款式?”

 舒夭紹睜著一雙死魚眼:“好無聊啊這樣。”

 “那你想怎麼樣?”徐仁宇揚了揚眉。

 “逛街!”舒夭紹跳了起來,翻身反坐在了他腿上,興沖沖的,“阿加西!男女朋友難道不應該一起去逛逛街嗎?你就不想和我約會嗎?難道我這樣的芳齡少女,要被迫陪你進入老年生活?”

 徐仁宇扶著她的腰,生怕她亂動會從自己身上摔下去,伸手掐她的臉:“約會可以,逛街沒必要,店裡的衣服,都是被試穿過的。”

 啊……說到這個,徐某人好像還有挺嚴重的潔癖來著,不過這在對待舒夭紹的時候,始終沒有苗頭。

 “我不介意,我就想去店裡試衣服,好嘛好嘛,我們去嘛~”舒夭紹拿自己的狗頭拱了拱他。

 又蹭了蹭他脖子:“阿加西~”

 “小徐~”

 “親愛的小徐同學~”

 “好嘛,去嘛~”

 “去嘛去嘛~”

 徐仁宇面上無奈地嘆氣,心裡化成了一灘水:“真是拿你沒辦法。”

 把財閥貴公子拉到大廣場裡逛街就算了,舒夭紹還非得一人一杯超大杯的果汁,邊逛邊喝,喝著喝著……就得找洗手間了。

 洗手間擠滿了人。

 “我膀胱要爆了!”舒夭紹看著排隊拍到了外面的女洗手間,臉都綠了。

 徐仁宇:“我們去別的樓層,不是說了你了,不要喝那麼多。”

 舒夭紹齜牙咧嘴地掐他胳膊:“你罵我也沒有用,喝都喝了。”

 連換了幾層樓,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層沒那麼多人的,徐仁宇把舒夭紹手裡的果汁拿了過來:“快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徐仁宇陰沉沉地看了一眼女洗手間的位置,啊……該死的,這些女人來逛街,都是為了上洗手間的嗎!?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男洗手間空蕩蕩的,女洗手間擠滿了人,每一層都這樣,真是的煩人啊這些蟲子們。

 徐仁宇漫不經心地剛要將視線從女洗手間那邊收回來,就忽然發現女洗手間門口有一個奇怪的男人。

 這個穿著黑西裝的捲毛男,在女洗手間門口像一隻焦慮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徐仁宇皺了皺眉,低低地罵了一聲“有病”,這是急得不行了卻放棄了空蕩蕩的男洗手間,想要一起去擠女廁所嗎!?

 可能是徐仁宇嫌棄的目光如有實質,急得團團轉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辦的陸東植猛地抬頭,與不遠處手捧兩杯果汁的徐仁宇四目相對——

 陸東植的眼睛在看到徐仁宇的那一瞬間,爆發出了劇烈的光芒!

 那個是!那個人是——

 公司理事!

 溫和有禮,門口保安鞠躬他都會點頭回應的大好人!

 陸東植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驚喜萬分地瞪著前方的仁·大好人·宇。

 徐仁宇:“……?”怎麼回事,這個爬蟲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他是欠教訓嗎?

 陸·傻白甜·東值宛如發現了大救星,像是一條見到了主人的狗一樣,撒丫子地衝了過來:“徐理事!!!”

 徐仁宇頭頂的問號又加了一個。

 陸東植猛地抓住了徐仁宇的手臂:“徐理事,那個,那個!!!”

 徐仁宇低頭,看著被濺到了果汁的手:“……”啊,這究竟是哪裡跑出來的瘋狗,想殺人!

 “啊啊啊抱歉抱歉,冒犯了,我是公司的陸東植,我們之前見過的!”陸東植語無倫次、手舞足蹈地企圖要表明自己的意圖。

 徐仁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冰冰:“所以呢?”

 “有件事情想要請您幫幫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陸東植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

 徐仁宇看著那扭曲的哭喪的五官,眉頭皺得更緊了,嫌棄之情溢於言表:“你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要幫你。

 但是徐仁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東植接下來的話給打斷了——

 “我剛剛聽到某個男人說,這一層的女廁所裡被裝了微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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