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胡鬧◎
清漪殿偏殿無人居住,自然清冷無比。
謝凜剛抱姜姒進殿,姜姒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本就怕冷,謝凜的大氅上還殘留著水汽,溼答答的。
小公主頓時不樂意了。
“太冷了……”
一個月不見,來就是折騰她,姜姒有些情緒。
謝凜將大氅掀落在地,抱她上了榻。好在偏殿的床榻上也放著被褥,男人好整以暇地將她裹了進去。
姜姒墨髮四散,唯有一雙清澈透亮的雙眸,撲扇著看他。
謝凜後退一步,脖子輕揚,垂著眸,邊看著她,邊解衣襟扣。
姜姒原本心頭的那點小情緒,頓時化了。
謝凜生得俊朗,五官精緻,輪廓線條冷峻。睜眼時總是帶著一抹疏離和清雋,可此時他狹長的眸子微眯,瞧著竟風流起來。
他的手修長乾淨,一顆顆鬆開衣襟,旋即隨手落在地上。
姜姒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她終於明白,平日裡對她有意的男子許多,為什麼她偏挑了謝凜。誠然是被他這張出挑的臉蠱惑的。
謝凜欺身而上,將裹著被褥的小公主朝裡頭一提。
很快被褥掀起,謝凜的身子也貼了過來。
男人身強體健,穿著官服瞧不出,可衣裳一脫,那身肌肉藏不住,姜姒只覺得他全身都硬。
陡然寒氣鑽來,姜姒顫了顫往旁邊躲。
“謝凜,若本宮明日得了風寒,定要找你算賬……”
男人低笑,“嬌氣。”
謝凜說著,手上動作卻沒停。
姜姒咬著下唇,紅撲撲的臉蛋,極力剋制著聲音。
“別咬壞了。”
男人掐住姜姒的下巴,鬆開她的貝齒,傾身在她耳邊調侃:“公主平日瞧著膽子大,看來也不過如此。”
姜姒猛地一口咬上他的耳垂,“你再戲弄本宮,本宮就喊人了,讓所有人都瞧瞧,平日裡正經矜貴的首輔,浪蕩起來照樣沒譜。”
窗外紅梅綻放枝頭,寒風襲來,紅梅傲然挺立,迎著風雪肆意綻放。
偏殿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輕.吟聲,旋即伴隨著男人暗啞的嗓音。
“公主倒是喊啊……”
他說著將姜姒抱起,朝著箱櫃旁的銅鏡走去。
他將姜姒翻轉過去正對著銅鏡,自個兒則站在她身後,二人的眼神在銅鏡中相撞,又陡然散開。
謝凜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殿宇中顯得曖昧不清,他惡劣道:
“公主瞧瞧,若旁人來了看到公主,會怎麼說你,嗯?”
姜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膚白賽雪,卻染著粉色,髮髻鬆散凌亂,倒在謝凜懷裡,連著小衣都掛在肩頭,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
她忍不住推開他。依依向物華定定住天涯
“你不要臉。”
謝凜不再同她囉嗦,再一次扛起她。待她的身子落到床榻上,他也很快追了過來。
偏殿不如正殿寢屋,姜姒就寢習慣只留兩盞昏暗的燭光。偏殿亮堂,將每一處都照亮得明明白白。
謝凜眼中映襯著羞赧的她,姜姒閉上眼選擇不再看,卻又很快被他掌控。
燭光搖曳,漸漸變成一道餘光。姜姒蹙眉,她太冷了,空氣中瀰漫著清冷的味道,竄入鼻腔。
姜姒打了個噴嚏,謝凜用力將被褥裹緊,卻被姜姒一把拍開。
“你煩死了……”
小公主氣性上來,謝凜只能耐著性子哄。就在這時,正殿寢屋傳來一道懵懂的喚聲。
“阿姐?”
是姜貞的聲音。
姜姒陡然睜圓了眼,推了推謝凜。
男人閉了閉眼,他的眼底閃著紅血絲,像是極力在隱忍。
姜姒推開他,將衣裳穿好,斜眼去看躺在床榻上滿臉生無可戀的謝凜。
小公主心情舒暢地勾了勾唇角,頗有種扳回一局的幸災樂禍之意。
而那頭又傳來姜貞自顧自的呼喚聲。
“阿姐?人去哪兒了……”
姜姒對謝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轉身就要走,卻是被謝凜一把拉住。
男人的力氣大,姜姒反應不及,落在了他懷裡。
見謝凜還不願鬆手,姜姒皺眉指了指,小聲讓他不要亂來。
謝凜抱著她的細腰,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緒。
他啄了啄姜姒的紅唇,低聲道:“公主打算怎麼補償臣?”
姜姒怕姜貞真的尋過來,心如擂鼓。
只想著快速打發了他,小聲道:“本宮記著了。”
“下月上旬是公主生辰,公主來臣府中,嗯?”
每回摸進宮都需費一番功夫,在這清漪殿也不敢太過放肆,謝凜藉機提議。
姜姒沒有多想,敷衍地點點頭,“成。”
待她應完,謝凜便鬆了手。
姜姒快步從偏殿而出,回到了寢殿。
只見姜貞睡眼朦朧,正揉著眼打算下床。丹青聞著聲也從耳房走了過來,姜姒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回去睡。
姜貞見到姜姒,問道:“阿姐去哪兒了?”
姜姒胡扯,“去淨室了。”
“外頭好冷,阿姐快上來睡罷,小心著涼了。”
姜姒點點頭,重新上了榻。
姜貞原想替她捻被,卻順著昏暗的燭光,看到姜姒那雙瀲灩的紅唇,她狐疑道:“阿姐睡覺還塗口脂嗎?”
姜姒下意識摸了摸雙唇,很快反應過來,定是謝凜的傑作。
她有些惱,卻仍是傲嬌地昂了昂頭,“本宮這是天生麗質,你莫要羨慕嫉妒。”
姜貞覺得好笑,笑出了聲。
“是,阿姐最好看了,快睡罷。”
憑著姜姒插科打諢,姐妹倆相擁入睡,誰也沒再醒來。
*
姜貞連著幾日在清漪殿,好在那頭虞太妃也沒來請,姜貞才覺鬆快許多。
誰知第四日,姜姒同姜貞在園子裡喂錦鯉,就聽到有宮女在議論。
“聽說了嗎,方才虞太妃為容統領指婚了。”
“啊,虞太妃怎會給容統領指婚?”
“這我哪知道,聽說是太后親自下的懿旨……”
兩個宮女的話一來一回,姜貞手中的魚食已盡數落入池塘。數幾十條錦鯉一擁而上,泛起陣陣漣漪,著實打眼。
姜姒瞥了遠處兩個宮女一眼,冷然的眸子颳去,宮女們感受到了,連忙行禮跑開了。
姜貞眼眶溼潤,轉頭望向姜姒。“阿姐……”
姜姒嘆氣,“想問就去罷,你也數日未回永寧殿了,好好同你母妃說。”
姜貞朝姜姒行禮,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裡。
她一走,姜姒也沒了心思,她拍了拍掌心的魚食,同丹青往朝陽宮去。
姜寒這兩日頗為苦惱,桌案上摺子堆得滿當,他卻是在犯愁。
見姜姒來,他只無精打采地喚了聲“皇姐”,瞧著很累的模樣。
姜姒來到桌案前,問道:“陛下近日很忙?怎的唉聲嘆氣?”
姜寒向來慣會偷懶,對朝政之事多半提不起勁。自打謝凜做了這個首輔,大半的摺子都經他手,姜寒更是沒動腦子,他當姜姒不知道。
姜寒隨手舉了其中一個摺子,丟在姜姒面前。
“好幾道摺子上表,道是大陽山上有一夥山賊,搶了官銀,殺了朝廷護銀官兵,甚是猖獗。”
姜姒見他愁眉不展,輕笑道:“陛下出兵派人圍剿了即可,有何煩惱的?”
說起這個,姜寒就更加生氣。
前兒個他才派了勇毅侯世子上山圍剿這夥山賊,勇毅侯世子也是跟著勇毅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對付幾個區區山賊還不是輕而易舉。
勇毅侯世子更是拍著胸脯保證,只需一千騎兵,便可將這群強盜賊人給擒了。
可誰知馬有失蹄,勇毅侯世子剛帶兵進山,就落入了賊人的陷阱。一千騎兵有去無回不說,連他自個兒也被請進了寨裡。
過了一夜,暖陽初升,盛京城門牆頭就掛著個赤.身裸.露之人,眾人定睛一瞧,不正是那位被俘的勇毅侯世子。
勇毅侯勞苦功高,為大晉鎮守邊疆數幾十年,老來得子,就這麼一根獨苗,硬生生地被賊人羞辱。實在臉上無光,連著幾日淚灑殿堂,要陛下為世子做主。
姜寒也氣,不過一夥山賊,散亂無章,竟還敢打朝廷的臉。
他當即拍案而起,問堂下誰人還能前去圍剿賊人。誰知堂下一片寂靜,方才一個個出來厲聲斥責的文臣自然沒那個能耐,可武將們也各個不做聲,實在令他頭疼不已。
姜姒從皇帝的話中聽出了幾分耐人尋味。
朝堂之上,牽一髮則動全身。武將大多追隨的,除了勇毅侯那一掛,剩下的自然都是看雲陽侯臉色的。
雲陽侯不做聲,旁人自然選擇沉默。
前陣子云陽侯世子的事鬧的人盡皆知,鬧得連同溫憲公主的婚事都廢了,雲陽侯心裡頭那股氣沒處散,自然不會接姜寒的話茬。
姜寒是天子,縱使他無心朝政,卻也拉不下臉來求雲陽侯那個老匹夫。
可這事兒總要推,如此這般就顯得進退兩難了。
姜姒盤算著問:“謝大人可有何高見?”
姜寒嘆了口氣,“阿凜哥倒覺得無妨,不過一群倭寇,不足為懼,大不了他親自帶隊前去圍剿。”
“可他是首輔,身份終是不妥。”
說白了,不是不相信他,是這活兒就不適合他幹。
“陛下心中可有想法?”
姜寒手中的摺子應聲落下,發出“啪”的一聲,他小小的身子朝後靠去,只覺得這皇帝太難做了。
“朕明日會宴請雲陽侯入宮,且看他什麼意思。”
姜姒挑眉。
雲陽侯一日不除,姜寒且還得看他臉色做事。
這便是帝王將相失衡,帶來的禍。
作者有話說:
生理期,今天真的短小了(捂臉逃跑)
那啥,假期會找機會加更,不過得看你們的熱情能不能喚醒我碼字的激情hhhh
男二是會認真塑造的角色,醋蟹我就問你怕不怕!!
沈括:不足為懼?呵!天真!感謝在2022-01-30~2022-0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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