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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後我成了噠宰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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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是霧濛濛的天,但又有一絲光透過。

 春野櫻坐在車中,身上的破舊衣服與這輛豪華的車看上去格格不入。不過本人卻沒有多麼在意的樣子。

 司機在通過後視鏡觀察她,覺得這個即將被收養的孩子看上去好像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殊不知,現在看上去正在發呆的春野櫻腦子裡連如何逃出這個車,以及如何抹司機的脖子都有三個備案了。

 這個位於東北地區的邊緣小城,沒有正處於戰爭餘灰波及下的橫濱租界的喧囂。作為居住的場所來說甚至是舒適的。

 青森的特產是蘋果和梅子,隨處可見的河流中也有好吃的螃蟹,故而就算是最為貧窮的時候,孤兒院的孩子們仍可以找到飯吃,能稍微把肚子填個五分飽。

 “那個就是修治少爺,是你以後的主人。”

 領著她的手的侍女輕聲說道,並且微微攥緊了握著春野櫻的手,引得後者抬頭看著她。

 侍女小聲的呢喃聲被擁有出色聽力的春野櫻捕捉到。

 “多麼噁心啊……”

 男孩手捧著一本君主論面無表情的看著,只有不安分的晃動著的腿證明他的心情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平靜,或許是無聊的吧。

 春野櫻心裡平靜無波,在她被帶到這個院子時,她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對於男孩推測出她的來歷也並沒有感到驚訝。畢竟忍者世界戰亂中5、6歲上戰場的大有人在。

 所以這個自殺的小傢伙名字是津島修治?還挺文雅的。

 侍女領著她進入到了一個房間,她被要求跪坐在距離屏風大約有三米的位置,只能看到屏風後影影綽綽的身影。

 “春野櫻……”

 屏風後的人說道。

 “是我……”

 春野櫻只感覺自己身上感知危險的雷達在瘋狂作響,這間小小的屋子中至少藏了3名訓練有素的人員,輕微的硝煙味道也證明他們佩戴的木倉。

 這是一種防範的措施,至少證明了屏風後的人地位不算低,重要程度也比較高。

 “我們可以資助你你所需要的,而你需要守在我兒子的身邊,直到他不需要你為止。”

 你聽,這聲音多麼高高在上啊,就好像她只是個可以隨便處置的物品而已。

 春野櫻抿了抿唇,“直到他不需要為止?”

 屏風後的人好像有些不耐煩了一樣,侍女開啟門帶著她離開,而就在門關上的前一秒,她聽見了,“對,直到不需要。”

 侍女也用看待一個物品而非人的眼光看著她,即使口中所用的是敬稱,“您的課表和少爺一樣,另外在每天放學後要追加體術訓練。”

 她只是在通知春野櫻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在和一個平等的人商量應該做什麼。

 從進了這個院子之後的竊竊私語聲就沒有停過。

 明明書籍與思想都超前她曾所在的那個時代太多了,怎麼還有這種封建殘餘?

 侍女自顧自的在通知了她要去的房間和衣服在哪裡領之後就走了,春野櫻待在原地有些無聊,便想去看看未來要一起共事的津島少爺。

 男孩仍在看著手中的書,明明已經發現了她的靠近,卻沒有轉過頭去看她。

 奇也怪哉,這個男孩在這個家族的地位應該挺高的。但在如此寒冷的冬天卻沒有人為僅僅穿著一層薄薄的單衣的他披上一件外套。

 津島修治啪的一聲把手中的書合上,雙腳踏在地面上,轉過頭仰視著看著本來站在他身後的春野櫻。

 “又見面了。”

 之前走的太過匆忙,再加上那雙眼睛給她的印象太深了,導致她還沒來得及好好觀察一下他。

 不過她救起他之前也沒想到,有個6歲孩子能夠根據她的穿著與言語,就推測出她的身份。

 所以,她不會用對待普通的6歲孩子的態度去對待他,而是要更加謹慎一些。

 春野櫻笑著說道:“是啊,津島少爺。”

 津島修治聞言撇了撇嘴,“我不喜歡你這個稱呼。”那雙鳶色的眼睛像是通透的煙色水晶。

 “可是,我們只是第二次見面,不能叫的太過親近。”

 春野櫻裝作苦惱的樣子歪了歪頭,津島修治饒有興味的看她做出的動作,學著春野櫻的姿勢歪了歪頭,“那你想怎麼樣?”他問道。

 女孩跳到地面上,與他保持平視,而後伸出手,示意他握上來。

 津島修治沒有動,“這是什麼意思?”

 他確實是在疑惑的,在書上沒有這種動作,僕從和父親也沒有這樣做過這個動作。

 春野櫻的手仍放在半空中,她說道:“這是人們建立羈絆的方式,只有這樣我才能稱呼你的名。”

 津島修治重複道:“羈絆?”這又是一個他沒從書中看到的詞彙。

 他緩慢地抬起手握住粉發女孩的手,帶著一絲絲的遲疑與不確定。

 “就是說,我們是好朋友了。”

 津島修治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想到被牢牢地抓住,抽都抽不動。

 “你要利用我嗎?”

 他皺了皺眉,無意識地鼓了鼓腮幫子,從春野櫻的視角來看就像一隻生氣的包子。

 “為什麼會這樣想?”

 “父親的朋友和他就是互相利用的,他們稱彼此就是朋友。”

 春野櫻想起前世那倆讓她頭疼的偷摸大雞。

 “朋友分為很多種的,有互相利用的,也有互相信任的,你父親和他的朋友只是正好是前者而已。”

 “那你和我呢?我們是互相信任的嗎?”

 啊,果然還是個6歲的孩子。春野櫻在心裡默默感嘆了一下。

 “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

 津島修治的手被放下,他無意識地搓了下手指和掌心,覺得剛剛被春野櫻所觸碰的地方是溫熱的,突然變涼有些讓他不習慣。

 “因為我們剛認識,而羈絆是需要培養的。”

 春野櫻嘆了一口氣,解下了自己身上破舊的外套,將比自己還要瘦弱的男孩裹了進去。

 碧綠色的眸子正對著鳶色的眸子,溫暖的熱氣環繞在少年凍得發青的軀幹和手臂上,女孩靠近時撥出的熱氣灼紅了他的鼻尖。

 很暖和,不討厭,就好像春天睡在陽光裡一樣,不算太冷又不算太熱,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溫暖與舒適。

 一旁路過的侍女看到披在津島修治的破舊衣服,發出了高昂的尖叫聲,顯得極其誇張。

 “修治少爺!您怎麼能穿這種破舊骯髒的衣服!”

 侍女一把扯下了披在津島修治身上的衣服,春野櫻下意識地想要制止她。

 “喂!”他都凍得發青了啊!

 侍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另一個侍女扯著還在探頭張望的春野櫻往外走,“我現在就帶你去換下你這身破舊的衣服!”

 津島修治站在原地,任由侍女扯下那件破舊卻溫暖的衣服,他直勾勾地看著被拉走的春野櫻,在冷風中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他看上去有點可憐。

 春野櫻被侍女粗暴地搓洗著,就像身上有足以致命的病毒和細菌一樣,可惜皮都搓紅了也沒搓下什麼來。

 “春野櫻是吧。”

 侍女彎著腰給她穿上一件並不算保暖的衣服,素色條紋,看上去十分保守。

 “別去可憐修治少爺。”

 侍女的黑眼睛中寫滿了麻木,但也有著在春野櫻眼中顯得莫名其妙的恨意。

 為什麼要怨恨一個6歲的孩子?明明他看上去毫無威脅。

 “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就是別去!如果你想在這裡安穩的生活下去的話,就按我說的做!”

 侍女使勁抽緊了春野櫻身上最後一件外套,一件全新的,甚至奢侈的填滿了暖和的羽絨。

 春野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6歲孩子清澈如水的眼中好像倒映出了侍女的靈魂,她撇過頭去不去看這雙眼睛,選擇性的無視她嘴中的修治少爺也有一雙清透如水晶的眼睛。

 “你的課表放在你的桌上,教導你的體術老師正在來的路上。”

 侍女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修治少爺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直到躺在榻榻米上,春野櫻都在思考她所說的不一樣是什麼意思。

 是指津島修治早慧嗎?可是每個時代都存在天才,也沒有普通人如此的厭惡天才啊。

 是因為他像一潭死水的樣子嗎?可造就著一切的也並不是津島修治本人。

 她煩躁地翻來翻去,卻完全睡不著。

 春野櫻索性翻身而起,下午時侍女告訴她的各個房間位置和用途都被她牢牢地刻在腦海裡。

 她閉眼靜靜地感受了一下週圍有多少的人,左側的走廊有一個正在巡邏的,腳步聲很重,應該可以輕易甩開,樑上有一個守衛,呼吸很輕,但也逃不過她的耳朵,還有……

 一群業餘的傢伙。

 前忍者春野同學在心中不屑地哼了一聲。

 春野櫻施展了分/身術,保證在房間裡還有一個春野櫻,然後便一個閃身從窗戶翻了出去。

 她小心地避過路上的重重巡邏,終於來到津島修治的房間窗下,當她抬頭,意外地發現窗是開的。

 這可是大冬天啊?

 她一個翻身便踩在了窗框處,雖然知道津島修治已經察覺到她的到來,但她還是敲了敲窗框,以表現自己的存在感。

 “喲……”

 厚厚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了,月光傾灑在半蹲在津島修治房間窗框上的春野櫻身上,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紗衣,沒被她擋住的部分照射在這件空蕩蕩只有書架和床的房間,照亮了正沉靜地看著她的津島修治的臉。

 “晚上好……”

 粉發女孩笑嘻嘻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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