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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型人格・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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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約會(二)

 客觀來說, 其實季凜只比聞冬大五歲,絕對是夠不上小叔這個輩分的。

 而他的皮相更是沒得說,那絕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看, 或者說俊美,就是和當紅男明星們放在一起, 也是絕不遜色的,當然, 更是絕對不會顯老的。

 因此他會被人誤會成聞冬的“小叔”,大概主要還是氣質以及穿著方面的問題...

 畢竟季凜對外的時候,他身上確實有種彷彿渾然天成的優雅與矜貴,當然同時, 也成熟而又沉穩。

 加之他的白襯衣黑長褲,確實不是一般年輕人會偏好的穿著。

 因此他的整體形象, 就容易給人造成略微年長的這種印象...

 或者更準確來說, 是使人看著他的時候,不自覺就有種面對同齡人時候絕對不會有的,“不敢高聲語”的敬畏感。

 這其實本也算不得什麼壞事, 至少對於以前的季凜而言,是絕對不會讓他在意的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

 畢竟這世上大概沒有哪個男人, 會想要被誤會成自己愛人的小叔...

 即便季凜是個瘋子也一樣。

 但不同的是, 一般男人在被這樣誤會的時候,可能會面露尷尬或者惱怒, 亦或忍不住想要解釋。

 但季凜不會。

 他既不尷尬也不惱怒,只是下頜角輪廓收緊了極其短暫的一瞬, 甚至不為對方所察覺, 下一秒, 唇角就又上揚起了分毫不差的弧度。

 甚至, 他也沒想要解釋。

 聞冬倒是想解釋的,他沒敢偏頭去看季凜,薄唇張開就想要直白告知面前的酷哥,他這位大概眼睛不太好使的前男友,告知他季凜不是自己的哥哥更不是小叔,而是自己的男朋友。

 聞冬甚至完全不介意再補充一個字尾――

 是那種隨時可以結婚,並準備共度一生共生共死的男朋友。

 但他一句“不是”才堪堪發出個“b”的音,季凜竟就溫聲了開口,截住了聞冬的話頭――

 聞冬聽見他嗓音溫沉,語氣自然應下來:“對,我確實是小冬的小叔,請問你是...?”

 恰到好處的停頓。

 聞冬霍然偏頭看向季凜。

 果然,季凜這個瘋子從來都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聞冬這位酷哥前男友當然不會知道聞冬和季凜內心所想,他一聽自己猜對了,立刻就高興起來,同時語氣還變得更恭敬了,他急忙回答道:“小叔您好,我是...”

 不過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停頓了一下,偏頭看向聞冬。

 此時聞冬的特殊能力還並未出現,但只是對視的這一眼,不需要什麼特殊能力,聞冬已經能毫不費力將他的這位前男友此時心思猜個大概了。

 無非是對方在擔憂自己並未對家裡人出櫃這種離譜想法。

 聞冬沒搭理他,目光一觸即收,又落回季凜臉上。

 不過他這個反應落在酷哥前男友眼裡,大概就是坐實了對方的擔憂。

 於是,這位酷哥自以為極其善解人意對季凜自我介紹道:“我是小冬的大學同學。”

 聞冬不著痕跡微鬆口氣。

 雖然他倆腦回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至少沒有直接丟擲“前男友”三個字來刺激季凜,聞冬就覺得這個回答不錯。

 然而,聞冬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季凜又嗓音含笑,彷彿閒聊般輕飄飄反問了一句:“只是大學同學嗎?”

 聞冬:“......”

 酷哥同學慌了。

 這種慌,就是那種面對長輩時候,被忽然窺探到小眾性-向,彷彿要被迫出櫃的慌。

 於是他下意識又看向了聞冬,那眼神簡直是在求助了。

 可聞冬現在也很無助好嗎!

 季凜現在這是擺明了要玩這種奇怪的角色扮演遊戲,且故意憑藉所謂這個“小叔”的身份,近乎惡劣嚇一嚇面前這位潛在的小情敵,還能同時從他口中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不少東西,比如關於聞冬的些許過去。

 聞冬能把季凜的想法看個透徹,他也同樣能一句話就終結現在這種情況繼續發展,其實只需要對季凜說句“我想去其他地方玩”,以季凜刻在他人格里的紳士風度,是絕對不會在人前拒絕的。

 不過,那樣的話,季凜大概會不太高興。

 聞冬捨不得這樣。

 季凜現在對情緒的感知還處於一個恢復期,雖然不太現實,但聞冬還是由衷希望,季凜以後能夠感知到的,都是快樂,欣喜這樣的正面情緒。

 畢竟以前已經很苦了,苦了這樣多年,聞冬不希望以後的季凜再苦下去。

 因此他裝作看不到他的前男友那求助的眼神,乾脆任由季凜高興去了。

 酷哥同學見求助無果,不得不硬著頭皮自己上陣,他斟酌回答道:“對,就是同學,只不過...只不過有段時間,算是走得比較近。”

 說到這後半句的時候,他語氣中不自覺流露出了兩分懷念。

 其實這懷念並不算明顯,但季凜的經歷,職業早已練就了他輕易從談話人的語氣中,敏銳捕捉對方情緒漏洞的能力。

 因此近乎是酷哥同學話音落下的同時,季凜就本能般蹙了下眉,身形也繃緊了一瞬。

 活像是頭被侵犯了私人領域的野獸。

 不過這“進攻”狀態也只是轉瞬即逝,下一秒,季凜就又恢復了與先前無異的溫和模樣,他彷彿玩笑般淡聲道:“原來如此,之前聽你說對小冬的背影難以忘記,還以為你是小冬的追求者,之一。”

 這個停頓之後的“之一”,就很有靈性...

 季凜這句話一出,酷哥同學的表情就已經從無助直接轉變為驚異了...

 他忍不住又看了聞冬一眼。

 聞冬從這一眼中立刻接收到了這位前男友的質疑與驚歎――

 你竟然對你小叔出過櫃了?!

 大概就是這樣。

 聞冬簡直要對季凜的惡趣味失語了。

 他是真的很想回一句:“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明明就是我的櫃門本櫃好嗎!”

 不過當然還是忍住了。

 於是被戳穿的酷哥同學又轉回頭去看季凜,他不大自在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又自以為機智拍了句馬屁:“小叔,您真開明!”

 季凜勾唇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酷哥同學再接再厲,像是想要在聞冬“長輩”面前刷好感一樣:“小叔,您是第一次來這邊玩嗎?我在這裡做兼職DJ,額...”

 講到這裡,他又停頓住了,兩秒鐘後,才遲疑問:“小叔,您知道DJ的嗎?就是那種打碟的,額...”

 大概是害怕季凜既聽不懂“DJ”,也聽不懂“打碟”,酷哥同學急得話都要講不明白了。

 季凜垂眸靜靜欣賞了兩秒鐘,自己這位潛在情敵的抓耳撓腮尷尬模樣,才薄唇微張,低笑一聲道:“我是三十,不是六十。”

 言外之意,就是他還不至於“古董”到聽不懂“DJ”和“打碟”。

 很顯然,某位惡趣味的惡犬為了契合“小叔”的身份,還語氣自然故意給自己說年長了兩歲。

 酷哥同學又站在原地尷尬了兩秒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點頭應和:“對...對對,小叔您真年輕,還潮流...”

 簡直就是尬吹本尬。

 尬得聞冬頭皮發麻,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暫時介入一下季凜的惡趣味遊戲,不過只是暫時介入,並沒有叫停的意思,因此他並沒有說要離開,只是簡短道:“我們進去坐下再聊?”

 酷哥同學聽到這句話,簡直就像是感覺到了救星降臨一樣,青皮腦袋點得像個磕頭機,他一疊聲應道:“對對對,坐下進去聊,我給你們找個好位置!”

 邊這樣說,他就先一步轉身向夜店入口走去,在前面給聞冬和季凜帶路。

 季凜目光終於落回了聞冬臉上,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微挑眉梢,眸底劃過一瞬揶揄笑意。

 聞冬回望他,與他對視,目光不閃不避,坦誠而又無辜,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

 對視兩秒鐘,季凜率先收回了目光,抬步跟上酷哥同學的腳步。

 聞冬便也跟了上去。

 兩人不需要存包,因此只在入口處被工作人員在手背上拓了一個熒光印章,方便進出,之後就一路向裡走。

 越往裡走,極富節奏感的蹦迪音樂自然就越大,每一聲都好像震在鼓膜上。

 忽明忽暗的頂燈,濃郁菸酒味與香水味的混雜,擁擠又搖擺的人群...

 夜店就像是一座城市喧囂而放縱的出口,迷離魔幻,對所有人的悲傷心事都照單全收,又還以短暫的瘋狂無憂。

 季凜忽然探手過來,牽住了聞冬的手,轉而手指交疊,十指相扣。

 聞冬抬眸看他。

 周遭太嘈雜了,說話是要靠喊的,季凜乾脆就不發出聲音,只做口型道:“怕我的小玫瑰走丟。”

 聞冬任他牽著,對這個解釋不置可否――

 究竟是怕自己走丟,還是故意要在情敵眼皮底下玩這種隱晦的曖昧...

 他和季凜彼此其實心知肚明。

 聞冬只是不拆穿罷了。

 不過很顯然,季凜並不準備現在就讓聞冬這位倒黴前男友發現他們的真正關係,他的角色扮演遊戲還沒玩夠,因此在酷哥同學停在靠角落的,一張相對安靜的卡座前,轉回身看過來的時候,季凜就利落放開了聞冬的手。

 “快請坐,”酷哥同學完全沒有發現聞冬和季凜牽過手,他熱情招呼道,“這裡是我們內部人員預留的卡座,位置很好,不那麼吵但是視野又好!”

 這個視野,自然指的是看向舞池及舞臺上的視野。

 聞冬想起他以前和這位前男友在一起的那短暫兩個月,每次去夜店,確實都會坐在這種預留的卡座位置上。

 那時候酷哥同學在臺上打碟,自己就坐在這樣的位置上,視線確實能穿過人群亳無遮擋看到他。

 不過想到這個聞冬毫無感慨,對於沒有真正動過心的人,他當時就沒什麼感觸,就像在看一個還算欣賞得來的朋友一樣,時隔這麼久再回憶起來,自然就更不會有什麼感觸了。

 只是...

 想到這個,聞冬的思緒卻止不住偏移了。

 他忽然想起了與季凜相遇的第一面,也是在酒吧――

 同樣隔著重疊人群,他同季凜莫名對上視線,遙遙相望,季凜那如同野獸般危險的目光一觸即收,隨後微笑朝他舉了舉杯,尊貴優雅。

 聞冬想,其實自己大概早在那一眼的瞬間,就開始對季凜淪陷了。

 “以前...就是和小冬走得比較近的那段時間,”酷哥同學的聲音喚回了聞冬的思緒,他語氣中又不自覺夾雜了些許懷念,“那段時間我也在兼職DJ,不過不是在這家店,那時候小冬常去看我打碟,我每次都會給他留這樣一個位置。”

 聞冬:“......”

 救...

 想起了先前在車上時候和季凜有過的對話...

 聞冬極其罕見心虛了一瞬,這怕不是要翻車的節奏!

 果然,下一秒,聞冬就感覺到季凜目光落在了他臉上。

 那一瞬間,身體的本能最為誠實,聞冬下意識繃直了後背,感覺自己像是正被髮怒前的野獸注視。

 不過那也只是極其短暫的一瞬,不等聞冬做出什麼反應,季凜就又收回目光看向了酷哥同學,他語氣溫和依舊,循循善誘得近乎真的像在同小輩閒聊:“常去?大概是多久去一次?”

 只有聞冬知道,季凜其實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非常非常在意。

 因為之前在車上,聞冬告訴他的是“一月一次”,不算說謊,但確實有所隱瞞。

 隱瞞了和麵前這位倒黴前男友在一起的那兩個月。

 但在這一刻,聞冬根本不可能去阻止這位前男友給出回答,那隻會顯得自己好像真的心虛,且讓季凜的情緒變得更為糟糕。

 可謂多害而無一利。

 於是聞冬選擇了沉默。

 而酷哥同學顯然沒有get到“危險將至”,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就如實道:“大概是一星期一次這樣?”

 說完,他竟還轉向聞冬尋求認同:“小冬,我應該沒記錯?”

 季凜也側眸看了過來,還饒有興味般挑起了唇角。

 聞冬微闔了下眸,在心裡把這倒黴前男友狠狠揍了一頓,但表面上,他卻清冷淡然如常,只微微點了下頭,語氣疏離道:“應該是,我也記不太清了。”

 這句話既是說給季凜聽的,同時也是說給他的這位前男友聽的――

 暗示他自己已經對和他的過往“記不太清”,就沒必要再重提亦或妄想什麼舊情復燃了。

 何況聞冬自認對他本也沒什麼舊情,自然也就談不上覆燃。

 顯然,酷哥同學聽懂了聞冬的這句暗示,他神情不自覺暗淡了兩分。

 本不準備再提往事,想要轉開話題,可還不等他開口,季凜卻像是對聞冬的大學生活極感興趣一樣,他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又語氣溫和丟擲個話頭,依然是在問聞冬的倒黴前男友:“那以前小冬和你一起來玩的時候,他會去舞池跳舞嗎?”

 話音恰到好處一頓,季凜竟又勾唇笑了一下,將一副“赧然”神態演繹得淋漓盡致,並慢條斯理對自己剛剛的問題做註解道:“身為小冬的小叔,我其實一直都很想了解他在校外,在家庭之外時候的模樣,只不過這種問題有時候面對他,反倒不是很好直接開口。”

 話裡話外的,當真像極了一位關心小輩,而又略微不得方法的“小叔”。

 聞冬看驚了,他以前真的沒發現,季凜竟然也這麼能演...

 而毫不意外的,酷哥同學被“演”到了,他立刻擺出一副理解模樣,連連點頭道:“小叔我明白的!不過小冬以前去的時候,有時候會在舞池跳舞,但也不是每週都跳。”

 這樣說著,酷哥同學就好像又回憶起了那與聞冬在一起過的短暫兩個月。

 那時候他就總覺得,聞冬好像和他,和身邊的同齡人都不一樣。

 這種感覺並不只是來源於聞冬過於令人驚豔的外貌,亦或舉手投足間的得體與優雅。

 更主要是來源於一種,一種他不是很會用語言形容的氣質。

 就好像...

 好像聞冬總是給人一種無形的距離感。

 即便那時候他們好像是名義上的情侶關係,即便聞冬永遠對他溫和含笑,即便聞冬在最熱烈的舞池裡恣意搖擺...

 可他身上卻總像籠了層看不到的屏障,將他整個人都與外界隔離開來了。

 然而...

 然而酷哥同學回憶到這裡忽然驚覺,自從剛剛偶然碰到聞冬開始,好像一直沒有感覺到聞冬的這種距離感了。

 雖然聞冬對自己更為疏離冷淡了,可他卻好像變得真實起來。

 這個念頭來得實在莫名,酷哥同學想不出聞冬這個變化的緣由,他不自覺晃了晃腦袋,正要說什麼,就聽聞冬的那位英俊“小叔”又忽然開了口,嗓音溫沉問:“小冬跳舞的模樣,好看嗎?”

 如果酷哥同學見過季凜審訊犯罪嫌疑人時候什麼樣,那他這時候就該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了――

 因為季凜現在問他這個問題時候的語氣,簡直同他問犯罪嫌疑人關鍵資訊時候的語氣一模一樣。

 沉而緩,好似完全沒用攻擊性,如同蠱惑人心的海妖。

 輕易就能“惑”得對方交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眼前好似又浮現起了聞冬在舞池中搖擺的模樣,飄揚的碎髮,纖細的手臂,還有...

 還有不盈一握的瑩白腰肢...

 酷哥同學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悠遠而迷離,他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喃喃道:“好看,很好看...”

 季凜原本搭在桌上的手指倏然攥緊了,骨節用力到近乎泛白。

 聞冬餘光注意到了,他心裡無聲嘆了口氣,避免他的倒黴前男友再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而讓季凜情緒變得更為過激,聞冬不得不再次介入了季凜的角色扮演遊戲,他不動聲色對他的倒黴前男友道:“進來這麼久了,不請我們喝酒嗎?要一瓶龍舌蘭。”

 酷哥同學驟然回神,他忙不迭應下來:“對對對...還沒給你們拿酒,我這就去拿!等我一下哦!”

 邊說,他就邊轉了身。

 然而,在他轉身的剎那,背後卻莫名起了層薄汗――

 那是刻在動物本能裡的危機意識,在被某種兇狠野獸盯上的時候,所難以剋制湧起的本能反應。

 酷哥同學腳步微頓,忍不住又回頭看了聞冬和他的那位俊美“小叔”一眼。

 然而,只這一眼,卻讓酷哥同學倏然間瞪圓了眼睛。

 整個人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再也不會動了。

 因為他看到...

 聞冬竟然在和他的“小叔”接吻!

 並且,是以一個被絕對佔有的姿勢...

 那位“小叔”大概是覺察到了他的目光,竟還略微偏頭看了過來。

 在被注視的那一秒鐘,酷哥同學後背發毛的那種感覺就又來了。

 因為面前男人徹底褪去了他先前那副紳士而溫和的“長輩”皮囊,看過來的這一眼,目光中是絲毫不加遮掩的獨佔欲與侵略欲。

 簡直與被打擾了進食時的瘋獸毫無異處。

 酷哥同學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但在剎那之間,不知是不是過度的驚詫給了他莫名的勇氣,反應過來什麼,他又忽然向前跨了一步,盯著季凜顫聲道:“您...您不是小冬的小叔嗎...?”

 你們這不是在亂-倫嗎!

 殘存的理智沒有讓酷哥同學將這句話說出口,不過不需要說出口,也足夠季凜聽得出來了。

 正常人到了這種時候,絕對都該解釋坦白了,該如實告訴對方,自己是聞冬的正牌現男友,前面只是故意那樣說的,解釋過後,再正當宣誓一下主權。

 可季凜並不是個正常人...

 他是個瘋子。

 因此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季凜只是稍微後退暫時放開了聞冬,他盯著面前驚恐又詫異的年輕人看了兩秒鐘,隨後緩緩挑起唇角笑了,又好似很愉悅般一點頭,低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確實是小冬的小叔。”

 酷哥同學忍不住衝口而出:“那你們...你們現在是在...”

 最後兩個字他還是沒能說出口,而季凜也沒給他說出口的機會,因為季凜已經又不緊不慢欣然補上了一句:“不必懷疑,確實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就好這口。”

 “這口”是指什麼,顯然,他們都心知肚明。

 話音落,季凜不再看這倒黴情敵一眼,他轉頭重新以一個強勢的傾壓姿態,再次發狠吻上聞冬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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