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來說, 其實季凜只比聞冬大五歲,絕對是夠不上小叔這個輩分的。
而他的皮相更是沒得說,那絕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看, 或者說俊美,就是和當紅男明星們放在一起, 也是絕不遜色的,當然, 更是絕對不會顯老的。
因此他會被人誤會成聞冬的“小叔”,大概主要還是氣質以及穿著方面的問題...
畢竟季凜對外的時候,他身上確實有種彷彿渾然天成的優雅與矜貴,當然同時, 也成熟而又沉穩。
加之他的白襯衣黑長褲,確實不是一般年輕人會偏好的穿著。
因此他的整體形象, 就容易給人造成略微年長的這種印象...
或者更準確來說, 是使人看著他的時候,不自覺就有種面對同齡人時候絕對不會有的,“不敢高聲語”的敬畏感。
這其實本也算不得什麼壞事, 至少對於以前的季凜而言,是絕對不會讓他在意的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
畢竟這世上大概沒有哪個男人, 會想要被誤會成自己愛人的小叔...
即便季凜是個瘋子也一樣。
但不同的是, 一般男人在被這樣誤會的時候,可能會面露尷尬或者惱怒, 亦或忍不住想要解釋。
但季凜不會。
他既不尷尬也不惱怒,只是下頜角輪廓收緊了極其短暫的一瞬, 甚至不為對方所察覺, 下一秒, 唇角就又上揚起了分毫不差的弧度。
甚至, 他也沒想要解釋。
聞冬倒是想解釋的,他沒敢偏頭去看季凜,薄唇張開就想要直白告知面前的酷哥,他這位大概眼睛不太好使的前男友,告知他季凜不是自己的哥哥更不是小叔,而是自己的男朋友。
聞冬甚至完全不介意再補充一個字尾――
是那種隨時可以結婚,並準備共度一生共生共死的男朋友。
但他一句“不是”才堪堪發出個“b”的音,季凜竟就溫聲了開口,截住了聞冬的話頭――
聞冬聽見他嗓音溫沉,語氣自然應下來:“對,我確實是小冬的小叔,請問你是...?”
恰到好處的停頓。
聞冬霍然偏頭看向季凜。
果然,季凜這個瘋子從來都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聞冬這位酷哥前男友當然不會知道聞冬和季凜內心所想,他一聽自己猜對了,立刻就高興起來,同時語氣還變得更恭敬了,他急忙回答道:“小叔您好,我是...”
不過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停頓了一下,偏頭看向聞冬。
此時聞冬的特殊能力還並未出現,但只是對視的這一眼,不需要什麼特殊能力,聞冬已經能毫不費力將他的這位前男友此時心思猜個大概了。
無非是對方在擔憂自己並未對家裡人出櫃這種離譜想法。
聞冬沒搭理他,目光一觸即收,又落回季凜臉上。
不過他這個反應落在酷哥前男友眼裡,大概就是坐實了對方的擔憂。
於是,這位酷哥自以為極其善解人意對季凜自我介紹道:“我是小冬的大學同學。”
聞冬不著痕跡微鬆口氣。
雖然他倆腦回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至少沒有直接丟擲“前男友”三個字來刺激季凜,聞冬就覺得這個回答不錯。
然而,聞冬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季凜又嗓音含笑,彷彿閒聊般輕飄飄反問了一句:“只是大學同學嗎?”
聞冬:“......”
酷哥同學慌了。
這種慌,就是那種面對長輩時候,被忽然窺探到小眾性-向,彷彿要被迫出櫃的慌。
於是他下意識又看向了聞冬,那眼神簡直是在求助了。
可聞冬現在也很無助好嗎!
季凜現在這是擺明了要玩這種奇怪的角色扮演遊戲,且故意憑藉所謂這個“小叔”的身份,近乎惡劣嚇一嚇面前這位潛在的小情敵,還能同時從他口中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不少東西,比如關於聞冬的些許過去。
聞冬能把季凜的想法看個透徹,他也同樣能一句話就終結現在這種情況繼續發展,其實只需要對季凜說句“我想去其他地方玩”,以季凜刻在他人格里的紳士風度,是絕對不會在人前拒絕的。
不過,那樣的話,季凜大概會不太高興。
聞冬捨不得這樣。
季凜現在對情緒的感知還處於一個恢復期,雖然不太現實,但聞冬還是由衷希望,季凜以後能夠感知到的,都是快樂,欣喜這樣的正面情緒。
畢竟以前已經很苦了,苦了這樣多年,聞冬不希望以後的季凜再苦下去。
因此他裝作看不到他的前男友那求助的眼神,乾脆任由季凜高興去了。
酷哥同學見求助無果,不得不硬著頭皮自己上陣,他斟酌回答道:“對,就是同學,只不過...只不過有段時間,算是走得比較近。”
說到這後半句的時候,他語氣中不自覺流露出了兩分懷念。
其實這懷念並不算明顯,但季凜的經歷,職業早已練就了他輕易從談話人的語氣中,敏銳捕捉對方情緒漏洞的能力。
因此近乎是酷哥同學話音落下的同時,季凜就本能般蹙了下眉,身形也繃緊了一瞬。
活像是頭被侵犯了私人領域的野獸。
不過這“進攻”狀態也只是轉瞬即逝,下一秒,季凜就又恢復了與先前無異的溫和模樣,他彷彿玩笑般淡聲道:“原來如此,之前聽你說對小冬的背影難以忘記,還以為你是小冬的追求者,之一。”
這個停頓之後的“之一”,就很有靈性...
季凜這句話一出,酷哥同學的表情就已經從無助直接轉變為驚異了...
他忍不住又看了聞冬一眼。
聞冬從這一眼中立刻接收到了這位前男友的質疑與驚歎――
你竟然對你小叔出過櫃了?!
大概就是這樣。
聞冬簡直要對季凜的惡趣味失語了。
他是真的很想回一句:“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明明就是我的櫃門本櫃好嗎!”
不過當然還是忍住了。
於是被戳穿的酷哥同學又轉回頭去看季凜,他不大自在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又自以為機智拍了句馬屁:“小叔,您真開明!”
季凜勾唇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酷哥同學再接再厲,像是想要在聞冬“長輩”面前刷好感一樣:“小叔,您是第一次來這邊玩嗎?我在這裡做兼職DJ,額...”
講到這裡,他又停頓住了,兩秒鐘後,才遲疑問:“小叔,您知道DJ的嗎?就是那種打碟的,額...”
大概是害怕季凜既聽不懂“DJ”,也聽不懂“打碟”,酷哥同學急得話都要講不明白了。
季凜垂眸靜靜欣賞了兩秒鐘,自己這位潛在情敵的抓耳撓腮尷尬模樣,才薄唇微張,低笑一聲道:“我是三十,不是六十。”
言外之意,就是他還不至於“古董”到聽不懂“DJ”和“打碟”。
很顯然,某位惡趣味的惡犬為了契合“小叔”的身份,還語氣自然故意給自己說年長了兩歲。
酷哥同學又站在原地尷尬了兩秒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點頭應和:“對...對對,小叔您真年輕,還潮流...”
簡直就是尬吹本尬。
尬得聞冬頭皮發麻,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暫時介入一下季凜的惡趣味遊戲,不過只是暫時介入,並沒有叫停的意思,因此他並沒有說要離開,只是簡短道:“我們進去坐下再聊?”
酷哥同學聽到這句話,簡直就像是感覺到了救星降臨一樣,青皮腦袋點得像個磕頭機,他一疊聲應道:“對對對,坐下進去聊,我給你們找個好位置!”
邊這樣說,他就先一步轉身向夜店入口走去,在前面給聞冬和季凜帶路。
季凜目光終於落回了聞冬臉上,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微挑眉梢,眸底劃過一瞬揶揄笑意。
聞冬回望他,與他對視,目光不閃不避,坦誠而又無辜,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
對視兩秒鐘,季凜率先收回了目光,抬步跟上酷哥同學的腳步。
聞冬便也跟了上去。
兩人不需要存包,因此只在入口處被工作人員在手背上拓了一個熒光印章,方便進出,之後就一路向裡走。
越往裡走,極富節奏感的蹦迪音樂自然就越大,每一聲都好像震在鼓膜上。
忽明忽暗的頂燈,濃郁菸酒味與香水味的混雜,擁擠又搖擺的人群...
夜店就像是一座城市喧囂而放縱的出口,迷離魔幻,對所有人的悲傷心事都照單全收,又還以短暫的瘋狂無憂。
季凜忽然探手過來,牽住了聞冬的手,轉而手指交疊,十指相扣。
聞冬抬眸看他。
周遭太嘈雜了,說話是要靠喊的,季凜乾脆就不發出聲音,只做口型道:“怕我的小玫瑰走丟。”
聞冬任他牽著,對這個解釋不置可否――
究竟是怕自己走丟,還是故意要在情敵眼皮底下玩這種隱晦的曖昧...
他和季凜彼此其實心知肚明。
聞冬只是不拆穿罷了。
不過很顯然,季凜並不準備現在就讓聞冬這位倒黴前男友發現他們的真正關係,他的角色扮演遊戲還沒玩夠,因此在酷哥同學停在靠角落的,一張相對安靜的卡座前,轉回身看過來的時候,季凜就利落放開了聞冬的手。
“快請坐,”酷哥同學完全沒有發現聞冬和季凜牽過手,他熱情招呼道,“這裡是我們內部人員預留的卡座,位置很好,不那麼吵但是視野又好!”
這個視野,自然指的是看向舞池及舞臺上的視野。
聞冬想起他以前和這位前男友在一起的那短暫兩個月,每次去夜店,確實都會坐在這種預留的卡座位置上。
那時候酷哥同學在臺上打碟,自己就坐在這樣的位置上,視線確實能穿過人群亳無遮擋看到他。
不過想到這個聞冬毫無感慨,對於沒有真正動過心的人,他當時就沒什麼感觸,就像在看一個還算欣賞得來的朋友一樣,時隔這麼久再回憶起來,自然就更不會有什麼感觸了。
只是...
想到這個,聞冬的思緒卻止不住偏移了。
他忽然想起了與季凜相遇的第一面,也是在酒吧――
同樣隔著重疊人群,他同季凜莫名對上視線,遙遙相望,季凜那如同野獸般危險的目光一觸即收,隨後微笑朝他舉了舉杯,尊貴優雅。
聞冬想,其實自己大概早在那一眼的瞬間,就開始對季凜淪陷了。
“以前...就是和小冬走得比較近的那段時間,”酷哥同學的聲音喚回了聞冬的思緒,他語氣中又不自覺夾雜了些許懷念,“那段時間我也在兼職DJ,不過不是在這家店,那時候小冬常去看我打碟,我每次都會給他留這樣一個位置。”
聞冬:“......”
救...
想起了先前在車上時候和季凜有過的對話...
聞冬極其罕見心虛了一瞬,這怕不是要翻車的節奏!
果然,下一秒,聞冬就感覺到季凜目光落在了他臉上。
那一瞬間,身體的本能最為誠實,聞冬下意識繃直了後背,感覺自己像是正被髮怒前的野獸注視。
不過那也只是極其短暫的一瞬,不等聞冬做出什麼反應,季凜就又收回目光看向了酷哥同學,他語氣溫和依舊,循循善誘得近乎真的像在同小輩閒聊:“常去?大概是多久去一次?”
只有聞冬知道,季凜其實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非常非常在意。
因為之前在車上,聞冬告訴他的是“一月一次”,不算說謊,但確實有所隱瞞。
隱瞞了和麵前這位倒黴前男友在一起的那兩個月。
但在這一刻,聞冬根本不可能去阻止這位前男友給出回答,那隻會顯得自己好像真的心虛,且讓季凜的情緒變得更為糟糕。
可謂多害而無一利。
於是聞冬選擇了沉默。
而酷哥同學顯然沒有get到“危險將至”,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就如實道:“大概是一星期一次這樣?”
說完,他竟還轉向聞冬尋求認同:“小冬,我應該沒記錯?”
季凜也側眸看了過來,還饒有興味般挑起了唇角。
聞冬微闔了下眸,在心裡把這倒黴前男友狠狠揍了一頓,但表面上,他卻清冷淡然如常,只微微點了下頭,語氣疏離道:“應該是,我也記不太清了。”
這句話既是說給季凜聽的,同時也是說給他的這位前男友聽的――
暗示他自己已經對和他的過往“記不太清”,就沒必要再重提亦或妄想什麼舊情復燃了。
何況聞冬自認對他本也沒什麼舊情,自然也就談不上覆燃。
顯然,酷哥同學聽懂了聞冬的這句暗示,他神情不自覺暗淡了兩分。
本不準備再提往事,想要轉開話題,可還不等他開口,季凜卻像是對聞冬的大學生活極感興趣一樣,他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又語氣溫和丟擲個話頭,依然是在問聞冬的倒黴前男友:“那以前小冬和你一起來玩的時候,他會去舞池跳舞嗎?”
話音恰到好處一頓,季凜竟又勾唇笑了一下,將一副“赧然”神態演繹得淋漓盡致,並慢條斯理對自己剛剛的問題做註解道:“身為小冬的小叔,我其實一直都很想了解他在校外,在家庭之外時候的模樣,只不過這種問題有時候面對他,反倒不是很好直接開口。”
話裡話外的,當真像極了一位關心小輩,而又略微不得方法的“小叔”。
聞冬看驚了,他以前真的沒發現,季凜竟然也這麼能演...
而毫不意外的,酷哥同學被“演”到了,他立刻擺出一副理解模樣,連連點頭道:“小叔我明白的!不過小冬以前去的時候,有時候會在舞池跳舞,但也不是每週都跳。”
這樣說著,酷哥同學就好像又回憶起了那與聞冬在一起過的短暫兩個月。
那時候他就總覺得,聞冬好像和他,和身邊的同齡人都不一樣。
這種感覺並不只是來源於聞冬過於令人驚豔的外貌,亦或舉手投足間的得體與優雅。
更主要是來源於一種,一種他不是很會用語言形容的氣質。
就好像...
好像聞冬總是給人一種無形的距離感。
即便那時候他們好像是名義上的情侶關係,即便聞冬永遠對他溫和含笑,即便聞冬在最熱烈的舞池裡恣意搖擺...
可他身上卻總像籠了層看不到的屏障,將他整個人都與外界隔離開來了。
然而...
然而酷哥同學回憶到這裡忽然驚覺,自從剛剛偶然碰到聞冬開始,好像一直沒有感覺到聞冬的這種距離感了。
雖然聞冬對自己更為疏離冷淡了,可他卻好像變得真實起來。
這個念頭來得實在莫名,酷哥同學想不出聞冬這個變化的緣由,他不自覺晃了晃腦袋,正要說什麼,就聽聞冬的那位英俊“小叔”又忽然開了口,嗓音溫沉問:“小冬跳舞的模樣,好看嗎?”
如果酷哥同學見過季凜審訊犯罪嫌疑人時候什麼樣,那他這時候就該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了――
因為季凜現在問他這個問題時候的語氣,簡直同他問犯罪嫌疑人關鍵資訊時候的語氣一模一樣。
沉而緩,好似完全沒用攻擊性,如同蠱惑人心的海妖。
輕易就能“惑”得對方交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眼前好似又浮現起了聞冬在舞池中搖擺的模樣,飄揚的碎髮,纖細的手臂,還有...
還有不盈一握的瑩白腰肢...
酷哥同學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悠遠而迷離,他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喃喃道:“好看,很好看...”
季凜原本搭在桌上的手指倏然攥緊了,骨節用力到近乎泛白。
聞冬餘光注意到了,他心裡無聲嘆了口氣,避免他的倒黴前男友再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而讓季凜情緒變得更為過激,聞冬不得不再次介入了季凜的角色扮演遊戲,他不動聲色對他的倒黴前男友道:“進來這麼久了,不請我們喝酒嗎?要一瓶龍舌蘭。”
酷哥同學驟然回神,他忙不迭應下來:“對對對...還沒給你們拿酒,我這就去拿!等我一下哦!”
邊說,他就邊轉了身。
然而,在他轉身的剎那,背後卻莫名起了層薄汗――
那是刻在動物本能裡的危機意識,在被某種兇狠野獸盯上的時候,所難以剋制湧起的本能反應。
酷哥同學腳步微頓,忍不住又回頭看了聞冬和他的那位俊美“小叔”一眼。
然而,只這一眼,卻讓酷哥同學倏然間瞪圓了眼睛。
整個人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再也不會動了。
因為他看到...
聞冬竟然在和他的“小叔”接吻!
並且,是以一個被絕對佔有的姿勢...
那位“小叔”大概是覺察到了他的目光,竟還略微偏頭看了過來。
在被注視的那一秒鐘,酷哥同學後背發毛的那種感覺就又來了。
因為面前男人徹底褪去了他先前那副紳士而溫和的“長輩”皮囊,看過來的這一眼,目光中是絲毫不加遮掩的獨佔欲與侵略欲。
簡直與被打擾了進食時的瘋獸毫無異處。
酷哥同學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但在剎那之間,不知是不是過度的驚詫給了他莫名的勇氣,反應過來什麼,他又忽然向前跨了一步,盯著季凜顫聲道:“您...您不是小冬的小叔嗎...?”
你們這不是在亂-倫嗎!
殘存的理智沒有讓酷哥同學將這句話說出口,不過不需要說出口,也足夠季凜聽得出來了。
正常人到了這種時候,絕對都該解釋坦白了,該如實告訴對方,自己是聞冬的正牌現男友,前面只是故意那樣說的,解釋過後,再正當宣誓一下主權。
可季凜並不是個正常人...
他是個瘋子。
因此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季凜只是稍微後退暫時放開了聞冬,他盯著面前驚恐又詫異的年輕人看了兩秒鐘,隨後緩緩挑起唇角笑了,又好似很愉悅般一點頭,低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確實是小冬的小叔。”
酷哥同學忍不住衝口而出:“那你們...你們現在是在...”
最後兩個字他還是沒能說出口,而季凜也沒給他說出口的機會,因為季凜已經又不緊不慢欣然補上了一句:“不必懷疑,確實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就好這口。”
“這口”是指什麼,顯然,他們都心知肚明。
話音落,季凜不再看這倒黴情敵一眼,他轉頭重新以一個強勢的傾壓姿態,再次發狠吻上聞冬的薄唇。
如果您覺得《面具型人格・探案》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319389.html )